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一見大家點頭,立刻招手示意他們湊過來:“你們聽我的話行動,知道嗎?待會兒我把那兩個人誘進來,我們聯手把他們綁了,好好的打一頓,收拾收拾這兩個壞家夥。”


    誰知道他話音一落,那幾個小家夥嚇得趕緊搖頭,害怕的往旁邊縮。


    童童挨個的望過去,先前坐在他身邊的小女娃子最先站出來:“我聽你的。”


    然後又有人出聲:“我也聽。”


    最後剩下的兩個,無奈的點頭了,童童眼見大家達成了共識,立刻一揮手示意大家站起身,這時候他抱著昭昭走到門邊去,然後對著門叫了起來:“叔叔,叔叔,我想喝水,叔叔,叔叔我想喝水。”


    那猴瘦子臉的在隔壁吃飯,自然聽到了,不耐煩的望向端飯過來的女人:“真能喲喝,去,給那小家夥倒點水,這家夥最聽話。”


    “嗯,行。”


    胖女人嘿嘿笑著點頭,走到一邊去倒了一大碗水,端著走到隔壁的房間開門,隻見門剛一開,便有一不明物朝自已撲來,唬得她媽呀一聲叫喚,手裏的碗打翻了,昭昭的利爪便對著她的胖臉抓了下去,然後童童小身子一彈,撲了過去,一拳打在那女人的肚子上,撲通一聲,胖女人栽倒在地上,朝旁邊叫喚:“當家的,當家的。”


    那瘦猴子臉正喝酒呢,不耐煩極了,根本不理她,童童順手從旁邊的地上抄起一團麻布,便塞到這女人的嘴裏,然後示意身後的那些小家夥全上,一時間拳打腳踢的收拾胖女人,隻見這些家夥雖然小,可倒底人多,一人一拳便夠女人受的了,何況她還被人坐在身子底下,很快便哼哼歪歪的掙紮不得了,童童立刻招呼兩個人,找繩子綁了這女人。


    收拾了胖女人,童童又領著剩下的三個人,直闖隔壁的飯廳。


    那瘦猴子臉一看幾個小家夥氣衝衝的闖過來,嚇了一跳,而童童不待他反應過來,手中的繩索一抖,迎麵便朝那瘦猴子臉的甩過去,啪的一聲,不但抽了瘦猴子臉一下,連帶的打翻了他手裏的酒碗,這瘦猴子臉一貫愛酒如命,一看酒被打翻了,罵罵咧咧的衝過來要教訓童童,童童命令昭昭:“給我抓他的臉,咬他,這個不要臉的壞蛋,還想賣掉我們,賣你個小婦養的,敢賣我們,今兒個小爺要扒了你的皮。”


    昭昭得到童童的命令,一躍而起,直撲瘦猴子臉而去,對準那瘦猴子臉是又抓又搔,然後低頭便咬,疼得瘦猴臉的捂著臉尖叫,伸手卻抓昭昭,昭昭早一閃身躍了下來,童童一看那瘦猴臉的無暇顧及他們了,手中的繩索再次不客氣的對著那男人抽過去,那男人驚慌失措的叫起來,捂住臉在院子裏跑。


    童童跟著他身後一邊抽一邊罵:“讓你個壞蛋賣我們,讓你賣我們。”


    這下瘦猴子臉的要悔斷了腸子,早知道就不惹這小祖宗了,今兒個本來以為是黃道吉日,誰知道竟是個黑煞日,碰到這麽一個小魔頭,一邊跑著一邊哀求:“小祖宗,饒了我吧,小祖宗,饒了我吧。”


    “饒你,做夢。”


    童童冷哼,一繩索抽過去,那男人跌倒在地上,童童一揮手命令:“把他給我捆起來,綁到院子中間的大樹上,還有那個女人,綁一起去,你們想出氣的,盡管用繩子抽。”


    童童話落,身後的四個小孩子再不似先前的害怕了,早精神抖擻起來,撿起地上童童扔掉的繩子一湧而上,把那瘦猴子臉的捆上,綁到院子內的一棵樹上去,然後又衝進隔壁的房間,把那胖女人也綁到樹上去。


    這時候再看那兩人,鼻青臉腫,外加臉上全是傷痕,哭喪著一張臉,哎喲哎喲的哼著,忍不住的哀求著:“小祖宗,饒過我們吧,小祖宗饒過我們吧。”


    童童根本不理他們,徑自走到飯廳裏,坐到桌子邊吃飯,正好這兩人剛做好了一桌子菜。


    那些小家夥也有過來吃飯的,也有過去抽人的,熱鬧極了。


    院子裏不時的響起慘叫聲,那兩人別提多慘了,童童理也不理,吃完飯歪坐在椅子上看熱鬧。


    旁邊坐著一個小丫頭,滿臉祟拜的望著他:“你叫什麽名字啊?”


    “夏候艮童。”


    “我叫藍敏。”


    他們兩個一說,別的人也說起各自的名字,童童望了他們一眼,然後關心的詢問:“你們都是楚京城裏的嗎?”


    先前他看到馬車是由楚京城的方向駛出來的,不過他問完,藍敏搖了搖頭:“我家是江城的,先前被這人伢子給騙了,他們給我冰一糖葫蘆,吃完我就昏了,醒過來的時候,便在馬車上了,他們也都和我一樣,被他們從各個小縣城拐來的,先前他們賣了好幾個,我們是沒賣掉的。”


    藍敏說完哭了起來,這時候別的人也哭了起來,有要爹的,有要罵的,童童聽他們說,也不由得想起娘親來,想娘親不知道有沒有發現他不見了,她會到龍番去找他嗎?這樣一想著,便想離開這裏,盡快到龍番去。


    想到這起身:“你們別哭了,讓那兩個人伢子把你們送回去,否則打死他們。”


    童童一說,那些孩子立刻止住了哭聲,全都愣愣的望著他,隻見童童已經走了出去,藍敏緊跟著他走出去。


    兩個人伢子一看童童過來,唬得臉都變白了,哎呀不斷:“小祖宗,我再也不敢了,饒了我們吧。”


    “放了你們可以,但是你們要立刻把她們送回家,若是送不回去,看我如何殺了你們。”


    他一咬牙,那兩伢子立刻點頭如搗蒜:“好,好。”


    童童吩咐人把這兩人放了,然後示意給他們鬆手腳,這兩人被打得去掉半條命了,臉上疼身上疼,可又不敢違抗這小魔頭的話,隻得強撐著上馬車,招呼著這些小孩子上車,童童臨上車前,冷冷的警告:“若是你沒把他們送回去,我就讓你們生不如死。”


    “是,是。”


    那兩人趕緊捂住臉,點頭,哪裏敢有半點的非議,現在隻求保住性命了,也不想什麽錢啊,什麽銀子的了,


    童童一伸手:“我的錢袋子呢!”那瘦猴臉的趕緊從口袋搖出來,遞到童童的手裏,一看到他瞪眼,便哆嗦起來,趕緊的討好的笑:“小爺,快上車吧,快上車吧。”


    “哼。”


    童童一甩手轉身上了馬車,馬車離開了小院子,直往官道上奔去,用了半天的時間,傍晚的時候,馬車進入江城,這江城的繁華,自然與楚京不能比,不過因為離楚京不遠,所以依然熱鬧繁華。


    藍敏與另外兩個孩子家都在江城,那人伢子按照先前位置,把他們送了過去,童童問他們:“這下可摸著家了。”


    藍敏點頭,指著不遠處一條街上的大院子笑起來:“那就是我家,童童,你去我家吧,去我家吧。”


    童童笑著搖頭,他還要去龍番找曜叔叔呢,要不然娘親要是去找他,會心急的。


    一想到這個,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龍番去,第一次離開了娘親,真的好想念娘親啊。


    那兩伢子望著童童與藍敏說話兒,巴不得這小魔頭留下來,可惜童童根本不理會他,躍身上馬車:“我肚子餓了。”


    “好,好,那找個地方吃東西吧。”


    瘦猴臉的男人趕緊的應聲,不敢有半點的馬虎,馬車外麵,藍敏依依不舍的站在地上向童童揮手,朝著駛動的馬車大叫:“童童,你等著我,我一定變成一個大美女,去找你的。”


    馬車上,童童一臉的莫名其妙,找他就找他,為什麽還要變成大美女,再來找他啊。


    人伢子找了一家客棧,準備今晚在此休息一晚,便拉了車簾讓童童與另外三個小家夥下來。


    客棧的店小二早迎了過來,滿臉諂媚討好的笑:“客官是住店還是吃飯呢?”


    “住店?”


    “吃飯?”


    瘦猴臉和肥女人一人一句,那店小二望過去,隻見兩人滿臉的狼狽,鼻青臉腫的甚是恐怖,顫抖著手指著他們:“二位這是?”


    幾個人正說著話,忽然從旁邊走過來一行人,邊說話邊往客棧走去,那店小二一看又有人來,早迎了過去招呼起來,童童一看那走過來的幾個人,為首一名老者看著有些眼熟,眯眼認真的想了起來,一下子便想了起來。


    這爺爺就是先前在楚京城內給他畫過畫像,畫的像可漂亮了,想著便要打招呼,那人伢子一看有機會,兩個人立刻動作俐索的躍上馬車,策馬狂奔而去。


    童童和三個小夥伴一看,那輛馬車早融入了夜色中,哪裏去追人,想著轉身便追上前麵的幾人。


    “爺爺,爺爺?”


    前麵的幾道身影停了下來,疑惑的掉頭望過來,為首的老者一身藏青的長袍,滿頭白發,頗有些仙風道骨,行走間,大氣灑脫,半點老態不見,一看到童童,想了一會兒,便知道這小家夥是誰了?忙抬首掃視了一圈:“小朋友,你家大人呢?”


    童童笑眯眯的開口:“爺爺,我離家出走了,我可不可以跟著你們。”


    “啊?”


    那白發老者滿臉的驚訝,身後的幾人都是神色有異,趕緊沉聲:“夜護法,這萬萬不可。”


    老者抬頭,摸了一下胡須,望著童童,甚是喜歡,並不理會那說話的人,點頭:“好,那這三個小家夥又是誰呢?”


    童童便把他們的遭遇說了一遍,不過說到整治那些人的時候,一筆帶過了。


    老者聽了點頭,便望向那三個小家夥,詢問他們是否記得自已的家在什麽地方?


    其中有兩個家夥記得,還有一個跟童童一般大小的家夥,有點呆呆的,根本記不得家在哪裏,他隻知道跟著童童,拉著童童的衣服,不肯撒手,這家夥連自已的名字都記不得了,更別提家了,所以童童給他記個名字叫小乖。


    “小乖啊,你再想想,你家倒底在哪呢?”


    童童提示那家夥,沒辦法,一徑的搖頭,根本想不起來,最後那老者吩咐身後的幾名手下,派人把那兩個知道家在什麽地方的小孩子送回去。


    幾名手下雖然不太樂意,不過老者的話他們也不敢反抗,便帶了兩個孩子去辦事。


    這老者名夜飛鵲,是鳳皇教內的四大護法之一,這一次是去執行任務的,所以幾個手下才會不同意,在這種時候帶著小孩子。


    童童帶著昭昭和小乖跟著夜飛鵲等人的身後進了客棧,用了晚飯,最後兩個小孩子一間房,夜飛鵲等人另開了房間,臨分手的時候,童童不放心的望著夜飛鵲。


    “爺爺,你們不會半夜溜掉吧。”


    這句話逗笑了好幾個人,夜飛鵲摸著胡須搖頭,望著童童,眼睛都快粘到一起了,還擔心這個,搖頭:“去睡吧,爺爺不會走的,一定會帶著你的,隻是你去哪呢?”


    童童甜甜的開口:“龍番,我要去找我叔叔。”


    龍番?夜飛鵲倒有些意外,身後的手下也有些意外,那他們正好是一路的,他們去龍番執行救人計劃。


    “進去睡吧,爺爺會帶你去龍番的。”


    “謝謝爺爺。”


    童童甜甜的笑著開口,領了小乖和昭昭進房間休息,因為白日折騰得夠嗆,所以早早便睡著了。


    隔壁房間的幾人,聽到這邊仔細的喘息聲,才放下了心。


    幾名手下圍坐在夜飛鵲的身邊:“夜護法,這小孩子帶不得,我們是有任務的,哪有功夫管這小孩子。”


    夜飛鵲知道這手下說的有理,可是不知道為何他看到童童便覺得他親切,不想就這麽拋下他。


    “算了,一個小孩子,順路帶著他們吧。”


    “可是我們辦事不方便。”


    那幾人不讚同,不過夜飛鵲抬頭冷望過去,幾人便不敢說話了,商量起接下來的要做的事情。


    半夜的時候,童童因為口太渴了,難受的摸索著起床,走到桌邊去倒茶喝,喝完了幾口茶,想起爺爺就睡在隔壁的房間裏,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走,想到這,小家夥輕手輕腳的拉開門,走到隔壁的門邊,便聽到裏麵隱約傳來的說話聲,一聽到有人說話,便放下心裏,正準備離去時,忽然聽到什麽鳳皇教,什麽救人?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反應不過來,忽然一陣風卷過,門被拉開,他的小身子被人以雷霆之速拽了進去。


    房間裏的人全都盯著他,一瞬間,童童接受到好幾道嗜殺的光芒,不由自主的倒退一步,靠到夜飛鵲的身邊。


    “爺爺?”


    這些人好凶啊,都這麽盯著他幹嘛,他又沒有怎麽樣他們?


    夜飛鵲看到童童害怕的樣子,忙伸手拉了他過來:“童童,你怎麽不睡覺,跑到這邊來幹什麽?”


    童童揚起頭,笑著開口:“我怕爺爺半夜跑了,扔下我和小乖不管了,所以便來看看。”


    “嗯,現在沒事了,爺爺一定會帶你去龍番的,你去睡覺吧。”


    “好!”童童點頭,轉身往外走,剛踏出房門,便清楚的聽到身後傳來冷寒殺機重重的話:“這孩子留不得,一定要殺了,他聽到我們說的話了。”


    童童一聽,心驚,這些人想殺自已,他聽到什麽了,不就是鳳凰教,什麽救人計劃嗎?可是他又不懂他們做什麽的,想著走回房間,便聽到門外有人咣當一聲把他們的房門給鎖了。


    房間裏,童童再也睡不著覺了,趕緊的爬上床,把小乖和昭昭叫醒,準備逃出去,可是現在房門被鎖住了,從哪裏逃出去啊,童童一眼瞄到窗戶,眼睛一亮,可是隨之黯然下去,若是隻有他和昭昭兩個,倒容易逃出去,可是小乖怎麽辦?他什麽都不會,若是動作過大,驚動了隔壁的人可就麻煩了。


    童童一邊想著一邊開始動手搬東西,噓了一聲,示意小乖也來搬,把房間裏搬得動的東西,全都搬到了門後麵,抵著房門,然後兩個小孩子開始動手撕扯下來的紗帳,撕成一條條的連接在一起,一切準備妥當了。


    童童把繩索綁在小乖的身上,示意他下去,這家夥有點害怕,童童瞪著他威脅:“再不下去,我們不要你了。”


    小乖的小臉蛋立刻被嚇白了,趕緊的任憑童童處置,童童先把小乖放下去,然後自已抱著抱著昭昭攀著那繩索往下躍,繩索的一端係在床上,所以足夠承受他的重量了。


    不過這邊的動靜,倒底還是驚動了隔壁的人,有人走過來,在外麵小聲詢問:“幹什麽呢?”


    說完打開了鎖,準備進來,誰知道手一推,竟然推不動,不由得加大了力氣,裏麵抵著的東西嘩啦一聲響了起來,隔壁的人都被驚動了,飛快的過來查看究竟,那手下已闖了進來,一看房間內的情況,不由得臉色大變,朝走進來的幾人開口。


    “那兩孩子跑了。”


    說著便奔到窗戶邊,隻見牆根下,童童正好落地,一抬頭看到他們已驚動了人,趕緊的一手抱著昭昭,一手拉著小乖,撒足狂奔。


    樓上的那些人一看這兩個家夥還沒走遠呢,早有人身子一拭從樓上直接飄落下來,閃身便追,暗夜中,夜飛鵲忍不住叮嚀:“別傷了那孩子。”


    童童拉著小乖拚命的跑啊跑,眼看著便要被人追上來了,暗夜中,馬蹲聲響起,一輛豪華的馬車疾駛而過,童童眼一閉便攔住了馬車,那駕車的馬車夫,沒想到暗夜中,竟然竄出這麽兩個小孩來,陡的一拉僵繩,勒住了馬,沒好氣的開口:“你們兩個不要命了。”


    童童才不理會他,拉著小乖,趕緊往馬車上爬,一邊爬一邊叫:“快,救救我們,救救我們,有人要殺我們。”


    那駕車的人一聽,臉色一暗,正準備駕車離去,後麵的人已追了上來,飛身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冷沉的開口。


    “把那兩個小孩子放下再走。”


    馬車內,童童呼呼的喘氣,順著車簾往外看,心裏小鹿似的亂跳,隻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溫雅深醇的聲音。


    “童童,是你嗎?”


    這聲試探一起,童童飛快的掉首望過去,隻見馬車內輕臥著一個溫雅尊貴的男子,一襲明黃的錦袍,襯得麵容越發的光華奪目,唇角是瀲瀲笑意,令人看了賞心悅目,這馬車內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子軒轅夜辰,他回國後,把事情的經過稟報給父皇,父皇讓他立刻趕往龍番,給龍番皇帝送個信,龍番與軒轅一向友好,一個在金夏國的西南部,一個在西北部,兩國交界處有一條波瀾壯闊的河流,現在是冬日,河上沒有船隻,所以軒轅夜辰隻好從金夏國繞道而行。


    軒轅夜辰因怕事情耽擱了,所以連夜趕路,前往龍番,沒想到竟然碰上童童了。


    馬車裏,軒轅夜辰修長的手指拉了童童在他的身側坐下來:“童童你怎麽回事?半夜三更的在大街上亂跑,還被人追殺。”


    一個小孩子與人有何仇怨啊,這時候外麵有手下詢問:“主子,有人攔住路。”


    “給我狠狠的打。”


    “是,爺。”


    那馬車夫仍是軒轅國的侍衛,一伸手朝暗處吹了一個響哨,隻見隱藏著的暗衛全都冒了出來,數十個人,麵無表情的從四麵八方包圍了那追趕童童的人,這時夜飛鵲等人已趕了過來,趕緊的阻止那手下。


    “算了,讓他們走吧,隻是兩個小孩子。”


    眾人自知不讓走也沒辦法,隻得一揮手閃身離開,軒轅國的暗衛又退了下去,馬車駛動起來。


    馬車內,童童嘟著嘴兒望著軒轅夜辰:“軒轅叔叔,我想去龍番找曜叔叔,你能帶我去嗎?”


    “你娘呢?”提到晚清,軒轅夜辰的臉上不由得浮起柔和的笑意,那個女人真的很特別,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樣呢,以前他認為眾花皆有令人憐惜之處,現在想來,卻有那麽一朵對於自已來說是特別的。


    “不知道,我是離家出走的。”


    軒轅夜辰一聽童童的話,臉色便罩上了暗芒,訓斥他:“這怎麽行,你娘親一定會急死的,我馬上送你回楚京去。”


    童童一看軒轅夜辰變臉了,趕緊抱著他的膀子:“軒轅叔叔,我求求你了,你別送我回去了,我下毒害死了人,娘親一定會懲罰我的,我就想在外麵待幾天,等她氣消了再回來,而且我想曜叔叔了。”


    “毒死人了?”


    軒轅夜唇挑眉,倒沒看出這小家夥還有如此狠辣的一麵,不過每個人都不會隻有一麵,肯定是多麵的。


    軒轅夜辰想了一下,然後開口:“那這樣,如果你答應我,我就不送你回去。”


    “好啊,好啊,你說軒轅叔叔。”


    “我呢正好去龍番有事,順路帶你去一趟,但是你要答應我,回頭跟我一起回來,我把你送回去。”


    “嗯,這個行。”


    童童點頭保證,然後笑了起來,軒轅夜辰一臉拿他無可奈何,寵溺的伸出手揉他的小腦袋:“你啊,就知道搗蛋。”


    “嗬嗬,軒轅叔叔,這是小乖,我撿到的。”


    馬車內喋喋不休的響著童童小麻雀一般歡快的話,一路直奔龍番而去。


    龍番,容王府門外,一輛馬車嘶鳴一聲停靠下來,率先下來的正是流胤,走到車後麵喚了一聲:“老大?”


    “去問問三皇子容王可在府上?”


    “是!”流胤領了命轉身走到容王府門前,詢問那些守門的侍衛,很快轉了回來。


    “老大,三皇子龍曜不在府上,進宮去了。”


    晚清掀簾往外看了一下天色,天已近黃昏,就算龍曜不在府上,應該也快回來了,吩咐流胤:“把馬車靠邊停了。”


    “嗯。”


    流胤把馬車駕駛到一側停了,容王府的侍衛一看馬車停在不遠處,便有幾個人走過來盤查。


    “怎麽回事,停在這裏做什麽,趕快走開,否則抓起來了。”


    晚清冷冷的開口:“我是你們王爺的朋友,你也敢抓嗎?若是你們容王怪罪下來,你們可擔待得起。”


    那幾名侍衛愣住了,不敢再強硬的攆她們離開,自行走到門口守著去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大街上籠罩著一層肅殺淩凜,行人匆匆,每個人臉上都是小心害怕的,晚清透過馬車的簾幕往外看時,心裏有些不安,挑眉深思,難道說龍番發生了什麽事?


    正想著,便聽到遠處有整齊劃一的馬蹄聲響起,很快一隊駿馬疾駛過來,領頭一人溫雅如暖玉,身著深藍色的錦袍,頭束絲帶,在天幕黃昏中,高貴出塵,飄逸儒雅,不過那溫文如玉的麵容上,此刻罩上了憂慮焦急,深黑的瞳仁中冷如寒冰,一到王府門前,便翻身下馬,領著人準備進府。


    不過他人沒走進去,便聽到守門的侍衛稟報,有客而至。


    龍曜站在府門前,掉首望來,隻見一身清雅的晚清從馬車內脫穎而出,天邊的最後一絲青暮光芒籠在她的身上,身姿輕盈,如一隻脫殼而出的蝶,帶來的是滿眼的炫目,一瞬間,龍曜的臉上布上了高興,飛快的領著人過來。


    “晚清,你怎麽有空過來了?”


    晚清淡笑著開口:“是不是該請我們進容王府坐坐。”


    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而且一言難盡啊。


    龍曜立刻回過神來,趕緊的請了數人進內。


    容王府,並不十分的奢侈,比起漢成王府來差了很多,不過各處也都精致,而且因為府裏的主子少,下人也很少。


    龍曜領了晚清等人進了王府的書房,分主賓之次坐了下來。


    有丫鬟進來上了茶水退出去,書房安靜下來,龍曜捧著一杯茶,優雅的望向晚清。


    晚清挑眉,臉色微暗,看龍曜的神色,很明顯的兒子並沒有過來,如若他過來了,那麽龍曜便不會如此神情了,想著放下手中的茶盎,心情沉重的開口:“童童離家出走了,他說來龍番找你了,所以我便過來尋他。”


    “童童?”龍曜驚訝的放下手中的茶盎,飛快的搖頭:“他根本沒來過啊。”


    一句話說完,龍曜還不放心,立刻喚了門外的下人,到前麵去打聽一下,是否有小孩子來容王府,很快那下人進來稟報,沒有任何小孩子來容王府。


    看著眼前的一切,晚清心中不免焦急起來,站起身在書房內踱步,龍曜趕緊勸她。


    “你別急了,童童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他不會有事的,讓他曆練一番也沒什麽不好,你在這裏等兩日,我想他一定很快便會過來的。”


    晚清鎮定一下心神,眼下隻能如此了,點首坐到一邊去。


    想起先前看龍曜滿臉的焦急憂慮,晚清不禁關心的詢問。


    “你們龍番似乎發生了什麽事?”


    她一言落,龍曜的臉色陡的暗沉了下來,歎了一口氣,心情無比的陰驁。


    “昨夜有刺客進宮,刺傷了父皇,現在父皇還在昏迷不醒中。”


    “啊。”


    書房內的人都驚訝的望著龍曜,難怪先前看他的時候臉上滿是憂慮,原來龍番的皇帝被人刺傷了。


    晚清沉聲勸他:“你別太擔心了,皇上吉人自有天像,一定不會有事的。”


    “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今兒個我進宮,並沒有見到父皇,太子皇兄和皇後阻止了所有人見到父皇,我怕他們對父皇不利。”


    龍曜一說完,晚清便蹙眉,不用想,這種事很可能演變到最後便成了逼宮,太子借著這種機會,除掉皇上自已登基為皇。


    如果真是這樣,隻怕龍曜有危險,要不然上次也不會裝武功不高,而害得自已身陷險境,太子一定是忌撣防著他的。


    書房內,一點聲音都沒有。


    忽然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焦急的聲音響起來:“表哥呢?”


    這來的人竟然是龍曜的表妹蘇美雅,領著蘇府的下人,一推書房的門便闖了進來。


    蘇美雅一走進來,看到書房內有人,倒是愣了一下,不過待到看清是晚清時,臉色難看的指著晚清:“你來做什麽,竟然跑到這裏來纏著我表哥?”


    龍曜眉一皺,生氣的嗬斥:“表妹,你做什麽呢?這是我的客人。”


    “客人,客人,這都什麽時候了,表哥,父親讓我來見你,趕緊躲起來,太子派了兵部的人,馬上就會把容王府包圍個水泄不通。”


    龍曜的臉色陡的一沉,難看至極,這時候蘇美雅也不敢久留,又催促了龍曜兩聲:“表哥,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她說完,回首狠狠的瞪了晚清一眼,便領著蘇府的下人匆匆的離去。


    書房內,龍曜反應過來,並不急著離去,而是望著晚清與流胤等人:“你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晚清起身,望向龍曜:“我們一起走吧,你父皇不醒過來,你若是落到太子的手中,隻怕他會搶在皇上醒過來之前除掉你。”


    龍曜臉色凝重,心情無比的陰驁,搖了搖頭:“我死不足惜,我最怕的是他對父皇動手,如若我活著,父皇卻遭了他的毒手,那麽我何必活,罷了,既然他從頭到尾的都要我死,那麽就由著他吧,希望他除掉了我之後,能放過父王一命。”


    晚清不讚同的搖頭:“恐怕未必,你應該想辦法救你父皇,而不是落在太子的手中。”


    龍曜神色一動,便有些了悟,可惜來不及了,隻聽府門外,馬蹄聲吵雜,燈火照亮了整個府邸,府邸內的下人四處亂竄,尖叫聲不斷,管家領著王府的侍衛衝了過來:“王爺,不好了,官兵包圍了整個容王府,王爺,這可怎麽辦啊?”


    龍曜唇角一動,勾出陰冷的笑意,來得好快啊,龍豳,你是如此的想我死嗎?心裏想著朝外麵命令:“慌什麽,來就來吧。”


    他說完,掉首望向晚清與流胤等人,沉著的開口:“快,你們從王府後麵離開,雖然後麵也有官兵,但以你們幾人的身手,一定可以突圍而出。”


    “可是你?”


    晚清心裏還是當龍曜是朋友的,自已逃出去,卻留下龍曜,這不是朋友該做的事:“我們一起走吧。”


    龍曜卻搖頭:“我不做那貪生怕死之輩,若是我走了,就是個逆賊,這容王府上下一幹人全都死,這些人有什麽錯,我寧願我死,也不希望害到別人。”


    龍曜說完,望向晚清:“若是你想幫我,逃出去後,潛進皇宮去找我的妹妹龍雪,龍雪的醫術十分高超,帶她去見父皇,她一定會救醒父皇,隻要父皇沒事,我一定會沒事的。”


    “龍曜。”


    這種時候說再多的話已經無事無補了,門外又有侍衛叫了起來:“王爺,有人撞門了。”


    “你們快走吧。”


    龍曜領先往書房外走去,招手喚來一名侍衛,示意他把晚清等人領到王府後麵去,讓她們從後麵突圍而出。


    “是,王爺。”


    晚清望向龍曜,淡淡的開口:“我會幫你的。”


    “謝謝了,不管結果如何,我在這裏謝謝你了。”


    夜幕中,龍曜沉重的話裏有感激,心底加了一句,晚清,若是今生不能相報,唯有來生付與你。


    王府的侍衛領著晚清與回雪等人直奔王府後院,等走了一段路程,便指示她們:“你們從這邊突圍出去吧,我要去保護王爺。”


    說完那侍衛便走了,晚清領著身後的三個手下,身形一拭,飛縱而起,幾個起落便越過王府高牆,隻見府門外,燈火輝煌,數不勝數的兵將包圍在王府後麵,這裏的人竟然不少,不由得心驚,看來這些人早有一手啊。


    隻見為首一人高據馬上,黑鐵盔甲,威內凜凜,好不氣派,一看到晚清等人出現,手中的長槍一抖,羈傲霸道的開口:“來啊,拿下他們,果然不出本王所料,刺客就隱藏在容王府內,一個都不許放了。”


    沒想到這一眨眼的功夫,晚清等人便成了刺殺龍番皇帝的刺客了,所以他們是萬不能落在這些人手裏的,否則根本沒有她們說話的地方。


    晚清一揮手,幾個人躍身而下,高牆之下的兵將一湧而上,一時喊殺聲一片,打鬥起來。


    晚清與回雪等人雖然武功不凡,可是麵對的是一大群的官兵,而且這其中不泛好手高手,一時竟脫不得身,不但脫不了身,還頗有些吃力,每個人都被數十名士兵包圍在其中,一輪打了下去,又換了一輪攻上來,總之人家最不缺的就是人,她們再厲害,這番車輪戰下去,隻怕也會支撐不住。


    晚清不由得擔心,難道今晚她們便要落入牢獄之災?一邊想著一邊手起刀落,割破手側一人的脖勁,鮮血噴射,夜色中,滿目的腥紅。


    身邊陸續有人倒下去,又有人衝上來,而她們幾個好像殺紅了眼似的,隻知道殺殺殺,就在他們精疲力盡的時候,忽然從高牆裏躍出幾人來,為首的人輕裘寶帶,光華瀲灩,一揮手便命令隨身而來的幾名手下。


    “上。”


    晚清沒想到竟然有人來幫助自已,心裏緊繃著的一根筋放鬆了一些,一邊打鬥,一邊望向那出現的幾人,隻見為首的一人,身姿傲挺,如青山玉竹般雋秀,一襲織錦的白袍,襯得整個人似謫仙一般,滿頭墨絲綢鍛一般,可惜的是看不到他的臉,他用白色的絲布罩住了半邊臉,隻露出一雙深邃幽暗的眼睛,飛快的掃了晚清這邊一眼,然後手一揚,一道濃鬱的藍光揚起,鋪天蓋地的玄氣籠罩著,使得那些手拿兵器的士將一時動不了,而他飛快的命令晚清與回雪等人:“快走。”


    “嗯。”


    晚清知道這是好機會,一聲應飛身躍起便走,身後的回雪流胤等人也緊隨其後而去。


    身後的白衣人,一看他們全身而退,放鬆了下來,與那些圍攏上來的兵將邊打邊退,一時間黑壓壓的兵將竟然拿他們毫無辦法,幾個人很快便突圍而去,身後包圍了容王府的人,懊惱憤怒,不但沒抓住人,還憑白的丟失了數百兵士的性命,真是可恨。


    晚清與回雪等人逃離了容王府的範圍,在一街角拐彎處停下來,休息片刻,等候那救了她們的白衣人,剛才還沒有來得及與他說聲謝謝,再一個她想問問他,他手中是否有一把寶劍,要不然為何年輕輕的便有如此高的修為?


    正想得入神,忽然聽到暗夜中響起的說話聲:“主子,我們現在去哪?”


    “回去吧。”


    一道磁性的聲音響起,在夜色中分外的悅耳動聽,晚清動作迅速的從暗處冒出來:“等一下。”


    誰知道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那走過來的白衣人,身形一縱,竟然直接疾駛過去數米,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後緊跟著他的幾名手下。


    晚清錯愕,不知道什麽狀況,不過想也沒想,直覺便躍身跟上去,回雪和流胤等人也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人怎麽回事?救了他們,也不等她們道謝,跑什麽啊?


    寂靜的暗夜中,前麵幾人腳下迅速的疾駛而去,後麵的幾人緊追不舍,一先一後的兩幫人,一刻也不停息。


    晚清追了一段路程,忍不住朝前麵的人叫了起來:“喂,你們跑什麽跑啊,我隻不過想問你一件事?”


    前麵修長的白色身影陡然的停住,抬首望天,幽深的眼瞳中是浮豔光華,深呼出一口氣,原來不是為了確認他是誰,他以為她懷疑他了,緩緩的掉首望向夜色中的晚清,一身的素色衣衫,掩不盡那雍雍清華,絹秀如卷雲,輕悠飄遠,落在他的眼裏,別提多開心了,數日未見,今日總算看到她了,竟發現,原來自已也會想念一個人,不禁笑了起,壓低音調,緩緩的開口。


    “不知道有何事要問?”


    “請問閣下大名?謝謝你們剛才救了我們。”


    晚清抱拳,先行謝過人家。


    對麵的白衣人點頭,算是領了,然後並沒有多說話,更沒有說出自已的名字,晚清望著他高深莫測的樣子,既然人家不想說,何必強求,她現在最關心的一件事是關於寶劍的事。


    “請問閣下,手中是否有一把特別厲害的寶劍?可否賜教那寶劍的名字。”


    白衣人微愣,沒想到她叫住他,竟然是為了問這件事,原來那天晚上她拿了無悔秘錄,是為了要找出如何提升玄力的辦法,這樣一想,他的心底陡的陰驁起來,想到她一心想離開,無論如何提不起興致來,所以更別提告訴她手中有什麽了,一抱拳優雅的開口:“在下還有事,告辭。”


    說完展身便走,如一隻白色的靈鳥,眨眼奔出去數十米,那些手下趕緊追上去。


    晚清忍不住瞪向那遠去的人影,低喃起來:“真是怪人一個。”


    想著轉身,卻發現身後的三人全都盯著她,倒唬了她一跳:“幹什麽?”


    “小姐,還說人家怪人一個,怪的是你吧,好端端的人家救了我們,你問人家莫名其妙的話,人家能高興嗎?”


    雖說主子迫切的想查出那三把寶劍的下落,可是也用不著逮誰的玄力修為大,便認為人家手中有寶劍吧,再說就算人家有寶劍,人家也不可能給你,所以何必問呢?


    夜已經很深了,晚清不再想先前救自已的那個人,眼下有幾宗要緊的事未做呢?兒子還沒有下落,龍曜被抓了,現在怎麽辦?


    “現在我們去蘇府。”


    晚清沉聲開口吩咐下去,蘇家與龍曜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戶,若是太子登基,蘇家是首當其衝倒黴的人家,所以此刻他們一定很恐慌,她去蘇府是為了拿到龍番皇宮的地圖,乘夜前往宮中,找到那龍雪公主,現在隻有救醒金夏國的皇帝,才有可能救龍曜,不管結局如何,她好歹盡一份心。


    “好。”


    身後三人應聲,他們三個與龍曜的關係,雖不是十分的好,但從前在山上也是不錯的,是以不會坐視不理。


    一行幾人乘夜趕往蘇府,因為不知道蘇府的地理問置,還半夜敲開了人家的門,問了兩回,才找到蘇府。


    蘇府此時燈火大作,亮如白晝,雖然沒有被兵將包圍,但是門前也有不少的兵將把守著。


    晚清領著回雪等人繞了一圈,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翻牆而進。


    府內一片淒慘,不少膽小的下人躲在房間裏哭泣,院子裏竟然一個人影都沒有,護院的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晚清繞了一圈最後拽了個丫鬟打聽了,才問清蘇老爺現在在什麽地方?


    原來在書房裏,晚清等人立刻去書房找那蘇老爺。


    蘇老爺仍是文職,統管著六部中的禮部,手中並沒有多大的實權,一直以來皇後與太子都打壓著他們蘇家,所以沒有什麽實質上的勢力,此次太子黨的人想要謀害三皇子容王,所以連他們蘇府也在算謀之中,隻不過此時三皇子容王還沒有交出任何人,所以蘇府還沒什麽事。


    隻是若三皇子被問罪,蘇府即便沒事,恐怕從此後也會被乏為庶民,一想到這些,蘇老爺哪裏還能心安,此時在書房內焦急如焚,根本找不到任何幫助的人,因為蘇府被囚禁了,沒辦法出去。


    晚清等叩門,蘇老爺一驚,恐慌的開口:“誰?”


    門已被推開,晚清領著回雪等人走進去,蘇老爺五十多歲的年紀,身體硬朗,不過有些憔悴,一看到晚清等人,滿臉的害怕,指著他們:“你們是什麽人?半夜闖進蘇府想做什麽?”


    他把晚清等人當成太子黨的人了,所以以為他們半夜想殺他滅口,所以分外的恐慌。


    晚清忙抱拳沉聲開口:“蘇老爺,我們是容王的朋友,有事來找你幫忙的。”


    一聽說是容王的朋友,蘇老爺鎮定了心神,望向晚清幾人,狐疑的開口:“容王的朋友,我怎麽一直沒見過?”


    晚清冷笑,譏諷:“難道容王的朋友,蘇老爺個個都認識,眼下我們來幫助容王,也就是幫助蘇老爺,想必蘇老爺心知肚明,若是容王出了事,你們蘇家又豈能好過?”


    一針見血的話,蘇老爺不再說話,沉聲開口:“需要我做什麽?”


    “容王說,他的妹妹龍雪醫術高超,隻要帶龍雪去皇上的寢宮,皇上就會沒事,隻要皇上醒過來,容王與蘇家就不會出事。”


    “我知道怎麽做?”蘇老爺立刻走到案幾前開始動手繪圖,很快繪出一份宮中的地圖來,示意晚清等人過來,他詳細的講解了幾點,然後把圖紙遞到晚清的手上。


    “宮中一般人進不去,除非皇後和太子的人,你們小心。”


    “嗯。”


    晚清點頭,接過圖紙,領了回雪等人便走。


    成不成?不是她管得了的,她隻能盡力而為罷了,出了蘇府,夜已深了,晚清估摸一下,現在最少是子時了,他們這幾個可算是又饑又餓了,可是此時不進宮,隻怕就沒有時間了,那龍曜落在太子的手裏,一刻也不得安寧。


    “我們進宮去吧。”


    “好。”


    有了手中的圖紙,進宮要容易得多,不過諾大的宮殿,要想找一個人也非易事,一切聽天由命了。


    晚清想著,領了回雪等人施展玄力,直奔皇宮而去。


    龍番的宮中,因為皇帝被刺殺,所以警戒森嚴,三步一兵,四步一將,凡進出的宮女太監皆嚴加盤加,各處的燈籠高掛,整個華麗奢侈的宮中,照得亮如白晝。


    一隊一隊的禦林軍穿過,晚清與回雪等小心翼翼的穿行著,避開那些耳目,若是被一人發現,他們就會被當成刺客,到時候可就麻煩了,這宮中不比容王府,成千上萬的禦林軍,即便她們武功再好,也不可能躲得過去,可是明知道危險,她也不能眼睜睜的什麽都不做,這不是她的性格。


    所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一行四人走了幾圈,便有些暈頭轉向了,趕緊找了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拿出圖紙,仔細的對照了一下。


    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們這黑燈瞎火的亂摸,竟然走對了路,此處仍宵雲殿,離龍雪公主所住的銀霜殿很近,晚清對比了一下,一揮手指示了位置,幾人悄無聲息的摸了過去。


    龍雪,雖不是龍曜一母同胞的妹妹,不過在皇室中卻與龍曜關係十分好,她是龍番皇室的和碩公主,雖不會武功,可是醫術十分高超,所以龍曜才會讓晚清進宮來找她,想讓龍雪前往父皇的寢宮救他。


    銀霜殿四周,布滿了侍衛,一看便知道龍雪被軟禁了,根本出不來。


    不過這些人可能知道龍雪不會武功,所以都很懶散,隨意的靠在各處說話聊天,不像別處那般冷森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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