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鬼物
“又被人鄙視了，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法海一陣無語，搖了搖頭，撿起這隻野山雞，頭也不回徑自向村子中走去。
吱吱……格格……
身後不時傳來雪狐的狂笑，還有白如玉駝鈴似地笑聲。
秋風清寒，一層微薄的霧氣在風中湧動，沾在身上，透出一股冰涼來。
村落的輪廓慢慢出現在眼前，大約有二三十戶人家，有些早起下地的村民已經冒著清寒開始了勞作。
“娘子，我去化些飯來，你在這裏等著”
法海到了村口，停下腳步，對著身後的白如玉笑道：“我去去就來，這隻山雞先放在這裏，萬一化不到吃的，就拿它來頂一頓”
“嗯，你去吧，要和聲和氣的”
白如玉軟語叮囑了一句。
“放心吧，沒事的，也不看看咱是誰”
法海一笑，邁開步子，望村子裏走去。
村子中的路並不寬，約有一米多寬，坑坑窪窪的並不好走。
順著路，法海敲響了第一家的門。
這家看著蓋得不錯，院落中起了一座由磚石切成的亭閣，有些華美，應該是村子中的鄉紳一流。
吱……
“誰啊？”
大門被人從裏麵推開，露出一個腦袋，身穿黑色長袍，頭戴黑色的八角小帽，這人是一身小廝打扮，看了看法海問道：“有什麽事嗎？”
法海一身青衫隨風舞動，衣袂飄然，見有人出來，便合十問訊，道：“阿彌陀佛，小僧是金山寺的法海和尚，路徑貴寶地，體乏身餓，早晨到這乞點齋飯充饑，打擾之處，多請包涵”
“去去去”
小廝不耐煩的說道：“我家老爺是方圓數理內有名的小氣，誰不知道，就算是鐵公雞打門前路過，也要拔出幾根毛來，否則絕不算完，趁他不在，你還是趕緊走吧。”
哐當……
大門緊閉，法海心中一愣，心道：“不是說古人樂善好施，親近方便嗎？”
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離開這家，繼續向另外一家走去。
看來化緣並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容易。
“施主，貧僧是金山寺僧人，路經貴地，乞點素食吃”
法海在一家門口前，敲過門，卻是一名婦人出來，粗糙的衣服上打著不少補丁，皮膚黝黑，卻也有幾分姿色。
“原來是位小師傅”
婦人慌忙福了一禮，麵上有些憂傷，歎氣道：“我家裏沒有什麽，隻有些野菜湯，我去給師傅端一碗過來”
“阿彌陀佛，施主真是位活菩薩，將來定能夠大富大貴，子賢孫孝”
法海一本正經的合十一禮，因為這是一個好人。
對於真正的好人，法海向來都是真心以對。
不一會兒工夫，那婦人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碗出來，遞給法海，道：“小師傅慢用。”
“多謝女施主。”
法海行了一禮，接過湯水，用袖子遮了臉麵，數口之間，都下了肚子，心道：“太難喝了，古代的農家過的這麽苦啊。”
不過臉色微紅，仍是張開問道：“不知道施主還有沒有多餘的飯菜，我還有兩位同伴至今顆粒未進。”
“沒了，沒了，這已經是最後一碗了，還是我丈夫聽說有僧人化緣特地剩下來的。”
婦人接過碗，微微一歎，轉身便要走。
“哎，老李家都這樣子了，還好善禮佛，怎麽好心就沒有好報啊。”
“是啊，本來好好的一家人，日子過得也算可以，就是不知道怎麽回事，老李忽然頭疼起來，到現在都沒有好。”
“沒了頂梁柱，這家很快就衰敗下來。”
“老李媳婦又要伺候小的，還要伺候老的，過的真不容易。”
“人在做，天在看，好人會有好報的。”
村子中的村民陸陸續續都吃過飯，開始一天的勞作，有些經過這家的村民都忍不住歎息一聲。
法海一愣，便緊隨幾步，到了一名村民身前，雙手合十問訊道：“阿彌陀佛，小僧是金山寺僧人法海，給施主見禮。”
這是一位身體黑壯，體格健碩的男人，見法海問訊，似乎有些緊張，也不知道用什麽禮節好，慌亂之間，打拱應道：“師傅好，師傅好，我家還有些飯菜，你跟我來。”
“謝謝，施主真是宅心仁厚，飯菜一會再說，能不能說說這位居士家裏出了什麽事，小僧受了她家的恩惠，希望可以幫上一把。”
法海十二三歲的樣子，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語氣極為溫和。
“發生了什麽事，我也不知道，聽人說，有一天吃了隻非常神駿的金黃色大公雞後，便開始頭疼，村裏人都說，是那隻公雞的魂魄不散，前來索命了。”
“後來呢？”
“後來，先後請了幾位大夫，神婆，都不行，恐怕這輩子都治不好了”村民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苦了這一家人，師傅若是真能治好，那真是觀世音菩薩顯靈了。”
“阿彌陀佛，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這要看看我與病人是否有緣？”
法海心思一轉，心道：“如玉修行多年，這些凡人的頭痛腦熱的，應該可以去除，我去問問她再說，實在不行，我便用真氣滋養他的身體一下，減輕些痛苦也好。”
拜過村民，那人眼見法海離村而去，一聲長歎，去了。
法海見了白如玉，把剛才的所行所言說了，白如玉低頭尋思了一會兒，才道：“去看看再說，現在還不能妄下斷言。”
當下提了野山雞，抱著雪狐，隨著法海進了村子，來到剛才那戶人家。
“誰啊？”
還是那婦人走了出來，看到白如玉天仙似地人兒，一愣神，才道：“小師傅，剛才都已經說了，家裏實在沒有吃的東西。”
“阿彌陀佛，君贈一粒米，重若須彌山，豈能不思回報？我聽村民說貴人得了些症狀，恰好，我身旁的白施主會些醫術，便帶來看看。”
“白施主？”
白如玉聽在耳中，心中微微一酸，心道：“他還不敢在外人麵前承認我們的關係嗎？”
雪狐伸出小腦袋，向著院子看了幾眼，便縮回腦袋，繼續懶洋洋的趴在白如玉的懷中。
“是這位仙子嗎？”
婦人臉上一喜，忙要把二人讓進院子，似乎想到什麽，一駐足，道：“可是我家裏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實在拿不出什麽東西來當做醫生的費用。”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方便為本，隨緣自在，不收錢財，若是能有一頓飯菜，便是極好的。”
法海心裏特別扭，給古人說話，裝個真和尚也不容易。
“真的？”
婦人喜道：“那快快請進。”
剛進院子，法海便感覺一股陰寒之氣迎麵撲來，低頭對著白如玉道：“有了些不對啊？”
白如玉臉色凝沉，輕聲道：“鬼氣森森，應該是被什麽鬼物纏上了。”
“又被人鄙視了，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法海一陣無語，搖了搖頭，撿起這隻野山雞，頭也不回徑自向村子中走去。
吱吱……格格……
身後不時傳來雪狐的狂笑，還有白如玉駝鈴似地笑聲。
秋風清寒，一層微薄的霧氣在風中湧動，沾在身上，透出一股冰涼來。
村落的輪廓慢慢出現在眼前，大約有二三十戶人家，有些早起下地的村民已經冒著清寒開始了勞作。
“娘子，我去化些飯來，你在這裏等著”
法海到了村口，停下腳步，對著身後的白如玉笑道：“我去去就來，這隻山雞先放在這裏，萬一化不到吃的，就拿它來頂一頓”
“嗯，你去吧，要和聲和氣的”
白如玉軟語叮囑了一句。
“放心吧，沒事的，也不看看咱是誰”
法海一笑，邁開步子，望村子裏走去。
村子中的路並不寬，約有一米多寬，坑坑窪窪的並不好走。
順著路，法海敲響了第一家的門。
這家看著蓋得不錯，院落中起了一座由磚石切成的亭閣，有些華美，應該是村子中的鄉紳一流。
吱……
“誰啊？”
大門被人從裏麵推開，露出一個腦袋，身穿黑色長袍，頭戴黑色的八角小帽，這人是一身小廝打扮，看了看法海問道：“有什麽事嗎？”
法海一身青衫隨風舞動，衣袂飄然，見有人出來，便合十問訊，道：“阿彌陀佛，小僧是金山寺的法海和尚，路徑貴寶地，體乏身餓，早晨到這乞點齋飯充饑，打擾之處，多請包涵”
“去去去”
小廝不耐煩的說道：“我家老爺是方圓數理內有名的小氣，誰不知道，就算是鐵公雞打門前路過，也要拔出幾根毛來，否則絕不算完，趁他不在，你還是趕緊走吧。”
哐當……
大門緊閉，法海心中一愣，心道：“不是說古人樂善好施，親近方便嗎？”
搖了搖頭，苦笑一聲，離開這家，繼續向另外一家走去。
看來化緣並不是想象中的那般容易。
“施主，貧僧是金山寺僧人，路經貴地，乞點素食吃”
法海在一家門口前，敲過門，卻是一名婦人出來，粗糙的衣服上打著不少補丁，皮膚黝黑，卻也有幾分姿色。
“原來是位小師傅”
婦人慌忙福了一禮，麵上有些憂傷，歎氣道：“我家裏沒有什麽，隻有些野菜湯，我去給師傅端一碗過來”
“阿彌陀佛，施主真是位活菩薩，將來定能夠大富大貴，子賢孫孝”
法海一本正經的合十一禮，因為這是一個好人。
對於真正的好人，法海向來都是真心以對。
不一會兒工夫，那婦人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碗出來，遞給法海，道：“小師傅慢用。”
“多謝女施主。”
法海行了一禮，接過湯水，用袖子遮了臉麵，數口之間，都下了肚子，心道：“太難喝了，古代的農家過的這麽苦啊。”
不過臉色微紅，仍是張開問道：“不知道施主還有沒有多餘的飯菜，我還有兩位同伴至今顆粒未進。”
“沒了，沒了，這已經是最後一碗了，還是我丈夫聽說有僧人化緣特地剩下來的。”
婦人接過碗，微微一歎，轉身便要走。
“哎，老李家都這樣子了，還好善禮佛，怎麽好心就沒有好報啊。”
“是啊，本來好好的一家人，日子過得也算可以，就是不知道怎麽回事，老李忽然頭疼起來，到現在都沒有好。”
“沒了頂梁柱，這家很快就衰敗下來。”
“老李媳婦又要伺候小的，還要伺候老的，過的真不容易。”
“人在做，天在看，好人會有好報的。”
村子中的村民陸陸續續都吃過飯，開始一天的勞作，有些經過這家的村民都忍不住歎息一聲。
法海一愣，便緊隨幾步，到了一名村民身前，雙手合十問訊道：“阿彌陀佛，小僧是金山寺僧人法海，給施主見禮。”
這是一位身體黑壯，體格健碩的男人，見法海問訊，似乎有些緊張，也不知道用什麽禮節好，慌亂之間，打拱應道：“師傅好，師傅好，我家還有些飯菜，你跟我來。”
“謝謝，施主真是宅心仁厚，飯菜一會再說，能不能說說這位居士家裏出了什麽事，小僧受了她家的恩惠，希望可以幫上一把。”
法海十二三歲的樣子，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語氣極為溫和。
“發生了什麽事，我也不知道，聽人說，有一天吃了隻非常神駿的金黃色大公雞後，便開始頭疼，村裏人都說，是那隻公雞的魂魄不散，前來索命了。”
“後來呢？”
“後來，先後請了幾位大夫，神婆，都不行，恐怕這輩子都治不好了”村民搖了搖頭，歎息一聲，道：“苦了這一家人，師傅若是真能治好，那真是觀世音菩薩顯靈了。”
“阿彌陀佛，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這要看看我與病人是否有緣？”
法海心思一轉，心道：“如玉修行多年，這些凡人的頭痛腦熱的，應該可以去除，我去問問她再說，實在不行，我便用真氣滋養他的身體一下，減輕些痛苦也好。”
拜過村民，那人眼見法海離村而去，一聲長歎，去了。
法海見了白如玉，把剛才的所行所言說了，白如玉低頭尋思了一會兒，才道：“去看看再說，現在還不能妄下斷言。”
當下提了野山雞，抱著雪狐，隨著法海進了村子，來到剛才那戶人家。
“誰啊？”
還是那婦人走了出來，看到白如玉天仙似地人兒，一愣神，才道：“小師傅，剛才都已經說了，家裏實在沒有吃的東西。”
“阿彌陀佛，君贈一粒米，重若須彌山，豈能不思回報？我聽村民說貴人得了些症狀，恰好，我身旁的白施主會些醫術，便帶來看看。”
“白施主？”
白如玉聽在耳中，心中微微一酸，心道：“他還不敢在外人麵前承認我們的關係嗎？”
雪狐伸出小腦袋，向著院子看了幾眼，便縮回腦袋，繼續懶洋洋的趴在白如玉的懷中。
“是這位仙子嗎？”
婦人臉上一喜，忙要把二人讓進院子，似乎想到什麽，一駐足，道：“可是我家裏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實在拿不出什麽東西來當做醫生的費用。”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為懷，方便為本，隨緣自在，不收錢財，若是能有一頓飯菜，便是極好的。”
法海心裏特別扭，給古人說話，裝個真和尚也不容易。
“真的？”
婦人喜道：“那快快請進。”
剛進院子，法海便感覺一股陰寒之氣迎麵撲來，低頭對著白如玉道：“有了些不對啊？”
白如玉臉色凝沉，輕聲道：“鬼氣森森，應該是被什麽鬼物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