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帶著火氣,“都說買賣不在人義在,這樣的名聲我家元婉可擔不起,隻是不知道夫人是從哪裏聽來這些話的,我也很好奇。”


    古夫人看程氏還一副有理的樣子,嘲弄的看過去,“夫人不知道嗎?這可是府上的五姑娘自己親口承認的,我家言哥也撞到了他們一起私會,若隻是些流言,言哥也不會相信,說起來這門親事當初我也不是同意的,可那孩子死心眼,隻說不管趙府怎麽樣,五姑娘是個好的,自己去求了皇上賜婚,哪成想他一片癡心換來了這樣的結果,不過好在他自己放下了,不然真不知道拿他怎麽辦。”


    程氏的臉隨著古夫人的話越來越黑,手裏的帕子也被不知不覺的擰到了一起,“夫人,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看妹妹說的,這事我怎麽能說謊呢,妹妹隻管叫了府上的五姑娘過來問問便知道了,要說五姑娘的眼光也是好的,看中的竟然是原來國公府的小侯爺,人現在雖然不是侯爺了,可到底通身的氣派在那裏呢,也是個難得的。若兩家真成了好事,妹妹可不要忘記給我們府上送貼子,到時定來喝這杯喜酒。”


    程氏扯了扯嘴角,冷聲吩咐身邊的娟紅,“去把姑娘叫來。”


    娟紅應聲退了下去。


    程氏與古夫人兩個相對卻誰也沒有再開口。


    娟到了趙元婉的房間時,見姑娘的眼睛紅紅的,隻當沒有看到,“姑娘,古夫人來跟夫人退婚了。”


    卻不戳破,隻是輕輕的點了一句,也為趙元婉留麵子。


    趙元婉愣了一下,點點頭,“我知道了,收拾一下就過去。”


    到底還是因為古言這麽狠而又傷了一次的次,她以為古言愛慕與她這次哪怕再生氣,也不過是退婚,事情的真相不會說出來,現在看來世間的男子皆是薄情的。


    娟紅看著自家的姑娘往臉上擦了粉,掩蓋下憔悴,心下也覺得惋惜,退婚因為 與別的男子私會,還被撞到,傳出去名聲也完了。


    主仆二人一前一後的到了程氏的屋裏,程氏手一拍桌子,“跪下。”


    趙元婉也不辯駁,跪到了地上。


    “你可是私下見了陳家的公子?”程氏真恨不得甩女兒一巴掌。


    “是。”趙元婉平靜的回道。


    程氏的肋骨氣得生痛,“好好好,我到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心思,也罷,今日古家來退親,那就當著你的麵把這婚退了,腳下的路是自己走出來的,那你就自己承著吧。”


    恨女兒不爭氣,又一邊向古夫人認錯,“都是我沒有把孩子管教好,讓姐姐笑話了,可憐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家裏不省心,孩子也不省心。”


    說到最後已哭了起來。


    “妹妹也莫傷心,這誰沒有年輕過,孩子小不懂事以後慢慢教便是了。”古夫人最後被程氏哄著拿著古家的信物走了。


    沒有了外人,程氏也收起了淚,“你這是要毀了你自己知不知道?那個陳震軒有什麽好?以前是小侯爺的時候你放不了人家的眼,現在敗落了想靠著趙府的勢才找到你,你呢?還就沒長腦子的進套了,現在怎麽樣?名聲壞了,那陳家是屬狐狸出來的,出了這種事,他們豈會承認?他們才不會背上壞名聲。”


    趙元婉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娟紅在一旁勸著,“夫人,地上寒氣重,還是讓姑娘先起來在說吧。”


    “扶她回房間吧,我現在不想看到她。”程氏一直奔著女兒給自己爭口氣,現在什麽都成泡影了。


    娟紅不敢再多說,扶著趙元婉退了出去。


    到了趙元婉的房間,娟紅才開口勸道,“姑娘,夫人今日在古家麵前失了臉,心裏到底會不舒服,等夫人想開了,自然也會怪姑娘了,姑娘還不要怨恨夫人才是。”


    “我沒事,是我的錯,娟紅姐姐也幫我在母親那邊認外錯吧。”趙元婉對著娟紅做萬福。


    娟紅忙避開,“萬萬使不得,這本是奴婢該做的。”


    這才告退。


    程氏看到娟紅回來,揮手讓塞青到外麵守著,娟紅才把打聽的說了,“奴婢去打聽了一下,外麵到沒有人知道姑娘與陳公子出去的事情,所以眼下隻能從姑娘那裏問。奴婢看著姑娘那邊到是沒有什麽太大的波動,夫人可以放心。”


    “她是沒有事,可以後頭疼的時候在後麵,她怎麽能這般的糊塗。”程氏恨女兒不爭氣,可此時也舍不得去怪她,“鎬哥不爭氣,她也不爭氣,我這輩子就指望他們兩個翻身呢,現在一個也指望不上。”


    娟紅隻能撿好聽的說,“咱們少爺可是個有孝心的,五老爺一句話能讓他去拚命,三房的少爺可做不到。”


    程氏也知道她在開導自己,笑道,“鎬哥雖是為我們出頭,可這幾天哪裏再搭理過我們,還不是在怨恨我們嗎?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


    又道,“大房那邊怎麽樣了?有什麽動靜?”


    “大夫人動了胎氣,要在這裏養半個月,奴婢打聽到他們讓人往銅川那邊送信了。”每次說起大房的事情的時候,娟紅心裏也打怵。


    程氏點了點頭,“算了,整日裏在心裏惦記,也要麵對,不去想了,煩的反而是自己。”


    元喜那邊回到客棧越想越不對,叫了綠竹商量,“你去打聽打聽,趙家那邊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我猜著莫不是跟我有關,怎麽每次陳震軒要說的時候都被五妹妹打斷?”


    綠竹細想了一下,也覺得這裏不對。


    包易聽到他們遇到了趙元婉和陳震軒,圍了過來,“那趙府的人會來找你吧?”


    看樣子到有些不舍。


    元喜淡淡一笑,“五妹妹不想我回去,我猜她不會和趙府的人說,陳震軒單獨與趙元婉出來,怕別人知道他更不會說,所以這個到不用擔心,我就是奇怪有什麽事情怕讓我知道的。”


    “這有何難,我去打聽打聽。”包易直接將事情攬了下來,“早知道打聽易府的時候就多打聽一些。”


    又一副麻煩的樣子。


    元喜知道他是那種明明想幫忙,又要麵子死撐著不肯承認的人,直接道了謝。


    包易走了,元喜見李習安沒有走,奇怪的看他,“你有事?”


    莫不是舍不得易攬霜?


    心下翻了個白眼,男人就是這樣子,明明心裏舍不得,嘴上又死不承認,麵子還能當飯吃不成?


    “我想讓你以後照顧一下包易,他性子直心不壞。”李習安淡淡的語氣根本不像在求人,“若是可以,讓你父親在軍中給他安排一個差事,當個大頭兵就行,他那人不喜歡靠人,就是從最底從做起,他才能接受。”


    “你要走?”元喜看著他,“去哪?”


    “我說過我要走?不過是現在還沒有到銅川先求求你這位趙大小姐,不然等到銅川的時候,我們這些名聲壞的可靠不上前了。”李習安半真半假道。


    元喜眼角一勾,“呀,你不說我還真沒有想過,到也真是這樣。”


    綠竹和房媽媽哄著鼎哥,也聽不懂兩個人在打什麽啞迷,不過說起到大營中這點小事,到是很容易,對姑娘來說也不算是事,何況這一路上包易這麽照顧他們,要是沒有包易,還不知道怎麽樣,說起來也算是半個恩人吧。


    那邊包易回來的很快,臉上還帶著歡喜,“趙元喜,知道他們有什麽事情怕你知道嗎?我打聽出來了,你知道之後一定會高興。”


    眾人看他這麽高興,知道一定是好事,綠竹年小,最為好奇,“包公子,你就說吧,弄的我們怪著急的,到底是什麽事?”


    包易看著元喜,那樣子就是在等元喜開口求他。


    元喜看他像孩子一樣的舉動,不願掃他的興,“好吧,那就求求包大公子快點告訴我吧,是什麽好事。”


    包易對著李習安挑挑眉,才得意的開口,“是你母親來找你了,正住在郡縣裏。”


    “我母親?”元喜臉上的笑斂了起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是真的嗎?”


    手緊緊的握成拳,她沒有發覺自己的緊張,可屋裏的眾人卻看得出來她的緊張。


    “是,不過聽說你母親與趙府的人鬧翻了,自己在別的客棧落了腳,我打聽到了客棧就急著回來告訴你了。”包易心裏突然甜甜的,原來給心愛的女子她喜歡的東西,滿滿的滿足感竟然會這麽好。


    心愛的女子?


    包易的笑僵在了臉上,直直的看著元喜,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


    屋裏的人都為得到這個消息而高興,沒有人注意到包易的異樣反應,到是李習安掃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在那邊笑著與房媽媽和綠竹抱成一團的元喜,心裏有了計較。


    “咱們現在就去找我母親。”兩世了,元喜此時一刻也等不了了。


    她要馬上見到母親。


    “那就收拾東西吧,大家一起到那邊的客棧去,我們也回去收拾一下。”李習安站起來,叫了包易一起出去。


    隻是李習安出去後,人便走了,一個口信也沒有留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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