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瞎說什麽呢!”容北辰嘿嘿笑了一聲,諂媚的模樣也是沒誰了,生生的將芷葉擠到了一邊去。


    芷葉跺了跺腳,在容北辰後邊兒朝著他吐舌頭,這個容北辰,先前還擅闖了小姐的清風苑呢!


    “我說的這可都是實話!”容北辰搓了搓自己的手,還是將話題引回了原題,“嫂子你看我,我這麽有理想有抱負的一個男人,怎麽能天天做這種活兒呢,你說是不是啊,嫂子?”


    容北辰一口一個嫂子的,叫的倒是極為順口。


    黎傾夏也是受用極了,“阿琰讓你掃地掃了多久?”


    “從你們離開這行宮之後,我天天的任務就是掃地、掃地!掃的我頭都大了!”容北辰的手上已經起了繭子,言語之中帶著些懇求:“嫂子,拜托你了!”


    說到底,還是在求她。


    黎傾夏睇了一眼他手上,無名指根部的確是起了一個薄繭。


    “行啊,”黎傾夏心中有著別的想法,繼續道:“我可以和阿琰說說,讓你別掃地了。”


    容北辰一聽這話,心中大喜,眼裏擦過了一道光亮,“嫂子,你真是我的親嫂子!”


    “我覺得送你去發展一下副業也是個不錯的選擇,”黎傾夏繼續笑道,“不然實在可惜了你這副好皮囊。”


    有些聽不明白黎傾夏這前後兩句話的意思,好似並沒有什麽關係,容北辰撓了撓頭發,“嫂子是想讓我做什麽?”


    “所說的副業呢,則是讓你……”黎傾夏停住了腳步,向著容北辰勾了勾手指。


    容北辰便微微彎下身,附耳在黎傾夏的麵前,等待著黎傾夏繼續她沒有說完的話語。


    隻是,當那朱唇吐氣如蘭說完了剩下的字眼之後……


    容北辰的臉色刷的一下就騰紅了,杵在了原地,眼神哀怨。


    “真不愧是一對兒!”容北辰默默地看天,欲哭無淚。


    真不愧是一對兒,這都那啥到的沒天際了!


    黎傾夏唇瓣勾起一彎輕笑,“我也這麽覺得。”


    話說著,黎傾夏便加快了步子往風陌琰那邊趕去。


    容北辰還是紅著一張臉,拉住了黎傾夏身後的芷葉,問道:“她說的是真的嘛?”


    真是難以置信,一個女人,竟然能這麽不羞不臊地讓他出去賣!


    可怕的女人,果真是隻有風陌琰才能駕馭得住!


    芷葉剛才是沒有怎麽聽清楚的,這會兒又被容北辰拉著追問,也是一頭霧水,“什麽是真的假的?”


    這麽一問,容北辰便覺真是有苦難言,有口難開,默默地擦了擦眼角的淚,“算了算了!”


    總不能讓他和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說那些東西吧?


    欸!


    他服了這一對兒了,沒皮沒臉又騷氣的功力,真是讓他望塵莫及!


    芷葉想了想,就知道自家小姐定是說了什麽令人難以言喻的話語了,剛否則這容北辰怕也不會是這樣子的表情。


    隨之,芷葉小跑著跟上黎傾夏了,容北辰遲疑了須臾之後,便也跟了上去。


    塵生正在門外,看見黎傾夏與芷葉來了的時候,唇畔隱隱的浮起了一絲笑意。


    “主母,請進。”塵生側身讓黎傾夏進去,等到黎傾夏進去之後,攔住了跟在黎傾夏後麵也想要進去的容北辰。


    “什麽?”容北辰猛地被一條胳膊攔住,側眸看向了塵生,“還區別對待?”


    這個他可就不開心了!


    “君上喜歡與主母單獨相處,不允許打擾。”塵生目視著前方,並沒有因為容北辰的身份而鬆了口風。


    “……”容北辰是真無奈了,行,他在外麵等,這總好了吧?!


    可是,當容北辰雙手交叉著放在腦後,自認為瀟灑的走到一邊的紅漆木柱邊倚著時,又看見了令他心髒難以承受之重的一幕。


    用黎傾夏的話來說,就是撒狗糧了!


    芷葉在塵生的身邊,笑盈盈的說著幾句話,隨後,便從衣袖裏取出一塊手帕,有些小忸怩。


    “塵生,這是我親手繡的,送、送給你……”芷葉第一次送一個男子禮物,臉色有些羞紅,說話也有點兒不利索。


    塵生低眸看向芷葉手裏拿著的一塊手帕,素來冷漠的塵生,臉頰兩側也浮起了淡淡的薄緋色,“給我的?”


    言語之中透著幾分意外的欣喜。


    “是啊!”芷葉又向著塵生麵前遞了遞。


    塵生撓了撓自己的脖子,嘴角有著繃不住的笑意。從芷葉手裏接下後,看了看那上麵的圖案,上麵繡了一對嬉水的鴛鴦,針腳很密,女紅極好。繡得很仔細,亦是很精致。


    “這兩隻灰鴨子真好看。”塵生道,“繡了很久吧?”


    噗……灰鴨子!


    芷葉有些惱意,這什麽眼神哪,這明明就是鴛鴦!


    一氣之下,芷葉就伸手從塵生手裏搶過了手帕,看了看那一對灰鴨……呸,鴛鴦,明明很明顯的好不好!


    塵生沒想到自己怎麽惹到了芷葉,更加不解了,“不是給我的手帕嗎?”


    “給你個大頭鬼!”芷葉氣鼓鼓的就想把手帕重新放回袖子裏,怎料,塵生的手比她更快,率先奪得了她要放回去的手帕。


    “我知道,這可不就是鴛鴦嗎?”塵生將手帕疊好,放到了自己的懷裏,“放這兒,時時都能感受到你的用心。”


    芷葉被這話暖到了,因為害羞將頭更低了下去。這塵生,說什麽呢!


    真是好害羞!


    容北辰本是倚著柱子的,後來則是變成了雙手張開,懷抱著拿那一根柱子,喃喃自語道:“柱子啊柱子,看來隻有你與我為伴了!兄弟,我要抱緊你!”


    芷葉突然聽見這些嘀嘀咕咕的一串話,真是哭笑不得。向著塵生遞了個眼神,塵生便也看了過來,看見容北辰這樣子,不以為意的說道:“君上常說,容公子這裏出問題的時候,別理他。”


    邊說著,塵生邊一本正經又正義無比的指了指腦子。


    *


    黎傾夏到了裏麵後,能夠感覺得到空氣都是安靜的。


    也未曾開口叫風陌琰的名字,黎傾夏腳步極輕而駕輕就熟地到了裏麵,因為這裏地方很大,也可以說是有一塊地方是供風陌琰處理事務的地方。


    黎傾夏走到這裏,看見風陌琰正伏在了桌子上,他的手下,還枕著那看到了一半的信件。


    單是這一眼,黎傾夏就足夠感覺到他的辛苦,慢慢走到了他的身邊,取了件薄衫披在了他的身上之後,便緩緩盤腿坐下,坐在了他的身邊。


    手臂屈起,撐在了腿上,手掌托著下巴,原本冷柔相融的線條因著在睡眠之下,顯得格外柔和。依舊是那清俊的五官,怎麽都看不膩似的,一寸一寸地早就都刻在了她的心底。


    風陌琰的呼吸淺淺,黎傾夏看得更加癡怔,才想伸出手去撫他的側臉。


    然而,二二忽然叫了一聲,“嗷嗚,娘親你個老色……”魔!


    接下來的話還沒有說出來,二二就已經在和小白打架了。


    真是不想搭理二二這貨。


    理了理他桌子旁邊的一小塊空位,黎傾夏便也趴了上來,就這樣看著他。


    時間好像都靜止了。


    黎傾夏伸出手,手指在空中輕輕勾繪描摹著他的輪廓,唇灣的笑意如花般美好。


    阿琰最近是真的很忙、很累吧。


    因為昨天他沒有能陪她而積在了心頭的一些小鬱悶早已在看見他的這一刻消散不見蹤影。


    在戀愛中的女人,大概都是不滿足的吧,想要得到他更多的注意,更多的關心與在意。


    黎傾夏緩緩收回自己的手,複又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呼吸仿佛都在空中交織著。


    她看著他的薄唇邊浮著笑,大約是做了什麽好夢,也不忍心打擾。


    就這般過了一個時辰,風陌琰眼皮微微一動,睡夠了。便幽幽睜開眼來,初醒之時,狹長的眸中盡是慵懶。


    卻透著一股子撩人的意蘊。


    睜眼,便是她淺淺如花的笑靨,風陌琰掩去眸中的一縷驚訝,隨之映入她眼中的,便是他眸子間的灼亮光芒。


    他輕啟薄唇,聲音有著幾分低啞的醉人:“夏夏。”


    叫著她的名字,風陌琰握住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回想起之前的那一個美夢,他真是希望,那一場夢可以成真。


    “我夢到,我們成親了。”風陌琰深深的凝視著她,“夢裏,你一身嫁衣,如火,真是好美。”


    單是聽著他這般動人的嗓音低低的說著那場夢,黎傾夏的心滿是觸動。


    夢見他們成親了。


    俗話都說,一個男人如果是真心愛你,那麽他心裏想的都是如何把你娶回家,把你寵上天。


    黎傾夏挽起笑容,捏了捏他的側臉,“總有一天,我會為你穿上嫁衣。”


    雖然九月初九這個好日子暫時無用了,成親的事情就這般擱置下去,他們也就隻能先這般錯過了。


    雖然她重孝在身,但,總有一天,她會嫁給他。


    嫁給她愛的他。


    風陌琰得到了黎傾夏的這麽一句回答,眼裏的灼亮更為明晰。


    他動了動薄唇,卻終是沒有將幾個字眼念出來,許是情到深處,愛在心口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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