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氏直接趕人,趙元綺是沒有料到的,不過再想想也是,出了這樣的事情,哪裏還有心待客,這才笑著起身告辭。


    正如趙元綺想的那樣,莫氏打看到女兒的貼身之後,就煩燥的坐不住,好不容易把趙元綺打發走了,這才去女兒的院子,隻見院裏跪了一片的下人,入畫和忍冬站在前麵,冷眼盯著下麵的下人,明明很多人,卻靜的沒有一點動靜。


    莫氏走進屋裏的時候,就看到女兒麵沉如水的坐在榻上,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麽,聽到動靜這才回過頭來,起身下了軟榻。


    “娘不用過來,這點事情女兒還能處置好。”元喜扶著母親在軟榻上坐下,又扯了小被子蓋到莫氏的身上。


    雖然已經過了年,可是銅川的天氣不見暖,反而越來越冷,


    “你這孩子,隻知道心疼別人,也不心疼一下自己,現在又出了這種事,我這個當母親的沒有當好啊,差一點就又毀了你。這次一定不能手軟,這些黑心的人,吃咱們的住咱們的又花咱們的錢,又幹出這種背主子的事情,這種黑心的人,要不來點狠的,日後這府裏的其他人還不知道做出什麽事情來。”莫氏想起就一陣的恨,“我看入畫和忍冬在外麵,是不是現在還沒有人招出來?”


    “這種事情就是有證據才會承認,不然就像娘說的,誰會承認呢,我看這樣也不是辦法,讓人都起來該做什麽就做什麽去吧,日後這屋裏讓人看著一下就行了。”元喜知道這人是找不出來的。


    她的院子一向小丫頭進進出出的多,根本就查不出來。


    莫氏冷冷一笑,“怎麽查不出來,這事是在你上街之後,被曹木看中之後才發生的,你這陣子又生病了,極少出院子,隻要算清哪天你不在院裏,要查查那裏哪個丫頭在幹什麽,我就不相信找不出來這個人。”


    元喜微微一愣,“按娘這樣說,到真的可以。”


    便讓綠竹叫了入畫和忍冬進來,把莫氏的想法說了,又道,“與鍾家姐妹上街之後,我與母親是去了舅舅家的,也就那日沒有在府裏,隻要查查那日每個要在做什麽,對下他們的口供,做什麽與誰在一起,那些說不出來的,就再單獨問。”


    入畫有了著手的地方,笑道,“這樣一來,那個人一定逃不掉。”


    帶著忍冬,兩個人這才出去。


    房媽媽咬著牙,“夫人,奴婢也出去幫忙,這下黑心的人一天不找出來,奴婢這心就落不下。”


    “你這麽大年歲了,何苦出去,在屋裏呆著吧,那些事交給他們就行了。”莫氏到底還是心疼房媽媽。


    房媽媽見莫氏越對自己好,心裏是越難受,“小姐把喜姐交給我,我卻沒有把她照顧好,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哪能坐得住,小姐不怪我,我卻不能原諒自己,我看小姐還是給喜姐再找一個精明些的媽媽吧,到底奴婢的年歲大了。”


    “你看看你,咱們這些年來的情份,你怎麽還說這樣的話,別人在精明我也不放心,把喜姐交給你照顧我卻是放心的。”莫氏心裏也不好受,“現在是多事之秋,隻要喜姐好好的就行,你就不要想別的了。”


    房媽媽點點頭,這才沒有再多說。


    按照莫氏的法子,果然不多時入畫就進來了,“夫人,找出來了,是個在廚房裏當差的小丫頭,在她的房間裏翻出了十兩銀子,她也承認了。”


    “可是府上的家生子?”元喜淡淡的開口。


    總覺得這樣太容易了,可又找不出別的理由來。


    “不是府上的家生子,是三年前買進府裏來的,卻是個孤兒。”入畫把這些都打聽清楚了。


    “那到奇怪了,既然賣身到府上,那十兩銀子又能做什麽。”莫氏也覺得奇怪,“我看真正的大魚是沒有出來,把小魚推出來了,既然也問不出來什麽,拉出去當著府裏下人的麵直接仗斃了,告訴眾人,這就是賣主求榮的下場。”


    趙府這些年來也沒有打賣過下人,今日莫氏卻是下了狠心,入畫更沒有猶豫,“奴婢知道。”


    元喜也沒有勸,不管是不是她算計自己,可到底她為了銀子做了賣主求榮的事情,這樣的人在做那樣事情的時候,早就該知道會有這樣的下場。


    不多時院裏就傳來哭聲和求饒聲,除此之外還有東西打在身上的悶響聲,哭聲越來越小,隨著時間的推移,院子除了悶響聲,再無別的聲音,一條人命就這樣沒了,元喜在想那個背後的人不知道會怎麽想,不過有一點可以知道,日後再也沒有人敢做這種事情了。


    入畫進來回話了,莫氏點點頭,“把喜姐院裏的下人都換成府裏的家生子,告訴他們,有一個敢背主的,就一家人償命,我到要看看還有哪個不怕死的。”


    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不過莫氏雷霆的手段,卻也把下人震住了。


    西麵的偏院裏,趙元娘聽到芸梅帶回來的消息,點點頭,揮手讓她退下去,自己一個人坐在榻上發呆,她是真沒有想到曹木竟然這麽不中用,東西都到手了,竟然又送回來了,眼裏閃過一抹狠毒,趙元娘深吸一口氣,這次沒有弄倒趙元喜,看來以後都沒有機會了,畢竟驚動了人,日後的防備之心也有了,真是可惜了這次機會。


    打出生到現在,趙元娘覺得她就是一個多餘的,就像一個不存在的人,府裏隻知道有個大小姐,卻從來沒有人記起過還有她這個二小姐,每日裏都關在院子裏,要不是她自己知道活著,真以為就這樣自生自滅了。


    她恨趙元喜,如果沒有趙元喜,她也不會被人無視。


    忍了這麽些年,以為她去京城再也不會回來了,可偏偏回來了,名聲壞了,竟也沒有人指責她,憑什麽她的命可以這麽好?


    而她與姨娘仍被下人看不起。


    她一直在等機會,直到發現小丫頭鬼鬼祟祟的,叫過來又是威脅又是恐嚇,這才問出來是怎麽回事,最後還是她變向的提了母親和趙元喜去莫府了,小丫頭才找機會把東西偷出來。


    原本想著等著看趙元喜出醜,卻沒有料到曹府的二少爺也是個沒用的。


    隻恨趙元喜現在親事沒有了,她想進親王府的事情又要往後拖了,不過也罷了,聽說世子並不在銅川,既然這樣,她現在也找不到機會與世子接觸,而且趙元喜若早早出嫁了,她的親事怕也要提前了。


    趙元娘的心思藏的深,哪裏會有人發現,莫氏和元喜也沒有把這事想到她身上來,事情雖然就這樣算了,可是莫氏對府裏的事情卻上了心,經此一事,換了很多的下人。


    另一邊,易府和莊府卻正在緊張的籌備著婚事,易攬霜的心不踏實,總讓身邊的丫頭去打聽趙元喜的事婚的事情,而莊啟源對婚事也不上心,隻是有些擔心趙元喜,又不敢表現出來。


    鍾府卻放出信來,要給兒子娶個平妻,一邊又去聶府換了八字,聶夫人當場就落了臉,“鍾府的親事我們高攀不起,我們這女兒還沒有進府呢,府上就要娶平妻了,這不是在羞辱人嗎?”


    康氏抿嘴一笑,“夫人也知道我對這門親事是不喜歡的,可沒有辦法,出了這麽多的事情,也沒有辦法,我們鍾府又不是喪良心的人,怎麽也不能讓人說出什麽來,不過我就這麽一個兒子,到底要娶一個我看順眼的兒媳婦,當不了正八經的媳婦,當個平妻還是可以的。”


    康氏是根本不怕對方聽了生氣,是把心裏想的都說出來了,“你要是不願意這門親事,那我也沒有辦法,畢竟我們家毅哥連親事都退了,也不是不負責了,若是你們家女兒自己不想嫁,那我們也沒有辦法。”


    “你們鍾府欺人太甚,讓你們這樣的羞辱,哪怕是我女兒一輩子嫁不出去,也不會嫁進你們府。”


    “母親,我嫁。”聶倩茹突然闖進來,打斷聶夫人的話,一邊走進來,麵色蒼白,整個人看著也瘦了很多,“母親,一切都是女兒的錯,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女兒罪有應得,女兒願意嫁過去。哪個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女兒嫁過去卻是正妻,平妻也壓不過女兒,對女兒來說,這已經夠了。求母親成全女兒,全當女兒不孝。”


    聶倩茹跪到了地上,她知道母親愛麵子,可是此時鍾府這樣羞辱,根本就是不想讓她嫁進去,偏越是這樣她才要越嫁進去,平妻又如何?那還不過是個妾嗎?隻要自己是妻,她就別想有好日子過。


    聶夫人看著地上跪著的女兒,嘴微微顫抖著,不敢相信打自己一巴掌的不是外人,到是自己的女兒,又羞又惱的,恨不得掐死這個給自己丟臉的女兒,在看看康氏坐在那裏,冷眼看著聶家母女,心下冷笑,卻是越發的不喜歡聶倩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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