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都在幫李習安,他的話音剛落,外麵的大雨就下了起來。


    房媽媽看也一臉的為難,這種事情在他們邊關跟本不是什麽事,直接留了客人就是,可這京城裏到處是規矩,把人留下了對姑娘的名聲不好,可直接把人趕出去,又是京城中的勳貴家的公子,對姑娘的名聲也不好。


    左右都不好,也不知道怎麽辦是好。


    趙元喜不理會李習安的挑釁,轉身看向門外的大雨,“雨天留客,又怎麽能現在趕人走呢。嬤嬤,讓婆子們收拾一下,就讓幾位公子住在這前院吧。”


    回過身規矩的福了身子,“莊子簡陋,幾位公子就委屈一下吧,等雨停了再走也不遲。”


    看她突然規矩起來,幾個人到覺得無趣了。


    也沒有人找茬了。


    交頭接耳的埋怨起下雨,收拾不了對方,趙元喜雖不知道他們要使壞的人是誰,不過聽著他們嘴裏的話卻知道也是京城裏的公子,暗想難不成是莊啟源他們?


    不等走出去,就聽到莊子的大門被人用力的敲著。


    房媽媽忙讓人去開門,也吸引了廳裏的包易四個人站到門口往大門那裏看。


    家丁很快就折了回來,“回姑娘的話,是京城裏國公府的小侯爺帶著朋友路遇大雨,借借莊子上避雨。”


    國公府?


    皇後的本家?


    小侯爺該是指陳震軒吧?


    這個人趙元喜很熟悉,與莊啟源走的最近的人,莊啟源是太子少傅府的嫡子,也算是太子堂那邊的,不過上一世邊關的番王造反,自己又死的早,也不知道到底最後到底是誰得了皇位。


    與陳震軒在一起的人,趙元喜也能想到會有誰,其中害得她慘死的莊啟源此刻也在大門外麵吧?


    趙元喜閃神的功夫,聽到身後的包易幾個已經憤憤不平起來,“好小子,竟然敢到這裏來,想和小爺搶地方,門都沒有。”


    聶思成也雀雀欲試,“說吧,怎麽弄。”


    “還能怎麽弄?直接不讓他們進來就行了,也讓他們嚐嚐當落湯雞是什麽感覺,一路騎著馬回去,不是正有詩情畫意?”易少祖嘲弄的笑著。


    包易看向李習安等他拿主意。


    趙元喜回頭掃了四個人一眼,“莫不是你們怕了?原來被打得鼻青臉腫竟然是他們啊,也難怪……”


    她故意拉長聲音,一邊不屑的打量著四個人。


    “那就讓人進來,也讓趙姑娘看看咱們是不是怕了。”李習安說完,又補充道,“我看是有些人急不可待的想見情郎,才尋了借口罷了。”


    其他三人嗤嗤的笑了起來,看著趙元喜。


    趙元喜知道此時此刻自己要生氣,隻會讓他們得意,掏出帕子擋在唇邊,輕聲一笑,卻是吩咐等在那裏的家丁,“去吧,請幾小侯爺幾人進來。”


    語罷,回頭掃了一眼包易四人,才往走,站在長廊裏吩咐身邊的尤蕊,“你也留下幫著房媽媽招待一下客人吧。”


    來莊子後,送他們的婆子都回去複命了,留下的也就是原來莊子上的幾個下人,老弱病殘,真正能上前來服侍人的,還哪裏有用得上的。


    尤蕊點點頭,趙元喜才帶著綠竹回了後院。


    前麵家丁已經引了陳震軒幾個人走進來,其中一身白色長袍的正是莊啟源,高挑秀雅,白色的絲綢衣袖和衣領間透著竹葉花紋,細看之下也是用白色的絲線繡的,簡單不失貴氣,眸子如星河般璀璨,腰間係著同是白色的玉帶,手持一把折扇,真真是京城裏的才子第一人。


    站在幾個人中間,一眼就讓人將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周圍的人也都暗淡下去,難怪會得到京城中眾女子的愛慕。


    花廳裏的包易幾個,看到這樣的莊啟源,雖然看不起,卻也自愧不如,隨後皆在心裏罵了一句小白臉。


    兩夥人先前因為幾句話不合,被陳震軒帶的侍衛給打了,說起來真正動手的還是包易幾個,不然陳震軒又豈會讓護衛還手,眼下在這裏遇到,氣氛不免又緊張起來。


    花廳裏上麵是一張紅漆的石木桌,包易和李習安把兩邊的椅子各占一個,下麵兩排各首個椅子被聶思成和易少祖坐著,那剩下的隻能是他們下麵的椅子了。


    這樣的格局,也算是給陳震軒幾個人難堪。


    要是坐下了他們下麵的位置,那就被包易幾個壓了一頭,眾人都看得分明。


    房媽媽帶著尤蕊去泡茶,花廳裏的事情自然沒有人管,就留下了兩夥不對付的人大眼瞪小眼。


    “來人,把椅子搬到長廊下麵,難得遇到這麽大的雨,咱們幾個也好好欣賞一下雨景。”陳震軒唇角一勾,人根本沒有進花廳。


    一句話就將局麵給搬回來了。


    侍衛得了令就進花廳裏把椅子搬到了長廊裏,陳震軒坐下後,莊啟源幾個才隨著坐下。


    包易幸災樂禍的笑就僵在唇角邊,冷哼一聲,死要麵子活受罪,眸子閃了閃,招了聶思成過來,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聶思成笑著應下出了花廳。


    陳震軒掃到聶思成走開,對著身邊的侍衛打了個眼色,侍衛跟了上去。


    小小的舉動,豈能瞞過人的眼睛。


    李習安嘲弄道,“喲,在丞相府的莊子上,小侯爺還怕出什麽事情?讓人跟蹤聶思成不妥當吧?”


    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陳震軒的身上。


    陳震軒穿的是月牙色的袍子,看衣料質地就知道很名貴,人二十五,已是正五品的都騎尉,劍眉一挑,笑道,“丞相府的莊子自然是信得過的,隻是呆在丞相府的人卻信不過。”


    “切,有話直說,弄的拐彎抹角的,也不嫌累得慌。”包易冷嗤。


    “包易,當著小侯爺的麵還如此放肆,這可是包家教你的禮數?”在莊啟源身邊的莊啟聖開口了。


    莊啟聖是莊房二房的兒子,平日裏都跟在陳震軒的身邊,自己連舉人也沒有考中,到真真是陳震軒的看門狗。


    包易最看不起他,“包府的規矩如何,也比堂堂太子少傅府的公子哥給人當看門狗去好。”


    莊啟聖紅著臉就要吵,被莊啟源攔了下來。


    莊啟源是莊家捧著的未來接家主,莊啟聖不敢不聽,隻能看到上麵的包易得意,至於陳震軒根本沒有為他出頭的意思。


    房媽媽帶著尤竹端茶進來,就看到後來的小侯爺帶著人坐到了外麵,又叫了家丁搬了角桌放在外麵。


    莊啟聖看著尤竹,咦了一聲,“你不是丞相府二姑娘身邊的丫頭嗎?怎麽到了莊子上來了?”


    尤竹福了福身子,“我家姑娘到莊子上靜養,此時正在莊子上。”


    “靜養?”莊啟聖疑惑了一下,隨後笑了。


    笑得意味不明,要說他能認識一個丫頭,還是趙元喜帶著人到男子那邊給莊啟源送情詩才看到的,送到莊子上靜養?不過是個說詞罷了,怎麽回事,大家都明白。


    房媽媽聽了就有些不高興,對後來的小侯爺一夥人,也就有了意見。


    至於一直沒有開過口的莊啟源在聽到趙元喜在莊子上的時候,劍眉微微皺了皺,李習安的眸子閃了閃,拉過包易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包易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從這之後,兩夥人到安靜了,井水不犯河水,陳震軒帶著人在長廊裏品茶看雨,包易卻招了回來的聶思成和易少祖說話,交頭接耳的,看三個人臉上的笑,就知道沒有好事。


    後院裏坐在軟榻上的趙元喜打了個噴嚏,暗想誰在背後說自己,腦子裏就閃過了李習安,搖了搖頭,在莊子上他怎麽敢算計自己,馬上否定了,定是自己被李習安那一下嚇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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