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燈光下,宋側妃臉色蒼白一片,眼瞳閃閃爍爍,張嘴欲言,最後卻什麽都沒說,搖了遙頭。


    她不知道自已該不該說,如若她說了是皇後指使她如此做的,別人會相信嗎?再一個,她根本不知道皇後為何對付夏候墨炎,她當初也沒有去深想,隻想除掉夏候墨炎,自已的兒子便會成為漢成王府的世子爺,那麽她的身份也跟著尊貴起來。


    所以她從頭到尾就不知道皇後為何對付夏候墨炎,實在是牽連不上任何的事情。


    房間裏,晚清在踱步,她知道讓宋側妃現在就說,恐怕不是易事,慢慢的走到她的麵前,沉聲開口。


    “側妃娘娘好好想想吧,明天之前若是你想通了,派人通知我,我一定會阻止父王寫這封休書。”


    宋側妃沒說什麽,晚清也不再理會,慢慢的踱步走出了廳堂,門外回雪恭敬的喚了一聲。


    “小姐?”


    “回去吧!”說話的聲音小了,腳步聲漸漸的遠了,廳堂內,宋側妃凝起眉,認真細想上官晚清的話,她真的不能被休,從漢成王府走出去,若是這被休的事傳出去,她還有何臉麵見人,就是宋府也沒臉見人了,宋側妃正想得入神,燈影輕搖,一道幽暗如鬼魅的影子映在窗邊的牆壁上,夜慢慢的沉浸下去。


    古宛,夏候墨炎正坐在房內等候晚清,一看到她回來,忙迎了上去扶了她進來,一張雋美的五官上,布滿了笑意,狹長的丹鳳眼氤氳幽暗,性感的唇角微微的勾起。


    “娘子,你回來了。”


    “嗯!”一看到他,晚清便想起先前自已的懷疑,現在她沒有十成十的把握,也差不了多少,這夏候墨炎並不傻,不但不傻,似乎武功還十分的厲害,先前見他救自已的時候,可是藍玄之級,不過究竟怎麽樣?她倒要悄悄留意,看他究竟為什麽要裝傻。


    再一個,既然他不傻,當初為何要聽從澹台文灝的話娶她,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謎,不過既然他不傻,那麽當初不進新房,就是故意捉弄她的了,想到這,晚清的心裏憋著一團火,嬌麗逼人的容顏上一點笑意也沒有,感覺自已成了傻子一般,這夏候墨炎是聽從了澹台文灝的話故意刁難她嗎?


    如此這番想著,淡淡的開口:“世子爺,你回去睡吧,我累了,想早點休息。”


    “好,娘子受傷一定累了,早點休息吧。”


    夏候墨炎望向回雪,回雪扶了主子進去休息,他站在光芒裏望著晚清纖細有度的身子,慢慢的想起來,娘子大人剛才可不是叫墨炎,而是叫世子爺,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她還在生他的氣。


    一時沒了主意,也沒離開,竟又在外間息下了。


    房間裏,回雪見主子臉色難看,不由得關心的詢問:“小姐,你傷口不舒服嗎?”


    “沒有,早點睡吧。”


    “是!”回雪伺候主子上床休息,自已也盥洗一番睡覺。


    房間裏,暗淡的燈光輕攏著,晚清睜著眼睛,望著那幃幄紗帳,慢慢的沉思起來。


    隻要一想到夏候墨炎明明是一個好好的人,竟然如此騙她,她就憤怒不已,感覺自已像個傻子一般,可是同樣的她也沒忘了,那一次白衣人救了自已的事情,還有今天晚上出現的黑衣人,很可能也是夏候墨炎派出的人。


    他不但不傻,手中還可能有一批手下。


    這倒底是怎麽回事?若是因為他不傻這件事,她便深惡痛絕,從此後兩人化清階線,倒還不至於,不過既然他曾讓她難堪過,現在她知道了那是他有心為之,那麽她就不會什麽都不做?想著,唇角勾出淡笑,夏候墨炎,你等著接招吧,膽敢招惹你姐姐我,定然要報複回來的。


    如此想著,心裏總算平衡了一點,慢慢的閉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晚清還沒睡醒,天也沒有亮,隻不過有些青暮的白芒從海水一線的角落裏竄出來。


    古宛的院內,吵雜聲一片,回雪很快穿衣下床,去外麵打探出什麽事了,晚清迷迷糊糊的坐在床上等候著,猜測著究竟發生了什麽樣的事情,驚動了所有的人。


    這時候回雪的身影從外麵急急的走進來,不安的開口。


    “小姐,宋側妃自殺了。”


    “什麽?她自殺了。”


    晚清陡的清醒過來,滿臉的錯愕,腦海中同時躍起一個念頭,她那種人不像是會自殺的人啊,那麽為什麽好好的會自殺呢?


    “確定是自殺嗎?”


    晚清一邊下床一邊隨意的問,回雪走過來邊伺候她,邊回話:“是的,小姐,王爺派人檢查過了,聽說是自殺死的,用一條白綾上吊死了,有傷痕為證呢?”


    本來晚清還猜測著這宋側妃是不是被人給下了狠手,如此一來,說明她是真的自殺的,她為什麽自殺。


    認真的細想,晚清便明白了,宋側妃若是不死,隻怕允郡王夏候墨昀不會有好下場,所以她為了保全自已的兒子,隻有自殺。


    對於這一點,晚清倒是敬佩她,全天下的母親都是一樣的,為了孩子什麽都可以犧牲。


    隻是宮中的人為何知道得如此的清楚,這說明什麽,說明雙闕院那邊有皇後的人,那邊一發生什麽事,立刻便有人稟報入宮,所以宋側妃是全無退路,隻有一死了。


    晚清收拾好,領了回雪走出去,門外夏候墨炎正在等著她,一看到她,便露出雋美暖人的笑容,炫目奪人。


    這樣的他,怎麽就沒有被人發現不傻呢,在漢成王府內十幾年了,竟然沒有發現,真不知道是他演技太好了,還是漢成王府的人都是傻子,當真是世人皆醉我獨醒,或者是最初的時候扮演得太像了,所以別人忽略了別的,從心裏接受他是個傻子的事實,就像她,明明有幾次感覺到他不像一個傻子,可是卻想到他傻了十多年,怎麽可能不傻呢,最後反而說自已神經。


    夏候墨炎不知道晚清心中所想,隻綿軟柔和的笑著開口。


    “娘子,聽說那邊出事了?”


    “嗯,我們快過去吧。”


    現在不是計較夏候墨炎的時候,她要算計他有的是時間,現在是看看宋側妃究竟怎麽樣了?


    古宛這邊,一行人迅速的前往雙闕院,遠遠的便聽到裏麵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晚清等一進雙闕院的門,便見到守門的婆子在垂淚,一看到晚清與夏候墨炎,忙沉聲開口。


    “見過世子爺,世子妃。”


    晚清點頭,領著人走進去,忽然想起不知道太妃有沒有過來,這麽大的事,想必她也被驚動了。


    “太妃娘娘過來了嗎?”


    “回世子妃的話,過來了,除了太妃娘娘,還有王爺,王妃都過來了,現在正在雙闕院的正廳內呢。”


    “嗯!”晚清點頭往前走去,沒想到這件事倒驚動了太妃,連一向不管事的王妃都被驚動了。


    一行人走進雙闕院的正廳,門外石階下的空地上,跪了滿滿一地的人,皆是雙闕院和冠鳳院那邊的下人,哭泣有聲,晚清和夏候墨炎二人走了進去,回雪等人守在門外。


    正廳內,坐滿了人,有太妃娘娘,王爺,還有王妃,每個人的臉上都布著暗沉,誰也沒有說話,隔壁的房間裏不時的傳來哭聲,其中最傷心淒慘的便是怡然郡主的聲音,一邊哭一邊親娘的叫著。


    夏候墨炎和晚清走進去,給漢成王和王妃,還有老太妃行了禮,王爺沒什麽心情,揮手讓她們到隔壁去看宋側妃一眼。


    晚清便和夏候墨炎一先一後走出正廳,然後走進隔壁,宋側妃的寢室去看她。


    隻見房間裏跪了一地的人,靠床的位置,哭得最傷心的便是怡然郡主和允郡主夏候墨昀,依次是允郡王的小妾,然後是姬夫人和水夫人領著各自的兒女,跪哭著,這兩個女人看著倒是真的傷心,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這麽些年,雖然勾心鬥角,可是宋側妃也不敢過份為難她們,可是現在她死了,誰知道以後是什麽情況啊,想到未來,一個個哭得傷心起來,不是哭床上的人,倒是為自已哭。


    晚清望著床上的宋側妃,麵容相當的平和,安靜,似乎全然的解脫了,甚至唇角還有淺淺的笑。


    也許到死,她也為自已自豪,她隻想保全住自已的孩子,不過她恐怕不會知道,若是允郡王知道皇後的事,皇後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怡然郡主是第一個看到晚清的人,一看到晚清,她便瘋了似的尖叫起來,往晚清身上撲來。


    “上官晚清,你這個賤人,是你,是你害了我的娘親,昨兒個晚上,你和她說了什麽,你一走她便自殺了,是你害死她的。”


    夏候怡然往晚清身上撲來,站在她身側的夏候墨炎,早擋了過去,一把拽著怡然的手,冷冷的瞪著她。


    “你發什麽瘋?”


    這一刻的他不知道有多正常,可惜大家隻顧著傷心,誰也沒有注意到夏候墨炎的正常。


    夏候怡然還在掙紮尖叫,其他人一邊哭一邊望著,並沒有阻止。


    晚清淡淡的開口:“難道你娘是那種我說一句話便會自殺的人嗎?”


    她一開口,屋內的人一顫,連夏候怡然也沒話可說了,確實,宋側妃絕對不是那種上官晚清說兩句話便會自殺的人,所以她自殺是因為要被王爺休掉的原因,想到這,怡然郡主又撲到宋側妃的身邊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罵上官晚清,然後數落起漢成王來。


    這一刻她的心中充滿了怨恨,把所有的仇恨都積到了漢成王和上官晚清的身上。


    晚清看著房內的情況,然後和夏候墨炎退了出去,又回到雙闕院的正廳內。


    此時天色已亮了,漢成王吩咐管家起牌子,掛白蕃,發放貼子通知各家親戚吊哀。


    一時間整座王府掛起了白蕃,宋側妃的娘家人,大學士宋廉等率合府的親友前來吊哀,一時間合府上下皆是沉悶哀慟之聲,宮中,皇上和皇後也派了人來致哀。


    府內的招待事宜一應有大總管安成支派,女子的內賓,本來漢成王讓晚清主持事務,可是卻得到消息,三日後,晚清做為使臣將出使軒轅國,所以自然沒辦法主持事宜,最後漢成王讓姬夫人主持內務,和大總管一起招待賓客。


    漢成王卻忙於使臣的事,並無暇顧及府內宋側妃的事。


    府內,晚清樂得清閑,凡是迎來送往的事,一概不理會,就是上官府來了人,也都是上官憐晴陪著,她都沒露麵,因為實在沒什麽好說的,但凡她一露麵,那些人便會讓她說合親事什麽的,聽著便煩。


    何況現在她身為使臣,將代表金夏國前往軒轅,也沒精力理會那些人,她還是好好休息,前往軒轅的好。


    古宛內,姬夫人倒是來過一次。


    這一次對於晚清客氣有禮,並且坦城的說了晚清進門敬茶時,她的失手是故意的,所以請世子妃見諒。


    晚清望著這個女人,說實在的,這姬夫人的心計並不十分的深,而且也沒做過什麽深惡痛絕的事,所以她不會為了一杯茶,就抓住她不放,所以便放過了姬夫人。


    漢成王府內,宋側妃死了,姬夫人後知後覺的反映過來,她們最好還是少和上官晚清鬥,鬥隻有死得更快。


    明明知道她有著銳利的峰芒,不避其峰芒,還迎麵而上,這不是找死是什麽,人不識時務,也會死得很難看,所以姬夫人主動向晚清示弱,表明自已的低勢態,晚清自然不會為難一個弱女子,此事暫時了結了。


    晚清原諒姬夫人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漢成王府內,原來一直是宋側妃主事,現在宋側妃死了,那麽就要一個主事的,她看來看去,隻有這姬夫人合適,如若自已再收拾她,何人來打理王府內的事,她可不想理這些煩煩雜雜的事。


    對於晚清前往軒轅的事,夏候墨炎根本不同意,堅決的反對。


    夜幕降臨,古宛的房間裏,夏候墨炎和晚清對視著。


    “娘子,你真的要去軒轅國嗎?”


    晚清點頭,皮笑肉不笑的望著夏候墨炎:“難道你有什麽說法?”


    她的眼瞳幽深似海,令人看不真切想法,不過夏候墨炎忍不住疑惑,這兩日看她的神情,似乎知道些什麽,難道自已露出什麽破綻了,認真的細想一遍,卻又想不起來,所以臉上依舊笑得如花開。


    “娘子去軒轅國,我會想你的。”


    “想我,你確定嗎?”


    晚清眨巴著眼睛,撲閃撲閃的分外的俏麗,她一慣是淡漠冷然的,還從來沒有這樣俏皮的時候,夏候墨炎望著她不一樣的風貌,感到了驚豔,然後是心裏旋旎的柔情。


    “娘子,要不然我與你一起去吧。”


    這家夥一說完,便轉身離開,出了古宛。


    房間內,回雪有些反映不過來:“小姐,世子爺這是要去哪兒啊?”


    “進宮!”他自然是進宮,要求皇上,要跟她一起去的,他跟她一起去正好,這一次她倒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來報報當初所受的罪,再一個,她要確切的查查,他身上還隱藏了什麽秘密,竟然把她當成了傻子一般似的,越想越不甘心。


    “喔!”回雪點頭,眼看著天色不早了,也不去理會世子爺的事,倒是催促晚清:“小姐早點休息吧,後日便要離開金夏,前往軒轅呢?這一路上還不知道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呢?”


    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晚清暗自猜測著,恐怕那稼木蕭遙會暗中派人阻止這一切的進展。


    所以說她們此去的任務並不簡單,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順其自然吧。


    兩個人收拾一番休息,也不理會夏候墨炎,他真的進宮去了,要求隨了晚清一起前往軒轅國,他無法忍受晚清和一幫大男人一起前往軒轅去,而且那軒轅夜辰可是對娘子虎視眈眈的,他怎能視而不見?


    夏候墨炎進宮去見皇上,什麽事不成,自然水到渠成,他也隨了使臣團,後日一起前往軒轅國。


    因為晚清心中已知道夏候墨炎並不傻,不但不傻,還有著很厲害的身手,他如此年輕便有藍玄之級,晚清不由暗自猜測,難道說他的手中的有一把寶劍,心裏想著,便留了意?


    夏候墨炎跟著她,她放心多了,他不但武功高強可以保護她,還有不少的手下,所以這一次她把流胤和孫涵留在了兒子童童的身邊保護他,不能讓兒子有一點的差錯。


    三日後,晚清和夏候墨炎一起離開金夏,前往軒轅國去。


    這一次的使臣除了他們兩個,還有國師聞人卜和大將武風,另外跟著的是兵部派出來保護她們一行的二百兵將,一眾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金夏,前往軒轅國而去。


    晚清等人前腳剛走,後腳漢成王府的大牢裏,那兩名黑衣人便被人救走了。


    漢成王夏候臻怒不可揭,卻一時沒辦法,本來他想著,等宋側妃送往寺廟停靈的時候,再來處理這兩個家夥,因為牽涉到漢成王府的家事,所以他不打算把這兩名刺客交到刑部去,誰知道還沒等到他處理,那兩人竟然被人救走了,王府內的數十名會侍衛都被打傷了。


    而這些晚清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此刻正坐在前往軒轅國的馬車裏,盤算著的不是如何說服軒轅國的人撤兵,而是該如何收拾夏候墨炎,這個膽敢騙了她的人,若不是他先前曾多次救了她,就不是收拾他的事了,可是現在卻有救命之情擺在哪裏,所以讓她對他下狠手,她還真的做不到,不過也不會那麽便宜這該死的家夥,想到惱火處,晚清咬牙切齒起來。


    馬車一側,隨意歪靠在榻上的夏候墨炎,看得莫名其妙,還帶些毛骨悚然的感覺,為何有這種不好的感受呢?雋美如儔的五官上,掛著軟綿的笑意,伸出修長的手去拉晚清。


    “娘子,你怎麽了?”


    晚清回過神來,笑意軟軟,掉頭望向一側的夏候墨炎,眨巴眨巴著眼睛,香甜的開口。


    “墨炎,我好想聽人唱歌啊,不如給娘子唱個歌吧。”


    “唱歌?”


    夏候墨炎一聽頭皮發麻,哪有讓他一個大男人唱歌的,而且後麵浩浩蕩蕩的跟著一大群人,雖然大家都知道他是傻子,可是自已根本不是,所以怎麽做得出這種事來,想著笑眯眯,甜濃的開口:“娘子,我不會唱歌。”


    “不會唱嗎?”


    晚清大眼睛漆黑如夜晚的星空,泛著點點碎碎的暗芒,似乎還攏了一層霧氣,唇角微勾起來,欲哭欲泣的望著夏候墨炎,從榻的那頭爬到這頭,標準的四十五角度,望著馬車的一角,滿臉的愁苦。


    “坐馬車好無聊啊,我和回雪坐馬車的時候,她是要唱歌給我聽的,既然墨炎不會唱,那就和回雪換一下吧,要不然我真的好鬱悶啊,感覺快抓狂了,你知道嗎?我一抓狂的時候很暴力的,要是傷著你了可怎麽辦?”


    “暴力?”


    夏候墨炎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努力的想著,娘子若是心情不好,該會有多暴力。


    晚清陡的一握手,一拳擊向了夏睺墨炎,不過順著他的臉頰,擦過鬢發,擊在了他身後的廂壁上,發出通的一聲響。


    她此刻的神情,絕對是一個痞女外加流氓,威脅味十足。


    一拳擊下去,然後又磨拳擦掌,夏候墨炎看著頭皮發麻,他倒不是怕她,重點是娘子不會真的有暴力傾向吧,再一個她一怒把他扔下去,讓回雪給她唱歌怎麽辦?如此想著,最後一咬牙答應了。


    “好,娘子,我給你唱。”


    晚清一聽滿意的點頭,收手,然後腿一抽便歪靠到旁邊的軟榻上,愜意的開口:“開始唱吧。”


    夏候墨炎聽了,唇角勾出難以言明的狀態望向晚清,暗暗思忖,不知道五音不全的人唱了歌,會不會挨揍,不過不管了,想著便清了清嗓子開始唱歌。


    馬車內響起歌聲:“朱戶粘雞,金盤簇燕,西樓雅集,還嫋金絲……。”


    歌聲一起,北風哪個吹啊,行人那個抖啊。


    馬車內,晚清目瞪口呆,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感到冷,趕緊的攏了攏衣服,為什麽有人能把一個歌唱成這樣,五音不全沒事,音色不動人沒事,但別唱成鬼哭狼嚎啊,還有別抖好不好?一首曲子愣是抖了多少下才落音,媽呀,這不是人受的罪啊?


    不但是晚清,這一整隊的人,全都被這歌聲刺激到了,冷得直發抖,心裏哀求著。


    這是誰啊,誰啊,別唱了別唱了,受不了啊


    晚清更是一聲令下,馬車停下,她從馬車內爬出來,扶著車壁喘氣,不帶這樣的,明明是她整人,怎麽就成了被整的?


    可惜馬車停了,馬車內的人仍然聲情並茂的唱著,似毫沒有停下的打算。


    晚清再也忍不住了,為了自已的耳朵做想,還是別唱了,陡的朝裏麵叫起來:“夏候墨炎,別唱了,別唱了,姐服你了,真的服你了。”


    夏候墨炎的歌聲嘎然而止,掀簾望出來。


    隻見陽光下,他濃密細長的睫毛像羽扇一般動人,陽光映射進眼瞳中,深邃波瀾蕩漾,美麗動人。


    這家夥憋著笑,軟棉棉笑盈盈的開口:“娘子,你不聽了,好聽嗎?”


    好聽個屁,魔音催耳啊,她算是見識了,什麽叫魔鬼之音了,甘拜下風啊,不過麵對著夏候墨炎那張無辜又渴望的臉,還得布著笑臉點頭:“嗯,不錯。”


    她可以肯定,這家夥絕對是故意的,至於他本來的歌聲是不是真的如此難聽就不知道了,不過現在這一刻,確實是難聽透頂了。


    夏候墨炎一聽,立刻張嘴又準備開始唱了:“娘子說好聽,我再唱一首吧。”


    “別!”某人一臉的驚嚇,趕緊的舉手阻止:“墨炎啊,你別唱了,息息吧。”


    “喔,我不累,隻要娘子喜歡的,我一定要好好表現。”


    表現你個大頭鬼,表現你娘的,某女在心裏罵,臉上布著笑容,哄勸著:“娘子心疼你,來,下來息會兒吧。”


    瞧她幹的什麽好事啊,夏候墨炎啊,夏候墨炎,我就不信了,難道還整不到你,你給我等著。


    夏候墨炎總算從馬車上下來了,這時候後麵馬車上的人陸續的下來了,聞人國師和大將武風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那些兵將從馬上翻下來,一臉的古怪,每個人算是見識了什麽叫魔音催耳了。


    “世子妃,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如果再耽擱了,怕是趕不上住宿了。”


    “住宿?”


    晚清挑眉,望著天際,確實是天色不早了,再不趕快走,便趕不上集鎮住宿了,那麽到時候,隻能住在馬車裏了。


    不過她有主張,一來想整整夏候墨炎,二來她猜得不錯的話,那稼木蕭遙恐怕不會沒有動靜,他一定早已在就近的集鎮上候著她們了,所以她們不如來個迂回之術,就在野外住宿,這樣應該沒事。


    “沒事,不著急。”


    晚清沒有細想,一臉的不著急,聞人卜和大將武風也不好說什麽,點頭回首吩咐那兩百兵將,休息一會兒再走。


    一排人各處找地方坐下休息一會兒。


    晚清找了一塊幹淨的石頭坐下,那夏候墨炎到馬車上取水,回雪望著主子一臉的吃癟樣,不由得好笑。


    “小姐,怎麽了?世子爺怎麽好好的唱歌了?”


    “我本來心情不好,想說讓他唱首歌給大家調劑調劑,結果沒調劑成,是被嚇著了。”


    晚清無奈的開口,回雪悶笑,雖然小姐不說,但她就是知道,小姐絕對是故意整世子爺的,不過為何整世子爺,她就不知道了。


    這時候夏候墨炎取來了水,殷謹的遞到晚清的麵前。


    “娘子,喝水。”


    晚清一臉鎮定的接過來,喝了一口,眾人休息了一會兒,出發繼續往軒轅國而去。


    因為路上這麽一耽擱,她們這一行人果然沒有在天黑趕上集鎮,最後眾人就宿於林中,找了一處僻靜又安靜的地方,住馬車的住馬車,沒有馬車的找了一處地方休息,保護主子們的安危。


    晚清知道這一次稼木蕭遙的人絕對不會有機會偷襲他們,因為他沒有想到她們這一整隊的人會夜宿在野外。


    馬車內,晚清閉著眼睛歪靠著,正想主意如何對付這夏候墨炎,忽地冒出一個主意,陡的睜開眼睛,望著一側的夏候墨炎。


    “墨炎,我們來玩遊戲?”


    夏候墨炎警戒的盯著自個的娘子,發現這一次出來,她再沒有生份過,總是很親切的叫他墨炎,雖然聽到她如此叫,他很窩心,可是為什麽有一種涼颼颼,頭皮發麻的感覺呢,難道是她發現了什麽,可是若是她發現了什麽,她還能如此安靜嗎?隻怕早就離開漢成王府走了,所以夏候墨炎又放下心來。


    他不知道的是,晚清知道他不傻,還不知道他是澹台文灝,若是知道他是澹台文灝,恐怕事情就不那麽單純了。


    馬車內,晚清像一隻雄鷹,眨動著晶亮有神的眼睛,夏候墨炎像一隻可憐楚楚的小肥兔,等著被生吞活剝了似的。


    “娘子,玩什麽遊戲啊。”


    晚清眨了兩下眼睛,笑得絕對是邪魅萬分,傾國傾城:“倒吊金勾?”


    她說的時候,因為太魅惑,太動人,所以夏候墨炎看得入神,心裏如小鹿似的跳起來,手心發熱,完全沒注意到娘子大人所說的話,隻到晚清身形一動,一隻手扭住他的手臂,一隻手手肘抵著他的脖子,壓製著他的身子,把他給抵在了廂壁上,兩個人的姿態曖昧之極,馬車內流竄著的是旋旎的光芒。


    這時候夏候墨炎總算反應了過來,心驚膽顫的問:“娘子要玩什麽遊戲啊。”


    “倒吊金鉤啊,聽說墨炎是最喜歡玩這個的,上次和四妹妹她們玩不是很有趣嗎?我也想和墨炎玩。”


    她說著咯咯的笑,桃花一般璀璨,滿臉生輝。


    她就不信了夏候墨炎不反彈,他若是反抗或者動手抵製,就露出他不傻的事來了。


    晚清心裏想著,手下的力道加重,夏候墨炎被壓製著,動也動不了,抬眸望著晚清,隻見她笑如夏花,璀璨耀眼,此刻的舉止究竟代表什麽呢?她知道他不傻了嗎?可也不太像,若是她不知道,自已冒然的一開口,即不是死得更慘,這還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她一怒離開漢成王府,那他怎麽辦?


    兩個人雙眼像鬥雞似的盯著,就是不動。


    晚清見夏候墨炎沒動,陡的一拉扯,便把夏候墨炎的兩隻手臂都扭了,一拉他的身子,躍下馬車,朝不遠處的回雪吩咐:“來,找個繩子來,把這家夥給綁了。”


    “小姐,這是幹什麽?大晚上的綁世子爺幹什麽?”


    回雪吃驚的叫起來,先前聽到裏麵嘀嘀咕咕的說話聲,沒想到主子一出來,便要綁世子爺。


    晚清才不理會回雪,瞪著她:“讓你找繩子來,你哪來的那麽多廢話,快點。”


    今兒個這家夥若是招了便罷,若是不招的話,她便把他吊到樹上,報報當初給她難堪的仇。


    回雪不敢再多說,趕緊的奔到別處去找繩子,這裏夏候墨炎一邊掙紮一邊可憐楚楚的哀求著:“娘子,娘子,我要睡覺了,我要睡覺了。”


    晚清冷瞪著他,還敢給她裝,手下力道更重,疼得夏候墨炎抽氣,心裏想著。


    這大晚上的娘子大人要謀殺親夫嗎?難道是因為她嫌我了,心裏鬱悶啊。


    那回雪走了出去,不大的功夫,總算找了一根繩子來,晚清俐索的綁起了夏候墨炎的手,然後很幹脆的把某男給吊到一棵樹上去了。


    夏候墨炎叫了起來:“娘子,娘子,我做什麽錯事了,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回雪也在旁邊叫著:“小姐,你把世子爺吊起來幹什麽?快放了他吧。”


    這裏的動作驚動了別人,國師聞人卜和大將軍武風都聽到了,領著人過來,便看到夜色下,漢成王府的世子爺被吊在了樹上,上下左右的晃動著,而世子妃一臉清閑的拍拍手,回首擺手:“好了,大家早點休息吧,明兒個要趕路呢?”


    “那這個?這個?”


    聞人卜和將軍武風,指了指樹上的人,不知道說什麽,這可是人家小兩口的家事,他們說了似乎不妥,再一個世子妃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人,這一點他們可是很清楚的,這一路下來,他們知道,但凡她決定了的事,是不會改變的,除非她沒決定的事,還好一點,所以此刻他們是說什麽都沒用了。


    “那我們先休息了。”


    樹下的一圈人陸續的離去了,連回雪都被晚清攆去休息了,最後晚清打著哈欠,望著吊在樹上的夏候墨炎,不緊不慢的開口。


    “墨炎,今晚你就在樹上睡一晚吧,我怕你打嚕,磨牙,外加侵犯我,所以我隻能讓你睡樹上。”


    某人說完立刻鑽馬車裏去了,夏候墨炎無語了,這是讓他睡樹上嗎?讓他睡樹上嗎?


    若是讓他睡樹上,倒還好一些,明明吊在半空,還說讓他睡樹上,娘子的思維果然與常人不一樣。


    不過他倒沒說什麽,隻管吊著,等到夜深人靜,萬簌俱寂的時候,身形一動,便轉換了方位,睡到了樹上,美美的睡了一覺,等到早上的時候,便又吊在了半空。


    天一亮,回雪便踏著露珠踩著細嫩的青草,奔了出來,把世子爺給放了下來,嘴裏小聲的碎碎念。


    “世子爺,你沒事吧,沒事吧。”


    夏候墨炎頭暈目眩的搖頭,說實在的,雖然不是一整晚吊著,可是仍然難受,終於知道了先前吊人,人家是啥滋味了,狠心的娘子啊,心裏怨念一起,便撲到了馬車上,隻見馬車上,睡著一個不知道天南地北身在何處,甚至於磨著牙打著嚕的女子,不知道睡夢中夢到什麽了,她笑得要多邪魅就有多邪魅,夏候墨炎雖然不知道她做的啥,不過可以確切的知道,她睡夢中,一定在折磨自已,此刻算是折磨到了痛快處,如此一想,身形往前一撲,餓狼撲小雞之姿,牢牢的壓住了晚清。


    “娘子,娘子我頭暈。”


    說完便死死的巴著身下的人兒,感受著她的香軟嬌嫩,那個味兒真是好聞兒,香噴噴,軟綿綿的,無法用任何事物來形容,這懷中的感觸,總之是十分的**。


    那晚清好夢正酣,做到了那夏候墨炎跪地求饒,痛哭流涕,自請其罪,而她像個女王似的高高在上看著,心裏別提多爽了,忽然身上一重,便被一物壓住,密不透水的快喘不過氣來了,睜開眼睛還有些迷糊,心裏懊惱加憤怒,想把這壞她清夢的人罵個狗血噴頭,連帶他家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


    不過祖宗十八代沒來得及問候,便看到一張放大了雋美如玉的臉龐,貼著自已的臉不到一公分的距離,輕易便看到他的肌膚好得不像話,連毛孔都看不到,光滑又有彈性,還帶著淡粉,讓人嫉妒得想抓壞這張美臉,不過很快她便反應過來,現在不是抓破這臉的問題,這男人壓著她做什麽?一想到這,眨巴了兩下眼睛,粉唇輕啟。


    此刻她的舉動別提多煽情了,睡了一夜,那眼睛飽滿得就像汪在池中的紫葡萄,一閃一閃亮晶晶,長睫眨動著,粉唇微勾,分明是邀請什麽,那夏候墨炎本想壓她出出氣,解解心,誰知道此刻一看到這令人香消玉斷的畫麵,哪裏還記得整人的事,看呆了眼,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竟然直覺的俯頭便親了下去。


    先是慢慢的試探一下,舔了舔,軟軟的柔柔的,比自已所能想到的食物都要軟要香,下意識的便一寸一寸的親了下去,整個身子都熱了起來,心充滿了澎湃的的情潮,一浪一浪的湧起,使得他像個食之有味的饑餓者,不停的吮吸著,身上每一個思胞,每一個毛孔都叫器著,好軟好香啊,可惜他再想多感受一些卻已不能。


    因為驚呆了的晚清終於回過神來,這男人在做什麽,怎麽好似小狗舔東西似的,最後總算清醒,他竟然在吻她,在這個啥狀況還沒搞清楚的時候,這混蛋竟然敢吻她,頓時汗毛倒豎,周身的火大,身形一動,用力的掙紮開,然後飛起一腳,便把毫無防備,完全進入狀態的夏候墨炎給踢出了馬車外。


    撲通一聲響,擲地有聲。


    車外,回雪和幾名兵將的聲音響起來。


    “世子爺,這是怎麽了?世子爺?”


    夏候墨炎一臉的不在狀況內,滿臉的暈紅,那張丹鳳眼泛起陣陣的漣漪,修長的大手輕撫自已的唇瓣,此刻的樣子,妖孽至極,看到的人莫不歎息,當真是白糟蹋了一副好容貌,腦子不好。


    那圍過來的數人,見他不理會,早散了開去。


    馬車內,晚清胸中騰騰的冒火,上下起伏,然後自我調息一下,平複了怒意。


    就當被狗舔了,不過那家夥那吻法當真屬於狗舔法,可惡。


    回雪已淩到馬車前,恭敬的開口:“小姐,要不要吃點東西?”


    晚清一聽到回雪的聲音便想到一件事,她昨晚明明把夏候墨炎綁到樹上去了,是誰把他放下來的,還跑到馬車上親她,一定是回雪這多事的丫頭,想著便惱怒的冷哼。


    “回雪,是你放下的夏候墨炎。”


    回雪一聽這聲音不太好,趕緊的領罪:“奴婢該死”


    “哼,再有下一次,就別跟著我了,你要搞清楚,我是你主子還是他是你主子。”


    回雪挑眉,感覺主子說這話有點像弄別扭的小孩子,自然主子是她的主子了,她所做的事,都是因為怕主子惹出事來。


    不過不敢糾正主子的話,因為別和不理智的人說理,絕對是明智之舉,所以回雪恭敬的應聲。


    “是,奴婢知道了,那主子要吃東西嗎?”


    “不餓。”


    她是被氣飽了,冷冷的開口:“你和我坐一輛馬車,把世子爺請到後麵的一輛馬車上去。”


    “是,主子。”


    回雪應聲,便走過去請了夏候墨炎坐後麵一輛馬車上,那夏候墨炎總算回過神來,不過滿臉的光輝璀璨,似毫不以為意。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靠近過女人,所以不知道親吻是如此激動人心的事,娘子的唇真的好軟,不過她那個人都是他的,若是有人膽敢和他搶,他的眼瞳陡的嗜血無邊,深沉無比,一瞬間,周身籠罩了強大的殺氣,跟在他身後的回雪忍不住心裏打顫,暗自思考,這是怎麽回事?待到認真的去看,卻發現世子爺依舊是滿臉的笑意,上了後麵的一輛馬車。


    這一日晚清和回雪便坐在前麵的一輛馬車上,一隊人出了林子,依舊從大道行路,馬不停蹄的往軒轅國而去。


    晚清的馬車裏,回雪坐在馬車的一角,望著自個的主子,見她一路上滿臉的深思,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那唇比往日的鮮紅,似乎有點腫的樣子,聯想到先前主子把世子爺踢下馬車的事,回雪不禁猜測起來,難道是世子爺親了主子,所以才會被踢,如此一想,忍不住嘿嘿的笑起來。


    晚清回神,立刻斜睨著她,淡淡的開口。


    “笑什麽呢?小雪兒?”


    那語氣有些陰森森的,露出一嘴的白牙。


    回雪趕緊抿嘴,連連的搖頭:“奴婢就是想到好笑的事,所以忍不住。”


    “不如說給你家主子聽聽,是什麽好笑的事,讓一向冷靜的小雪兒都忍不住了。”


    晚清正無趣,所以便拿回雪做事兒,一本正經的開口。


    回雪吞咽了一下唾液,然後笑眯眯的開口:“奴婢是想到了一個笑話兒,所以笑了起來。”


    晚清隨意的換了一個姿勢,眯上眼睛,慢條斯理的開口:“那把笑話說來聽聽。”


    回雪一聽,趕緊用力的想,幸好前一陣子聽來一個笑話,是小丫頭們沒事閑聊時講出來的,忙講給晚清聽。


    “話說小兔和螞蟻在森林裏玩,忽然,一隻大象走過來,螞蟻立刻往土裏鑽,並伸出了一隻腿,小兔奇怪的問:你幹什麽?螞蟻小聲的噓了一聲,別說話,看我絆這家夥一個跟頭。”


    回雪一說完,晚清便笑了起來,確實好笑,馬車內笑聲不斷,一路疾駛而過。


    這一日晚,她們正好到一處小集鎮上,便夜宿在鎮上的客棧中。


    痁小二一看來了這麽多人,高興之餘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招呼過來。


    晚清等人本來不想住宿的,可是想想這一路上要行十幾天的路程,總不能一直住在野外,她們這一行可是使臣哎,自然該受到最好的對待,吃好的住好的,至於能不能完成任務,那是次要的,隻要盡力就好。


    這一行要走十幾天,總不能為了防那稼木蕭遙,不吃不喝吧,所以最後決定住了。


    那稼木蕭遙有什麽招數盡管放馬過來,她就不相信打不過他們。


    她知道他手裏有不少武功高強的家夥,那就是鳳皇教的那些人,想到鳳凰教,晚清不禁猜測著,為何那鳳凰教的人會聽命於稼木蕭遙的命令行事呢,他明明是蒼狼國的王子,與鳳凰教的人是兩不相幹的人,那些人怎麽就聽他的話行事了?


    正想著,回雪領著人走了過來,一臉的錯愕。


    “小姐,已經有人把這整幢客棧包了下來。”


    “啊,全包了!”晚清望了望天色,這小鎮上,應該沒有第二家客棧吧,難道說今晚她們還要住在野外。


    不過回雪的話還沒說完,她又接著開口。


    “那掌櫃的問了小姐是不是叫上官晚清,然後說包的那人指明是包給我們的。”


    “包給我們的。”


    晚清錯愕,不知道出手如此大方的人倒底是誰,竟然給她們包好了客棧,不會待會兒連吃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吧。


    果然她的想法一落,那店小二便走了過來,招呼大家夥坐下來,開始準備上菜。


    回雪望了晚清一眼,很顯然的,那背後的人連他們的飯菜都包了,倒底是誰呢?


    國師聞人卜和大將武風一臉的驚疑:“世子妃,你說是會是誰如此大手筆呢?”


    晚清搖頭,輕聲的開口:“大家都吃飯吧,吃完早點休息,明天繼續上路。”


    “是!”眾人應聲,一時不再說什麽,吃起飯來。


    夏候墨炎坐在晚清的身邊,想著這怪異的事情,很快便想到是誰會如此做。


    除了稼木蕭遙那陰魂不散的家夥,不會有別人,現在他是怎麽想稼木蕭遙,怎麽討厭這娘娘腔,竟然公開的來搶他的女人,該死的家夥。


    夏候墨炎低咒,一整晚都沒說什麽話,晚清奇怪的瞄他,慢騰騰的詢問。


    “墨炎,怎麽了?”


    夏候墨炎搖頭,抬頭滿臉的笑意,不過親過晚清柔軟的唇時,他下意識的眸光便望向晚清的唇,想起那唇的柔軟,好想好想再親啊。


    正望得入神,晚清立刻便知道這丫的想什麽?一臉的思春樣,趕緊的敲他的頭:“快吃飯,待會兒早點休息。”


    她現在絕對要遠離這男人身邊,以防他半夜突襲她,這一刻她忘了要收拾夏候墨炎的事。


    一行人,吃完飯,回雪開始分派房間,因為人數太多,那些兵將全數住在一樓和二樓的客房裏,餘者住在三樓,晚清與夏候墨炎比鄰而睡,那夏候墨炎還心不足意不足的不樂意。


    “娘子,我們睡一間。”


    幸好樓道裏沒人,晚清阻住門口,冷睨著這家夥,不會想半夜偷襲她吧,做夢。


    其實夏候墨炎還真有這想法,他還想親親那柔軟的唇,是不是還是如先前所親的一般軟,一般的甜,可惜某個女人猜出了他的心思,堅決的抵製他的行來,不讓他進房。


    “不行,回雪,請世子爺去睡覺。”


    回雪瞄了瞄走進去的主子,又瞄了瞄世子爺,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兩人是一對歡喜小冤家,那暗潮湧起,那幾不可見的情意,可能連他們自個都沒注意到。


    都說旁觀者清,這話可真有道理,回雪笑著彎腰:“世子爺,早點睡吧,明日還要去軒轅國呢。”


    “好,娘子再見,娘子晚安。”


    夏候墨炎依依不舍的開口,走進房裏的晚清翻白眼望著房頂,無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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