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昔點了點頭,隻要逍遙渡出馬,那想必也沒什麽可以擔心的事情了。


    兩人坐在馬車上沒多久,卻有暗衛回來報信,逍遙渡連馬車都沒停,轉身就飛了出去。


    玉凝昔看到這一幕,知道事情急切,連忙喚來玉無暇,並吩咐車夫直接帶人回府,這車夫是逍遙渡的人,信得過。


    玉無暇遠遠看見逍遙渡的身影,連忙最大力度的催動內力,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見逍遙渡在前麵停下了。


    等玉凝昔到的時候,發現前麵一灘的血跡,但是人已經不見了。


    “這是怎麽回事?”逍遙渡沉著臉色問,他從酒吧出來之後就派人去保護了一下玉爍,就是不想看著他在今夜死於非命,畢竟之前在酒吧他們和玉爍的爭執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的,可是玉爍還是在半路的時候失蹤了,不僅如此,就連他的暗衛都失蹤,這到底是何方的人所為?


    “屬下根據主子的吩咐暗中保護玉爍,但是這一路來,不斷有人圍攻,我們的一路被圍,到最後隻剩下三個人,我們不敢用信號彈,所以他們讓屬下回來跟主子報信,可是回來的時候,他們人已經不見了。”那個暗衛說話的聲音非常虛弱,一看就是受了重傷。


    “對方來人有多少?”逍遙渡問。


    “我們一路被埋伏了三次,第一次有四十幾個人,第二次有三十幾分人,第三次有二十幾個人,個個都武功高強,而且臉部全部被遮住,看不出什麽,他們一來就使用殺招,我們人少,抵擋不住,隻能突圍。”


    逍遙渡稍一沉吟,突然抬眸,“中計了,快走!”


    就在他們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一到猶如洪鍾的聲音傳來,“逍遙渡,你殺了我的兒子還想走?”


    隨著聲音的出現,來人很快到了眼前,正是一臉震怒的玉將軍。


    玉凝昔開始的時候還不明白為什麽逍遙渡會說中計了,但是看到玉將軍過來,她馬上就明白了過來。


    按照暗衛的說法,他們第三波的時候遇到了二十多位敵人,他們人太少,抵擋不過,又擔心放信號彈會驚動玉將軍府的人,從而惹來麻煩,所以派一個突圍,來告訴逍遙渡這個消息。


    逍遙渡聽到這個消息,自然立刻就會去救,卻不想,那些人已經走了,地上卻全是血跡,所以逍遙渡一定會在這裏檢查線索。


    但是敵人卻在這個時候引來玉將軍,讓玉將軍以為是逍遙渡殺了玉爍。這後麵的人好深的心機,處心積慮就是為了讓逍遙王府和玉將軍府對上,甚至,玉凝昔都懷疑,剛才那個暗衛之所以能逃脫來向逍遙渡報信,也是因為那些人故意為之。


    “玉將軍,渡並沒有殺你兒子。”逍遙渡低聲說了一句,雖然他是玉將軍的女婿,年紀比他小了不止一輪,但是他身上與生俱來的貴氣和冷漠卻一點也不比玉將軍的氣勢差。尤其是在這種敵我力量懸殊的時候,他依然一點慌亂的神色都沒有。


    玉將軍一聲冷哼,道:“你派人殺我的兒,還把屍體從屋頂上扔下來,這麽囂張,你還有把我這個玉將軍放在眼裏嗎?你還有把我三十萬鎮北軍放在眼裏嗎?”


    “你不要以為你手握鎮南軍軍權就可以和我將軍府對抗,今天,我會讓你為我兒償命的。”


    玉將軍怒不可遏,顯然已經對逍遙渡動了殺心,他本就是一個武將,這次被人這麽挑釁權威,能不生氣嗎?


    “玉將軍,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殺你的兒子,你追那個仍屍體的人追到這裏,就看到我在這裏,所以斷定是我殺了他,其實恰好是中了別人的詭計,幕後的人想要逍遙王府和玉將軍府開戰,這麽明顯的陰謀,難道將軍您不明白嗎?”逍遙渡耐著性子解釋了一遍。


    玉凝昔接口道:“確實,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陰謀,目的就是為了讓玉將軍府和逍遙王府開戰,如果鎮北軍和鎮南軍相爭,必定兩敗俱傷,到時候得利最多的人又是誰?”


    “當然,如果玉將軍非要分個高下,渡也一定奉陪。”逍遙渡聲音冷如冰霜,周身的氣勢已經冷冽到了極致,即便是玉將軍,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心中竟生不起與他相爭之心。


    玉將軍冷冷的盯了他一眼,心中也被他們的話所震動,確實,如果玉將軍府和逍遙王府兩敗俱傷,得利的隻能是別人,。


    “逍遙渡,明天朝堂上見真章。”玉將軍憤怒的轉身,丟下這麽一句話,帶著人走了。


    玉凝昔看著這些人遠去,這才鬆了口氣,雖然說,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但是好歹眼前沒事了,剛才玉將軍帶了這麽多人來,而他們這邊總共就五個人,還有一個受了傷的,如果來硬的,他們根本打不過。


    好在玉將軍那禽獸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還有點理智,所以沒有動手當場報仇。


    回去的馬車上,玉凝昔隻感覺心力交瘁,沒想到又遇到這種事情,他們和玉爍在酒吧的爭執,被這麽多人看在眼裏,本以為這次可以避免,卻不想玉爍還是被殺,她和逍遙渡還是成為了最大的嫌疑人。


    “如果在酒吧時候我們忍忍就好了。”玉凝昔忍不住感歎,回想整件事,她就一種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似乎背後的人把他們所有人的考慮和反映都早已經算好了,如此工於心計的人,又是誰?


    逍遙渡卻握住了她的手,聲音低沉,“不可能的,既然幕後的人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即便是當時忍住了,之後也會有其餘的變故的。”


    玉凝昔長歎一口氣,也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既然對方如此處心積慮,即便當時他們忍住了,之後也一定會有其餘的意外發生,而且,當時候,玉爍罵的話實在難聽,他們如果不出現,豈不是說明逍遙王府怕了玉將軍府?這種氣勢是絕對不可以輸的。


    “你說這次幕後的人是誰?”玉凝昔看著逍遙渡,似乎想要從他的眸中看出一點什麽。


    逍遙渡聲音冷漠,“誰是最後的漁翁,誰就是幕後的黑手。”


    “會不會是···”玉凝昔沉吟了一會,突然壓低聲音,問道:“會不會是皇上?”


    問完,她又覺得她的猜測很有道理,解釋道:“你看,逍遙王府和玉將軍府手握兵權,皇上的權利被架空,這次如果你們兩敗俱傷,皇上就有集權的能力和說辭,那麽最大的得益者隻能是他。”


    逍遙渡黑眸深沉,薄唇輕啟,卻隻吐出了兩個字:“不是!”


    “為什麽不是?”玉凝昔問,她覺得她的猜測是沒有問題的,但是逍遙渡為何會這麽肯定?


    “正因為他是最大的得益者,我們會想到是他,玉將軍也會想到是他,所以反而不是他。”


    玉凝昔:“···”


    怎麽感覺這像是出家人在和你繞什麽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呢!


    逍遙渡看著她沉思的模樣,也不點破,他現在還不能說他為何會如此肯定,但是他知道,皇上不可能是幕後的黑手。


    “你說會不會和上次在煙花閣的黑手是同一個人?”玉凝昔想起上次在煙花閣和玉將軍對仗的時候,突然有一個婢女把整盆水潑到她身上的事情,那水裏麵是加了解藥的,幕後的人分明是想她露出真容,然後讓玉將軍府和逍遙王府對起來。


    逍遙渡沉默不語,玉凝昔兀自沉思。


    上次的易容藥解藥,憶傾城說過是她配出來給那個戴麵具的男人的,可是,憶傾城隻知道那個人是個男人,聽聲音還是個很年輕的男人,但是,又不知道他的麵容,而且,其餘的特征她也沒發現什麽。確切的說,就是壓根兒沒什麽線索。


    玉凝昔扶著頭,一臉的糾結,怎麽就這麽多事情呢,本想著開個酒吧,豐富一下自己的夜生活,但是,第一天就遇到這種事情,明天鐵定又要去宮裏,好在酒吧的事情還有風淩若能打理,不然她真的是要一個頭兩個大了。


    兩人回到了府的時候,玉凝昔又去看了林子安,好在護衛已經買了藥回來,熬給他喝了一點,她又給他把了一下脈,他的脈搏十分微弱,就好像一不小心就會斷掉一樣。


    等她回到碧霄院的時候,卻發現暗影在等她,玉凝昔有些奇怪,但是轉念一想,估計是逍遙渡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告訴她。


    果然,暗影看到她回來,這才道:“世子妃,世子讓屬下來告訴您,煙花閣的幕後主人已經查到了。”


    “是誰?”玉凝昔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問。


    “楚儀,楚國的太子。”暗影恭敬道。


    玉凝昔驚訝的睜大了雙眸,怎麽會是他?她想過很多種可能,甚至想到過百裏霂漓,但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楚儀,因為她對楚儀的第一印象特別好,那麽一個狂妄不羈的男人,那麽一個坦坦蕩蕩的男人,居然會是煙花閣的幕後老板?那麽上次的事情,又是不是他的手筆?或者,連這次的事情也是他做的?


    不!這不可能,玉凝昔完全不敢相信,楚儀那麽坦蕩的人會是這個步步為營,心機深沉的幕後黑手嗎?


    他能算到她和逍遙渡出現在酒吧內,他能算到他們兩個人會對玉爍的挑釁出手,他甚至能算到逍遙渡會派人去保護玉爍,他能算出逍遙渡和她出來不會帶太多的人,所以他一路派人伏擊,卻圍而不殺,直到把逍遙渡派去的暗衛耗盡,這個人步步謀算,心機如此深沉,真的是那個嗜酒如命的楚儀嗎?


    如果真的是他?那麽林子安是不是也是他的手筆?林子安恰巧的掉落,逍遙渡出手相接,百裏霂漓卻出手打碎他的麵具,一切暴露人前。


    她和逍遙渡因為要給林子安療傷,所以提前退場,而恰好玉爍也被仍了出去,但是玉爍卻在回家的半路被殺害,這件事情似乎所有的不利都在指向逍遙渡。


    可是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楚儀,那麽百裏霂漓又在其中扮演著什麽樣的角色?可是如果這件事情不是楚儀,又如何解釋他是煙花閣幕後老板的身份?


    玉凝昔不認為是別人故意在煙花閣這樣做的,即便是別人,肯定也是得到了楚儀的同意的,但是楚儀應該知道逍遙渡的能力,所以他不可能會為別人背這個黑鍋呀?他一個質子,在逍遙國的京城弄出這麽大的事情來,那不是他自己找苦吃嗎?


    不對不對!玉凝昔想到這裏又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既然楚儀能在京城這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建造一個繁華的煙花閣,他還是幕後的老板,可見他並不是表麵看起來的那麽與世無爭。他表麵上嗜酒如命,流連青樓,性格乖張,都隻是做給別人看的一個麵具而已。畢竟就連逍遙渡,都花了這麽長的時間才查到這個消息,可見他隱藏得有多深!


    可是如果這一切都是他做的,那麽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呢?攪亂京城的局麵,他好回國?但是逍遙國的國力擺在那裏,即便他回國了,以西陵國的戰力也還是無法和強大的逍遙國抗衡呀,何況,他多年沒有回去,難道西陵國就沒有其他皇子了嗎?


    不對不對!玉凝昔想到這裏,又覺得這個猜測也是錯誤的,她狂躁的扯著自己的長發,似乎想要把這一切的淩亂都理清楚弄明白,可是她越是想,越是覺得混亂,於是,這一夜她都沒有睡好。


    所以,第二天的時候,她頂著兩隻熊貓眼就起床了,她睡眼惺忪的來到了梳妝台,一睜開眼,就看到鏡子裏的女人臉色蒼白,深深的黑眼圈,連嘴唇都泛著白色,頭發淩亂,看起來就和那電視裏的鬼一樣,可把她嚇得不輕,差點就把手裏的鏡子扔出去了。


    沒辦法,氣色不好,隻能多敷點胭脂,這樣掩蓋一下,好歹也不算太嚇人。


    昨天晚上,玉將軍就放下了狠話,今天朝堂上見,可見他們這一趟進宮是躲不掉的,既然如此,不如迎難而上。


    兩人坐上了去皇宮的馬車,玉凝昔耷拉著腦袋,看著外麵熙熙攘攘的人群,感覺沉睡的另一半靈魂終於蘇醒了。


    逍遙渡看著玉凝昔憔悴的模樣,伸手把她攬入懷中,似乎想要她靠著他睡一下。


    有免費的肩膀這種好事,玉凝昔自然不會拒絕,所以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他的懷裏,聲音軟軟的,“都是你,昨天晚上派暗影來告訴我那個消息,結果我想了一晚上都沒有想出什麽頭緒來,還一夜都沒睡好。”


    逍遙渡:“···”


    “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應該不是楚儀做的,我們先不管他有沒有這個能力或者有沒有這種心計,你說他一個西陵國的太子,是送來我們逍遙國做質子的,他即便是把我們逍遙國攪亂,對他也沒有幫助啊,即便玉將軍府和逍遙王府兩敗俱傷,他依然還是質子,又不能回國,他有什麽好處?所以我覺得找不到他做這些事情的動機。”玉凝昔越是越是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於是從他的懷中拱出來,分析道:“所以我還是覺得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那麽你覺得是誰?”逍遙渡突然問。


    玉凝昔聽到這個問題,歎了口氣,道:“其實我覺得也不是他,但是···看這情形,分析來分析去,也就最可能是他。”


    逍遙渡挑眉,似乎不明白她說的他是誰。


    玉凝昔糾結了半響,還是道:“你說會不會是百裏霂漓,暗道理來說,現在京城的局勢,玉家和逍遙王府掌管兵權,實力不分上下,而丞相府雖然說掌管文武大臣,但是到底少了兵權,如果玉家和逍遙王府兩敗俱傷,那麽最大的受益者除了皇上也就是丞相了。”


    “而且,他和楚儀似乎關係一直不錯,所以···”


    “可是就是因為這樣,我又覺得不是他,你不是說過,表麵上看起來像的,不一定是!”


    說完這些,玉凝昔又嘀咕了一句:“雖然我覺得他最近有些不對,但是,他在我的心中,依然是那個聖潔的男子,如同謫仙,如同流雲,看起來溫和卻又不能輕易接近,就如同理想中的男神。”


    逍遙渡聽到這話,眉頭微蹙,眸光有些晦澀,但隨即卻又說了一句話,“丞相昨晚在回府的途中被人埋伏了,受了輕傷。”


    “什麽?!”玉凝昔掩飾不住的驚訝!


    ------題外話------


    今天晚上還有一更,不過可能會有點晚,親愛的,喜歡病世子的多留言吧,給若水一點鼓勵,若水需要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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