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有焦急的向太醫詢問道:“你們告訴本王,太皇太後的病情怎麽樣了?”


    帷帳後站著的幾個太醫無一人敢做聲,都搖頭晃腦的歎氣,因為隻有他們心裏清楚,這次太皇太後怕是回天乏術了。


    玉子宸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的沙啞:“搖頭歎氣是什麽意思?本王在問你們話,你們一個個都耳聾口啞了嗎?”


    視線最後落在跪在床榻前太皇太後貼身婢女身上:“你來說!”


    青兒不停擦拭著淚痕,抽泣道:“回王爺,太皇太後最近一直咳嗽,每次咳的厲害了還會有些血,卻都從來不讓奴婢告知王爺,隻請了太醫診脈。”


    玉子宸眼眶微紅,看向一聲不語站在旁的幾個太醫,悲憤欲絕:“太醫院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你們都杵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去開藥方給本王的母後煎藥!”


    太醫院的王太醫開了一紙的藥方,遞給了婢女吩咐道:“小火煎熬一個時辰,等會端過來給太皇太後喂下。”


    “是。”婢女連忙應了,轉身退了下去。


    “現如今藥對太皇太後娘娘的病情已經失去了作用,開的這副藥也隻能讓太皇太後暫時醒過來,王爺節哀,還是早請示皇上對太皇太後的事做準備。”王太醫道。


    “你胡說八道什麽?滾,都給本王滾……”玉子宸心一沉,狼狽的坐在了地上,在片刻間變得頹廢。


    跪了一屋子的人都統統的退出了懿祥宮。


    王太醫歎了口氣,如今掌管太醫院的蘇禦醫也跟著大軍準備出征了。


    而太皇太後即將病逝的消息迅速的傳進了未央宮。


    “太後娘娘,懿祥宮那邊傳來消息,太皇太後隻剩下一口氣了。”阿紫輕聲細語的稟報道。


    “行了,哀家知曉了。”玉嬈雪本睡下,聽到這樣的消息頭一瞬疼的厲害,想到大軍即將出發,這老太婆偏偏又要死在這個關鍵時刻,豈不晦氣。


    阿紫欲要退下時,卻又被玉嬈雪喚住:“等等,如果太皇太後真死在了這兩日,暫時將消息封鎖,待大軍出發後在舉行喪禮。”


    “太後,宸王爺那邊要如何交待?”阿紫開口問道。


    “在哀家身邊呆了這麽久,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嗎?”玉嬈雪美目一冷。


    “是,奴婢這就去辦。”阿紫頷首應道,福了福身。


    “以後就別自稱奴婢了,以免暴露了你的身份。”玉嬈雪雖不願與婢子平起平坐,但每每想到風尤憐那個濺人與自己平起平坐這些年,心底想想也就罷了。


    畢竟如今住在瑤華宮的人還能被她掌控,總要好過那個風尤憐。


    “多謝太後,妹妹告退。”阿紫抿了抿唇,眼底藏著笑意。


    晨時,夏府內不安的聲音響起:“主子,你真的想好了?”


    未央抬眸眺望向遠方,點了點頭:“我隻是不想再錯過一次,夢兒我還是想找回那些失去的記憶。”


    夢兒歎了口氣,誤以為是未央心裏有著曾告訴她的那名男子:“原來這些年主子的心裏早就裝下了別人,也難怪對先皇一直不冷不熱,還保持著距離。”


    未央沒解釋,對她叮囑道:“夢兒你要替我照顧好我娘,還有剛有起色的報鋪,我到了那邊會給你們寫信。”


    本就無心瞞夢兒,隻是考慮到他在陌上的周全,也隻能對夢兒說是找到了記憶裏的那個人。


    夢兒難過的看向她:“知道了,隻是夢兒舍不得你走,夢兒想跟著主子一起走。”


    多個人行動也不方便,而且未央也不放心將娘一個人留在陵安城:“你走了,家中就無人照看了!”


    夢兒鼻子一酸,便哭了出來:“從小就與你們生活在一起,一時離開了主子叫夢兒怎麽辦?”


    未央將這個傻丫頭抱進了懷裏:“好了,不準哭鼻子,都這麽大的人了!


    你也說了,我和秦墨寒隻是一時離開,我們還會回來的,你一定要在陵安城乖乖的等著我們回來。如果有事就去找宸王爺,他一定會幫你的!”


    夢兒抽噎著,轉身替未央備好了行李,開口道:“主子,那你和墨寒哥哥一定要早些回來!”


    未央點了點頭,將寫給他的信交給了夢兒讓她空了再給宸王,隨後又去王氏的院子,匆忙的道了別,便徑直的離開了。


    此時雀躍台上,一枚雲字的紅色旗幟隨著清風蕩漾,真願雲洛國如這麵旗幟永垂不朽。


    秦墨寒一襲銀色鎧甲,手握尖銳的紅纓槍正在向各個部隊清點物資。


    夢兒衝出人群,不停的對秦墨寒喊道:“墨寒哥哥,墨寒哥哥……”


    秦墨寒聞聲抬起了頭,向聲源尋去,見正是被官兵阻攔的夢兒,走上了前:“夢兒,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隱瞞你的。”


    “男兒誌在四方,墨寒哥哥以後無須瞞著夢兒。”雖然這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如登天。


    “有妻如此,今生無憾,等我回來。”秦墨寒沒有來得及將出征的消息告知夢兒,心底也不願讓她知道了傷心難過。


    “嗯,墨寒哥哥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在陵安城等著你回來。”夢兒抱住了秦墨寒那身冰涼的鎧甲,隨後便又回到了人群。


    秦墨寒惆悵的歎了口氣,深深的看了眼那際傷心的背影,心底忽而疑惑為何隻來了夢兒一人?


    “皇上,太後娘娘駕到。”太監尖銳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寧靜。


    底下的將士紛紛器宇軒昂的下跪行禮:“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玉嬈雪清冷的聲音裏透著皇族的威嚴:“各位戰士快快請起,如今保家衛國的大任哀家與皇上就托付於你們了。”


    士兵紛紛起身:“謝皇上,太後娘娘。”


    玉嬈雪側過身將秦墨寒也順勢扶了起來,開口說道:“給各位將士斟酒,今日哀家要與眾位將士同飲一杯。”


    早就備好的酒水便陸續發到了各個士兵的手上,一同高舉酒杯:“爾等願為皇上,國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玉嬈雪滿意的笑了笑,看著雲漢氣勢如虹的將士,開口道:“皇上有爾等忠義之士,何愁陌上來犯。哀家替皇上先幹為盡了。”


    所有的士兵也都隨著頭一仰,酒在喉頭上下滾動而入腹,一陣浩大的瓷器碎聲響起,喧天的鼓號聲也隨之被吹響,氣勢浩大。


    秦墨寒下了高台,翻身上馬,對後麵的士兵高聲的喊道:“出發。”


    若大的軍隊也便紛紛的開始動身了,走在最前方的是騎兵,其次才是步兵,中間還有押糧的官兵,為後的便是軍廚,軍醫這些了。


    街上圍觀的百姓也都退到了街道的兩邊,為這些士兵讓開了一條道。


    未央撩開了車窗簾,看向茫茫人海裏,終是不見玉子宸送行的身影,心下想著或是他也不喜離別的場合。


    待大軍離開,才對馬夫道:“走吧!”


    這一去路途遙遠,也不知這途中是否會一切順利,但未央心裏清楚的是他在陌上,這便夠了。


    幾日過後,太皇太後的屍體進行了發喪,往日在陵安城行事翩然瀟灑的玉子宸卻整日在府中買醉,很多事情都是失去了才知道幡然悔悟。


    好在是她開解了他與母後多年的心結,這才不至於錯過太多。


    福伯快步穿過小徑,來到八角亭中,當看見那張日益消瘦的臉時,也替他憂心:“王爺你多少也應該注意自己的身體,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應該為夏姑娘想啊!”


    聽到有關她的事,玉子宸迅速回過了身,清冷的鳳眸沉了沉:“小東西怎麽了?”


    福伯搖頭歎氣,為何夏姑娘就不能明白王爺對她的一片真心?


    隨後才又道:“蘇丞相的二千金正在夏姑娘開的報鋪鬧事呢!非說她們誹謗,寫的不真實。”


    玉子宸眸底浸上一層秋雨過後的煙雲繚繞薄霧,麵無神色著實猜不出他此刻心底在想什麽?


    福伯從他五歲時就跟在了他的身邊,對於他的細微舉動,也還是明了,隻怕此時的風平浪靜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玉子宸邁步便要往府外去,卻被福伯伸手拉了住:“王爺好幾日未有梳洗了。”


    他看了眼現在自己這副邋遢的模樣,柔唇抿了抿,向福伯問道:“見不得人?”


    福伯見玉子宸的打趣,老臉上掛了笑:“見得,隻要王爺不怕夏姑娘身邊掌管鋪子的夢兒將你再次寫上頭條去便是。”


    玉子宸捋了捋臉龐的一縷秀發,朝著房內的方向走去:“嗬嗬,雖然本王這幾日都在府內,但是我想夢兒也沒放過本王。”


    “王爺英明,隻是王爺不也是從來不在乎這些虛無的事嘛。”這是一個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


    福伯不由得笑了笑,對門前站著的兩個丫鬟吩咐道:“快過來給王爺梳洗,備上幹淨的衣裳,老奴去給王爺備馬車。”


    玉子宸轉眼一看門前的兩個丫鬟,指了指福伯,嗔道:“你這個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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