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風陌琰的說法,黎傾夏倒也是寬心,也就未曾再放在心上。


    隨之,黎傾夏便關切道:“那你快去洗洗,祛祛寒意,以免讓身子染了涼。”


    風陌琰答應下來。


    而言靈之戒的光芒也隨即黯淡了下去,黎傾夏也隻是以為言靈之戒歸於了寧靜。


    風陌琰朝著她一笑,“夏夏,那我去去就回。”


    黎傾夏亦是點頭,自個兒便又小心翼翼的臥回了床榻之上。


    黎傾夏未曾注意到,自言靈之戒上悄然溜走的一道光芒,正隨了風陌琰出去。


    風陌琰出去過後,倒也是在走遠了一段路程之後,這才停下腳步。


    緊接著,跟著風陌琰的那道光芒,也倏然匯成了一個虛像。


    正是言靈之戒幻化出來的虛像。


    風陌琰看向這虛像,“你方才所說的剛煞之氣,可有何祛除的方法?”


    這剛煞之氣是因為那些男子死不瞑目而匯聚成,自然是會十分棘手。


    否則言靈之戒,也不會不讓他靠近。


    “剛煞之氣匯成需要七日時間,一旦沾染上些許,這若是想要消除,也自然需要七日光景。”言靈之戒的虛像說著。


    七日。


    也就是七日罷了。


    “這剛煞之氣極為邪氣,而且像是有意識的隻依附於魔君大人身上。如今主人因為有孕,玄靈之力暫時消失,便是這剛煞之氣**的最好時機。魔君大人想要徹底清除,隻需要經過無妄花的沐浴,這才足夠清除幹淨。”說到此處,那虛像便又停了停,隨之才道:“無妄花並不難尋,隻是至淨至邪的相互碰撞,會讓魔君大人你覺得皮肉被撕裂一般。卻也不傷及元氣。”


    隻依附於他的身上?


    如此說來的話,像是比較有針對性的。那剛煞之氣對他該不會造成什麽影響,唯一會造成影響的,便也就是夏夏那裏了。


    夏夏腹中的孩子,絕對經不起這番折騰。


    既然這樣,那麽他又不得不將這些天所有的事情都重新歸結於一起,再好好想一想其中的事情欠缺,想想是否有什麽關聯。


    “魔君大人,我還有一事……”


    “何事?”風陌琰壓低了眉心,待著言靈之戒說完剩下的話。


    *


    這七天,對於風陌琰來說過得倒是極慢。


    因著他不能靠近黎傾夏,每每便也隻能隔著一段距離看她。


    黎傾夏也會常常問芷葉,“阿琰呢?”


    芷葉也隻是聽塵生說了些什麽,但是卻又記得並不真切,隻好說:“姑爺大抵是在忙著什麽事情吧!再過個幾天,等到姑爺空閑一些了,該就會來了!”


    黎傾夏也唯有接受了這個皆是,然而,該如何說。這幾天以來,她沒有怎麽看見過阿琰。


    有時還能看見他站在遠處望了她一眼,便走了。


    一個人的夜,多少有些孤寂。


    *


    而也在這第七天,風陌琰才徹底清除了身上的剛煞之氣。


    此時正值午後,太陽正暖和,黎傾夏與芷葉一起走走停停,倒也是頗為愜意。


    倒是在花園裏,看見了白先生的身影……


    白先生?


    先前白先生可是說要留在那邊處理感情方麵的事情,如今見他回來了,想來也是處理好感情的事情了。


    白瀚逸見到黎傾夏,想起自己娘子與主母之間的關係,便愈發覺得真是命運啊!


    隨之,他拱手道:“主母,屬下回來了。”


    黎傾夏許久未曾瞧見白瀚逸,今兒見到,自然也會問問他過得如何,“白先生,這段日子可否成功追到你的心上人了?”


    當話題涉及到了男女感情之事的時候,白瀚逸的臉稍稍紅了紅,“多謝主母惦記,那事倒是十分成功。”


    聽到他成功的消息,黎傾夏自然也是覺得歡喜,“等到什麽時候空了,可要帶過來見見啊!”


    白瀚逸立即笑出了聲,“主母,我家娘子就在後邊兒,過會兒就會來了。”


    就在後邊兒?


    黎傾夏頗為好奇,不過想來白先生這麽著急的先進來,該是要去尋阿琰才是吧。


    於是,黎傾夏就不多打擾,“那白先生你先去忙,我在這兒先等著,可要好好瞧瞧你家娘子!”


    沒想著,竟然已經是白先生的娘子了。這速度,也的確是挺快的。不過,黎傾夏還是抱著祝福的心態,“也恭喜你們了!”


    黎傾夏還真是愈發好奇起來,這究竟是哪個女子能夠讓白先生這般念念不忘的!


    白瀚逸的確是要去見風陌琰的,便彎了彎身,“那屬下先去尋君上了。”


    黎傾夏便隨處找了個地方先坐下,也正好等等白先生的娘子。


    芷葉四處望了望,想看看那白夫人是誰。


    而白先生所說的方向那裏,也正有一道女子的身影款款而來!


    在這樣的距離乍看之下,瞧這身段還真是不賴。


    黎傾夏倒是覺得有一分小熟悉,便問芷葉:“你可有覺得此人有些眼熟?”


    芷葉眯著眼睛想要看得清楚些,卻也還是道:“看得倒是不太清楚,不過等會兒待她走近了,便也能看得清了!”


    黎傾夏也站起身來,等著那女子走近。


    待到她的容顏可以完全看清的時候,黎傾夏更是被震驚到了!


    “翎歡!”黎傾夏也顧不得什麽要走的慢些那些規矩,提起裙擺便朝著宋翎歡那邊小跑了過去!


    急得芷葉在身後叫她:“小姐,你可慢些!當心啊!”


    也是為了黎傾夏cao碎了心。


    翎歡,宋翎歡!


    原來她就是白先生的心上人啊!


    這麽個驚喜,倒真是意外!


    宋翎歡也拉住了黎傾夏的手,“傾夏,真是想死你了!”


    話說著,宋翎歡便與黎傾夏抱在了一起。


    這麽久沒有見過的兩個人,如今再度遇上,果真是欣喜若狂。


    先前黎傾夏回到那邊去的時候,也曾去找過宋翎歡,隻是宋家的人說宋翎歡出門去了,暫時未在那裏。


    黎傾夏當時還在感慨,要是那一回沒有見到麵,指不準什麽時候才能見到麵呢!


    卻是沒想到,原來世界卻是那麽小。


    多好,她們又能夠碰麵了。


    隻是,在見到宋翎歡的同時,黎傾夏難免還是會想到林落。


    無奈之下,也隻好將這心頭思緒壓起,抬眸笑著看向眼前的宋翎歡。


    芷葉見到宋翎歡的時候,也是頗為開心。


    “宋小姐……不,此刻該叫白夫人了!你與我們小姐,真是好有緣分呢!”


    宋翎歡大笑,“那可不是!”


    而另一邊,白瀚逸來到了風陌琰這兒,“君上!”


    風陌琰今天也正好經曆完無妄花的最後祛除剛煞之氣,便見到了白瀚逸。


    宮逸今天與塵生倒都是在一起,見到白瀚逸回來,紛紛都向著白瀚逸遞過去一個眼神。


    “老白,你可算是回來了!”塵生道。


    之前的時候,塵生就知道老白要回來,總算把這一個智囊團給等回來了。


    從今天開始,君上也就無須那般cao勞了。多少也有老白幫襯著。


    宮逸則是接了一句話,“等得我們頭發都快白咯!”


    白瀚逸仍舊是那般溫潤如初的模樣,“你們這說的可也就有些誇張了吧。”


    三個人說笑,也將這氛圍化得輕鬆了不少。


    自然,也就是輕鬆了這麽片刻的時間。


    白先生率先將話題引回了正題上,“君上,這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當白先生一提到這個話題的時候,忽而有些安靜了。


    風陌琰擁著眉心,看向他:“不錯。”


    白先生則是又問道:“不知是具體發生了何事?”


    “去書房再說。”風陌琰道。


    到了書房,風陌琰便將在這七天內思考的一種可能性最大的想法說了出來,“先前根據調查所得,那些死者皆是男子,而且他們的命格很硬,死時不能瞑目,便凝聚成了剛煞之氣。這剛煞之氣,隻染在了我的身上,也足以傷了夏夏腹中胎兒。或許,從一開始,這幕後之人的目標,便是夏夏。”


    塵生補充了一句:“君上,其實那些男子的共同點,還不止於此!今天我得到消息,說是那些男子死前都曾去過醉音閣,但是無一例外的都是死在家門口。這實在是很詭異啊!”


    醉音閣。


    “先前我們不就是懷疑醉音閣有問題,如今說來,倒也說得通!”宮逸也參與了討論,“如果醉音閣借著這風月之地的場所的名頭,去做一些別的事情,也是極有可能!隻是我卻不明白,這般費心費力的籌備這麽一場大局,就是為了要傷害夫人腹中的孩子麽?”


    這個目的,聽起來的確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動用那麽大的人力物力財力,隻為了那未必能夠得手的一個孩子。


    這……


    白瀚逸聽著這些話,腦海中也已經初具事情的大致輪廓,思忖再三之後,道:“我倒是讚成君上所說的。”


    或許,那些人的目的,正是為了主母腹中的孩子。


    隻是即便他們猜想如此,事實究竟如何,還要再進行更為精準的確認。


    如若真是為了主母腹中的孩子的話,那麽最終的目的,又是什麽。


    風陌琰薄唇微雋幾分冷意,“大抵,是因為夏夏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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