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隻給季柔兩個小時時間探望母親,但是季柔拉著母親東扯扯西聊聊,一眨眼幾個小時就過去了。


    彭山是聽從主人的命令送季柔來醫院,主子沒有讓他帶她回去,彭山也不敢擅自作主,隻好在醫院等著。


    眼看季柔終於從病房出來,彭山急急迎接上去:“季小姐,咱們可以回去了吧。”


    季柔說:“彭先生,別用‘咱們’這個詞。你是你,我是我,我們之間毫無關係。腳長在你身上的,你要回去,難道我還能攔得住你?”


    彭山說:“季小姐,是我送你來醫院的,我就得負責把你接回去。要是我獨自回去了,我也別活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再道:“季小姐,你都超時幾個小時了,再不回去,下次要再出門恐怕就難了。我家先生並不是好惹的人,你就算不在乎你自己,你也還得想想你的母親。”


    季柔挑眉看著他:“你在威脅我!”


    彭山抹了把冷沔:“季小姐,我哪敢威脅你。我不過是實話實說。”


    彭山還真不敢威脅季柔,雖然他不知道楚元被送走的具體原因,但是他曉得,楚元的離開一定跟季柔脫不了關係。


    他們家的主子那麽重視這個女人,除非彭山想要步楚元的後路,不然他絕對不敢惹怒眼前的季柔。


    彭山非常清楚眼前的女子他不能惹,家裏那樽掌握著他命運的大神更加惹不得。


    權衡利弊之後,彭山覺得自己有義務把事情的嚴重性告訴季柔,因此才會說出那麽一句在季柔聽來是威脅的話。


    季柔苦澀地笑了笑:“彭先生,還等什麽,你不想回去?”


    季柔不得不承認,彭山這番話擊中了她致命的要害。


    是的,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但是她要在乎母親,她不能再因為自己而連累母親受到傷害。


    雖然她一千個一萬個不想回秦胤澤的別墅,但是沒有第一條路讓她選擇,她必須回去。


    直到那個男人厭惡她,讓她滾蛋!


    ……


    彭山把車駛進院子,停了車:“季小姐,到了。”


    季柔恍然回神:“這麽快?”


    因為不想來這裏,在這裏呆一分鍾都是一種煎熬,季柔才會覺得時間過得那麽快,似乎從醫院來到這裏不過上車和下車的距離。


    巧姨早就在門口等候著,看著季柔回來,她笑咪咪迎接上來:“季小姐,你可回來了。”


    季柔笑了笑,說:“你們主子派了他最忠誠的屬下跟著我,我要是不回來,怕是兩條腿都能給打殘了。你說我敢不回來麽?”


    巧姨心中對季柔有愧意,隻能尷尬地陪著笑:“季小姐,我煲了清熱解毒的湯,你喝點吧。”


    季柔說:“巧姨,謝謝你!不過我已經吃過晚飯了,不想再喝湯。”


    巧姨又說:“季小姐,先生讓你回來的時候去一趟他的書房,他有話要跟你單獨說說。”


    要讓她單獨去找書房找他?


    聽到這話,季柔心尖一顫,害怕得手心直冒冷汗。


    無論她願意不願意,這輩子她都不會忘記那天在書房裏發生過什麽,不會忘記秦胤澤那個禽獸是怎樣欺負她的。


    巧姨又道:“季小姐……”


    季柔回過神,悄悄握了握拳頭,克製住內心的恐懼,點點頭:“巧姨,我一會就去找他。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去吧。我也回房去了。”


    巧姨照顧她照顧得很好,季柔對巧姨是沒有敵意的,她恨的人隻有一個,那個毀了她一切夢想的男人。


    讓她再主動去他的書房,很抱歉,她沒有那個勇氣,她不敢去,更不願意去,因此季柔回的是自己的房間。


    季柔推開房門,出乎意料的房間裏站著一個人,他站在窗戶旁邊,負手而立,目光看向窗外。


    看到他,季柔本能往後退,也是在刹那間渾身上下像長滿了刺一樣:“你又想幹什麽?”


    秦胤澤緩慢轉過身,看向她,將她重新打量了一次,久久之後才指了指梳妝台上擺著的那份文件:“看看吧,沒有異議的話就簽了它。”


    “又簽了它?”季柔聽了,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秦胤澤,你他媽別欺人太甚!你以為你讓我簽什麽,我就要簽?”


    秦胤澤蹙了蹙眉頭,沒有吭聲,隻是目光中若有所思。


    季柔怒吼道:“秦胤澤,你給我滾!這個世界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別他媽再讓我看到你!”


    秦胤澤忽然向她大步走來,走到她的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季柔,你以為受到傷害的隻有你一個人麽?”


    季柔被他陰森森的目光震住,瞪大眼睛看著他,一時之間忘記了所有反應,忽又聽得他說:“你失去了你的第一次,我又何嚐不是。你想把你的第一次留給你心愛的男人,我難道不是?不要以為女人的第一次才叫第一次,男人的第一次同樣是第一次。”


    季柔:“……”


    她剛剛聽到了什麽?


    她被他這番話震驚得不要不要的。


    就在季柔震驚無比的注視下,秦胤澤繼續說道:“季柔,事情已經發生了,無論我們如何逃避都已經發生了,我想到了一個補償你的方法。”


    季柔甩開他的手:“補償我?怎麽補償?這種事情就是你一句道歉一句補償就能當成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麽?你能還給我一個中完整的處—女膜麽?”


    她搖了搖頭,又道:“秦胤澤,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有些事情發生就是發生了,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秦胤澤轉身把梳妝台上的文件拿起,再塞到季柔的手中:“這是一份結婚協議書,我願意用我的婚姻來補償你。”


    他能夠想到的,對她的補償,這個方法是最好的。


    他毀了她的清白,他也沒有資格再去守候他心裏藏著的那個人,那麽他們兩個人走在一起,便是最好的結局。


    他想,季柔沒有理由會拒絕,畢竟他給她的,會比她想象的還要多得多。


    “結婚協議?”季柔抓過文件反手就拍到他的臉上,“你以為我會嫁給你這個強—奸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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