第532章 好毒的心
“那……那怎麽辦？你總不能一直不睡吧？”皇甫曄抓抓頭發，一臉擔憂，“你身體弱，會吃不消的，要不，我抱著你睡？”
“……”
蘇輕眉已經不想再和他說話了。
這時候黑衣殺手又大聲嘶嚎起來。
“啊！啊啊啊！痛死了，救我，救救我，蘇姑娘，救命啊！”
他隻覺得肚子裏翻江倒海的疼，想像中的那兩條蛇一定在凶狠地啃噬著自己的內髒，這種看不見的恐懼徹底把他壓趴下了。
“我說我說我說真話，我真的不知道金主是誰，我的確遠遠看了一眼，隻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服黑鬥篷的人，根本就沒看到他的臉，隻看到他個子很高很瘦，就是一個背影，這是真話，千真萬確的真話，要是我說了一個字的謊，就讓我腸穿肚爛而死。”
黑衣人叫得聲嘶力竭，雖然躺在那裏動彈不得，可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
他真怕蘇輕眉不管自己，任由自己被蛇吞噬了內髒而死。
皇甫曄氣得跳起來，捂著眼睛踢了他好幾腳。
他怕見血。
邊踢邊罵：“你這個兔崽子居然敢騙老子！現在說實話了？晚了！蘇丫頭甭管他，就讓他活活被蛇咬死！”
黑衣殺手想到兩條蛇在自己肚子裏作亂，怕得又哭了起來。
“呸，一個男人動不動就哭鼻子，真丟人！以後別說你是男人，簡直給我們男人臉上抹黑，你他娘的就是個太監！”皇甫曄啐了一口，鄙夷道。
“我……我是太監，我是太監！我不是男人，六皇子說我是什麽我就是什麽，求求你，六皇子幫我向蘇姑娘求個情，就饒了我這個太監吧！要不你就給我個痛快的，一刀抹了我的脖子！”
黑衣人不怕死，一刀抹脖子這種死法多痛快，比讓肚子裏的蛇一口口吃掉自己的內髒要痛快百倍。
“想得美！”
皇甫曄又踢了他一腳，回到蘇輕眉身邊，現學現賣道：“我看他這次說的是真話，他說話的時候眼珠子沒動，是看著我的，也沒咽口水，沒吸氣。”
蘇輕眉笑著點點頭：“孺子可教。”
皇甫曄登時沾沾自喜起來：“我這個徒弟沒給你丟人吧？”
一聽到這個話題，蘇輕眉就頭疼。
她覺得自己也是腦抽了，才會開這樣一句玩笑，現在這厚臉皮的家夥一口一個徒弟師傅的，她才不想要這樣的徒弟。
嫌自己的煩事還不夠多麽！
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蘇輕眉揉揉額角，暫時把這件事拋在一旁，對皇甫曄道：“你再去問問他，為什麽要攀咬三皇子，這其中有什麽陰謀？”
皇甫曄被一言提醒，道：“對啊，我怎麽把這事忘了？”
他又回去黑衣人。
“說，為什麽要陷害我三皇兄？你和我三皇子有仇，是不是？你想挑拔我們兄弟自相殘殺，是不是？你這家夥好毒的心！”
黑衣人苦著臉道：“您冤枉我了，我不認得三皇子，就是覺得你們為了爭皇位一定互有心病，我說三皇子你一定會相信……”
不等他說完，皇甫曄就氣得罵了一句：“去你娘的，滾你娘的蛋！”
他抬腳又踢，這次卻不敢往黑衣人臉上招呼，全踢在黑衣人的腰腹之間，疼得黑衣人臉都抽抽了。
“是我胡說八道，全是我胡說！六皇子，求你給我個痛快吧！”
到了這個地步，黑衣人也沒指望著能活命，他隻求免遭被蛇吞吃內髒而死的命運就成。
“你想來個痛快的？想都別想！你就等著被我九弟剝皮製鼓吧！”
皇甫曄罵完了，兀自不解氣，他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呼呼喘氣。
轉頭看向蘇輕眉，卻見她始終一副心平氣和、波瀾不驚的神情，端坐在一塊石頭上。
“眉丫頭，你怎麽一點也不著急？”
蘇輕眉正在閉目養眼，聞言也不睜眼，淡淡道：“急什麽？”
“當然是離開這個鬼地方，難不成你想要在這裏被困一輩子？就算現在還有蘑菇和山藥可以吃，又能吃多久？就算有吃的，咱們沒有衣服換，沒有地方睡覺，沒辦法洗澡，這種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下去……”
皇甫曄越說越是沮喪，他是個喜歡享受生活的人，要吃好的穿好的，喜歡熱鬧，愛聽美貌姑娘唱小曲兒，喜歡賭錢賽馬，喜歡喝酒劃拳，喜歡和朋友聊天打屁吹牛皮……
這些才是人生樂事。
要是連這些樂趣都沒有了，那活著還有什麽意味？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現在渾身都不舒服，隻想洗一個熱水澡，然後換上舒服的內衣，鑽到溫香滑軟的被褥裏好好睡一覺。
可這些全都沒有。
隻有爛泥，枯木，碎石，還有一潭黑黝黝的死水。
皇甫曄都快絕望了。
蘇輕眉看他一眼：“等。”
“等什麽？”皇甫曄哧的一聲，抓起一塊石頭遠遠扔了出去，“難道你以為還會有人來救咱們不成？那不可能的！現在老九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就算他沒死，他一個殘廢又有什麽辦法？他還會爬回京城求救嗎？這裏距離京城最少也有五十裏，等他爬到京城，咱們早就變幹屍了！”
蘇輕眉繼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皇甫曄扔了幾塊石頭發泄，又開始覺得無聊起來。
隻聽得黑衣殺手不停的嘶嚎，又不停的哀求，讓他給一個痛快的。
他不耐煩起來，走到黑衣殺手身邊，黑著臉道：“你真想現在就死？”
黑衣殺手咬牙點頭：“你殺了我吧。”
“好，留著你也是個廢物，不如老子今天就發發慈悲，送你去見閻羅王吧。”皇甫曄伸出食指，道：“老子見不得血，隻好點了你的死穴，你小子到了閻羅王那裏，不許告老子的狀！”
黑衣殺手似乎鬆了口氣，忙道：“不告狀，我的死和六皇子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都是我咎由自取，罪有應得，死有餘辜。”
皇甫曄倒樂了：“嗬，你小子倒是出口成章，以前讀過書吧？怎麽不考功名中狀元，倒跑去當了殺手，真是個沒出息的家夥！”
聞言，黑衣殺手臉部一陣扭曲，嘴唇翕動，似乎有話要說。
“那……那怎麽辦？你總不能一直不睡吧？”皇甫曄抓抓頭發，一臉擔憂，“你身體弱，會吃不消的，要不，我抱著你睡？”
“……”
蘇輕眉已經不想再和他說話了。
這時候黑衣殺手又大聲嘶嚎起來。
“啊！啊啊啊！痛死了，救我，救救我，蘇姑娘，救命啊！”
他隻覺得肚子裏翻江倒海的疼，想像中的那兩條蛇一定在凶狠地啃噬著自己的內髒，這種看不見的恐懼徹底把他壓趴下了。
“我說我說我說真話，我真的不知道金主是誰，我的確遠遠看了一眼，隻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服黑鬥篷的人，根本就沒看到他的臉，隻看到他個子很高很瘦，就是一個背影，這是真話，千真萬確的真話，要是我說了一個字的謊，就讓我腸穿肚爛而死。”
黑衣人叫得聲嘶力竭，雖然躺在那裏動彈不得，可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被冷汗濕透了。
他真怕蘇輕眉不管自己，任由自己被蛇吞噬了內髒而死。
皇甫曄氣得跳起來，捂著眼睛踢了他好幾腳。
他怕見血。
邊踢邊罵：“你這個兔崽子居然敢騙老子！現在說實話了？晚了！蘇丫頭甭管他，就讓他活活被蛇咬死！”
黑衣殺手想到兩條蛇在自己肚子裏作亂，怕得又哭了起來。
“呸，一個男人動不動就哭鼻子，真丟人！以後別說你是男人，簡直給我們男人臉上抹黑，你他娘的就是個太監！”皇甫曄啐了一口，鄙夷道。
“我……我是太監，我是太監！我不是男人，六皇子說我是什麽我就是什麽，求求你，六皇子幫我向蘇姑娘求個情，就饒了我這個太監吧！要不你就給我個痛快的，一刀抹了我的脖子！”
黑衣人不怕死，一刀抹脖子這種死法多痛快，比讓肚子裏的蛇一口口吃掉自己的內髒要痛快百倍。
“想得美！”
皇甫曄又踢了他一腳，回到蘇輕眉身邊，現學現賣道：“我看他這次說的是真話，他說話的時候眼珠子沒動，是看著我的，也沒咽口水，沒吸氣。”
蘇輕眉笑著點點頭：“孺子可教。”
皇甫曄登時沾沾自喜起來：“我這個徒弟沒給你丟人吧？”
一聽到這個話題，蘇輕眉就頭疼。
她覺得自己也是腦抽了，才會開這樣一句玩笑，現在這厚臉皮的家夥一口一個徒弟師傅的，她才不想要這樣的徒弟。
嫌自己的煩事還不夠多麽！
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蘇輕眉揉揉額角，暫時把這件事拋在一旁，對皇甫曄道：“你再去問問他，為什麽要攀咬三皇子，這其中有什麽陰謀？”
皇甫曄被一言提醒，道：“對啊，我怎麽把這事忘了？”
他又回去黑衣人。
“說，為什麽要陷害我三皇兄？你和我三皇子有仇，是不是？你想挑拔我們兄弟自相殘殺，是不是？你這家夥好毒的心！”
黑衣人苦著臉道：“您冤枉我了，我不認得三皇子，就是覺得你們為了爭皇位一定互有心病，我說三皇子你一定會相信……”
不等他說完，皇甫曄就氣得罵了一句：“去你娘的，滾你娘的蛋！”
他抬腳又踢，這次卻不敢往黑衣人臉上招呼，全踢在黑衣人的腰腹之間，疼得黑衣人臉都抽抽了。
“是我胡說八道，全是我胡說！六皇子，求你給我個痛快吧！”
到了這個地步，黑衣人也沒指望著能活命，他隻求免遭被蛇吞吃內髒而死的命運就成。
“你想來個痛快的？想都別想！你就等著被我九弟剝皮製鼓吧！”
皇甫曄罵完了，兀自不解氣，他一屁股坐在石頭上，呼呼喘氣。
轉頭看向蘇輕眉，卻見她始終一副心平氣和、波瀾不驚的神情，端坐在一塊石頭上。
“眉丫頭，你怎麽一點也不著急？”
蘇輕眉正在閉目養眼，聞言也不睜眼，淡淡道：“急什麽？”
“當然是離開這個鬼地方，難不成你想要在這裏被困一輩子？就算現在還有蘑菇和山藥可以吃，又能吃多久？就算有吃的，咱們沒有衣服換，沒有地方睡覺，沒辦法洗澡，這種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下去……”
皇甫曄越說越是沮喪，他是個喜歡享受生活的人，要吃好的穿好的，喜歡熱鬧，愛聽美貌姑娘唱小曲兒，喜歡賭錢賽馬，喜歡喝酒劃拳，喜歡和朋友聊天打屁吹牛皮……
這些才是人生樂事。
要是連這些樂趣都沒有了，那活著還有什麽意味？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自己現在渾身都不舒服，隻想洗一個熱水澡，然後換上舒服的內衣，鑽到溫香滑軟的被褥裏好好睡一覺。
可這些全都沒有。
隻有爛泥，枯木，碎石，還有一潭黑黝黝的死水。
皇甫曄都快絕望了。
蘇輕眉看他一眼：“等。”
“等什麽？”皇甫曄哧的一聲，抓起一塊石頭遠遠扔了出去，“難道你以為還會有人來救咱們不成？那不可能的！現在老九還不知道是死是活，就算他沒死，他一個殘廢又有什麽辦法？他還會爬回京城求救嗎？這裏距離京城最少也有五十裏，等他爬到京城，咱們早就變幹屍了！”
蘇輕眉繼續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皇甫曄扔了幾塊石頭發泄，又開始覺得無聊起來。
隻聽得黑衣殺手不停的嘶嚎，又不停的哀求，讓他給一個痛快的。
他不耐煩起來，走到黑衣殺手身邊，黑著臉道：“你真想現在就死？”
黑衣殺手咬牙點頭：“你殺了我吧。”
“好，留著你也是個廢物，不如老子今天就發發慈悲，送你去見閻羅王吧。”皇甫曄伸出食指，道：“老子見不得血，隻好點了你的死穴，你小子到了閻羅王那裏，不許告老子的狀！”
黑衣殺手似乎鬆了口氣，忙道：“不告狀，我的死和六皇子你一點關係也沒有，都是我咎由自取，罪有應得，死有餘辜。”
皇甫曄倒樂了：“嗬，你小子倒是出口成章，以前讀過書吧？怎麽不考功名中狀元，倒跑去當了殺手，真是個沒出息的家夥！”
聞言，黑衣殺手臉部一陣扭曲，嘴唇翕動，似乎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