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陌琰將手中的書扔下,截住她那雙不安分的手,轉過幽幽冷冽的眸,“想要?”


    聲音,幾乎是毫無溫度的那一種。


    憐兒此時無法顧及那麽多,縱然聽出了他言語之中的冷意,但也仍舊是當成沒有聽出。而後,便羞羞澀澀地點了點頭,作勢又要撲到他的懷裏去。


    這個懷抱,這個男人,她一定要牢牢抓住!


    風陌琰便冷冷勾起唇角,“好,走。”


    抓住了憐兒的手腕,就往外麵走去。


    這大手抓著她手腕的力道有些重,憐兒因為吃疼而皺著眉頭:“阿琰,你弄疼我了!”


    風陌琰卻還是不聞不問,不管不顧。帶著憐兒走到外麵之後,風陌琰這才鬆開了抓住她的手,對外麵的塵生吩咐道:“去找幾個男人來。”


    憐兒本在揉著自己發疼的手腕,冷不丁的聽見風陌琰這麽一句話,背脊都僵直了,不可置信的看向風陌琰,有些質問的語氣:“阿琰,你這是什麽意思?!”


    風陌琰冷冷瞥了她一眼,“滿足你,不好麽?”


    塵生看向憐兒的眼神亦是充滿了鄙夷,看看,這女人都把君上給逼急了。


    隨後,塵生答應道:“是,君上!屬下這就去辦!”


    憐兒大為震驚,繞到了風陌琰的眼前,抓住了他的雙臂,“阿琰,我是你的娘子!”


    她盯著他的眸眼,沒有絲毫溫情可言。而那眸間掬起的促狹,仿佛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跳梁小醜!


    “你配麽?”風陌琰視線落在她的手上,微微眯了眯眸。


    而憐兒抓著他的手便被熱氣兒灼燙了一般,她本想咬牙堅持住,但她越想堅持,卻越是疼痛!


    才僅僅是須臾的光景,憐兒便覺自己手上的皮肉要被那熱氣兒給燙傷了!


    她不得已鬆了手,卻還是不肯相信,“是你娶的我,我怎就不配了?”


    風陌琰冷笑一聲,“本君何時娶過你,你這臆想得倒也真是齊全。”


    “你……”憐兒好似也在此時意識到了什麽事情,一雙眼睛來來回回,思來想去,也並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露出了破綻?


    這些天,不是都很好麽?


    雖然,他的態度稍微有些冷淡。


    她深深掩起那心中的驚懼,想要再度從風陌琰的眼中,或者是臉上找到一些些別的情緒。


    隻是,憐兒卻隻在風陌琰的臉上看見了冷漠。


    “裝了這麽久,也真是辛苦你了。”風陌琰薄唇劃過一道譏誚的弧度,“妄想成為我的夏夏,你可知道你自己有多高估自己。”


    “……”憐兒被這一句話打擊的體無完膚,“你從什麽時候知道的?”


    她不甘心。


    明明就是一模一樣的人,她還學習了那麽久有關黎傾夏的說話方式與語氣,騙過了芷葉,騙過了林落她們。


    可為什麽……


    卻騙不過他?


    “從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風陌琰也是難得好耐心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憐兒藏在袖中的拳心一緊,咬緊銀牙,一雙眼睛裏滿是不甘,緩了許久之後才一字一句道:“明明都一模一樣,你怎麽會認得出來?我明明……騙過了所有的人!”


    “所以這就是你要害夏夏的原因。”


    風陌琰沒有回答,一個男人對於自己的女人有著本能的親近,可他對她,完全沒有。


    即便容貌變成了一樣,那又如何。


    夏夏,他的夏夏,是獨一無二的。


    “是。”她也沒有必要否認,這的確就是她的心,最初的心,想要留在他身邊的心。


    憐兒的指甲緊緊嵌入了掌心中,剛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憐兒就聽見身後響起了白師父的聲音。


    “老黑,你這總該相信了吧?”


    黑師父那邊沒有立即回答,愣了愣,才哼唧了一聲。


    白師父也知道黑師父這是知道老黑意識到自己錯了,就傳來了爽朗的笑聲。


    憐兒回頭看去,撞入黑師父那雙滿是失望的眼睛裏,憐兒的心頭很痛。


    在後麵的人有黑白師父,還有林落與芷葉。


    隨之,四個人也從後麵走了過來,白師父對著憐兒繞了個圈子,“嘖嘖,還真是像!要不是琰兒對我說,我還真是不知道!難以相信!”


    “你這個騙子!”芷葉十分氣憤,咒人的話也都用上了,“你,你不得好死!”


    林落也冷著眼,“沒想到你這賤.人的手段還真是令人歎服!”


    沒想到這個夏夏竟然是假的,而且還是憐兒!當她接到這一消息時,真特麽心態爆炸!


    憐兒抬眸,不理會他們方才所說的話,轉而迎向白師父的眼神,“我輸就輸在了他的身上。”


    憐兒又看向風陌琰,其實她可以騙過所有人,卻沒有想到,風陌琰這雙眼睛早已看穿了一切!


    白師父冷笑一聲,“是你太荒唐!”


    憐兒看著神色各異的幾個人,步子微微踉蹌的後退了幾步,忽而縱聲大笑起來:“隻是我愛的太可悲!”


    風陌琰壓低了眸色,而沉默良久的黑師父也在此時說話,“枉我這般相信你!愛的可悲,你明明可以更為精彩的活著,卻偏偏要把自己逼到絕路上,把自己逼成了這副醜陋的嘴臉!”


    憐兒被這話堵得無言以對,微微垂下頭,卻依舊堅持著自己的觀點,“不,我這隻是在為自己爭取愛的機會!有人說過,在感情這方麵,不爭取就是白白放手!沒有人是不爭取,機會就平白到自己的麵前!我跟著我的心,做一些爭取的事情,有什麽不妥?”


    “執迷不悟!”黑師父的臉色都漲紅了,他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憐兒竟是一個這樣的人,真是偏執又有心計!


    憐兒就用那可憐巴巴的模樣在自己麵前待了那麽久,讓他心軟,讓他心疼,讓他相信!


    結果,卻都是為了要去傷害琰兒的媳婦兒,要為了得到琰兒麽?!


    白師父冷冷道:“老黑,何必與她說這些,她若是明白,當初也不會那般費盡心機。不過借著愛的名義,喪盡天良罷了!”


    “何止喪盡天良,簡直是該下地獄!”林落接話道,表達自己心中的氣憤。


    但因為她腹中還有孩子,一直在心裏勸說著自己不要動怒,以免動了胎氣。


    憐兒被這般訓斥,笑得眼淚都出來了,“你們現在都來指責我麽?”


    其實也的確是心酸難忍,“我為了風大哥,努力了那麽久,想讓自己變得更優秀,變得配得上他!可是呢,我才找到他,卻得到了他已經成親的消息!這讓我如何忍得下?我不能忍,忍不了!”


    憐兒的眼睛已經泛紅,直直盯著風陌琰,又低低的苦笑起來:“你說我配不上你,那她呢,她又何嚐配得上你?她連我都贏不了,她也一點兒都配不上你!”


    風陌琰迎上那幾乎接近瘋狂的眼神,隻是稍稍勾了勾薄唇,寡淡不已:“我的女人,不用贏誰,贏我就可以。”


    林落聽了這話,心中感歎了一聲,這魔君大人真是酥炸了!


    憐兒又更為苦澀的笑著。


    腦海中便一直是他那一句話,“我的女人,不用贏誰,贏我就可以。”


    憐兒隻覺如鯁在喉,被堵住了一般,緩緩閉上眼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閉上眼睛時,她的眼淚,也隨之滑落下來。


    風陌琰眯了眯眸,眼裏好似落上了幾分淡涼月光,更為幽邃,“死,太便宜你了。”


    林落可不能再聽這樣血腥的話語了,稍稍後退了幾步,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對自己腹中胎兒說道:“寶寶,你可別把那怪蜀黍說的話聽進去,咱們出生以後,要做個乖寶寶!”


    胎教很是重要!


    塵生此時回來了,不過倒是沒有帶回什麽男人,仍是空身一人。


    “帶她去魔牢,十大刑,一個一個,慢慢上。”風陌琰雲淡風輕的說著。


    十大刑?


    魔牢的十大刑,即便是一個強壯的男子都會叫苦不迭,痛苦不堪!甚至可以說是中途就熬不過去,咬舌自盡。


    何況憐兒還是一個女子。


    黑師父縱然有些心軟,但是想起憐兒之前欺騙自己的事情,又覺得這件事情還是不要管才好!


    風陌琰的話音才落,緊接著就有幾道身影出現,將憐兒押了下去。


    憐兒瘦削的身影被一大群男子押著,看起來狼狽不已,心酸苦澀的眼淚流下。但是,即便如此,她卻還是大笑著:“刑,我受了!可你的夏夏,卻再也回不到你身邊了!”


    她可是很清楚的記得,黎傾夏當時是消失不見的了!而後來,她也曾想找黎傾夏究竟在哪裏,卻沒有找到過!


    那也就是說,黎傾夏到了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那麽就是靈淵!


    靈淵,入之必死。


    黎傾夏啊,終究是活不了了!


    想到這裏,憐兒的笑聲便愈發的肆意,大笑不已。


    風陌琰喉結微動,淡聲道:“慢。”


    押著憐兒的隊伍便停下腳步,等候風陌琰的吩咐。憐兒心中一喜,心中竟莫名有些小小的期待!風大哥,是不是要留下她?


    黎傾夏不會存在,但她卻是有黎傾夏臉蛋的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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