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羅蘭的身體,一把被巴奈特嫌惡地推開了,險些栽倒在地上。


    隻有巴奈特自己知道,他之所以推開紫羅蘭,是不想讓父親的鋤頭誤傷了紫羅蘭罷了。當然了,也沒什麽特別的原因,紫羅蘭地舉動讓他略微驚訝之餘,僅是因為她是個女人,而他巴奈特不屑於被這瘋女人保護。


    老伊麗莎白手中的小鋤頭,也就看似結實地落到了巴奈特的肩背上。


    巴奈特和老伊麗莎白都知道,這鋤頭實際上沒什麽力度的,隻是弄髒了巴奈特的衣服罷了。


    即便如此,巴奈特還是會羞惱氣恨的攖!


    “少在那兒一唱一和假惺惺的——你以為你暴力打殺我就不犯法?想借機陪這瘋子一起去作牢?你休想......”巴奈特嘴裏不停地頂撞著父親。


    老伊麗莎白真的快被巴奈特給氣瘋了,他也的確是下不來台,雖然不舍得下重手,可鋤頭還是一下又一下的,接連不斷地胡亂刨打在了巴奈特身上.....償.


    那樣子看起來真得挺嚇人的。


    紫羅蘭豈能容忍老伊麗莎白傷害巴奈特呢?那是她的親生兒子啊!素未謀麵的親骨肉,第一次出現在她的麵前,就遭此“毒打”!


    可她剛剛被巴奈特給重重地推開了,就有些畏怯於靠近他了。紫羅蘭於是轉移目標,衝上去奪老伊麗莎白手中的鋤頭。


    老伊麗莎白難得有了個台階下,也就撒開了手。


    紫羅蘭一搶到鋤頭,沙啞著嗓子哭喊著,就開始向老伊麗莎白發飆了!


    “你有什麽權利打他——你算是什麽父親?我打死你這個禽獸——你對得起他嗎......”


    老伊麗莎白打巴奈特是“秀”而已,但紫羅蘭打老伊麗莎白,那可是下死手啊!


    巴奈特看得臉直抽搐,他爹那老骨頭一把了,能禁得住紫羅蘭這麽鑿?他慌亂得嚷嚷道:“快!還不快拿下她,拿下她——這瘋子發瘋了——”


    他指揮著傻眼般觀看的兩個假調查員,讓他們拿下紫羅蘭。他再恨老伊麗莎白,也不至於親眼看著她打死自己的親生父親不管吧?


    老伊麗莎白見兩個調查員來抓紫羅蘭,又反過來幫紫羅蘭抵擋他們地攻擊,場麵是亂做一團啊!


    不知為何,巴奈特聽著紫羅蘭那嘶聲裂肺的叫喊,看著她那似曾相識的樣子,尤其是她居然聲聲為自己喊冤,喊得又是讓他入心入肺的言語,他又有了流淚地衝動!


    感覺這瘋女人其實也壞不到哪裏去,要不是他的母親,他真沒必要跟她過不去呀!


    紫羅蘭和老伊麗莎白哪裏是兩個強壯黑奴的對手?何況紫羅蘭不管不顧的,還在不停地幫倒忙打老伊麗莎白。幾個回合下來,兩個老弱就被黑奴一人一個給捉牢了!


    如同小雞一般,紫羅蘭和老伊麗莎白被反剪著手臂,一身狼狽地半栽倒在地上......


    這一幕看著巴奈特眼裏,是恁地刺激他的心髒!讓他再也受不了了!


    “你們......”他抖手指著黑奴,但聽在別人耳裏又似乎是在說紫羅蘭和老伊麗莎白,“你們......我今天暫且放過你們——這事沒完,改天再來找你們算賬!先放了他們,走——”


    巴奈特說著,迅即轉身,淚水長流而下,逃似地去了——


    為他再次被判了他死去的母親;為他上一麵還年輕健碩的父親,轉眼老邁的樣子;也為那個瘋女人為他聲聲的抱屈叫罵......


    兩名偽裝成調查員的黑奴,互看了半天才弄明白主人地意圖。放開了兩個癱軟了的“老弱”,他們也意興闌珊地離開了這裏。


    他們一離開,老伊麗莎白趕緊艱難地爬起身,用蒼老臂膀,攙扶起了傷心欲絕的紫羅蘭。


    他對紫羅蘭的犯下的罪,已經永難彌補了!


    關鍵是從青春到白頭,他的魂裏夢裏,隻住了一個紫羅蘭,可時至今日,他卻是傷她最深的人。


    他們的情路裏,參進了負心、背叛、報複、贖罪等等糾葛......


    當滄海都幹涸了,老伊麗莎白的那份愛意裏,唯剩纏繞無盡的內疚與憐惜後,他和紫羅蘭之間,早已變成了解不開的結。


    老伊麗莎的內心比起紫羅蘭來,注定了更加的無法安寧......


    麵對著他們的獨生子反目成仇的前來挑釁,老伊麗莎白卻無能為力,這讓他更加的難以原諒自己!


    而可憐的紫羅蘭,剛剛見到了兒女,女兒認不得,兒子更加的不能相認了!無論是為了女兒的未來,還是因為老伊麗莎白傷害了,又為此承諾的誓言,她都注定終生無法和自己的子女相認。


    紫羅蘭的心,早已傷到非千瘡百孔所能形容......


    現在她的兩個孩子,她都已經見到了,那是支撐她這麽多年來活下來的唯一目標。


    等到婭媛和裏希爾有了結果,紫羅蘭自認,到那時,她便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她的心思,在老伊麗莎白的眼裏,幾乎是透明的。當她眼裏死灰般的寂寞呈現出來,老伊麗莎白便慌張地不知要如何是好了......


    巴奈特逃離開白房子區域,心緒打亂,無心去上班,決定會住所找伊莎蓓爾,尋找些安慰。


    他小心的拿手帕抹幹了臉上的淚痕,完全一副什麽也沒發生的樣子回家去。因為他不知該如何對伊莎蓓爾解釋今天發生的事,所以幹脆打算隱瞞了。


    他剛登上了二樓的樓梯拐角,還沒踏上三樓,就看到一個身體飛快地滾落下來,他毫不遲疑地衝上去,一把托起了她的身體,居然是他前來尋覓的伊莎蓓爾!


    伊莎蓓爾也是鼓足了勇氣,才做出的這個選擇!


    她也無法確定自己懷的是誰的孩子。


    大統法律禁止孕婦做dna驗定。一般的有錢人,還是有辦法賄賂醫生,做些法律禁止的事情的。


    可伊莎蓓爾不是女強人,婚前被富有的娘家所寵愛,婚後又被巴奈特給圈養。除了莊園裏,在外麵的世界裏,她根本就沒有自己的勢力範圍。


    就算是以前有些狐朋狗友,別的事情還好尋求幫助,可她這樣的事情,如何啟齒?


    如果她把一個不是巴奈特骨肉的孩子,帶到了這個世界,那對巴奈特,將是多麽重大地打擊?


    萬般無奈下,她隻能狠心出此下策了!


    在今天早上,巴奈特“上班”後,她猶豫再三,終於壯膽閉眼,從三樓的樓梯上滾了下來。


    好巧不巧的,她卻被意外返回的巴奈特給救了下來。


    巴奈特懷裏的伊莎蓓爾,潔白的雪紡長裙上,已經有了斑斑血跡。


    “伊莎蓓爾,伊莎蓓爾......”你怎麽這麽傻?巴奈特幾乎可以判定,這是她有意所為了。


    他做夢也沒想到,伊莎蓓爾會最終做出這樣地決定!


    “我......不小心......失足......”伊莎蓓爾心有餘悸地謊稱道。


    “哎——”


    巴奈特不再遲疑,飛快地抱著妻子,往醫務室方向飛奔而去!


    裏希爾想要達成的事,比他預想得還要繁瑣很多,他是到了下午才再次返回安納伯格莊園的。


    一回到莊園,他就在大門口遇到了卡蘿大管家,並得到了她告知的一個重大消息——


    婭媛今天,正式遞交了她和霍偉東的離婚申請書。


    主仆二人均喜上眉梢啊!


    關於婭媛離婚的事好弄。


    裏希爾已經收到過婭媛和霍偉東婚姻不合法的通知,所以根本就不必真的再有什麽申請地舉動,隻要過今天,借卡蘿之口正式通知婭媛和霍偉東,他們離婚申請已經通過了即可。


    想著自己今天的幹下的大事,及剛剛聽到的好消息,裏希爾叫一個誌得意滿啊!


    他背後的傷口,在特效藥力的作用下,已經結咖,不斷地泛癢。


    裏希爾挑挑眉頭,腦子裏想入非非著,嘴角就都笑歪了。他要馬上趕“回家”,去找婭媛訴苦去......


    巴奈特這邊,經過一番折騰後,可謂有驚無險。伊莎蓓爾懷孕的事情,已經無法再隱瞞巴奈特了,而孩子堪堪保住了!


    伊莎蓓爾可謂有口難言,巴奈特則裝作驚喜萬狀!且裝成全然不知伊莎蓓爾心裏曲折的樣子。


    不是巴奈特不想對伊莎蓓爾透明,伊莎蓓爾也是一樣。隻是有些事情太過敏感,他們又難得會破鏡重圓,真正是沒誰有勇氣再去碰觸他們之間,那麽黑暗的地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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