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瞬時彌漫著一種難聞刺鼻的味道,花千舞忙不迭的退後幾步,縱是如此,那巨大的衝擊力還是使得花千舞五髒六腑像移位一般難受的要命!


    再睜眼時,花千離已然不見了蹤影。


    被包裹砸中的地麵上出現一個約莫兩寸左右的凹陷。


    如若這包裹砸在人身上,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想不到這麽一個小小的包裹,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如若這包裹用在戰場上,那又會發揮如何大的威力!


    這個花千離,倒是不容小覷!


    上一世,花千舞從不知道花千離竟然會有這種東西!


    這一世,到底是許多事情都已經改變了!


    花千舞心驚之餘,轉身快步跑到葉青身邊,抬手探了探葉青的鼻息。


    好在葉青還有一息尚存,隻是花千舞不能確定自己能不能救得了他,無論如何,她隻有盡力而為。


    當她將那柄長劍從葉青身體內拔出,將她特製的金瘡藥倒在那傷口上,包紮好之後,她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密密的汗珠。


    隨後,花千舞給風崎聞了聞解藥,風崎醒過來後,花千舞囑咐他將葉青小心的抱到馬車上,不久後,風崎駕著馬車,載著葉青和花千舞離去。


    花千舞三人剛剛離開,花千離就帶了一隊人馬回到了現場。


    夜色中,花千離明豔的臉上眸色陰沉,她恨自己,太輕敵了!


    想著花千舞今夜的從容,她冷哼了一聲,她一直認為自己夠能裝的,原來花千舞才是最出色的演員!


    她明明可以輕鬆的離開天上人間,卻偏偏甘願受製於自己,她到底想幹什麽!


    如若再見,她定叫花千舞粉身碎骨。


    再說了,花千舞帶著兩個不知死活的男人,定不能逃太遠,她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詭譎笑容。


    花千舞坐在馬車裏,想了半天,最後,她吩咐風崎將馬車駛向了紅葉客棧。


    一月後,紅葉客棧。


    風崎身上的傷已經差不多痊愈,隻是葉青的傷勢剛剛才開始有所好轉。


    據穆非凡說,紅葉客棧在花千舞三人到來的第三天就已經被人嚴密的監視起來了,隻是,還沒有人敢闖入客棧內搜人。


    這一天,天空自早晨開始都是陰沉沉的,午後,天空飄起了細小的雨絲。


    葉青躺在床榻上,抬眼看著剛剛走進門的花千舞說道:“明日早晨,你和我一起回西蒼國。”


    西蒼國,花千舞想著這三個字,淡淡一笑。


    “你傷成這樣,還想著回西蒼國,恐怕出不了北溟,你的命就不在了,你知道,現在紅葉客棧門外有多少人等著要我們的命嗎?”


    “怎麽,你怕了!”


    葉青今日難得的調侃起來。


    “西蒼國和北溟國據說已經交戰,你當真以為你還回的去嗎?”


    “就因為這樣,我才更要回西蒼國。”


    葉青語氣執拗。


    花千舞想著也不知綠柳那裏究竟如何,一時便分了神。


    西蒼國和北溟國交戰,南越國保持中立。


    這家紅葉客棧的掌櫃穆非凡是南越人,聯想到穆非凡和南宮溟的關係,那花千離遲遲沒有派人闖入紅葉客棧,大抵就是因為這家紅葉客棧是南越人的產業!


    如若開罪南越國,南越國一怒之下借著這個由頭和北溟國開戰,那麽,北溟國同時和西蒼國,南越國開戰,勢必會壓力大的多。


    總之,現在紅葉客棧是安全的。


    葉青覷著花千舞神色,笑道:“蝶舞,想什麽呢?”


    花千舞回過神,衝著葉青笑道:“你說,如果南越國和西蒼國同時對抗北溟,勝算是不是很大。”


    葉青還未回答,花千舞就淡淡笑著轉身出了房門。


    翌日早晨,天氣晴朗,花千舞在給葉青換過藥後就獨自一人出了門。


    身後的尾巴不少,花千舞隻是快步向前走著,並不多話。


    她徑直的走進了西城的明悅茶樓,叫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幾碟糕點,靜靜的坐在一處偏僻的角落裏品茶。


    “咱們北溟軍人如今真是威風,連著幾場仗都是大敗西蒼國。”


    “據說霍將軍在戰場上使用了一種新的暗器,威力巨大,那西蒼國兵將隻要碰到就會被炸的粉身碎骨,如今的邊境據說是血流成河,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那都是西蒼人的!”


    “這麽厲害,那暗器叫什麽名字?”


    “好像叫什麽吻,”


    花千舞執著茶盞的手一頓,轉眸望向鄰桌幾位正說得眉飛色舞的中年漢子。


    “什麽吻,難不成叫親吻?”


    一個矮胖男子滿臉橫肉的笑著說道。


    “去他奶奶的,什麽親吻,不對不對。”


    這時候,花千舞淡淡啟了唇,“鉤吻!”


    其中一個矮個子男子猛拍了下大腿說道:“對,對,就是鉤吻,那小美人說得對!”


    花千舞冷眼看了看幾人,繼續品茶。


    鉤吻,真的是鉤吻!


    原來它竟然和這場戰事有關。


    耳邊不停傳來噪雜聲。


    “西蒼國已經折了數名大將,這次西蒼國皇帝老兒又派了一個姓花的老將軍來送死。”


    “別說姓花的,就算是姓葉的,咱們將軍照樣將人打得屁滾尿流!”


    花千舞正噙了一口茶,聞言,好久才咽下。


    姓花的老將軍,那一定就是父親了。


    花千舞的心中霎時間無比淒楚,她好久好久都沒有父親的消息了。


    她確實想家了!


    她一定要父親毫發無損的回到西蒼國。


    那幾個尾巴留著幾人盯著花千舞,其中一人已經回去報信。


    半盞茶的功夫過後,花千離來到了這家茶樓。


    茶樓裏的客人在幾位玄衣男子的嗬斥下,除了花千舞和那幾個尾巴外,全都逃命似的奔出茶樓,就連茶樓裏的掌櫃,夥計,也全都膽戰心驚的逃也似的從茶樓跑出去。


    片刻後,茶樓清淨下來。


    花千舞尤自品茶,望著花千離的眼眸滿是輕蔑。


    “花千舞,你這茶還喝得下去,你不知道西蒼國就要亡了,你的王妃夢這輩子也實現不了。”


    花千離站在茶樓門旁,望著花千舞嘲諷道。


    “花千離,想做王妃的人一直就是你,你自己怕是這些天也沒睡個好覺吧,再說了,西蒼國也是你的母國,你以為你攀上了北溟國的太子,你就是北溟人了!”


    花千離心中氣急,若不是花千舞,她可不早就是西蒼國尊貴的王妃了,如今時光境遷,她回不到從前了,她能做的,唯有把握好現在。


    “我現在是北溟太子的女人,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現在就是北溟人了,西蒼國亡國與我何幹?花千舞,花老將軍已經到了邊境,估計用不了幾日,就會被霍將軍斬殺,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花千舞心中蘊了怒氣,又無比心酸。


    花千離是穿越而來的不假,可好歹父親也悉心養育了她幾年,再說,沒有原來的花千離,如何就有她?


    她當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


    “花千舞,如今這茶樓,裏三層,外三層全是我的人,你就算插翅也難飛!”


    花千舞將茶盞中的茶水一口氣喝完,將茶盞隨意扔在了桌上,笑著站起身來,看向花千離。


    “你連自己的父親都不認了,還妄稱自己是太子的女人,女人做到你這個份上,真是丟盡了天下間女子的臉!”


    花千舞說著話,極速的拋出藏在衣袖中的緞帶,將花千離縛住,拽到自己身邊,然後,利落的抬手拔下頭上發簪,對準花千離的頸部。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花千離沒想到花千舞竟然還會這功夫,麵色頓時煞白。


    花千離的那些手下唯恐花千舞傷了花千離,一時惴惴,不敢上前。


    “回去告訴你們太子殿下,他的女人在我手中,要想她活著,就來這茶樓見我!”


    花千舞淡定的說完話,也不看麵前眾人,一手用緞帶緊緊地纏住花千離束縛起來,然後,將花千離按著坐在一旁凳子上,她也順勢坐下,同時抬手點住了花千離的穴道,令她全身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


    花千離狠狠的瞪著花千舞,想將她生吞入腹。


    她怎的就大意了,這花千舞身上究竟還有多少秘密她不知道。


    她為何要見赫連靖,她到底要幹什麽?


    她對赫連靖還有一點點利用價值,那赫連靖不會不在意她的死活吧。


    太子府中,赫連靖得了這個消息,神色頓時冷厲了下來。


    花千離,若不是知道她是穿越過來的,若不是因為她是花千舞的妹妹,他絕不會容忍她至今。


    戰場上好消息頻頻傳來,他一統天下的好日子指日可待。


    鉤吻這武器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他作為鉤吻這個組織的最高領導人,作為鉤吻這武器的研發人,他胸中豪氣萬丈。


    半響過後,他吩咐侍衛甘雲備馬。


    他得了這天下,總要與人分享這喜悅,花千離是最好的人選。


    再者,這北溟,誰不知道花千離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被人擒住,他若不出麵,豈不是被人生生的說他無情。


    以後,他還要治理這天下的,這天下的百姓全都要真心臣服與他。


    赫連靖率眾策馬疾馳,很快就來到了這家明悅茶樓。


    明悅茶樓此時已經被花千離的手下圍得水泄不通,這些人外圍,許多百姓擠在一起,探頭探腦的看向明悅茶樓,議論紛紛。


    赫連靖帶著一眾人過來的時候,人群紛紛避讓,那些花千離的手下更是態度恭敬異常,見得赫連靖,全部跪地行禮,“屬下恭迎太子殿下駕到。”


    這樣一來,百姓也呼啦啦跪了一片,高呼太子千千歲。


    花千舞聽著茶樓外動靜,麵上清冷一笑。


    花千離麵上露出驚喜之色,看來,這赫連靖還是在乎她的。


    赫連靖入得茶樓,所率眾人跟在其後。


    茶樓裏,赫連靖傲慢的抬頭看向花千舞。


    隻是這一眼,他登時愣住。


    花千舞在看到赫連靖的那一刻也是難以置信。


    命運終究會開玩笑。


    兜兜轉轉,這赫連靖竟是那端木靖,那個記憶裏的一身煙青色長跑,笑容醇厚的年輕男子。


    片刻之後,花千舞笑了。


    這一笑,瀲灩了風月,也徹底斷了端木靖在她心中留下的美好過往。


    “舞兒,怎會是你?”


    赫連靖到這一刻,也想不到,擒住花千離的人會是花千舞,花千離的親姐姐。


    “太子殿下真的好手段,花千離竟然會是你的女人?”


    花千舞上輩子識人不清,這輩子又是恨自己眼拙。


    赫連靖望著花千舞心中有一刹那的歉意。


    其實,他穿越之前當真叫端木靖,隻是,穿越來這世上名字就變為了赫連靖。


    當初,花千舞救他之日,正是他剛剛穿越過來。


    他作為一名二十一世紀的軍人,穿越成北溟皇子。


    軍人骨子裏的豪氣使得他想像秦始皇一般一統天下,做個千古一帝。


    他並不是存心想騙花千舞的。


    “放了花千離,我親自送你回西蒼國。”


    赫連靖並不想傷害花千舞,花千舞是他的救命恩人,是這個世上,真正對他好的第一人。


    “太子殿下的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小女子聽著如雲裏霧裏,終是分不清楚,如果太子殿下想保下花千離的命不是不可以,你馬上命令霍連城撤兵,你做不做得到?”


    赫連靖蹙眉,這怎麽可能,如今,他的一統天下的大業還未完成,他如何能甘心!


    花千離臉色愈加蒼白,原來花千舞和赫連靖是舊識,兩人看起來關係匪淺,她真的擔心赫連靖會將她作為一枚沒用的棋子丟掉。


    驀然的,她想起了那個漓雲山上醜陋的三爺。


    自她來到北溟後,她派了幾十人打探那個三爺的底細,終於於皇天不負苦心人,她打探到了一則驚人的秘密。


    這個秘密,危難時刻能否救她自己一命。


    何況,她真的難以相信,花千舞會親手殺了她,花千舞不可能知道她是穿越而來的這件事。


    “舞兒,西蒼國亡國已是定局,不過,你放心,我會派人知會霍將軍,留你父親一條性命,以後,他就是我北溟的大將軍,你依舊是將門小姐,總之,你的親人,我都會妥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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