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夜君墨卻是冷冷一笑,淡聲道:“馬統領不覺得你管的太寬了嗎?”


    說話間,他便準備帶著林羽璃繞過去。


    但馬峰再次擋在了他們的身前,沉聲道:“姑娘如今是我們的主子,我關心主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家姑娘涉世未深,若是被人坑騙了!那麽,在下舍棄這條性命,也要為姑娘討回公道的!”


    那義憤填膺的模樣,倒是不像是林羽璃的下人,更像是什麽至親之人似的。


    林羽璃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馬峰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遂淡聲道:“是在下僭越了,不過姑娘,有些人,有些事,切不可輕易相信,免得受小人蒙騙。”


    “多謝馬大哥關心,我知道了,會小心的。”林羽璃說完,馬峰便告退了。


    隨即,夜君墨便把自己的馬車,安排給了鬼穀子。


    而他同林羽璃去往了她的車駕!


    而這一切,皆被馬車裏的雲輕箬,盡收眼底。


    看著她緊緊攥起的拳頭,鳳懷煜不緊不緩的諷聲道:“生氣有什麽用?連這麽點時間都忍不住,怎麽能成大事!”


    聞言,雲輕箬卻是眸色銳利的看向了他,冷聲道:“你隻會在這裏同我說風涼話罷了!你的心上人,還不是躺在別人的懷裏!這就是你忍耐的後果……額……”


    話音未落,雲輕箬脖子上,便卡上了一隻強有力的手。


    瞬間,她的麵色便漲的通紅。


    她痛苦的掙紮著,拚命的拉扯著鳳懷煜的手。


    但不管她用了多大的力氣,鳳懷煜始終都是紋絲不動。


    就在她幾乎要氣絕身亡的時候,他的手,稍稍鬆開了幾分。


    大股大股新鮮的空氣湧入,雲輕箬貪婪的喘xi著,喘的太快太急,嗆出了一連串撕心裂肺的咳嗽。


    這個時候,耳邊卻傳來了鳳懷煜那冷幽幽的聲音。


    “自己蠢,不要把別人都想的和你一樣蠢。暗害林羽璃的賬,我還沒同你清算!若是以後再敢自作主張,休怪我下手無情!”鳳懷煜說著,取出帕子不緊不緩的擦了擦自己的手。


    擦完了,他隨手把帕子丟在了車上。


    這一幕,更是刺的雲輕箬眼睛發疼。


    但她隻是緊咬著牙,一個字也沒有多說。


    誰叫她,不是鳳懷煜的對手呢!


    誰叫他,背後有個強大的靠山呢!


    “有時間肖想些有的沒的,倒不如,好好考慮考慮,你今後的去路。”鳳懷煜諷聲道,“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在我這裏,亦沒有存在的必要。”


    說完,他轉身便躍下了馬車。


    “看好公主,別讓她亂跑!”鳳懷煜一出去,便對著守在周圍的侍衛道,“若是她再有什麽閃失,後果可不是你們承擔的起的!”


    “是!”眾人聞言,趕緊應聲稱是。


    待他走後,眾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戒備的護衛在雲輕箬馬車的周圍。


    非是怕她遇險,而是怕她再出去惹出什麽亂子,牽連了他們。


    雲輕箬豈會不知道鳳懷煜的意思,此番她坐在馬車之中,氣的幾乎沒有扯破手中的帕子。


    為什麽一個個的都向著林羽璃!


    為什麽連夜君墨也徹底的偏向了她?


    憑什麽她付出了這麽多,到頭來卻是一無所有!


    不甘心!她怎麽甘心!


    這一段風波,暫時告一段落了。


    次日,車隊繼續向前行駛。


    期間,雲輕箬倒是鮮少從馬車裏出來,更是不曾出現在林羽璃的麵前。


    不止是她,好像所有人,都變的安分了。


    路上甚至連一個騷擾的人都沒有,日子安靜的,叫人有些不安。


    前行四日之後,一行人來到了西涼、南詔和大鴻交界的定鳴城。


    這是去往西涼的必經之路,又是三國的交界,自然危險不比其他地方少。


    他們此行,早已派人前來知會過定鳴城的太守了。


    遠遠的,隊伍還沒進城,太守便早已帶著地方官員恭候在了那邊。


    此番車駕方一停下,太守便趕緊來到了夜君墨的馬車前,恭恭敬敬的道:“下官鄭弘文參見攝政王殿下!”


    說著,他端端正正的彎下了腰。


    然而等了好一會兒,卻並未等到馬車裏傳來什麽動靜。


    鄭弘文有些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看著這馬車,確實是夜君墨的車駕。


    而裏麵遲遲不曾應答,這叫他心中特別的沒底。


    想到夜君墨那冷麵修羅的名號,他暗暗吞了口口水,緊聲道:“下官已經備下了宴席,為王爺接風洗塵,還望王爺賞臉。”


    “都備有什麽酒?”這個時候,馬車裏卻響起了一個有些陰森的聲音。


    鄭弘文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趕緊回道:“乃是定鳴城有名的銀光醉!此次聽聞王爺前來,下官特地找人請來了珍藏二十年的銀光醉!還請王爺移駕品嚐!”


    “才二十年!從前我喝的酒,哪有少於百年的!”裏麵之人冷嗤了一聲,隨即一玄衣男子掀開了車簾,縱身躍了下去。


    眾人沒敢抬頭,卻聽他道:“勉強嚐一嚐吧!”


    鄭弘文鬆了口氣,起身正要為他引路,卻在不慎看到來人麵容的時候,嚇的猛然間驚叫了一聲,險些跌坐在了地上。


    虧得這青天白日的,不然他以為自己見到了鬼。


    那皮膚白的毫無血色,隱隱還透出了幾分青色,哪裏是人該有的貌相。


    被他這般盯著的鬼穀子,眼中頓時蒙上了一層殺意。


    這鬼氣森森的模樣,更是嚇的眾人雙腿發軟。


    尤其是直麵著他的鄭弘文,嗓子抖得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攝……攝政王殿下……還請恕罪……是下官失態,多有……冒……冒犯……”


    沒等他說完,卻見鬼穀子眉頭一擰。


    眼見他就要嚇昏過去的時候,後邊那輛馬車裏,卻跳下了一個華服男子。


    那扮相,不正是親王的服飾嗎?


    鄭弘文有些懵,同樣發懵的還有他身後的那一群人。


    眾人麵麵相覷了半天,終於意識到,自己這個拍錯了馬屁。


    此番已經來不及細想,為何這個鬼氣森森的男人會出現在攝政王的馬車上了。


    他們趕緊快步跑向了夜君墨,在去之前,先打聽好了這次確實沒有錯,眾人這才鬆了口氣。


    方一過去,鄭弘文便趕緊道:“下官參見攝政王殿下!下官迎駕來遲,還望王爺恕罪。”


    夜君墨隻是淡淡的嗯了聲,隨即便朝著馬車裏出來的那個絕美的女子,伸出了手。


    鄭弘文偷偷的抬眸看了一眼,頓時被眼前之人的樣貌,給驚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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