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回到京城。


    此時,皇後和三皇子等人謀反已被平定。


    真正追隨的大臣們滿門抄斬,皇後被廢,移居冷宮每日舂米了此殘生。


    就算親生兒子,三皇子一家也沒能幸免。


    貶為庶民,關到京郊一處莊子上圈養起來。


    很轟動的事情,京城人盡皆知,從李嬤嬤幾個口裏得知,葉蓁唏噓不已。


    風水輪流轉,做了壞事,終究要還的。


    門神也算報了仇了。


    不過,她也就感歎那麽一會兒,迫在眉睫的婚期,讓她忙的焦頭爛額。


    備好的嫁衣,華美非常,隻是留了一點點沒有繡,到她這個準新娘手裏,就是千難萬難。


    還要挑首飾,還要過目那些嫁妝。


    還有一波波上門的客人……


    直到,回京城之後,第二十天頭上,給宮裏的太後和皇上敬了茶,坐在出宮的馬車上,她才真正鬆了口氣。


    沒骨頭似的窩在那裏,哈欠連天,“哎,終於解脫了,一天天的,累死我了。回去,我要睡個三天三夜。”


    開了臉換了婦人那種追雲髻,簪釵滿頭的,還是蓋不住娃娃似的調皮像。


    褚元澈寵溺的把人攏過去靠在肩膀上,在耳邊低聲調侃,“三天三夜好啊,我隻有舍命陪你。”


    葉蓁黑臉,眼睛斜了斜,“你還說,要不是你昨天夜裏折騰個沒完,我能這樣嘛。”


    “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昨天晚上我不折騰,我還什麽時候折騰去。”,褚元澈說的十分理所當然。


    就是已經有過夫妻之實,比較是洞房之夜,紅燭帳暖的,難免的嘛。


    厚顏無恥!


    葉蓁眼皮都懶得抬,“對,昨天晚上應該折騰,以後別了啊,我這小身板受不了啊。”


    “那以後每天一次好了,我就忍一忍。”


    大爺的,天天收公糧,她不想撐死好不好!


    葉蓁怨念,“兩天一次,極限了。你要不同意,我直接回娘家不回去了。”


    這個問題很嚴峻啊,不能輕易妥協,褚元澈賠笑,“白日不宣yin,這種事情,咱們晚上再慢慢商量。”


    不知怎地,葉蓁聽那話就是滿滿的猥瑣,這個話題,她真不能繼續了,“那個,你看見沒有,皇貴妃娘娘那怨毒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掉。也就我臉皮厚,換個別人,早堅持不住了。”


    “她不敢把你怎麽樣的,你就當沒看見便好。”


    葉蓁滿滿苦瓜臉,“給我個小絆子還是可以的,現在她是皇貴妃,估計過不多久就是皇後了。說起來,咱們得叫她一聲母後。人家是長輩,以後進宮什麽的,當然可以隨便難為我。你不懂,女人啊,統統小心眼,記仇的很。”


    “那就不要進宮,她總不能出宮找你麻煩。”,褚元澈不假思索道。


    護老婆也沒這樣的,也太無法無天了,葉蓁搖頭,“宮裏又不是她一個貴人,別人總是要時不時去行禮的。算了,就是給個小鞋穿,我忍了。嗬嗬,她看你那幽怨的樣子,哎,好可憐的。你啊,就不能憐香惜玉給人家回應一下?”


    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嫁個五十歲老頭子,不抑鬱才怪。


    算了,理解萬歲。


    誰讓她把人家意中人占為己有了呢。


    唯恐世界不亂的,褚元澈滿臉黑線,“我真那樣,你還不打死我?”


    葉蓁猛點頭,“對,沒錯,你可真了解我。你要真敢跟她眉目傳情,等回去的,半夜趁你睡著了,我就讓你成太監。”


    真敢說啊,褚元澈下意識掃了一眼命根子那裏,“以後還是不要進宮了。”


    萬一被誤會一下下,他的後半輩子,可就交待了。


    “沒事,成了太監,你就可以長期住在宮裏了。”


    “我要是太監,你不就守活寡了啊,傻不傻你?”,褚元澈泄憤的在小屁股上捏了一把。


    大白天的,就是在車裏沒人看見,也不能這麽明目張膽吧,怒目著那個不要臉的,葉蓁恨恨的咬牙,“兩條腿,不太監的男人,多得事!”


    褚元澈臉上拉下來,眯眼,“你再說一遍。”


    “兩條腿,不太監的男人,多的是。隻要不叫褚元澈,我都看不上。”,葉蓁端坐著,一本正經,露出標準八顆牙。


    褚元澈氣的笑噴,“你啊,你啊,沒骨氣的。”


    “有骨氣就要挨揍了,我又不傻。”


    “頭一次見人把沒骨氣說這麽理直氣壯的。”


    “給你長見識了吧?快,謝謝我。”


    褚元澈哼了哼,“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染坊。算了,我不跟你計較。反正呢,過幾天我要出門去,你要是討好我,我就帶上你。”


    “打仗什麽的嗎?一次管夠了,太累。”


    “遊山玩水,想在哪停就停。”


    聽著好吸引人啊,葉蓁狗腿的就貼了過去,杏眼裏滿是渴望,“你帶上我吧。”


    “我說了,你討好我,我才帶上你。”,褚元澈腰板挺直,傲嬌起來。


    娘的,還抖起來了。


    葉蓁心裏啐一聲,別過頭,坐到一邊去,“我還不去了,你走了,我正好養尊處優。沒有你,每天都能好好睡到天亮。跟你去,我才是犯傻。”


    “誒,你怎麽突然聰明一次?”,褚元澈哼笑,“算了,你這麽想,我還是不要強人所難了。等我遊山玩水遊到穀裏,我就跟婆婆他們說,你不樂意去。”


    去穀裏。


    她是夢寐以求的。


    這個季節,穀裏正是好時候啊。


    葉蓁即刻眼睛亮了,撒嬌的抱上門神胳膊,“帶我吧,給你暖被窩。”


    這臉皮,褚元澈表示,他特別喜歡。


    緊緊把人摟住,他就對著耳朵吹氣,“說的不錯,為夫記下了。娘子,你可不要反悔啊。”


    “哈哈……”


    兩人正膩歪,就被外頭車轅子上突然爆發的笑聲驚到了。


    對視一眼,皆無語。


    這個七弟,神出鬼沒,也是沒誰了。


    已經暴露了,褚元琪幹脆掀開簾子直接鑽進去,痞氣的抖著眉毛,猥瑣的笑個沒完,“哈哈,暖被窩…..四哥…..我給你暖被窩要不要?哈哈……”


    葉蓁捂臉,這個死熊孩子,怎麽專聽不該聽的,“阿澈,你怎麽有這麽個兄弟。”


    這又不是他能選擇的,有什麽法子。


    褚元澈冷下臉,“七弟,不要胡鬧。”


    褚元琪鼓鼓嘴,大眼睛裏滿是怨氣,“我哪有胡鬧了!昨天晚上你院子裏的人非把我趕出來,哼,害我什麽都沒聽到。”


    不給聽牆根都能被這麽埋怨,哎,他這個弟弟,也是思維輕奇的。


    “好了,說吧,你把我的車夫怎麽收買的?”


    褚元琪無辜的努努嘴,“哪有,我就突然的坐上來,然後在他脖子上架了一把刀而已。然後,我就隨便把耳朵貼上去,想怎麽聽怎麽聽了。嘿嘿,其實剛聽兩句,就沒憋住。你們啊,說話真不害臊....”


    葉蓁扶額,熊孩子為了聽個牆根也是拚了,“你這是去哪?不會是?”


    “猜對了,去你們府上啊。誤會也解開了,四哥還是我的好四哥,我當然要去他那裏住了。不對,是你們那裏。”


    “……”,能別說這麽理所當然嘛,不請自來,他們當主人的一點拒絕的權利都沒有嗎?“那個,你不是跟六王爺混了嘛,見風使舵的,怎麽一下子就把人拋棄了?”


    褚元琪擺擺手做無奈狀,“六哥四處雲遊去了,我跟著去了一回,就不想去了。還是京城好,所以,還是去你們府上住。四哥,四嫂,你們不會不歡迎吧?”


    細皮嫩肉,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看過來,別說,還有點萌。


    隻是,這問題?


    葉蓁怨念了,她不喜歡熊孩子天天在麵前上躥下跳啊。


    “你隨便住,隻是我和你四嫂要出趟門,過些天才能回來。”,七弟這個賴皮的,就是不歡迎,也拒絕不掉的。


    住吧,反正府裏房子多的是。


    褚元琪眼珠轉了轉,“那你們要去多久?”


    “嗯,來回差不多二十天。”


    “那就是很快回來,沒事,我四處溜達溜達,很快就等到你們回來了。”,褚元琪爽朗的笑起來。


    二十天?怎麽可能?


    葉蓁眉頭皺了皺,隨即,舒展開來。


    門神這麽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


    過了三日回門,辭別了葉相國和一眾親戚,隔天,兩人就上路了。


    普通的一輛藍頂馬車,趕車的人一身灰布衣,頭戴鬥笠。


    車裏,鋪的軟軟的。


    坐在裏頭一人,同樣一身細布衣。


    出了城門上了官道,裏頭的人懶洋洋趴在軟綿綿的被褥裏,掀開簾子探出頭,“哎呀,我真榮幸啊,堂堂王爺給我趕車。無以為報,怎麽辦呢?”


    褚元澈扭頭,愜意的很,“那就以身相許吧。”


    “這個代價有點高吧?小女子,不從。”


    “那我就霸王硬上弓。”


    “哎呀,王爺你好壞。”,葉蓁裝腔作勢端著特別羞澀,把她差點惡心到,“不行了,太惡心了。”


    “哼,哈哈…..”,褚元澈伸手捏了捏那白嫩的臉,“為夫喜歡。”


    葉蓁黑線,“惡心巴拉的你都喜歡。哎,都忘了,你的七弟要是知道你歸期遙遠,不知道會不會哭?”


    “總比讓他跟上好。”


    算計熊孩子,嗯,葉蓁覺得甚好,“沒錯,有他,一路得吵死。”


    二人世界,蜜月旅行,古代,他們這也算是獨一份了吧。


    想想,還是挺浪漫的。


    如果,忽略顛簸又慢吞吞的小破車的話。


    “就是啊。”,褚元澈想到就是這個,時刻防備一個偷聽的,很煩的,“咱們沒準什麽時候回來,到時候他若是吵著回京城,更愁。”


    “親愛的夫君,你怎麽突然看破紅塵的樣子?遊山玩水,不務正業,不像你啊。”


    褚元澈突的拉了韁繩,甚是滿意的點頭,“以後就要那麽叫我,這個聽著順耳。”


    “我還以為怎麽了呢,就為了這個你就停車啊。”,葉蓁本來往外張望,頓時翻了個白眼,“快,趕車,咱們的馬比人家的牛都慢,你沒看見牛車超過咱們了嘛。”


    “反正不著急,咱們功夫多的是。”,褚元澈絲毫不為所動,誘哄著笑臉,“來,再叫一遍,要不,咱們就在這擋路。”


    這個不要臉的。葉蓁歎了口氣,一個字一個字從嘴裏蹦出來,“親愛的夫君,快趕車吧。要不,蝸牛都能超過咱們了。”


    褚元澈終於圓滿了,搖了搖鞭子,馬又走起來。


    隻是信馬由韁的,依舊慢的很。


    “你這是讓馬散步呢嗎?這麽慢,哪輩子才能到地方。”


    “都說了,遊山玩水,哪天到哪天算。看見哪裏好,咱們就住幾天,你也沒去過幾個地方,領你轉一轉。”


    葉蓁狐疑的坐起來,審視著那張側臉怎麽也看不出假來,“你天天忙的要死,不是算計這個就是算計那個,怎麽突然轉性了?”


    褚元澈回頭反問,“我就不能歇歇嗎?十五年,一天不得閑,以後,我要怎麽清閑怎麽來。”


    “皇帝留給大哥做,王爺你也不要了嗎?當王爺,也不能什麽都不做吧?”


    “我在京城裏走動,還有嶽父大人位居高位,大哥一個半路回來的質子,就尷尬了。已經讓了,索性躲遠點,離了**的爾虞我詐,當個逍遙自在人,挺好。”


    “奧,這就說的通了,你幹什麽肯定都有算計的,這回是為了大哥。那,你要等他當上皇帝再回去嗎?”,葉蓁托腮,自顧自點頭。


    “沒良心的,怎麽不說為了你。你說過的,就想找個地方窩著,置辦一片田地,然後收租子。我當個閑散王爺,你這些本來不切實際的,都能實現了啊。”


    “你記得啊。”,不得不說,葉蓁很感動的,“那,你是不是想當皇帝?為了我,才放棄的。”


    男人嘛,又是皇子,對那個位子,應該會有想法的吧?


    尤其是門神這種,本來就是唾手可得的,就這麽拱手讓人。


    會不甘心的吧。


    褚元澈搖頭,“我和嶽父大人說過的,我隻想報仇,對那個位子不看重。這些年,成天勾心鬥角的我已經厭了,想想,不如自在的過活。尤其是有了你,後半輩子,也不會寂寞了。”


    “就是嘛,睡覺睡到自然醒,想做什麽做什麽,才沒白來世上走一遭啊。”,葉蓁附和,“當皇帝天天得想著那麽多事,你以後,隻用想著我就夠了,多輕鬆啊。”


    “好,天天想著你。幸好出來的早,路上人少,要是讓人聽見,還不得笑話你個沒羞沒臊的。”


    葉蓁小腦袋瓜搖啊搖,滿不在乎,“反正沒人知道我是誰。哎呦,馬用尾巴抽到我了,我得回去了。車夫,好好趕車,看見風景好的地方,叫醒我。”


    “你要睡覺啊?”


    “對啊,早晨起的太早了,好困。”


    哈欠連天的人蔫噠噠縮回去了,褚元澈笑著搖頭。


    老天待他不薄啊,所有的磨難都過去了,還給他留個寶貝。


    ************


    一路走馬觀花,快一個月才走出三百多裏。


    一日,傍晌午,走著走著到了一個分叉路口。


    這可難住了他們,不知走哪條,隻能問問過路的。


    還好,剛停下一小會兒就有兩個打著補丁的布衣老頭挑著挑子走上來。


    攔下一問,兩人熱情的主動指點,“去瑞城啊,湊巧了,我們也去。往那邊那條道有土匪出沒不能走,幸好你們等著問了路,要是瞎猜走差了碰到土匪可就慘了。”


    謝過人家,繼續趕路,走了一會兒,感覺越走越不對,路兩邊山開始多起來,一路上也沒碰到什麽人。


    葉蓁膽戰心驚的四處撒摸,“阿澈,你有沒有發現很奇怪?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啊。你說,後頭跟著咱們那兩個是不是給咱們指錯了道,看著這些長滿樹的山環子,我心裏打鼓。要不,咱們退回去吧?碰見土匪什麽的,可就麻煩了。”


    褚元澈自然也感覺到了,他依舊氣定神閑,“不用怕,以前我在這附近辦過事,沒聽過有什麽悍匪。就是有,我也對付的了。”


    事實證明他們的感覺對了,頃刻,喊聲陣陣。


    從山上一下子衝下來二十來號人,有騎馬的也有跑著的,手裏都拿著明晃晃的大刀。


    指路那倆人扔了挑子,飛快的從裏頭掏出刀子顛顛跑走了,和那幫衝過來的匯到一處。


    一眨眼功夫,馬車就被他們圍在了中間。


    再傻也明白了,他們這是遇到土匪了,更可氣的是剛才給指路的竟然是他們的托。


    “真是江湖險惡啊,壞蛋是防不勝防。”,葉蓁嚇的臉都白了,嘟囔著就抱住了褚元澈胳膊。


    褚元澈瞟一眼來人,曆時心裏有了普,轉而安撫驚恐的人,“不用怕,一群烏合之眾。”


    門神這麽說,葉蓁懸到嗓子眼的心就放回去了。


    看樣子,其實,那幫人,的確不像高手的樣子。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災,要從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一個騎在馬上的男人率先嚷道,膀大腰圓還滿臉的絡腮胡子,看上去挺可怕的。


    這就完了啊?


    葉蓁意猶未盡狀。


    她記得電視裏演的應該還有兩句呢,‘牙崩半個說不字,管殺不管埋。’,這廝是忘詞了嘛。


    她這是什麽腦袋啊,碰到土匪了還有功夫想這些沒用的,真是沒救了。


    “讓路,我不想大開殺戒。”,褚元澈挑眉,對著打頭喊話的絡腮胡子說道。


    絡腮胡子一愣,瞧著趕車的一臉冷酷,心裏有些懼,又一想,餓虎害怕群狼呢,一個趕車的能有什麽本事,曆時昂著下巴囂張的很。


    “嗬嗬,好大的口氣。爺爺麵前,敢撒野,腦袋不想喝粥了?嗯?把馬車和車上的小娘子留下,你可以滾。我們隻求財不要命,乖乖把身上的銀子都掏出來,一會兒我們要搜身的,不要想著偷藏。”


    “我要是不聽呢?”,一路太太平了,褚元澈倒是有了一點鬆鬆筋骨的心。


    “小兄弟,我們可是土匪,土匪知道嗎?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看你的穿戴也沒什麽銀子,上有老下有小吧?爺爺勸你一句,不要舍命不舍財。錢可以再掙,媳婦可以再娶,命沒了,可就什麽都沒了。”


    聽著先前指路的老頭故作凶惡的勸說,葉蓁差點笑出來。


    娘的,這些土匪,竟然是說服教育的。


    這打劫方式,挺先進啊。


    “我們也不難為你,把身上銀子都掏出來,衣服自己脫下來鬥鬥再穿上,省的兄弟們給你搜身了。”


    絡腮胡子又發話了。


    褚元澈依舊饒有興致的看著,不為所動。


    “你們幾個,過去教教他該怎麽做。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不吃點苦頭他還以為咱們這五姑娘山是他家炕頭呢。”


    絡腮胡子扭頭對幾個站著的手下命令道。


    眼看他們要逼近,褚元澈飛快的抓出一把黃橙橙的杏子,接連打出。


    例無虛發。


    突的,那幾個成了木雕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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