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海岸線公路上,不時有車輛滑過,一道道閃亮的光從車窗外閃過。


    在又一次的燈光閃過之後,疾速前行的跑車又倒了回來。


    “希安,這車還真是霍叔的啊……”沈林熙探出頭看了看車牌,摸著下巴看了眼麵無表情的霍公子。


    這大好夜晚,原本大家夥玩得很開心,也不知怎麽回事,霍公子忽然就冷場,推開身邊的女人一言不發地走人。


    他追了出來,就被他當司機駛,讓他駕他的新跑車沿海岸線兜一圈。


    一路上,他也不說話,就抽煙。


    他問了聲:是不是心情不好,霍公子連眼都不瞧他一下。


    再問聲:是不是今晚的妞不夠辣,霍公子手中的煙盒直接往他臉上砸。


    我日,他差點將車駛進大海,將方向盤拉回來時,燈光不偏不倚地照在了某部停在路邊的車子牌上。


    等他意識到車牌有點眼熟時,已經呼嘯而過,於是又急急地退了回來。


    再看一次,還是眼熟得倒背如流。


    不過,霍公子隻是瞥了眼,不甚在意地應了聲:“是又怎樣?”


    怎樣?


    這大半夜的,車子停在海岸線邊,若不是拋錨,那可想像的就多了,對不對?


    沈公子極感興趣地抬了抬眉。


    “想知道?”霍公子重新點上一根煙。


    沈公子點頭。


    “去敲車窗看看不就清楚了。”


    “這不大好吧?”


    “知道不大好還不開車滾?”霍公子今晚的脾氣還真是不怎麽好。


    沈公子摸摸鼻子,正要踩油門走人時,一輛車頂亮著燈的警車在他們車尾停下來。


    夜晚巡邏的警察叔叔下車,走到他們車駕駛室旁邊敲了敲:“你們這兩輛車怎麽回事?”


    “車子拋錨了,正在等人來拉。”霍希安麵無表情地應了聲。


    “把危險警告燈打開,危險警告架拿出來放好……”警察叔叔例行公事地提醒,警告:“駕駛證給我看一下。”


    “阿sir,麻煩看清一點。”沈公子拿出自己的駕照遞上去。


    警察叔叔看了眼沈公子的駕照,再低頭看一眼副駕駛室裏的麵無表情的霍公子,然後將駕照還給沈公子。


    “麻煩二位將車子移到邊上,在拖車來之前打開危險警告燈,注意行車安全。”


    警察叔叔開著車走了。


    “希安,要不要打電話給霍叔,提醒一下?”


    要是等會巡警再來一次,被人這麽敲車窗,多尷尬對不對?


    霍希安不敢打自家小叔電話,想了想,直接打給賀靜嘉。


    不過,很遺憾,電話沒人接。


    霍公子‘嗬’了聲,收起手機。


    “沒接啊?”沈公子八卦了下。


    “沒。”


    “那我們要不要走?”


    “等會吧。”霍公子淡淡道。


    要真被巡警敲車窗,確實不是件好事。


    於是,深更半夜的,霍公子與沈公子一人一根煙坐在車裏等候人家‘回電話’。


    沈公子坐著有些無聊,便八卦能讓霍叔帶出來玩的到底是誰?這麽大的魅力也是還真是讓人好奇不已。


    可惜霍公子一點興趣也沒有,任他一個人在那裏講講講,半句也不回。


    真是,有點無趣。


    他們的車子停了近四十分鍾,霍公子手機才響。


    沈公子豎起耳朵想聽,結果霍公子卻推門下車了。


    要不要這樣?


    “霍希安,你大半夜的打我電話幹嘛?”


    某人熟悉又帶著抹慵懶性感的聲音傳入耳內。


    “以為我想半夜打電話給你?嗬,再不走,等會巡警來了不關我事。”


    “哦,原來停在我們車後麵的是你的車啊。嗬嗬……”某人笑得開懷至極。


    霍公子直接按掉電話,上車,讓沈公子開車走人。


    -


    賓利車裏。


    “剛才那輛車原來是希安呀……算他還有點良知,知道幫我們掩護……”


    賀靜嘉扔下手機,撩了撩淩亂的長發,笑聲迷人。


    霍雲易隻能:“……”


    _


    葉臻與陸懷遠選了西式訂婚禮,地點就是陸家大宅花園,采用午餐自助式酒會。


    一個星期之前,陸家大花園陸陸續續地開始布置會場,從盆景到裝飾樹,花環,棚架,每一個細節都精細得不行。


    會場入口處擺滿了盛放的鮮花,為冬季的南國添了抹濃濃的春天氣息。


    葉臻與葉曦一早就過來,姐妹倆與父親在二樓的陽台上喝早茶。


    一輛又一輛的車子駛進來,是剛剛空運到的各國頂級食材,很多都是葉臻聽說但沒見過的。


    葉臻很感趣,跑到樓下與幾位主廚一起檢驗食材,其中就有特地從法國趕來的丹尼爾。


    “葉小姐,手給我。”


    丹尼爾打開其中一盒魚子醬,拿出一個貝殼小勺,示意葉臻伸出手。


    葉臻將手遞到他麵前,在她驚訝的眼神中地將魚子醬塗到她手背:“這樣才不會破壞它的味道。可以試了。”


    買得起昂貴食材是一回事,知道該怎麽吃又是另一回事。


    葉臻心中感歎,看著塗到手背上的東西,輕含入口。


    甘純豐盈,沒有任何雜質,味覺甘甜,餘味悠長,有抹堅果的味道。


    “要不要再來一口?”丹尼爾笑咪咪地問。


    葉臻擺手,“謝謝。”


    美味應該留到明日與所有人共享,但她好奇-


    “這是從哪裏空運過來的?”


    “伊朗。”


    葉臻驚訝,她一直以為最好的魚子醬產自俄羅斯。


    “來自伊朗的白煌魚子醬,貴過黃金。”


    “是因為鱘魚越來越稀少嗎?”


    “現在出產的魚子醬都是人工飼養,但即便是人工也得等十二年白煌魚才能產卵,所以成本很高昂。但這是時間賜予我們最真正的美味。”


    葉臻咋舌。


    而接下來來自意大利的鬆露,澳洲的海鮮,都讓她歎為觀止。


    -


    陸懷遠中午回來時,她剛從藏酒室出來。


    “忙什麽?”


    看著她身上穿著不同於早上的輕便運動套裝,他笑問。


    葉臻接過英姐端上來的茶,親自喂到他唇邊。


    “跟丹尼爾學習辨認食材囉。”


    “有什麽收獲?”


    “一個字,貴。”


    他笑。


    “不會花錢就不會賺錢,如果你的生活方式讓你快樂,想做就做什麽,想吃什麽就吃什麽,對不對?”


    對,陸生說什麽都對。


    “上來陪我試禮服。”


    她將他才喝了一口就放下的茶杯取過來放到桌上,拉起他手一起上樓。


    -


    禮服在一個月前略作修改,葉臻覺得完全沒問題,所以,前兩天送到s城時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試。


    但是-


    她尷尬地看著穿衣鏡中的自己,黑發濃密,眼眸水亮,肌膚雪白粉嫩,滿滿的膠原蛋白從皮膚底下透出來,充滿了健康的活力。


    當然,這活力可不僅僅表現在臉,還有其它地方。


    她體重沒有變化,可穿上貼身禮服後就……


    明明是件優雅而極有品味的禮服,硬生生給她穿出了性感魅惑的味道。


    真是,不知怎麽說才好。


    “換一件。”


    她嘟著唇朝站在身後一臉似笑非笑的男人道。


    “不用換。”男人向前,微彎腰下巴靠在她纖肩上,帶著笑意的眼眸在鏡中與她對上——


    “還沒到******的程度。”


    竟然還調笑她。


    葉臻小脾氣上來了,拍開他。


    “嗬……“陸懷遠低笑兩聲:“是我不好,別氣了。恩?”


    “誰說我氣?隻是覺得在訂婚禮上穿成這樣,太不莊重了。我要換一件。”


    “好。你說換就換。”


    他起身,親了親她臉頰,親自去給她挑禮服。


    一試就是三個多小時,首飾也被他一件件套到身上,沒有半點的不耐煩。


    最後又試鞋子,葉臻看著蹲在地上給她穿鞋的男人,甜在眉梢,醉在心頭。


    -


    晚上葉臻有約,去新月家吃飯。


    據上次送請柬,他們已有將近一個月時間未見。


    寧父一直說要請她吃飯,感謝她與陸懷遠上次的幫忙,但她一直都在忙,便拖到了今晚。


    時隔一小段時間未見,葉臻發現新月整個人變了不少。


    “胖了還是醜了?”


    新月給她倒茶,彎著嘴角問,小小的梨渦在嘴角浮現。


    “恩……”葉臻手指抵著下巴,細細地打著她:“變得更靚,更有自信了。”


    新月一直是秀氣可人的,氣質又溫柔,就是缺了點自信心,如今倒是有了挺大的改變。


    “看來培訓課程還挺有用的。”


    “我們的培訓老師說我們這一批學員之中,我進步最明顯。”


    新月前陣子剛找了一份國際知名品牌專櫃銷售的工作,入職之前有一個為期30天的培訓課程,除了產品銷售與服務課程之外,還有交際禮儀方麵。


    沒想到,這對她倒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你也是,越來越靚。”新月笑著,輕捏了下葉臻粉粉的臉:“皮膚越來越好。身材越來越棒。”


    說著,視線在**停留了一下。


    葉臻囧,真的有這麽明顯嗎?


    她明明穿的不是修身版的薄毛衣,她還能看出來?


    “培訓課不是白上的哦。”新月俏皮地眨了下眼。


    做為一名合格的櫃姐,首要練就一雙鈦合金眼,除了看穿顧客身份,還要一眼就能判斷出顧客的基本尺碼。


    “是嗎?看來你摸了至少上百個模特的身材,來教教我怎麽用眼就能看出來……”


    葉臻眯了眯眼,放下茶杯時,朝沒有防備的新月撲了過去。


    “臻臻……哇……”


    兩個女孩清脆的歡笑聲在狹小的客廳裏回蕩,在廚房裏忙活的寧家父子,相視了一眼,表示無奈。


    不過,他們家已經好久沒聽到這樣歡樂的笑聲了。


    好的開始,一切都會好的。


    -


    晚餐剛結束,葉臻接到賀靜嘉電話,她在禦皇訂了廂,嘉瑜,筱晴,星辰她們都在,讓她現在過去,美其名曰:告別單身派對。


    賀小姐在電話裏一再告誡她,一定要到,要不然她就親自上門抓人。


    葉曦住陸家,不用擔心,她打了電話回去交待後才掛機,陸懷遠電話就來了。


    “我在樓下等你。”


    “陸生也有告別單身派對嗎?”


    “是。阿寰他們也是禦皇那邊,一起過去。”


    “恩,等我一會兒。”


    “好。”


    葉臻收了手機轉身,新月不知走到身後。


    “回去啦?”


    葉臻看了看她:“晚上你有沒有節目?”


    新月搖頭。


    “那正好參加我的單身告別派對,星辰也回來了。”她拉過她的手,朝正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寧父道:“寧叔,我把新月帶走了,你早點休息。”


    寧父揮揮手:“你們去,不用理我。”


    “新月,走。”


    葉臻拉著她往外走。


    “臻臻……”新月反拉住葉臻的手:“我先回去換個衣服嘛。”


    她剛收拾完廚房,身上衣服還有水漬呢!


    “嗬,好啊。。”葉臻笑。


    “不是很正式的場合吧?”


    “告別單身派對能有多正式?就換平時穿的衣服就行了。”


    她推著她往房間走。


    她身上也是簡單的薄毛衣配牛仔褲呢,沒打算再換的。


    大家都是相熟的朋友,沒必要這麽拘謹。


    -


    再次見到陸懷遠,新月少了上次的拘謹,大方地回應他的招呼。


    在s城,陸懷遠大都喜歡自己開車,兩個女孩在後座輕言細語地聊天。


    陸懷遠看了眼後視鏡,正巧與她無意間抬起的視線撞上,嘴角上揚。


    葉臻輕笑出聲,收回視線。


    愛情,真的很甜蜜。


    -


    禦皇地下停車場,陸懷遠一行人剛下車,就碰到了熟人。


    “傅叔。”


    陸懷遠朝對麵剛從車上下來的男人招呼道。


    傅琛一身氣宇昂揚地走過來,他親切地同他們招呼。


    “遠,葉小姐。”


    雖然被陸懷遠尊稱一聲‘傅叔’,但他看起來跟陸懷遠差不多,歲月並沒給這個男人帶來太多的痕跡。


    隻是他與陸懷遠沉穩內斂又帶著抹斯文的紳士風度的感覺不同,他就算臉上帶著笑,氣場卻依然帶著抹外放的強勢。


    “傅叔。”葉臻跟著叫了聲,隨即轉過頭看向新月:“我朋友新月,上次你們見過。”


    提到上次,寧新月臉上有些尷尬。


    “傅生,你好。傅同學現在好些了嗎?”


    傅小少爺上次被寧俊傑砸破了腦袋,現在還未去學校上課。


    他住院的時候,她有拉著弟弟去探過一次,那會明明見他活蹦亂跳了,但為什麽快一個月過去了也不見出現在學校,她與弟弟都不清楚。


    “差不多了。”傅琛淡淡地回應,看了看手表,望向陸懷遠:“遠,我約了人談事情,晚點過來找你。”


    “你忙。”


    “兩位小姐,再會。”


    男人揚了揚手,轉身離開。


    -


    賀家兄妹訂了兩間vip房,都在頂樓。


    他們剛出電梯出來,兩個女孩就被等候多時的星辰拉走,陸懷遠在身後淡淡地提醒:“不要喝太多。明天要早起。”


    “舅舅,你好囉嗦。”星辰回頭嚷嚷:“今晚是我們女生的專屬之夜,不接受任何的管束。”


    陸懷遠搖頭笑了下,葉臻回頭看他:“我知道,你也少喝一點。”


    “不許撒狗糧了。”


    星辰將葉臻的頭扳了過去。


    -


    包間裏都是相熟的朋友,清雨也過來了,喝酒,玩牌,唱歌玩起來沒什麽顧忌。


    一群人happy玩到12點時,陸懷遠過來敲門,要將葉臻接回去。


    賀靜嘉不想讓她走,架不住阿遠哥的氣場。


    什麽玩到天亮,什麽不接受任何管束,不存在的。


    女主角離開了,新月也走了,星辰是不想走,但被舅舅以她年紀小不適宜玩太晚而帶走了。


    她年紀小?哪裏小?明明跟小舅媽一樣大。


    她都成年了,為什麽不能留下來繼續玩?


    可惜,某舅舅平日裏雖然好說話,但他一但堅持不讓你做某些事,你還真是不能做。


    再多的不甘心都隻能吞肚子裏。


    筱晴也想借口說明早還有事情走人,但被賀靜嘉拉住了,語氣極其凶狠:“說了不許走就不許走。”


    隻是,人都走了一半,還怎麽玩?


    最後,決定去隔壁包廂,跟賀政寰他們繼續。


    賀公子這邊可就熱鬧多了,說熱鬧還真是客氣了,簡直一派紙碎金迷。


    陸懷遠一走,他們這幫公子哥直接叫了幾個身材性感妖嬈的年輕女孩進來,陪喝陪唱陪玩,晚點估計還會陪睡。


    不過,賀靜嘉帶了三個女孩進來,這幫公子哥稍稍收斂了自己的浪蕩作為。


    薛嘉瑜被哥哥帶到角落的沙發裏坐著,麵前放了一杯飲料,還命令那些個公子哥不許打他妹妹主意,她也樂得一個人安靜。


    賀靜嘉與孟清雨都是玩得開的人,謝筱晴雖然不喜歡跟這幫公子哥們一起玩,但既來之則安之,也無所謂了。


    一大幫人玩得開心,沒有留意到霍希安同另一名男人一同進來。


    “希安哥,政哲哥,來了?”


    剛從牌局上輸了一輪下來的沈林熙率先發現他們,提著一瓶人頭馬過來招呼。


    “阿遠呢?”


    “剛走了。”


    “我特地過來參加他的派對,他提前走了?”賀政哲搖頭笑。


    “阿遠哥一向不會跟我們玩太久。別管了,過來喝酒。”沈林熙不在意道。


    包廂很大,但一堆人喝酒,玩牌,唱歌,到處烏煙瘴氣,隻有薛嘉瑜坐的那個角落沒那麽吵。


    賀政哲抬了抬下巴:“哪家乖乖牌坐那呢?”


    “嗬嗬……”沈林熙笑,“希安哥的乖乖小姨子。”


    “嘉瑜?”賀政哲略略抬眉,“她回來了?我過她那邊去。”


    說著,便朝角落而去。


    “希安哥,不過來?”沈林熙拿著酒瓶走了兩步又回頭,發現霍希安沒動。


    “我去阿寰那邊。”


    霍希安轉身往人群中最熱鬧的一處而去。


    -


    賀靜嘉今晚手氣不好,連輸三局,氣惱至極起身走人,身後噓聲連連。


    “玩牌輸錢,俗不俗?”她拿過一個空酒瓶:“不如玩真心大冒險吧。”


    “賀小姐,你幼不幼稚?”


    “我以為你有什麽不俗氣的玩法呢?”


    話雖這麽說,但一堆人還是湊了過來,連坐在角落裏聊天的薛嘉瑜與賀政哲也被拉過來湊熱鬧。


    “阿哲哥,幾時來的?”


    賀靜嘉看了一眼賀政哲。


    “剛到一會兒。”賀政哲淡笑。


    “我不會玩啊。”被推坐下來的薛嘉瑜有些緊張。


    “很簡單。轉動酒瓶子,瓶口指向誰,就輪到誰真心話大冒險。”


    賀政哲說著,看了一眼賀靜嘉,或者更準確的說,他是看賀靜嘉身邊的謝筱晴。


    包廂裏燈光昏暗,可他還是看到了她眼底的平靜及,冷淡。


    回望他的眼神,如同一個陌生人一般。


    第一輪,瓶口直接對上了謝筱晴。


    “真心話還是大冒險?”沈林熙笑咪咪地問。


    大冒險是挑一個在場的男人,接吻一分鍾。


    謝筱晴抿了抿嘴:“真心話。”


    “我想想看問什麽好呢,筱晴姐……”沈公子手指敲了敲腦袋-


    “第一次,幾時沒的?”


    艸,要不要這麽直接?


    謝筱晴想拿那個空酒瓶打爆他的頭。


    這邊的賀政哲則是定定地看著她。


    謝筱晴冷哼一聲:“我還是**。”


    現場一片嘩然。


    第二輪,酒瓶口對上了薛嘉瑜,她愣住了。


    賀靜嘉急忙跳出來:“不許問任何過界的問題。要不然,我跟你們沒玩。”


    於是這一輪平平淡淡過去了。


    第三輪,瓶口對上賀政哲。


    “阿哲哥,這不能怪我囉。”


    沈林熙笑得很邪肆。


    “你問。”


    賀政哲點頭。


    “同嫂子個禮拜幾多次?”


    賀政哲有個訂婚幾年的未婚妻,明年就要成婚,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現場一片歡呼。


    昏暗中,賀政哲表情沉著自若,薄唇輕啟:“我選大冒險。”


    這一輪的大冒險是選在場的女士跳貼麵舞。


    眾人皆愕然。


    阿哲哥跟阿遠哥一樣,一向很少跟他們這幫人在外麵玩那些沒分寸的遊戲,更別提他有了未婚妻。


    不過嘛,大家都是玩得開的,看看希安哥結了婚還不是一樣處處風流?


    未婚妻算什麽?


    在這個包廂裏的,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出了這扇門,絕對沒人再提起今晚發生了什麽事。


    在他說出那句話時,謝筱晴先是一愣,然後心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正想不理會這破爛遊戲,起身走人,那人卻不知何時在一片男男女女的歡騰聲中走到她麵前。


    “謝小姐,賞臉嗎?”


    他朝她伸出手,修長好看的手攤在她麵前。


    “跳跳跳。”


    “不跳一個都不許離開。”


    她抬頭,一束光正好打過來,照在他臉上。


    賀政哲五官算不上英俊,平時戴著眼鏡,給人一種斯文的假像。


    拿掉眼鏡的他,剛毅的五官線條很深邃,很有男性魅力,長年占著高位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姿態。


    此時,這個男人站在她麵前,朝她伸出手。


    謝筱晴抿了抿唇,迅速做了決定。


    她將手遞到他麵前,任他溫熱的大掌將她柔嫩的小手包裹住,將她拉了起來。


    如同浪潮般的歡呼聲湧入耳內。


    有人鼓掌,有人大笑,有人吹口哨。


    不是要跳舞嗎?


    那就來吧!


    既然他都不怕,她又何足掛齒?


    她仰著下巴,墊起腳,雙手主動地勾他的脖子。


    熟悉而又遙遠的男人氣息鑽入鼻端,她似是受到蠱惑般,閉上眼。


    歡騰的音樂聲響了起來……


    她被他拉了出去,身後是一片片口哨聲。


    沒人理會他們去了哪裏,留下來的人們卻因為他們而引爆了熱情。


    老套的遊戲玩出了更高的熱情。


    瓶子旋轉幾圈後,停了下來,瓶口對著的位置是-


    空的——


    剛才筱睛坐的那裏,都沒人接棒。


    兩個站在一邊的女孩都聳聳肩不承認指向的是她們。


    於是-


    “希安哥,就是你囉!”


    沈林熙伸出手,指向一直坐在昏暗角落裏喝酒的霍希安。


    聞言,玩得爽快的賀靜嘉這才注意到‘自家老公’不知幾時來了,正坐在離他們最遠的地方,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喝酒,而他的身邊坐著一個性感妖嬈的年輕女子。


    兩人目前看來沒什麽出格的舉止,但不難看出那女孩一直在試圖勾引他。


    垃圾,敗類。


    她豁地起身,拉起妹妹的手:“不玩了,你們繼續。”


    她們想走,一幫玩瘋的男女卻不幹,七手八腳地將她們按回座位上,一向護妹情切的賀大哥此時不知被哪個妖豔貨色給截胡了。


    一片騷亂聲中,一向玩得開的某公子代替不敢隨便問普通問題,問深了又怕挨湊的沈公子提問。


    “希安哥,瓶子指的可是你哦,遊戲規則不可破壞。”


    那邊的霍希安巍然不動,在一群人的笑鬧聲中,仰起頭,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沉默代表默認。”


    “同意。”


    “希安哥,氣勢淩人的老婆與溫柔可人的小姨子,哪個更讓你動心?”


    我艸,要不要這樣?


    這不是送命題嗎?


    薛嘉瑜沒想到他們這些人會將火蔓延到她與嘉嘉身上。


    她知道他們一向玩得很開,但這個問題真的讓她很尷尬。


    特別在所有目光都在她與嘉嘉還有那麽的霍希安來來回回掃時,她真是萬分後悔,應該早些回家才對。


    嘉嘉在進這個包廂之前是問過哥哥,他在不在的。


    當時哥哥說不在的,她才安心進來玩。


    現在想來他應該是後麵跟著阿哲哥一起過來的,那時她正拿著手機與人談事情沒有留意到。


    若是她早知他來時,早點撤,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樣的場景。


    “希安哥,不回答那就是冒險了?”


    這一回的冒險是挑在場的任何一名女生,俯在她身上做10個俯臥撐。


    “嘩……希安哥,才10個。”


    “希安哥,敢不敢挑戰小姨子?”


    “希安哥敢挑戰小姨子,回去隻怕不止跪榴蓮……”


    ……


    麵對眾人的歡呼聲,霍公子坐得穩如泰山,不想回答,也不想冒險,打死一副我就賴皮,你奈我何的架式。


    賀靜嘉被這幫人的胡鬧給惹出大小姐脾氣了,豁地推開壓在她肩上的兩隻手站起來,氣勢淩人地開口-


    “說了不許拿我妹妹開刷,你們還當玩笑了是吧?不玩就是不玩,小瑜,走。”


    賀小姐真生氣的氣勢還真是鎮住了一幫笑鬧的人。


    “遊戲是你要開始的,現在破壞規矩的人也是你,賀小姐,這樣以後大家怎麽愉快的玩?”


    某家大少撇撇嘴。


    “那你想怎樣?”


    賀靜嘉挑著下巴瞪他。


    “至少喝完這杯酒才能走。”


    某大少取了隻杯子過來,花啦啦將杯子倒滿。


    一杯酒而已,她不至於不給麵子。


    但是-


    “是嘉瑜喝,不是你。”


    “她不會喝酒。”


    “怎麽說今晚這個局都是為了阿遠哥開的,喝杯酒再走,不過分吧?”


    “我不同意就是過分。”賀靜嘉伸手又想拿那杯酒,手臂卻被人扯住了。


    是薛嘉瑜。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她輕聲道:“嘉嘉,喝一杯酒而已,沒關係的,我喝。”


    大家都是一群玩得來的朋友,出來是為了尋開心,沒必要為了這點事鬧不愉快。


    薛嘉瑜彎身,主動拿過酒杯,在眾人的歡呼聲,將那杯滿滿的白蘭地給灌進喉嚨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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