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氣極,皇後在她出門後便頭暈目眩站立不穩,宮女忙著扶住,“娘娘懷著龍胎,可切莫動氣。”


    “動氣?就憑她,也費的著本宮動氣?”皇後重重的跌在椅子上,“去,給本宮盯緊了她,別叫她出現在陛下眼前。”


    “是,奴婢即刻去辦!”那宮女匆匆退出門去,羽汀上前遞上安胎湯藥,“娘娘也服了湯藥,奴婢便服侍娘娘安睡吧,陛下今日已經叫人來回過話了,今夜留在肱景殿,不過來了。”


    “羽汀,你說,陛下究竟在想什麽?”皇後一把揪住羽汀的衣袖,幾乎將湯藥打翻,“你說,她又是什麽意思?”


    “聖意難測,娘娘都想不清楚,何況是奴婢?至於這丫頭,不過空有驍勇,能成什麽事?陛下便是如何,也一定是不會寵幸她的,娘娘何必介懷?”羽汀低眉,再不出言。


    “你說,她會不會是因為禦都王的事情......”皇後還未說完,就被羽汀打斷,“娘娘,這件事情,可是萬萬不能提起,娘娘可別糊塗,陛下既然怪在了那個公主頭上,咱們便不要再提,就算是為了這個事情,咱們也就當做不知道,不要自討沒趣!”


    “那麽也就是極有可能了吧?”皇後喃喃,“究竟,陛下還是在意的。”


    “那是陛下唯一的兄弟,怎麽會不在意?”羽汀驚叫,“娘娘還是不說的好。”


    所以,她是為他而來,他是因他而心疼?


    皇後合上眼瞼,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自欺欺人,不過是作繭自縛罷了。


    晚風拂心,未央湖,合歡亭,一人獨坐,長笛一柄,薄唇微動,吹去一支《雨墨江南》。


    渡口城郭,橋上驛,馬蹄疾;


    粉牆黛瓦,畫樓依,唱幾句;


    烏篷槳聲搖漁歌,悠悠的南去;


    夕陽斜,晚意楓林的烏啼;


    野路古遺,暖風細,酒家旗;


    小酌一席,醉江南,回憶;


    三千弱水我為你,取意的命題;


    歎落筆,點醒紙上的惋惜;


    瀟瀟水漸迷離,你晚照江波影;


    風追煙花雨,洇染了詩意;


    墨色山水裏,你委婉的含蓄;


    藏身江南故事裏回避......


    一曲既罷,凝眉遠望,那雨墨江南,我曾應你,要一起縱馬揚蹄,踏遍落花,笑看春去秋來,隻是如今,你在哪裏?


    月光清冷,淚落的一瞬,劃過的玉笛上,深深的刻著一個“傾”字,傾盡一生,那段時光也追不回,那個人,也再不能來......


    曾經有個人走進你的生命,他的笑容,言語,都深深的刻在你的心上,之後的漫漫長路裏,再有許多人,也不能模仿,也不能抵擋,從前他的回首一瞥。


    就是為了他才來的吧?


    她不知自己此刻心頭究竟是難過,還是愧疚,亦或是如死亡般的疼痛,她隻記得,在那天,他歡喜的躍馬前來,攬過她的肩膀,“丫頭,我叫洛傾,以後,也是你的哥哥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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