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熔珣匆忙的回到宮中,直接去了玉靈兒的殿內,想到那日未央曾替她說話,或許她們是朋友,便想找她開解開解她。


    墮民村的事,他不想再牽扯到未央,這麽多年,他未做到半點做父親的責任,他已虧欠了她們母女太多。


    玉靈兒很意外他會來,閑下來時她一直都是在院子裏練劍打發時間,看著來者,她躍身而起踩向岩石借力,徑直向他刺去。


    陌熔珣微微一側身,將她攬入懷裏,握住了她纖細的手:“好像長進了不少。”


    玉靈兒唇角勾起一抹淺笑:“還用不著皇上來誇,可別忘了我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


    陌熔珣淡然的說道:“你有名,不也是往朕臉上貼金。”


    玉靈兒倚在他懷裏,已然不知他是有多久沒來了:“皇上有話就直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


    陌熔珣微歎息了聲:“在朕身邊的女人,也隻有你最了解朕了!”


    玉靈兒笑了兩聲,起身倒了兩杯茶水:“嗬嗬,什麽時候皇上也喜歡說這些體麵話?”


    陌熔珣也不再拐彎抹角,問道:“那朕可就不跟你兜圈子了,記得未央嗎?”


    玉靈兒淺酌了一口,放下了手中茶杯:“如何記不得?她是雲漢的戰神,又是昔日常常一起特訓的殺手,隻不過她心軟,根本就不適合做儈子手,怎麽?皇上是找到她了?”


    陌熔珣點了點頭,聽得玉靈兒的話陷入了深思,許久後才又開口:“嗯,不過她也是朕和陌瑾的女兒,將這事告訴你,是因為朕知道,你做事從來坦蕩。”


    玉靈兒唇角揚起了諷刺的笑,其實她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大度:“然後呢?”


    陌熔珣目光落在敞開的宮殿外,所以自是沒有注意到她諷刺的笑:“她母親是墮民村族長的女兒,最近查出她的出生隻是為了做藥救墮民村的村民,但這都是陌上皇室與墮民村的恩怨了,朕不希望把她牽扯進來。


    你說的不錯,她心軟,所以朕希望你能勸勸她,畢竟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墮民村雖然日益衰敗,可他們村裏成婚的也早,自然人也不少,若是一人一口血,她也定能被吸幹。”


    玉靈兒曾經也不是沒聽過陌瑾的事:“臣妾常年在江湖,這些事有所耳聞,放心吧,我自當盡力好好的勸她。”


    話落,她抬眼看著他,試探的開口:“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皇上的心裏還忘不了陌瑾嗎?”


    陌熔珣飛揚的眸子看向她:“若朕去了,你一時半會就忘得了朕?”


    玉靈兒低了低頭:“一輩子都記得。隻不過我是一廂情願,沒有陌瑾幸福,至少她得到的是你的心。”


    陌熔珣也是在娶了她之後才漸漸地發現她率性而為的性格在後宮也是難能可貴:“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朕可以給你自由,讓你出宮,靈兒,楊卿對你是真心的。”


    玉靈兒知道他不喜歡她,卻沒想到他會把她往別的男人懷裏推:“別提他,我會覺得有愧,再則皇上那隻耳朵聽見臣妾說了反悔?日子還長,我玉靈兒總有一天會擠一寸的位置住在你心裏。”


    陌熔珣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她把玩著他拇指上的玉扳指:“這宮裏也就你最不守規矩了!”


    玉靈兒起了身,語氣卻酸溜溜:“這有規矩的人可在南宮,既然都沒規矩了,那臣妾也索性沒規矩給皇上看吧,要我做事可以,皇上得**我。”


    陌熔珣認真的看著她,想著錢財依她的性格定是不稀罕的,問道:“你想要什麽?”


    玉靈兒趴在茶幾上,盯著他看了良久:“臣妾若說想要皇上的男色,皇上會同意嗎?”


    聞言,陌熔珣蹙了蹙眉,拂袖而起:“胡鬧。”


    見他皺起的眉頭,玉靈兒也不再多說:“我是胡鬧,算了,即便是得到你的人,沒有心也是無用,皇上就當我是說了個笑話吧,這天色不早了,臣妾服侍皇上歇下!”


    陌熔珣這才點了點頭:“嗯,也好。”


    玉靈兒替他寬衣後,自己也睡了下,側躺在他身旁,一直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本已漸漸的合上眼。


    忽聞殿外傳來悲淒的琴聲,聲聲催淚,玉靈兒曉得,那琴聲是從南宮傳來,隻怕是柳嬌得了消息,皇上在她宮中歇下,才故意彈了如此悲涼的曲子。


    而陌熔珣也被這琴聲喚醒,半起了身,玉靈兒看向他,輕聲說道:“天晚了,皇上還是歇了吧!”


    他深深地看了眼玉靈兒,隨後又躺了下,或許他不應該太縱容柳嬌來壓製她在後宮的地位。


    陌熔珣忽然間伸手抱住了她,隻是他沒想到素日看似無人可敵的她,身子卻那麽嬌小。


    這是他第一次抱她,他的體溫很溫暖,玉靈兒臥在他懷中無比的安心,也覺得無比的幸福,隻是不知為何,在這一刻她忽然想起曾經她也如此躺在過楊卿懷裏。


    此時的南宮,柳嬌摔了一地名貴的瓷器。


    柳氏見她這副模樣同樣著急:“好了,不生氣了,皇上不過是在她那裏歇了一晚上,隻要嬌兒的肚子爭些氣,懷上了龍種,那時你在後宮的地位自然也就穩固了。”


    柳嬌說到這事就越發生氣:“懷什麽懷?我拿什麽懷?這麽久以來,皇上根本就沒碰過我!”


    柳氏聽了這話,感到震驚:“什麽?嬌兒你說皇上沒碰過你?難道是因為曾經你是陌焱的女人?”


    柳嬌眼底的淚水一瞬流露了出來:“娘,你說我該怎麽辦啊?”


    柳氏眸光陰暗,輕輕地拍著柳嬌的手,沉默了會:“如果是因為皇上嫌棄了你是陌焱的女人,你可以先證明你是清白之身。”


    柳嬌聽了氣惱的開口說道:“母親又不是不知道,當初陌焱為了氣上官汐才寵了我,如今我哪裏還是什麽清白之身?”


    柳氏早就將這些對策想好了:“你放心,這個娘有辦法。早在你進宮之前,我就曾想到這一點,改日我便將在民間找到的那個女醫請進宮裏來為你診治,她可以重塑女人的完璧之身。”


    柳嬌有些擔憂:“娘,這事可靠嗎?”


    柳氏千辛萬苦找到的,當然也信的過:“自然,嬌兒,相信娘是不會害你的。”


    柳嬌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嗯,那就有勞娘親了,隻是我又該如何向他證明?現在他都不願碰我!”


    柳氏既然能想到前麵的應對之策,當然後麵這一點也是想到過:“江湖上的魔煞門有一種毒藥使服用下的人可以產生幻想,到時你將藥下在酒水裏,這一切自然而然的就會水到渠成。”


    柳嬌聽後,這才抿唇笑了笑:“娘想的可真周到。不過這個後位和他,我都要定了!”


    柳氏走了兩步到殿門前,望著漆黑的夜,喃喃念道:“隻要柳家能再重振門楣,當年的慘案也就有沉冤昭雪的一日了。”


    二日,天色剛亮,陌熔珣起了早去上早朝。


    玉靈兒也沒久睡的習慣,起了身梳妝,向他拿了令牌便出宮去了。


    來到雲來客棧,她一路跟在小二身後,來到一座寬敞而又僻靜的院子。


    放眼望去,院子內的涼亭裏正坐著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男子的眼裏或許除了女子再容不下任何多餘的東西。


    玉靈兒看著他小心翼翼的喂著她喝湯的樣子真是被這二人羨慕到,隻是未央的眼裏卻是一片空洞,像是丟了魂魄。


    楚碧寧從房間內走出來時正看見玉靈兒羨慕的目光看著涼亭裏的二人,上前問道:“你是?”


    玉靈兒收了視線,看向她還有身後朝她走來的男子:“我找人。”


    楚碧寧見她的視線停留在她身後,便也回過了身,正見皇甫澤走來,微微一笑:“三哥哥,這位姑娘是來找人的。”


    皇甫澤語氣溫和:“姑娘找誰?”


    “他們。”玉靈兒指了指涼亭裏的兩人,又困惑的道:“你們是?”


    皇甫澤順勢望了眼未央和雲洛逸川,聲音極其淡漠:“普通朋友。”


    玉靈兒想著他們畢竟住在一個院落,所以也沒懷疑,應了聲:“哦。”便朝著那二人走了去。


    楚碧寧呆怔的看了皇甫澤好一會,因為他剛才說他和未央隻是普通朋友,而不是他的王妃。


    皇甫澤凝視著涼亭裏和諧的畫麵,唇角微微上揚,回過神時正見身邊的人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柔和一笑:“寧兒這樣看著我,我可是有些吃不消。”


    楚碧寧忙的收回視線,紅著臉低下了頭,轉身走開。


    皇甫澤看了眼楚碧寧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眼涼亭裏的人,或許她與雲洛逸川在一起是幸福的,那麽他也不該在其中橫生枝節了,不然他的寧兒,早晚有一天會因誤會而傷心欲絕的離開。


    想到這裏,他便朝著楚碧寧追了去,也隻有看到未央幸福了,他才可以無所顧忌的去追求他的真愛,畢竟曾經他欠她姐姐一命。


    玉靈兒來到涼亭時才發現未央的臉色許些憔悴,緩緩地坐了下:“是又想發善心,普渡眾生嗎?”


    未央失笑的看著她:“你出宮一趟,就是來挖苦我?cao心我之前,還是想想怎麽收服你男人的心吧!”


    雲洛逸川見是玉靈兒,這兩人早在以前就是冤家,見了麵就吵,想著她們也很久不曾在一起了,於是端著桌上的碗筷離開了涼亭。


    玉靈兒坐在鋪了襖子的石凳上:“瞧你這話說的,讓我跟你娘搶男人,你也能說的這麽坦然。”


    未央語氣清冷:“因為我希望有人能夠陪著他度過剩下的時光,在那個高位上的人都是寂.寞的人。”


    玉靈兒白了眼她:“知道這個理,你為什麽還不跟他回去?”


    未央歎息了聲,睨了眼他的背影:“這不能一概而論,至少他沒有傷過你。”


    玉靈兒嗤笑道:“嗬,你又不是我,怎知他沒傷過我?因為我是雲漢的殺手,所以他一直用柳嬌牽製我,平日柳嬌早就不把我放在眼裏,隻是我從來都不在乎而已。”


    未央看著她把話說的如此輕鬆,想必是她沒把柳嬌放在眼裏:“我不是你,做不到你的灑脫。”


    玉靈兒擰了擰眉,失憶後又恢複記憶她的性格倒是變了不少:“你以前不是這樣優柔寡斷,直接傷害你的人又不是他,為什麽要把所有錯都怪在他身上?最後再來折磨你們彼此,讓仇人暢快!


    未央,你那麽聰明,這個男人的心被你套的牢牢的,難道你看不出來?簡直可以任你踐踏,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哪像陌熔珣,他的心從來就沒在我身上。”


    聽到她的這番話,未央笑了笑,卻也並不是沒理:“你言語永遠都那麽犀利!看來我們可以是同一類人,你不也指使著我與你的姐姐搶男人。


    別說我了,說你吧,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看得出來我爹也是個多情的男人,隻要你守在他身邊,久而久之會在無意中你會成為他在乎的人。”


    玉靈兒看著她,惆悵的開口道:“上次還在納悶,為什麽我嫁給他,要你的同意,也是昨夜我才知道你是陌瑾的女兒,他跟我說了很多有關你的事,如果這聲爹你能當麵叫給他聽,我想他會很開心!”


    未央就沒想過有兩個爹,再說,若不是因為他的糊塗,陌瑾有哪裏會有這番遭遇:“算了。”


    玉靈兒看著她臉上的神色,猜測道:“你不會將你娘的死都怪在他身上吧?所以你才不願意喊他一聲爹!”


    玉靈兒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從前又與她朝夕相處過一段時日,所以她自是能夠說出未央的心聲。


    隻是被她這麽一揭穿,未央隻得理直氣壯的反駁:“怎麽就不能怪他了?你喜歡他,也不至於這樣袒護他啊!”


    玉靈兒哼笑了一聲:“嗬嗬,我總算是理解了,為什麽你和雲洛逸川老吵架?因為他全錯,你全對。”


    未央聽她這話,低吼了句:“玉靈兒!我有這麽不講理嗎?”


    玉靈兒向來就知道她是個強勢而且眼裏容不得半點沙子的人:“你覺得呢?其實你們倆和不和好對我沒有半點好處,我不過是說句公道話。”


    未央沒好氣的開口道:“一點也不公道,八成都是受了**來的。”


    玉靈兒揚了揚唇角,看著她那大肚子就上前摸了摸:“你可別生氣,氣壞了身子,我還怎麽做外婆啊?”


    未央看著她的樣子,那還有半點殺手應有的氣魄,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嗬嗬…說起這話也不覺得好笑,恐怕再沒像你這樣年輕的外婆了。”


    玉靈兒聽著她那話是認了這個nainai,索性又眼巴巴的道:“有沒有我不管,反正我可是等著抱孫子!”


    未央看著她,撫了撫肚子:“你要喜歡,就自己生一個吧,我可害怕你把他教壞了。”


    玉靈兒滿臉嫌棄:“你這話說的真難聽,我的外孫,我當然隻會教好的,難不成我對他好也是錯。”


    未央神情變得凝重,遙望著天邊:“其實我倒不希望他是男孩,這樣就不用肩負太多的責任和使命,如果她是個女孩,我一定會把她捧在手心。”


    玉靈兒指責的看著她:“就沒見過你這樣偏心的娘,要是你這生下來是男孩我就把你今日說的話告訴他,然後再拐著他跟我走。”


    話落,沉思片刻的玉靈兒質疑的問道:“未央,剛才那話的意思是答應跟他走了嗎?”


    未央靜默了片刻,轉眼看向她:“這段時間其實我也想了很久,你和陌熔珣的話不是沒有理,我不該就這樣認輸,也不該就這樣認命,既然他傷了我的心,我便用他的心來賠我的心。


    從始至終,錯的不是他,也不是我,那就是那些在從中作梗的人,所以我會拿著他給的心,他給的權力,向那些傷過我的人依一的討要回來。”


    聽完她的話,玉靈兒陷入了沉思:“看到你振作起來我挺開心的,但是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未央點了點頭:“嗯。”


    見她點頭,玉靈兒這才思量的開口:“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姐姐以前做出過傷害你的事,能不能留她一條性命,後宮的女人哪個又不是可憐人?”


    未央知道,因為玉嬈雪是她的姐姐,以前聽她說過,她的姐姐從小待她就是極好的,如今幫玉嬈雪說話也是應該的:“嗯。”


    “謝謝。”玉靈兒很少說客氣話,這次她是真的擔心她姐姐會像後宮的其她女人因為爭寵,做出喪盡天良的事。


    未央唇邊一抹淺淡的笑,搖了搖頭:“見外了。”


    玉靈兒與她敘了這麽久的舊,險些忘了此行的意義:“未央,今日我出宮是因為我得知你要用你的血去救墮民村的村民,其實我不反對你救那些村民,但是我希望你也考慮一下你的孩子,你可以先用你的血試試,究竟對墮民村的那些人有沒有用?如果沒用就放棄吧!”


    未央知道所有人都在擔心她的決定,而她自己也一直在徘徊,想著如果她的血能救人為何要見死不救?


    況且她可以用她的血先救其中一部分快要滿三十歲的人,如此也不會太影響她的身體。


    不過玉靈兒的話也並不是沒有道理,未央擰了擰眉,忽然冷笑了一聲:“如果沒用,我也活不過三十。


    我體內同樣流著墮民村的血,看樣子我是必須要試,如果我的孩子生下來注定活不過三十,就此離開這個世界也不是一件壞事。”


    玉靈兒看她冷笑的樣子帶著的無情:“我到底該說你心善還是心狠?”


    “你隨意!”未央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她。


    “那你幹脆叫毒婦好了,索性讓你的孩兒也好好聽聽。”玉靈兒翻了個白眼,起了身:


    “好了,我也不跟你玩笑了,我還要出去逛逛,再回宮,閑下來的時候別忘了來宮中找我。他的後宮死氣沉沉。”


    “不送。”未央對她還真是無語,難道非要硝煙彌漫才叫做有生氣:“雖然我知道柳嬌不是你的對手,但我還是要叮囑你,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她還掀不起什麽風浪。”那個柳嬌,玉靈兒從來就沒在意過,轉身便離開了亭子。


    待她剛走出亭子時就見雲洛逸川從屋簷上跳下來,走到她身邊開口道:“謝謝。”


    玉靈兒挑了挑唇,想來是她們剛才的談話都被他聽見:“如果你認為我幫了你,就請給我姐姐留一條活路。”


    雲洛逸川眉宇間透著絲邪氣,點了頭:“自然。”


    玉靈兒也徹底的放了心:“告辭。”


    雲洛逸川應了聲:“嗯。”與她擦肩而過直接去了涼亭,將未央抱起,薄唇落在她唇瓣上輕啄了兩下:“在外麵待的太久了,該回房間了,剛剛夫人與靈兒說的話,我都記下了。”


    未央清冷的一笑,譏諷道:“沒想到身為皇上,還偷聽女人說話。”


    雲洛逸川眼裏和臉上掛著的都是笑意:“好像還沒有規矩是說身為皇上不能偷聽女人說話的。”


    未央本還在猶豫她的決定,不料卻讓他聽了見,冷聲回了句:“強詞奪理。”


    雲洛逸川的手臂環在她腰間,緊緊的將她擁在懷中,她身上淡淡的溫軟的幽香,刺激的感官,極是誘.huo:“央兒,你想和我去哪裏?”


    未央思索好一會,才淡漠的回道:“回陵安城吧,我曾說過,天下不能沒有一個為百姓著想的皇帝。”


    當然,她回去也還有另一個目的,陵安城是她的家,她為什麽要離開?丞相一職是夏文公她爹的,蘇家這筆賬她一定要算,還有她的孩子,她不會再讓親者痛仇者快。


    雲洛逸川震驚的看著她,他不得不承認,她的話觸動了他的心:“這樣說央兒是答應了那個三年之約了?”


    未央回過頭,莞爾一笑:“不知道,酌情再考慮一下吧!”


    “央兒,上了賊船你還想下去可就沒那麽容易了!”雲洛逸川溫潤的笑,手掌輕輕的拂過她白玉般細膩的肌膚。


    “你想幹嘛?”未央柔軟的手原本覆蓋著他手背,聽到他邪魅的話語,抬眼的看向他。


    雲洛逸川手臂突然一攬,將她困在胸膛,霸道的擒住了她的唇瓣。


    未央睜著一雙眸子,不曾反抗,雙臂如柔軟的水草般纏住他頸項,她唇瓣輕啟著,任由他闖入她檀口,與她糾纏。


    環在未央腰間的手臂越收越緊,她被他抱得幾乎無法喘息,感覺著他的吻緩慢的向下流連,在她鎖骨間留下深淺不一的愛痕,未央的意識開始渙散。


    雲洛逸川在她耳邊輕聲呢喃:“當然是繼續我的二百九十七回合。央兒你看,你與朕的三回合就懷了一個,你說剩下的二百九十七回合,你要給朕生多少個孩兒呢?”


    未央聽得麵紅耳赤的,一把推開了他,轉移了話題:“為什麽你就那麽相信我腹中的孩子是你的?”


    雲洛逸川慵懶的聲音帶著絲沙啞:“因為我知道你的心永遠都屬於我,所以這個孩子也一定是我的。”


    未央還沒來得及回話,他突然將她抱起放在他身上,炙熱的吻再次落在她唇片,他急切的索.取著,這樣長時間的分離,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未央原本還想反抗,漸漸地她卻迷失在這個吻裏,任由他吻著,他的吻很柔也很甜,就好像沁了蜜糖一樣,淡淡的茉莉香讓人有種飄飄欲仙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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