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寒眨著黑黢黢的眼睛,歪著腦袋,看著黎傾夏。


    林落怎了?


    黎傾夏皺著眉,等著芷葉接下來的話語,芷葉有些慌張地口不擇言:“林姑娘她,她……消失了!不不,是不見了!”


    不見了?


    “剛才我想在睡前,去看一下林姑娘,隻是敲了半天門都沒有反應,而且林姑娘的門也沒有關上,我……我害怕林姑娘出些什麽不好的 事情!”芷葉說著當時的情況。


    黎傾夏想了想,讓姣寒留在這裏,隨後自己則是大步與芷葉一道過去看看。


    照理來說,魔殿的守衛這般嚴密,林落該不是被什麽人劫持走的才是。


    到了林落的房裏,林落房間裏的擺設很整齊,被褥被掀開了,而外衫也被拿走了。


    黎傾夏一一打量過來,而後,她的眼神輕轉,便看見了放在桌麵上的又一份酸梅糕。酸梅糕啊,嘖嘖,估摸著又是容北辰那小子買來的。


    黎傾夏便也覺得,這大概是林落心甘情願和對方走的,隻是大約走得匆忙,來不及與芷葉說一聲了。


    見黎傾夏一點兒不著急,芷葉不由心生了一絲不滿,“小姐,你怎麽一點兒都不著急啊!”


    這可是個大活人不見了!


    黎傾夏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我們在這兒等她回來就好。她沒事的。”


    語氣篤定。


    芷葉十分不解黎傾夏是從何得出的結論,“那要是小姐你的判斷有誤呢?”


    俗話都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黎傾夏忽而失笑,便開口解釋,“第一,房門那裏沒有被破壞的痕跡,窗戶是緊閉的,也就說明了林落她是自願去開的門。第二,林落的外衫被拿走了,如果說她是被人強製帶走的,怕也是沒有人會顧及到外衫這個問題。第三,即是……”


    黎傾夏剛想說下去,外麵就傳來了林落與一男子說話的聲音。


    “你趕緊回去吧,晚上天冷。”林落催促著。


    “我看著你進去,我再走。”這是男子的聲音,很明顯,是容北辰。


    芷葉也是鬆了一口氣,小姐說的真是一點兒沒錯,不過這林姑娘也是,快要嚇死她了!


    外麵你儂我儂的,林落也是沒想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是這兩個人。


    林落掩上門,“你們怎麽,都來了……”


    有些不知所措。


    芷葉氣呼呼道:“我跟往常一樣來看看你睡了沒,哪裏想得到,你連人都不見了!我一急,就去請小姐過來了!”


    林落尷尬而又很小聲地問了一句,“我沒有給你留紙條嘛?”


    她記得她出門前,生怕芷葉擔心,還留了一張紙條的呢!難道,是她記憶錯亂了?


    芷葉搖頭,“沒有看見紙條!”


    要是她提前看見了紙條的話,想來也就不會驚動她家小姐一起過來了。


    林落狐疑的走到她的書桌前,這毛筆蘸了墨,紙也準備好了……好吧,是她忘記寫了。


    把玩著自己的一縷頭發,林落不好意思的笑道:“我這記性實在有點差,下次改正!”


    她想起來了,那時候她是想留一張紙條的,後來就被容北辰買的酸梅糕給吸引去了視線,結果就給忘到了腦後,什麽都不記得了。


    好吧,這件事情是她的錯。


    黎傾夏也朝著林落笑,語氣倒是揶揄:“一孕傻三年啊!我覺得你們兩的事兒得趕緊辦了,不然到時候……”


    林落哈哈大笑,“時候到了就可以了!”


    雖然她現在和容北辰的感情還算是挺穩定的,不過她也沒有忘記,容北辰的爹娘那裏遇到的難題。


    容北辰沒說,但她知道。容北辰的爹娘對她的意見這麽大,豈是那麽容易讓她進門的?而且吧,她也不想因為腹中的孩子讓容北辰娶她。


    這個孩子是個意外,卻是將他們二人拉在一起的一根紅繩。


    黎傾夏也是了然,“好,不過不管在什麽時候,記得,我一直等著你們的喜酒!”


    林落的笑掩不住,爬上了眼角眉梢。沉浸在戀愛之中的女人,都會展現出自己最美的一麵。


    芷葉也在旁邊附和著:“是呀,我也等著呢!”


    等到林落睡了之後,黎傾夏與芷葉這才關上門離開,也回自己的住處去休息了。


    此時夜色也深了不少,黎傾夏走著走著,便路過了今天憐兒落水的那片池塘。因著周圍的樹上掛著幾盞琉璃燈,再加上月色清輝,黎傾夏倒是能看見這粼粼水麵折射的清月之影。


    黎傾夏將手掌平攤開來,靈水便顯現了它的姿態。黎傾夏的指尖輕輕一動,靈水周圍便散了一顆小水滴落入了這池塘之中。


    黎傾夏就在這裏站了很久,而靈水則是通過這一片池塘中的水,為黎傾夏還原了當時的場景。


    池塘中的水,微微晃漾起波瀾,一圈一圈,在這格外寂靜的情況下,若是被人看到,許是還會覺得有些詭異。


    世間萬物,其實大多都是有生命的。


    黎傾夏收回靈水,心中的冷意愈發蔓延,這憐兒的刻意程度還真是……


    而今天派去觀察憐兒的姣寒也說,憐兒除了這個地方不對勁之外,便也沒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了。


    總之,這一點也不能鬆懈。


    因為後來聽黑師父的意思就是讓憐兒多過來陪陪他。


    黎傾夏敬他為師父,而且如今黑白師父二人的關係稍稍僵持,她可不能讓憐兒有了這可乘之機,去壞了黑白師父二人之間的關係。


    也不知道白師父那邊怎麽樣了。


    隨後,黎傾夏回了房。


    方才靈水落入的池塘也緩緩恢複了平靜。


    姣寒正在等著她回來,黎傾夏的手指有些涼意,便搓了搓自己的手。


    “這幾天,可要辛苦你了。”而後,黎傾夏彎下身來,拍了拍姣寒的小腦袋。


    姣寒搖了搖長長的尾巴,示意知道了。


    *


    沒了風陌琰,黎傾夏仍是不太容易入睡。


    連連翻了好幾個身的時候,黎傾夏忽然覺得感覺心髒一動,隨即有什麽淺淺的溫流注入,包圍著她的心室一般。


    隱隱約約的,她好像聽到了什麽。


    “夏夏。”


    這……是阿琰的聲音?


    阿琰!


    一聽到他的聲音,黎傾夏一個激動就坐了起來,隻是還是空空如也。


    挫敗的躺了回來,但願這不是她的幻聽,因為她好似還能聽見阿琰說話的聲音。


    好似要哄她入睡。


    是心之契約!


    先前她還曾有些小抱怨,為什麽她總不如阿琰聽到的多,今天,相隔那麽遠,竟然……


    黎傾夏多少是有些高興的。


    “夏夏,用玄靈之力凝成一張屏。”


    黎傾夏依言做了,而不出多久之後,那一張屏上便出現了風陌琰的模樣!


    風陌琰的唇邊含著笑,狹長的眸中微微雋上了一些疲憊。他的手中拿著一片樹葉,隨後舉至了唇邊,輕輕奏響著一首清脆的曲子。樹葉的聲音很美,很悠揚,黎傾夏不由癡迷,也不忍打斷。


    一曲畢,黎傾夏這才問他,“阿琰,你到了嗎?那邊的情況怎麽樣?”


    “今早到的,情況還不算太糟糕,”風陌琰勾了勾唇,“再過幾天就能回去了。”


    黎傾夏點著頭,懸著的心也緩緩落下。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黎傾夏本是想多與他說會兒話的,不過想著阿琰這麽累,便催著他道:“你也快去歇息了。”


    她從一開始,就看出了他眉眼間的疲憊。不忍心讓他那般cao勞,累壞了身子,她也會心疼。


    “好,都聽夫人的。”風陌琰說著,言語間還是那般寵溺。


    當屏幕化成了光影散了之後,風陌琰才揉了揉眉心,輕歎一聲。


    緊接著,他的身後就又傳來了塵生的聲音,“君上,你還是聽夫人的,休息會兒吧。”


    到這裏的時候,已經是快要將近子時。昨天,君上也就在馬車裏休息了那麽會,到了之後,便與煉藥師一起辛苦了那麽久,都未曾合過眼。


    風陌琰回頭看了一眼塵生,“無事,三長老他們可有休息了?”


    這一片地方的疫病也算是壓製住了,再多觀察幾天,確認無事即可。


    塵生看了眼風陌琰的背影,最終化成了一聲無聲歎息。


    這一件事情,君上本可以不用親自來,但是因為先前藍石的不穩定,而這一片地域之中,又有一樣有助於藍石穩定下來的東西——月靈石。君上這才親自過來,等到君上看到那些百姓叫苦不迭的時候,便又放慢了他們尋找月靈石的腳步。


    君上愈發有人情味兒了。


    塵生不知該說好,還是不好。


    “已經休息了。”塵生收回自己的心緒,回答著。


    “你留在這裏保護他們的安全。”風陌琰站起身來,似有著自己的打算。


    塵生未曾接令,“君上,今天君上你還是早些休息,尋找月靈石的事情還是明天再……”


    君上定是要去打聽尋找月靈石的下落了,他作為下屬,其實隻有服從命令,但是卻還是忍不住多嘴了幾句。


    風陌琰淡淡睨了他一眼,塵生便垂下頭,默了須臾才接令道:“屬下領命!”


    沉聲應下後,風陌琰的身影就如鬼魅一般,消失於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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