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宇2天後也回來了。他回國後第一件事跟辰旭和餘小橋一樣,去看了看王星。畢竟現在王星做為中國第一人,他的身體全國棋界都很關心。


    餘小橋也明白當時王星為什麽會找陳怡測驗自己了,因為她跟陳怡的棋從某一個方麵來說,是互補的。果然,這幾天陳怡天天纏著自己這個小師妹,每天都要跟餘小橋殺幾盤棋。雖然互有輸贏,但餘小橋感覺自己的棋的確在不知不覺中變得穩重了許多。


    餘小橋被陳怡纏住的這幾天,辰旭也找到了棋院院長問了宇軒的情況。他沒有忘記,當初宇軒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將三國交流的機會讓給了自己,他也不會忘記,宇軒是以一種怎樣的情緒,那樣慢條斯理地說著自己的往事。


    辰旭當時發過誓,如果宇軒不回中國棋院,那麽自己就帶一打繩子去黑龍江綁人。小狂人發誓是說到做到,所以當他從李嚴院長那裏得知宇軒半年沒跟棋院聯係,辰旭當場火冒三丈,差點跳起來就真準備去黑龍江綁人了。


    最後還是忍著衝動的心情,找到宇軒的電話號碼。


    電話拔通後,辰旭還沒等對方開口,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等他發泄完了,對方才說道:自己是宇軒的媽媽。


    於是辰旭又是一連串地道歉。


    從宇軒媽媽哪裏,辰旭得知,宇軒回來後還是天天往圍棋會所跑,他媽媽自己知道兒子大了,也管不住他的心,所以也就放任了。其實她並不反對而且碰圍棋,隻是怨恨他的丈夫為什麽為了圍棋拋棄她母子兩個。她不隻是不希望宇軒長大後像他爸爸那樣。


    宇軒的媽媽在電話裏對辰旭說:‘這個孩子在棋院從來沒有朋友,個性孤僻,我知道一大半原因是我造成的。我和他爸爸在他很小的時候就經常吵架,我們沒想到會給孩子帶來什麽影響,那時候我們都隻考慮到自己的心情,在兒子麵前大吵大鬧甚至砸東西,從來也是毫不避諱。’


    ‘大人的言行對孩子的印象是十分巨大的,我發現後已經太晚了。宇軒那孩子沒有一個完整的家,更沒有一個快樂的童年。他漸漸的也不跟我說心裏話了。’


    ‘一旦兒子不跟我交流,我就變得害怕起來。擔心這個,擔心那個,老是在他耳邊嘮叨,有時候話說重了就經常質問他到底在想些什麽。’


    ‘後來兒子去了北京,我沒留他。我知道留不住。這次我生病,雖然身體很難受,但兒子願意回來陪我,我就很滿足了。我知道,兒子心裏還是很在乎我這個當媽的。’


    ‘你叫辰旭是吧,聽聲音跟我兒子差不多大。你是第一個打電話找他的人,聽你剛才氣急敗壞的話,雖然是罵人,但你很關心我家小宇吧?小宇能夠在棋院交到自己的朋友真是太好了。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沒朋友……’


    辰旭掛了電話,心裏有點沉重。


    “他nn的,你的家事老子不好插手,可作為對頭,要是不回來,老子絕對揍得你媽都人不出來!”辰旭惡狠狠地一拳砸在牆壁上。


    於是肖子宇剛進棋院,就看見氣場明顯不好的辰旭。


    “辰旭,你怎麽了?”肖子宇見辰旭臉色發黑,關心道。


    辰旭一打抓過肖子宇,一言不發往對居室拖:“走,陪老子殺棋去!”


    肖子宇見辰旭這個樣子,知道對方心情不好,也就由著他了。反正真要‘殺’棋,小狂人是殺不過小電腦的。


    高永夏去了黑龍江。


    他請假來中國,當然不隻是因為真想參觀這個文明大國的秀麗河山。


    1個多月前,他就為孔老安排了回國的事。高永夏雖然舍不得那位老人,但他怎麽不忍心見到一手將自己培養起來的老人帶著濃烈的思鄉之情死在他國故鄉。


    所以1個多月後,高永夏找借口到中國,隻是希望看看這位老師過得怎麽樣。高永夏心裏清楚,一個月的時間雖然不長,但足夠將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生命拖到終點。所以他才這麽強勢,甚至蠻不講理地用了不算借口的借口請了一個月的假。


    來到黑龍江後,高永夏才體會到這裏的寒冷。也許在中國的江南,已經是陽春三月了吧。可這裏還是冰天雪地。但高永夏也知道,這裏是孔老故國的家鄉,不然他肯定不會同意孔老回這裏度過餘生。


    老人的思鄉之情,也許是自己無法理解的吧。高永夏搖了搖頭。


    孔老是高永夏親手安排回國的,當然清楚這位老人回國後居住在哪裏。但他卻沒有在安排的居住地址找到老人。


    “該死。”高永夏急忙拉著行人問了問附近有沒有圍棋道場。


    “圍棋道場?哦,你是說很多人一起下圍棋的地方吧,前麵不過50米就有一個棋牌所,很多人在裏麵下棋打牌。不過入口很不顯眼,小夥子要找到恐怕不容易,我跟那老板是熟人,我帶你去吧。”行人顯得很熱情。


    高永夏謝過後,滿腹心事地走在那個人後麵。


    希望孔老沒跑遠……或者是希望……他老人家還活著……


    的確很近,但入口居然是從一家麵館後門進去,難怪那人說很難找。


    帶他來的行人跟老板熱情地打了招呼就走了,高永夏則在一群人中尋找孔老的身影。


    這家棋牌所的老板是一位圍棋愛好者,家裏頗為富裕。但他退休後閑著沒事做,就用手上的閑錢弄了家圍棋所。由於隻是處於愛好,所以這裏隻收一點茶水錢。附近的人久而久之聽說這裏免費,於是漸漸的人也就多了起來。有些人甚至帶著撲克來這裏消遣,所以本來的圍棋所變成了周圍人口中的棋牌所。


    不過老板是個厚道人,也就由著他們了。


    “年輕人,你找人?”老板終於忍不住問了。他還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一個帥氣年輕小夥子跑到這裏來不說話不下棋,就在一群老頭子中走來走去。


    “找人就問我吧,這裏來的大多是熟人,基本上我都知道。”老板又說道。


    高永夏停了下來,他很失望,並沒有找到孔老。聽老板這樣說,他倒是停了下來:“你認識一個叫孔方的老人嗎?”


    老板思索了半天,搖頭:“姓孔的少,但孔方還真沒聽說過……”


    高永夏有些失望,他知道老板肯定不知道了……不然以孔老的實力,他又是一個拐著腳的殘疾老人,不管從哪一點都會給人留下印象的。但他還是不死心,又隨口問了句:“一點印象都沒有?一個腳有點殘疾的老人。”


    “小夥子啊,姓孔的腿腳有點殘疾的老人我倒是認識一個,他也是前不久經常來這裏下棋的,但他不叫孔方啊!”老板說道。


    高永夏聽老板這樣一說,心頭一緊:“他說他叫什麽??”


    “叫什麽……很奇怪的名字,孔一萬。”老板回道。


    孔一萬,孔一萬,孔,一萬……孔方!


    “你知道他平時都去哪嗎?”高永夏的聲音陡然大了幾分。


    這時候旁邊有人插話道:“嘿,年輕人,老板怎麽可能知道一個老頭子會跑哪裏去嘛,不過你要找那個孔一萬,我倒知道一些,他經常跟一個小孩下棋。”


    “小孩?”高永夏皺眉。


    “是啊,一個大約16、7歲的孩子,也是經常來這裏下棋最年輕的人了。哈,說曹操,曹操就到,嘿,宇軒,有人找!”那人說罷,指了指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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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永夏看去,隻見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正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


    宇軒沒想到自己能夠在這樣一個亂糟糟的情況下見到高永夏,頓時有點目瞪口呆的感覺:誰告訴他人家大名鼎鼎的韓國第一人,會跑到這種好比菜市場喧鬧的小棋牌所裏來?


    高永夏確定剛才那人口中說的經常跟孔老下棋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少年了,他也不說話,上前將宇軒拉到外麵。他可不想在這樣的場合被一個少年叫出名字,這裏下圍棋的棋迷雖然沒有打牌的牌友多,但還是有那麽十幾個的。他可不想一會兒被當做猴子參觀。


    “高永夏?……前輩。”宇軒先是驚訝,然後又莫名其妙地被拉出來,還是被一個世界級的圍棋高手打出來,頓時有點沒反應過來。


    “你叫我前輩?你是職業棋手?”隻有職業棋手叫另一位職業高手的時候,才有資格用到‘前輩’二字。


    “是……”宇軒並不了解高永夏,他對高永夏的印象隻停留在一些報刊雜誌上。在他印象中很多雜誌上都說高永夏不拘小節,也有人說高永夏做事隨心所欲,個性怪癖。但他沒想到第一次見到本人,就是以這種方式接觸的。


    高永夏才不會跟一個中國默默無名的棋手糾纏,他現在心裏有著十萬火急的事,所以他單刀直入地問道:“孔方……孔一萬在哪?”


    宇軒本來對著高永夏還有點拘束,但聽到對方居然找這一個多月來一直在指導自己的老人,頓時顯得有點黯然:“他老人家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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