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燭龍霆狠狠瞪著李廷植,眼神凶惡。


    李廷植寒涼地聳了聳肩膀,圍繞著燭龍霆轉悠了幾圈兒。


    他拍著燭龍霆的手臂道:“你長得很出眾,臉頰線條流暢,骨相生得極好,五官精致又深邃,幾乎是比時下的小鮮肉更猛,更有男人味兒……隻不過呢——”


    一聽到“隻不過”三個字,燭龍霆眉頭蹙得緊緊的,看著李廷植的嘴巴,嚴厲又……緊張。


    “隻不過你這樣子比較頹廢,加上頭發又不打理,胡子拉碴的,加上衣服偏向於成熟風,估計不太吸引小妹妹的喜愛,建議你剪個頭發,再換一身休閑的衣服,說不定更讓人瘋狂。”李廷植道。


    “真的?”燭龍霆還是有幾分存疑。


    李廷植連連點頭,一副“絕不騙你”的神色。


    “好,我暫且聽你一回,如果你騙了我,小心我宰了你。”燭龍霆沒好氣道。


    李廷植心底壓著一股忐忑。


    從他進來到現在的觀察,他早發現他們的老大神情不對勁,屋裏到處狼藉一片,加上衣服被撕毀,想必是經受著情感挫折。


    所謂女人心,海底針,誰知道他們到底鬧到什麽程度,一想到萬一法子不湊效被整治,所以他又開口了。


    “老大,不是我說你,其實女人的心不會全放在你的臉上,也許是她一時興起才胡亂說的話呢,你何不好好跟對方深入了解一下?萬一你會錯了意,豈不是損失慘重?”他試探地道。


    “出去,關好門。”燭龍霆道。


    “……”李廷植。


    他一臉啞然地出門了。


    待他一走,燭龍霆從椅子上起來了。


    他直接去了朱家在城外的一套別墅裏,一進去就看到偌大的後院裏蹲著兩個人。


    燭岑岑坐在椅子上……曬太陽。


    她穿著一件白衣服,頭發散亂,臉頰上沒有了往日精致幹練的妝容,皮膚又黃又粗糙,整個人跟沒了主心骨一樣,懶散地躺在一張大躺椅上。


    在不遠處的角落裏蹲著一個人——朱瀟花。


    這家夥跟個小狗兒一樣,乖巧又安靜,默默地蹲在牆角侍弄著一院子的花。


    他們聽到腳步聲,燭岑岑卻沒什麽反應,依舊閉著眼躺著。


    朱瀟花站起身來,他身上的衣服全是泥土,看到燭龍霆過來,很是詫異。


    “你怎麽來了?”他問道。


    燭龍霆沒說話。


    他手上是一提啤酒,還有一袋子蔬菜。


    “過來煮點東西吃。”他冷冷道。


    朱瀟花一臉笑意,說道:“你家沒有鍋嗎?”


    嗖嗖的冷風從院門出傳來,虎得朱瀟花連忙丟了花鋤,踏步而來迎上他道:“好,好,我們今天就煮個火鍋吃好了。”


    他接過燭龍霆手中的菜和酒,一步步走向門邊,最後在燭岑岑的身邊停下來,看著她道:“岑岑,我進去煮個火鍋,你等會兒來吃飯。”


    “……我不想吃。”燭岑岑懶懶地道。


    燭龍霆走上前一步,說道:“那你就在我們邊上躺著。像小時候我們逃走在大山裏那一次一樣。”


    這話一說出口,燭岑岑一直幹涸的眼驟然冒出了水花。


    太久太久,她的腦子鈍化了,聽不到外麵的聲音,感受不到任何的溫度,也仿佛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


    但這一刻,她僵硬的腦子在緩緩地轉動。


    有一次,他們被燭老東西鞭撻,被打得渾身是血,老東西還怒罵:“兩個野種,怎麽不去死?”


    在罵聲出口的刹那,姐弟二人恨不得去死。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他們等老東西一走,就一步步往外爬去。


    到了門邊,朱瀟花進來了,他帶著身邊的一個保鏢,二話不說就帶著他們二人逃出了燭家的後院。


    一出去,三個孩子就直接朝大山深處奔逃,生怕被老東西抓住。


    好在燭老頭打累了早早就去休息,根本不知道兩個孩子逃出家門。


    他們逃到了深山裏。


    那一晚,朱瀟花和保鏢在山上摘了很多可食用的野菜,在河水裏摸了一條鱔魚,還到處找了些東西,搭建了一個臨時灶台,用石頭打底,熬製了一鍋湯。


    那一晚,餓得奄奄一息的燭龍霆和燭岑岑狼吞虎咽,大快朵頤,根本顧不得味道如何,也不知道什麽好吃不好吃的。


    等他們吃飽過後,保鏢一邊看守著,朱瀟花說:“岑姐,你是女孩子,你在邊上先睡一會兒,我們守夜就好了。”


    渾身都痛的燭岑岑,哪兒睡得著,加上從沒在外麵這種艱苦的環境裏留宿,就躺在他們二人身邊,三個人有一下沒一下閑聊著,一直到天亮,她才慢慢地睡去。


    那一晚是她非常快樂的一晚上。


    後來她對燭龍霆道:“我說不上來什麽感覺,總覺得那一晚雖然什麽都沒做,就是那麽逃出來待了一宿,卻給了我很多勇氣,讓我站起來。”


    燭龍霆從不說什麽。


    他們三人在那一刻是凝聚在一起的。


    朱瀟花後來被老東西狠狠訓斥了,回家還被罰跪,但是他無所謂地道:“如果再發生,我還是會這樣做的。”


    也從那一刻開始,他們姐弟二人算是真正從心底接納了他。


    ……


    燭岑岑抬起無力的眼眸,看著弟弟道:“他為我做了太多,太多,我根本就不值得他這麽做,也配不上他——”


    燭龍霆不知道這是因為生病導致她自我意識低下還是什麽,他說道:“我不管你怎麽想地,但是花花是個男人,他一直沒有改變過自己的心思,你別想太多了,一會兒我們就像小時候那樣吃個飯,好好的就行了。”


    燭岑岑沒有反駁。


    她第一次感受到一絲絲的力量從心靈邊緣湧進來。


    走到屋裏後,她拿起了梳子,梳起頭發,一下一下地梳得很整潔。


    朱瀟花帶著圍裙從廚房裏端來一個鍋,看到他們二人,眼尾瞥見燭岑岑的動作,滿眼的喜悅,險些將鍋也甩出去。


    “岑岑——”他激動不已。


    燭龍霆冷冷瞥他一眼,寒涼道:“還不把火鍋弄好,我大姐餓了。”


    “好,好,馬上好,等一會兒就可以開吃了。”朱瀟花興奮不已。


    這麽多時日以來,燭岑岑可從沒說她餓過,就算是一天,兩天不吃飯,她也不說餓,隻是那樣毫無生機地躺著。


    這一刻,他心喜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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