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恩愛。


    黎傾夏再度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而在第二天,風陌琰與黎傾夏便得到了另外一個消息。


    塵生從外麵回來的時候,帶回來的消息。


    “君上,昨天我們出去路上遇上的那輛馬車,原來是前來和親的赤石草原的公主的馬車。也不知怎的,今兒就傳來了那位公主找我們的消息,都貼了公告出來,大街小巷都在討論這個問題。”塵生說道,訴說著今天聽到的事情。


    話雖然是這麽說著的,但是,從另一個方麵來看,這位公主還是有些荒唐的。


    既然是來和親的,找他們君上做什麽?


    赤石?吃屎公主?


    黎傾夏很容易就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她自己也是極為自己的腦洞的。


    而後,她掩著笑意,挑了挑眉,轉而看向風陌琰,“嗯,又是一朵上門的桃花。”


    不過就是出個門,難道阿琰就又這麽被看上了麽。


    聽著黎傾夏有些吃味的話語,風陌琰則是低低笑了笑,呼吸有些靠近她,“誰讓你夫君天生如此引人注目。”


    這話,怕也是隻有這貨才能麵不改色的說出來。


    黎傾夏敷衍的點了點頭,而後,又聽塵生說道:“還有主母,現在的皇帝派人去黎家走了好幾回,想找主母,但是一直沒有找到。”


    南宮玨找她?


    自從上一次經柳心的事情解決之後,黎傾夏倒是不知道她和南宮玨之間,還有什麽多餘的牽扯關係。


    聽了塵生的話後,風陌琰便有些坐不住了,“找夏夏做什麽,這豈是他想見就能見的。”


    他的話語雖然極淡,聽來好似並沒有什麽不妥,但是細聽之下,完全可以聽出那一股霸道味兒。


    “具體不曾知曉,隻知道大概是和那位草原公主有關。”


    既然是有關那位公主,黎傾夏還是向前去會一會她的,看看這位公主,究竟想要做什麽。


    黎傾夏剛想站起身來,風陌琰就摟著她的腰,不讓她走。


    “嗯?”以為他有話要說,黎傾夏便回過頭來看著他。


    然而,就在黎傾夏等待他說話的時候,風陌琰的手卻從她的腰間往下挪了挪,挪到她的屁股上麵捏了捏,醞釀了許久才道:“早點回來。”


    一邊的塵生默默望天,君上,你真是愈發不要臉了。


    黎傾夏忽而感受到那手在她身上的動作,心下真是想上去掐他的臉,愈發沒分寸了。


    拍開了風陌琰的手,黎傾夏便出去了。


    而風陌琰則是故意清了清嗓子,一邊的塵生收到了來自於風陌琰的眼神之後,便也跟在了黎傾夏的身後出去了。


    君上還怕有人吃了主母不成。


    黎傾夏出去之後,便去了黎家,剛到黎家沒有多久,就有人來宣南宮玨口諭,讓黎傾夏入宮覲見。


    那位公公見著黎傾夏身後還跟著一個男子時,不由愣了愣,“黎姑娘,這位是?”


    指的正是塵生。


    這位公公正是南宮玨身邊時候的李公公,也是最得南宮玨心的一位。自然,站得高,對於南宮玨的一些事情也是了解的。


    比如,眼前的這位黎姑娘。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皇上對待這位黎姑娘的態度,的確是不一樣的。


    黎傾夏便回答,“是我的護衛。”


    塵生微微一點頭,算是迎合著黎傾夏的回答。


    走在路上,黎傾夏問著那位公公,“不知皇上召見,可是有什麽事情?”


    如果真是那位公主要找她的話,那麽事先有些準備,多少還是好的。


    那位公公笑了笑,“黎姑娘,這還是等見到了皇上,再說吧。咱家也不知皇上的心思。”


    很明白,很簡潔。


    黎傾夏便也禮貌的笑了笑,以作回答。


    很快到了皇宮,本是黎傾夏去麵見南宮玨,塵生是見不到南宮玨的。


    但當李公公回稟南宮玨時,南宮玨竟破例的讓塵生一起進來。


    看著塵生,南宮玨便想到了風陌琰那個男人。


    開口第一句話,竟也變成了:“看樣子,你和他很好。”


    即便不用點明的名字,但聽在耳中,卻又有了幾分別的韻味。


    黎傾夏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


    而後南宮玨輕輕歎了一口氣,幾乎是聽不出的這一聲極輕的,仿若羽毛般,“朕今日召你前來,是為了靈雅公主。”


    靈雅公主?


    結合今天塵生所說的,大抵就是那一位草原中的公主了。


    “那位公主怎麽了麽?”黎傾夏問了一句,抬眸時,恰好觸到南宮玨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子。


    微微眯了眯眸,黎傾夏這才移開視線。


    南宮玨將自己的目光籠罩在她的身上,“並非她怎麽了,而是,朕要讓你與她比試一場。”


    比試?


    黎傾夏有些不解,她和那位公主,能有什麽好比試的。


    “靈雅公主來自草原,但醫術方麵的天賦,並不遜色。她這次前來,給我們淩景國出的第一個難題,便是要比試醫術。朕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你最合適。”南宮玨這才緩緩道來。


    黎傾夏聽了這話,唇畔隻是淺淺勾著一道笑意。南宮玨這話,已經將她推到了這麽一個地方。


    也就是說,她目前,隻好聽從南宮玨的安排。


    塵生聽著南宮玨的話語,有些不耐,不過是個公主罷了,何須勞煩他們主母親自出馬?


    等到黎傾夏答應下來之後,南宮玨才慢慢將手交疊在桌前,身子微微往前傾去,眸色灼灼。


    “這一次,就當是朕欠了你。”


    這一場醫術方麵的比試,他想到黎傾夏,不單單是因為她的本事,而更因為……


    他不想讓黎傾夏徹徹底底的淡出他的視線之中。


    即便,她的身邊有風陌琰這樣子的男人。


    “這一次,事關淩景國的尊嚴,皇上何來相欠一說,”黎傾夏不想和南宮玨有太多牽扯,“這是我該做的。”


    南宮玨的神色忽而又有些微妙,低低笑了聲,又道:“好了,先退下吧。”


    等到退出去的時候,塵生故意揚大了聲音說道:“主母,慢些走。”


    是特意說給南宮玨的。


    南宮玨聽到這主母兩個字時,眸子一沉,忽而道:“你成親了?”


    他一直派著人盯著黎家,卻一直得不到有關她的任何消息。如今,冷不丁聽見這麽一個消息,他竟反應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黎傾夏的腳步停了停,隨後便又回過頭來,“回皇上,我成親了。”


    南宮玨的眼裏有著一瞬的晦暗,隨後又恢複如初,擺了擺手,讓黎傾夏退下。


    等到黎傾夏出去之後,他才將後背猛地靠在了座位上,手指搭在眉心骨前,有些難受著揉按著自己眉心骨。


    “皇上,不如……”李公公隨後上前,見著南宮玨眉宇間雋著的微微悵然的神情,亦是有些擔心。


    皇上的喜怒,在他眼裏看來,的確清晰明顯。但唯有這憂,他從未見到過。


    那位黎姑娘,怕是……


    “罷了。”南宮玨緩緩閉上了眸眼,略顯疲乏。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當初鑽入心頭的一縷異樣,如今竟然已經醞釀發酵。


    而後,就在短暫沉默之後,南宮玨睜開眼,已然拂去了那一縷疲倦之色,轉而則是幽幽錚芒,“雲貴人那邊,讓她繼續喝那藥。”


    李公公聽後,連忙答應下了。


    隨後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宮玨,都說帝王無情,說得的確不錯。但或許又可以說,無情有情,都是隻分人的。


    正如那一位雲貴人,眼下縱然是皇上宮中唯一的妃子,看起來榮寵不衰,但其實卻是……


    欸。


    再比較著那位黎姑娘,雖然已經下嫁給他人,但卻又時不時總能奪走皇上的視線。


    *


    黎傾夏退出去之後,與塵生穿過了禦花園。


    沒曾想到,正好在禦花園裏遇上了那位靈雅公主。


    她身後則是跟著阿達旦。


    就這般遇見,又或者可以說是,狹路相逢。


    靈雅公主看見黎傾夏時,稍稍有些吃驚,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正是昨天與那男子同乘一輛馬車的女子。


    想到這裏,靈雅公主便慢慢走上前來,“你是誰?”


    似乎是很好奇黎傾夏的身份。


    “黎傾夏。”便答了自己的名字。


    靈雅公主不屑的嘲笑著,雙手端在了胸前,隨後又與阿達旦對黎傾夏評頭論足,“本公主看淩景國裏的女子不怎麽樣嘛,除了這張臉蛋長得柔美了些,身子嬌弱的像個娃娃似的。”


    阿達旦便在旁邊附和,在他眼中,靈雅公主說什麽都是對的。


    “對!哪有我們草原女子的英姿颯爽,英氣勃發!”


    黎傾夏輕輕勾了勾眉梢,這話說的太滿,許是真的不好。


    她呀,最喜歡看人家打臉打疼特別疼的那種模樣了。


    她雖然看起來有些柔弱,但是,要論起那些寶貝來,分分鍾讓她說拜拜了!


    塵生自然是不允許別人這般瞧不起黎傾夏,這可是魔妃,是他的主母!


    “主母別動氣,有些人,就是有眼無珠。”塵生一點也不怕鬧事。


    他就是要讓這什麽赤石草原的人看看,惹了他們主母的後果該是如何。


    而在阿達旦眼中,與塵生保護黎傾夏的性質不同,但最終目的都是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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