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治因為腿不方便,而且二十多年未醒,武功生疏了,所以不便跟著他們一同前往,若是一起去,隻會拖累他們幾個,所以他決定留在薛家村等候他們的消息。


    他親手繪了一張梵音寺的地圖給晚清和夜飛鵲,梵音寺蘇治隨著主子去了很多次,除了沒進過密室,外麵的情況是了如指掌的,有了這份地圖,要容易得多,他們需要防的便是那間密室。


    一行人騎馬離開了薛家村,他們剛上了官道,便從另一條道上飛疾而過數十匹的高頭大馬,直奔薛家村而過,兩隊人馬擦臂而過。


    梵音寺,仍是龍番的國寺。


    雄偉壯嚴,數百年的曆史,見證了龍番幾代君皇的起起落落。


    天邊的最後一絲霞光,好似佛光籠罩著整個梵音寺,金光閃閃的敕造門牌,顯示出梵音寺不凡的地位,大殿內外,僧人隨處可見,有人打座,有人清掃,忙忙碌碌,不過卻分外的安靜,井然有序,果然不愧為國寺。


    晚清和夜飛鵲等人就躲在梵音寺對麵的山林中,觀察了一天,準備等半夜的時候再動手。


    夜漸漸的降臨。


    梵音寺內安靜了下來,僧人在做晚課,誦經打座,等到他們做完了功課,各自散去睡覺,夜已經很深了。


    晚清手拿地圖,領著夜飛鵲還有回雪流胤等人閃身飛縱上屋簷,進了梵音寺的大殿,隻見大殿上,供奉著塑了金身的十八羅漢,還有釋迦摩尼等佛祖的金身之像,一眼望去,滿殿金光灼灼,氣派華麗。


    此時殿內除了守夜的幾個僧人,端坐在席團上打著盹兒,再沒有別人,這些僧人許是累了,連他們進來都不自知,依舊打著磕睡,晚清一揮手示意身後數人小心一些,眾人按照地圖的顯示,一路出了大雄寶殿,往後麵走去。


    一行數人直奔梵音寺的密室之地,路上偶遇到巡邏的僧人也被他們小心的避開了,以他們的身手,要避開那些僧人不是難事。


    梵音寺的地下有一座密室,這個密室隻能有未來的儲君知道,正因為如此,前太子龍赫做夢也沒想到,自已竟然在這樣一座密室中遭人殺害,當時的焚音寺方丈被烈王威逼,迫於無奈說出了這地下密室,所以不但是太子龍赫被殺,就是那方丈也被殺害了。


    密室上麵是一座寶塔,塔上吊著一座數百斤重的大鍾,是每日晨昏用來撞擊做課用的。


    寶塔的最底層,正是通往密室的通道,門前大鐵鎖鎖著,四周密不透風,門前有幾個梵音寺得高望重的僧人守著,四周還有很多巡邏的僧人,半圓形的門上,掛著門牌,‘禁地’二字。


    晚清和夜飛鵲張望了一眼,然後沉著的分派任務。


    “你領著手下把那些巡邏的僧人引走,我們對付門前的僧人,你們引走了那些僧人,別急著進來,在門外等候動靜,或是驚動了別人,我們到時候來個裏應外合,不致於被他們捉住。”


    “好。”


    夜飛鵲沉著的點頭,倒是十分佩服眼前的小丫頭,臨陣不亂,而且頭腦睿智。


    一聲應了,他一招手,便領著幾名手下,往寶塔的一邊閃去,很快便聽到有僧人的聲音響起:“什麽聲音,快去看看。”


    巡邏的僧人被引走了,晚清一揮手命令:“記著,一定要速站速決,千萬不可大意。”


    “是。”


    流胤和回雪二人應了一聲,等到晚清一揮手,三人便如虎狼般凶猛,直撲那幾個打盹的和尚。


    雷電般迅速,疾如冷風,快似遊龍,三人分別攻向三個人,隻見有些反應慢的和尚,已被收拾了,反應快的便躍身而起,直撲向流胤和回雪,一邊打鬥一邊乘機準備喊叫。


    晚清哪裏和他們客氣,一看他們張口,動作俐落的撿起了幾個石塊,颼颼的幾下扔出去,便扔進了那幾人的口中,幾個和尚心驚,不知道到嘴的是什麽東西,忙俯身拚命的吐,這給了晚清她們機會,立刻撲過去,邊打邊拖邊拽,往寶塔拽去,一揚手便毀掉了寶塔門上的大鎖,把幾個人給擼了進去,然後一番猛打,把這些人打昏了為止。


    然後四下裏張望,也沒看到有什麽可以捆綁的東西,晚清毫不猶豫的一抬腳,便把自已的下裙擺給撕了下來,然後捆住了這幾人的手腳,又每人嘴裏塞了一把泥,讓他們叫不出來,吐不出來。


    “好了。”


    晚清拍拍手,開始打量寶塔內的情況。


    寶塔最底層,牆壁上插著兩枝火把,昏暗的光芒下,他們看清這裏供奉著很多小巧的佛像,牆上還掛著很多畫像,一眼看去,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若不是蘇治對於這裏熟悉,他們要找到密室的開關,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可惜蘇治在地圖上標過了密室的開關是哪一個,所以晚清她們很快便找到了米勒佛的佛像,左轉三轉又轉兩圈,隻聽得牆壁嘩啦一聲響。


    一處牆壁打開,露出黑洞洞向下的階梯,階梯兩邊是光滑的牆壁,同樣插著火把,微弱的光芒,照射得階梯一片朦朧,三個人顧不得多想,小心的順著階梯向下。


    “小姐,小心點,”


    “嗯,你們兩個也當心點,以防這裏有機關。”


    “是。”


    階梯並不特別的長,轉彎,再走了一級的路,眼前赦然出現了另外一片天地,靠階梯最下麵的牆壁上插著兩枝火把,光亮照射著密室,到處是灰塵,還有牆角裏結起的蛛網,空氣中籠罩著一層陰森冷沉,那些各處供奉的佛像,猙獰可怕。


    回雪一腳踏下去,空氣中陡的有冷冽之風挾飛而來,晚清臉色立變,一伸手拽住回雪的身子,拉了她上了階梯,隻見半空中飛過兩枝利箭,快如閃電,眨眼劃破空間,直刺到對麵的牆壁上,隨著箭入牆壁,隻聽得四周響起尖銳刺耳的鳴叫聲。


    這機關竟然連著警報,這下麻煩了,幾個人飛快的互視一眼。


    回雪緊張的開口:“主子,怎麽辦?”


    晚清沉著的掃視了密室一眼,沉聲:“既然來了,一定要拿到寶劍,快找,你們小心些,以防別處再有機關。”


    “是。”


    三人同時躍身,卻並不著地,施了玄力在半空展過,掃視了一圈,最後在密室最裏麵的一處狹小的空間裏,看到一副白骨,端正的坐在最中間,也許是年化久遠,上麵積滿了蛛網,而在骨架上麵,供著一方牌位:“太子龍赫之靈位。”


    太子龍赫果然在這裏遇害了,晚清雖然對龍赫沒有什麽感情,可是一路見識了他和雲舒那不易的愛,還有他們的堅持,心還是很疼。


    “他果然死在這間密室裏了。”


    晚清沉痛的開口,眼光一落,便見到那白骨旁邊,擺放著一柄寶劍,烏氣沉沉的外殼,上麵滿是塵垢,根本看不清本來的樣子,但時間已經來不及了,流胤身形一動,倒立在半空,手一伸便去拿那寶劍,可惜竟然紋絲不動,他不由得詫異,憑他的內力竟然拿不動這寶劍,這是怎麽回事?


    當下再使力去拿,可惜似舊如先前一般,根本拿不動寶劍,不由得氣急。


    “老大,這寶劍有古怪,我使了玄力竟然拿不動。”


    “我來。”


    晚清一凝眉,沉聲命令,既然這寶劍是神獸幻化而成,那麽定然有靈性,她身上有打開這寶劍的鑰匙,說不定可以拿得動它。


    流胤退出去,晚清身形一浮,纖手伸了出去,一握那寶劍,竟然很輕鬆的便拿了起來。


    寶劍果然有靈性,看來真的是那把寶劍,太好了。


    此時,三人已聽得屋外,人聲大作,流胤和回雪相視一眼,既然寶劍拿到手了:“小姐,快走。”


    三人合力,再加上外麵的夜飛鵲,一定可以殺出一條血路,可以逃出去。


    晚清點首,轉身準備離去,最後看一眼那白骨,心裏忽然湧起一絲憐憫,陡的下墜跪了下來。


    她身為龍赫的女兒,至少該給他磕個頭吧。


    誰知這一跪,她的下方位置上,陡的落空,身影直墜而下,流胤和回雪大驚,趕緊伸手去拉主子,三人吊在半空晃動,就在這時,頭頂上方一塊黑色的鐵板壓了過來,鐵板之下釘著密密麻麻的鐵釘,若是不放手,定然被傷。


    晚清一看,早心急的開口:“放開,你們逃出去。”


    陡的一抽手,身形急速下墜,隻聽得撲通一聲巨響,竟然掉到了一處暗池中,水深到胸前,整個人浸在水裏,四麵不見底,黑漆漆的看不清分毫。


    而半空中的回雪和流胤相視一眼,這時候,兩個人若是合力逃出去,定然是沒有問題的,但這種棄主而逃的事,不是他們所為,兩個人手一伸握緊,緊隨著晚清的身後墜入黑洞中,撲通撲通兩聲響。


    隨著他們落進池中,頭頂上方的鐵板完好的閉合在那黑洞之上,四周一片安靜。


    而他們三人卻落入了黑漆漆的暗池中,四麵看不見人。


    晚清一聽響聲,便知道回雪和流胤二人全都陪了她墜落進暗池裏,不由得心痛的沉聲。


    “你們兩個這不是找死嗎?”


    流胤笑了起來:“能和老大一起死,也是要有福氣的,孫涵就沒有這個福氣,回雪是不是。”


    “是啊,我們既然選擇了主子,就同生共死吧。”


    三個人在暗池裏,說起話來,這種時候,他們心中明白,必死無疑了,現在這密室中,所有的一切都吻合了,他們又如何逃得出去呢?


    雖是夏天,可是暗池終年不見日月,水深齊胸,有時候水位高的時候,甚至到了脖勁,很快三個人便覺得冷徹骨,牙齒打顫。


    三個人開始說著話,最後為了保持體力,不敢再多說話,而是緊抱在一起,保持著體力。


    漆黑不見五指的空間裏,晚清的聲音響起。


    “我們也許真的難逃一劫了,流胤回雪,你們臨死前有什麽心事未了,說來聽聽?”


    好久沒有聲響,慢慢的聽到流胤小聲的開口:“我喜歡回雪。”


    這事,晚清早就知道,回雪也知道。


    過了一會兒聽到回雪開口:“我也喜歡你,流胤。”


    生死關頭,兩個人彼此坦白了心思,倒也算了了一件心事。


    兩個人說完,緊握著對方的手,似乎想把身上的力量分給彼此一些,但是他們都知道,現在他們每個人身上的力量都快消失了。


    流胤和回雪緊握在一起,異口同聲的問晚清。


    “主子,你有什麽心事未了?”


    “我沒有和兒子道別,還有我原諒墨炎了,我其實是喜歡他的,可是現在這件事來不及說了。”


    說完,再沒有了聲響,三個人的力量正在暗池中消失,無盡的黑暗襲來。


    三個人中不時的響起說話聲:“千萬別睡啊。”


    “千萬別睡啊。”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晚清眼皮快粘了起來,陷入黑暗前,她虛弱的開口:“流胤,回雪,謝謝你們陪著我,如果有來生,我們就是親人了。”


    她說完腦袋緩緩的往一邊歪去,此時回雪也支撐不住了,可還是哭了:“小姐,小姐。”


    流胤是男人,他緊摟著回雪和晚清,堅持著:“小姐,回雪,你們別睡啊,會有人來救我們的,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可是兩個女人全無半點反映了,而他也好累好累啊。


    這時候,外麵隱約有響聲,說話聲,吵雜成一團,流胤想呐喊,想叫喚,我們在這裏啊,我們在這裏啊。


    可惜卻說不出話來,他也陷入了黑暗,隻不過即便陷入了黑暗,他的手尤如鐵塔一般,牢牢的摟著懷裏的兩個女人,堅決的不放開她們……


    三個人陷入黑暗後,頭頂上方的鐵板被人一掌劈開,一絲絲亮光從頭頂照下來。


    撕裂了的聲音在頭頂炸開,然後有人閃進了暗池,把三人從裏麵拽了出來。


    這來的人正是夏候墨炎和鳳離歌等人,他們和晚清一先一後趕到了蘇治住的地方。


    本來可以早點趕過來的,可是那蘇治根本不相信他們,生怕他們是害小姐的人,所以咬牙不肯交待出晚清的線索,最後還是童童出麵,才讓蘇治相信了,交待出晚清她們的下落,以及給他他們一份地圖。


    可就是這樣,他們和晚清也錯開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此刻夏候墨炎看著懷中,臉色蒼白的女人,眼睛緊緊的閉著,沒有一點的反應,任憑他拚命的呼叫。


    “晚兒,晚兒。”


    他看著她了無生機,再沒有了以前的刁鑽。


    腦海中飛快的閃過他們初相識,閃過他們過往的種種,還有此刻窒息似的疼痛,如果她沒命了,他還活得了嗎?生命該有多痛,不但是他,就是童童也撕心裂肺的叫起來:“娘親,娘親,你不要嚇童童,娘親。”


    大顆的眼淚從他的眼中滑落出來,小身子緊摟著渾身潮濕的晚清。


    父子倆人像瘋了似的呼叫著,可惜晚清一點反應都沒有。


    夏候墨炎一伸手抱起晚清,眼瞳嗜血,周身的殺氣,緩緩往外走去。


    密室外麵,此時圍了一層手拿棍棒的僧人,團團的包圍著,可是看到從裏麵走出來的人,為首的男子,雖然周身的雋美,可是那身的殺氣和嗜血,好似來自於地獄,陰氣重重。


    他抬眸,瞳仁赤紅,唇角緊抿,冷徹骨的聲音響起:“給我打,若是晚兒沒命了,這梵音寺的人統統的陪葬。”


    他一言落,再也不理會別人,抱著晚清走了出去,童童哭著緊跟著他的身後,回雪和流胤有另外的人抱著。


    一行人徑直往外走,那些僧人看著這修羅一般嗜殺的人,哪裏敢阻擋,一邊往後讓一邊退,偶有那些膽大的人上來,便被鳳離歌領著人打退了,一行人飛快的出梵音寺,上了寺廟前的馬車。


    夏候墨炎一上馬車,便命令人守在外麵,自已運起玄力給晚清輸氣,希望她涼冰冰的身子盡快好起來。


    可惜一柱香的功夫過去,晚清依舊沒有反應,夏候墨炎陡的一收手,一拳擊打出去,半邊的車壁盡毀,而他手上全是血,卻完全沒有疼痛之感。


    童童飛快的上馬車,伸手給娘親號脈,然後焦急的開口:“爹爹,娘親還有氣,我們要盡快找到靈藥師,一定可以救娘親一命。”


    此刻他隻恨自已學藝不精,為什麽才是一個高級藥師,若是娘親有事,他永遠不可能原諒自已的。


    夏候墨炎一聽童童的話,早嗜血的吼起來:“走。”


    眾人上馬車的上馬車,上馬的上馬,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梵音寺,前往南合城而去。


    “晚兒,你千萬別有事,若是你有半點的事,我定然要讓梵音寺所有人陪葬。”


    夏候墨炎嗜血陰寒的開口,幽幽冷音,好似從地獄裏鑽出來的。


    他緊抱著晚清的身子,貼在自已的胸前:“我不想讓你離開,就是害怕你出事兒,可是為什麽還是出事了?知道嗎?我不想讓你有一丁點的事,我想看著你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活著,看到你開心,我就開心了。”


    “晚兒,你說話啊,難道還在生氣嗎?對不起,我不該騙你,以後再也不會了,永遠不會,我希望我們晚兒永遠開開心心的,從前,在上官府的時候,我知道你一直包容著我,愛護著我,從此後該我來愛護你,包容你了,晚兒,你聽見了沒有。”


    馬車內,夏候墨炎一遍遍的說著,一側的童童流著淚,緊抱著昭昭。


    浩浩蕩蕩的隊伍,一路直奔南合城。


    後麵一輛馬車上,流胤和回雪被夜飛鵲照顧著,同樣的還沒有醒過來。


    南合城,青銘樓。


    頂樓的貴賓房裏此時不時傳來咆哮,精美雅致的房間裏,床上晚清安靜的睡著。


    夏候墨炎五官罩著殺氣,眼瞳腥紅,似乎隨時發飆的雄獅,怒指著房間裏的的靈藥師。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醒?”


    靈藥師上元仍是鳳離歌的朋友,此時被這殺氣衝天的男人一唬,竟然下意識的有些冷顫,不過倒也沒有失了顏色,隻是不卑不亢的開口。


    “我已經盡力了,至於她能不能醒過來,什麽時候醒過來,就不是我的事了,另外,要好好調理她的身子,長時間的在水裏泡著,隻怕身子很虛弱。”


    上元話音一落,迎麵一拳便狠狠的擊上了他的臉,直打得他倒退出去幾步方站定,半邊臉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夏候墨炎狂性大發,一拳打完,直指著上元:“滾,滾,庸醫。”


    上元那個氣啊,若不是看在鳳離歌的麵上,他才不會來給他們醫治呢,平白的挨打。


    房間內,鳳離歌趕緊拉著上元出去,到西廂閣中,給流胤和回雪醫治一下。


    東廂閣的房間內,童童一直趴在晚清的床頭上,撫摸著她的頭發,傷心的呼叫著:“娘親,娘親,你不要童童了嗎?你不要童童了嗎?”


    他一直哭一直叫,夏候墨炎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再看看兒子傷心的哭聲,心越發的煎熬痛苦,飛快的大踏步的走過來,抱著兒子,把臉埋在他的肩頭上:“童童,下去休息,等你一覺睡醒了,娘親一定會醒過來的。”


    “童童不想離開娘親,童童要等娘親醒過來。”


    “你這樣娘親醒過來會生氣的,你希望她生氣嗎?所以你一定要睡得好吃得好,你娘親醒過來才會開心。”


    童童聽了夏候墨炎的話,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娘親最喜歡童童聽話了,若是她知道童童不吃不喝的,一定會生氣的。


    想到這,小小的人兒,雖然很傷心很難過,卻乖順的點頭,等到夏候墨炎放開他,他便親了親晚清的臉頰。


    “娘親,明天早上,你一定要醒過來喔,童童以後一定會聽娘親的話,再也不讓娘親傷心了。”


    “雁平,落沙。帶小公子去休息。”


    “是,主子。”


    兩個手下走過來,牽了童童出去。


    房間內,安靜了下來,夏候墨炎蹲在床邊癡望著晚清,隻見她的麵容經過診治已恢複了一些,不似先前的僵硬青紫,綿軟清潤起來,隻是她依然沒有睜開眼睛,而且那藥師也沒有說沒大礙,所以他的一顆心,幾乎是四分五裂了。


    “晚兒,若是你有事,我絕對不會放過梵音寺的一幫臭和尚,一個都不會留的。”


    他咬牙發狠,眼瞳中腥紅一片,濃烈得好似地獄的魔鬼。


    他伸出手牽了晚清的手,輕撫自已的臉頰,一直害怕她離開自已,但是從來沒有這一刻來得如此貼切,好害怕好害怕。


    如果世上再沒有這麽一個人,自已要到哪裏去找到她。


    夏候墨炎脫鞋上床,摟著晚清靠在自已的胸前,他隻在她的耳邊輕輕的低低沉沉的說著話,都是自已的道歉,自已的愧疚,以後再不會騙她了,隻要她醒過來,怎麽做他都會答應的。


    晚清的身子越來越軟和,整個人好似被包圍在雲霧中,好舒服啊,就好似睡在雪白的雲絮裏,曬著暖洋洋的太陽,根本不想起來。


    可是是誰一直在她的耳邊碎碎念,好討厭啊,她想喝止這說話的人,可是卻沒有力氣,想睜開眼睛也沒有力氣,隻得繼續睡,隻是那碎碎念的聲音啊,依然在說著話,究竟是誰啊?


    似乎充滿了痛苦,充滿了煎熬,什麽隻要她好好的,以後再不會騙她,什麽她醒過來什麽事都好說,這都說的什麽啊?


    可憐她連個覺都睡不好,晚清氣得陡的睜開眼睛,便發現眼前一張放大的臉,眼睛赤紅,兩個黑眼圈,疲倦至極,而且頭發亂糟糟的,實在沒有形像可言,第一反應,這是誰啊,下意識的張嘴:“你誰啊?”


    說出口才發現她的聲音小得好似蚊子,別人根本聽不清她說的是什麽,不過好歹知道她醒過來了。


    第一時間夏候墨炎摟著她,她清晰的感受到這男人有點小顫抖,發生什麽事了?


    隻見夏候墨炎抬首,眼瞳中赤紅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精亮亮潮濕濕的東西,然後長吐出一口氣。


    “感謝老天爺,晚兒你終於醒了,”


    他一開口說話,晚清總算知道他是誰了?夏候墨炎,他怎麽變得這麽人不人鬼不鬼的,發生什麽事了?


    晚清想著,最後的思緒停在了暗池中,她昏迷了過去,本來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現在竟然沒死,那麽是夏候墨炎救了她嗎?


    想到他救的她,晚清不由得想起從前,似乎他救了她好多次,於生命相比,他曾經有過的欺騙,是那麽微不足道,而且,晚清記得自已最後臨死的願望,就是沒來得及對他說,其實她也喜歡他,想到這忍不住笑了起來,望著夏候墨炎。


    “墨炎,你嚇死我了,瞧瞧你什麽樣子啊?”


    她此刻的語氣,是溫柔的綿軟的,就像一個撒嬌的小女孩兒,使得夏候墨炎呆住了,愣住了,隨之有些小心翼翼,伸出大手拭探了一下晚清的額頭:“你沒事吧?”


    晚清是好氣又好笑了,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倒似乎自已原諒他是不正常的事了,看到他似乎也吃了不少的苦,一定是極擔心她的,先前那些絮絮叨叨的話,原來是他說的,她早就原諒他了。


    “墨炎,我原諒你了。”


    “原諒我了,原諒我了?”


    夏候墨炎呆呆的樣子,真是與先前的狂妄殺戳,有著天差地別之境。


    門響,童童從外麵走了進來,小臉上滿是激動,看著爹爹此刻的樣子,好可愛啊,忍不住告訴他:“娘親說原諒你了,爹爹,就是以後不離開你了。”


    “不離開我了,原諒我了。”


    這感覺真的不太真實,不過真的好幸福啊,夏候墨炎一把抓住晚清的身子:“是這個意思嗎?我們不分開了,你以後不離開我了。”


    “我哪有說。”


    晚清翻白眼,無語,不再看那神經兮兮的男人。


    夏候墨炎又開始傻笑了,童童飛快的動手去拽他:“爹爹,你好臭,去洗洗吧,童童來陪娘親,童童想娘親了。”


    夏候墨炎的五官攏上笑意,點頭,飛快的下床,直奔隔壁的房間去沐浴。


    房間裏,童童飛快的伸出手抱著晚清,害怕的開口:“娘親,你知道嗎?童童好害怕啊,娘親以後不可以嚇人了。”


    “好。”


    看到兒子確實被嚇壞了,晚清用力的點頭,想到兒子膀子上的傷:“童童的傷呢?有沒有好。”


    “娘親,我的傷沒事了,你看。”


    他飛快的一擼衣袖,露出手臂來,雖然有疤痕,確實沒有好了,晚清放下心來,伸手摟著兒子入懷,看到兒子的眼睛紅通通的,像個可愛的小兔子,雖然他極力的忍住,不過自已的兒子,她怎會不知道,他一定是嚇壞了。


    “童童,娘親沒事了,你放心吧。”


    “娘親,以後我們不要和爹爹分開,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好不好,這樣娘親和童童就不會受傷了。”


    童童的心裏,隻要有爹爹在,他和娘親就不會受別人欺負了。


    爹爹好厲害的,那些想欺負他們的人,爹爹會統統的打敗他們的。


    “嗯,好。”


    晚清點頭,說實在的,她現在就算想和墨炎分開也不可能,因為身子太虛弱,短時間內,要休養身體。


    “娘親真好。”


    聽到晚清同意了,童童立刻開心的笑了,那微腫的眼睛彎成了小小的月牙兒,俯身親了晚清的臉一口。


    娘親剛醒過來,一定累了,他要讓娘親休息,想到這滿臉的笑:“娘親,你睡會兒,童童待會兒過來找你。”


    “好。”


    晚清確實是累了,所以點了點頭。童童退出去,門前,夏候墨炎正立著,先前聽到兒子說的話,他覺得很驕傲很自豪,聽到晚清答應了不離開他的身邊,他的心一下子便又漲了滿滿的幸福,現在的他是有子有妻便是幸福,一家人永遠不分開就是幸福。


    童童拉開門,看到門外的爹爹,招手讓夏候墨炎蹲下,然後一本正經的開口:“爹爹,我可是幫了你的,不過你可要記著,不許搶童童童的娘親。”


    “你這家夥?”


    夏候墨炎翻白眼,兒子的霸占心思可是挺大的,伸手一提童童的小身子丟到身後的雁平手上:“好好照顧小公子。”


    “是,主子。”


    夏候墨炎拉開門走進去,盥洗過後的他,雖然清瘦了一些,不過那美玉一般的神彩並沒有減少,相反的因為心中的開心和幸福,整個人流光溢彩起來,一身的白色錦衫,三千的墨絲如雲,姿態傲然高雅,緩緩的走到晚清的床前。


    床上的人睜開眼睛,見到夏候墨炎,勾唇淺笑。


    “你怎麽不去睡會兒。”


    看他的神情是極累的了,應該去休息一會兒。


    夏候墨炎唇角擒笑,脫鞋上床,伸手拉了她在懷裏,睡覺。


    晚清有時不自在,雖然也有好幾次在他懷中睡覺的時候,不過還是有點不習慣。


    “墨炎?”


    “晚兒,睡了,我好累啊。”


    某人打哈欠了,而且他確實累了,不過就算累了,也要摟著她睡覺,感受到她就在這裏,心暖暖的,再也沒有陰風颼雨。


    晚清在那暗池中泡了一天一夜,身子本就虛弱,聽了他的話,早禁受不住的閉上眼睛睡著,兩個人抵在一起睡覺。


    晚清再醒過來的時候,又是一天過去了。


    她總算精神一些了,睜開眼睛,便看到夏候墨炎睜大眼睛望著她,黑幽深邃的瞳仁中,滿是寵溺,還有那抑製不住的喜悅。


    “晚兒,你醒了。”


    “嗯,你不是說累嗎?”


    “我睡好了。”


    夏候墨炎一掃先前的失魂落魄,此刻滿臉的神彩,光華如玉,唇角勾出雲蒸霞蔚般迷人的弧度,令人看得錯不開眼睛,晚清撲閃著眼睛望著他,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男人與先前還真是不同呢,正想著,便見那張綺麗幽美噴落瀲灩的完美容顏,瞬間攏上一抹氤氳,小心的盯著晚清。


    “晚兒,你還記得先前說過的話嗎?”


    原來他是怕晚清這一睡把先前說過的原諒他,留下來等等的話都忘了。


    晚清不禁好笑,看著如此出色雋美,霸道尊貴的男子滿臉滿身的寵溺,心便柔軟得汪了滿池的春水。


    經曆過死亡之後,就好似又活了一世,她忽然便明白了,隻要喜歡他,便要牢牢的抓住他,因為人生苦短,何必糾結那些曾經發生過的事,應該認真的看他的心意,她看到了他的真心,那麽便是值得原諒的。


    不過該嚇唬他時,她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所以此刻一臉的不解。


    “我說了什麽?不是剛醒過來嗎?對了,你怎麽在這裏?我又怎麽在這裏呢?”她滿臉的不解,飛快的翻身坐好,還上下檢查了一下自已的衣服,確認完好才鬆了一口氣似的。


    這下夏候墨炎的五官罩了霜雪,一刹那苦得如同苦瓜一般,滿心酸澀,眼瞳眨出紫曛冷光,眨巴了兩下,唇角便抿成了一條線。


    “晚兒,你竟然忘了?這下可怎麽辦?你說了原諒我,以後不離開的。”


    “有嗎?有嗎?”


    看到他受到打擊,晚清有些不忍心,原來喜歡他的時候,便不忍心打擊他,所以嘴角勾出笑意,很快便讓人發現她的意圖。


    夏候墨炎很快醒悟過來,一把擼過她的身子,便捺在床上,撓她的癢癢。


    “晚兒,你個小混蛋,你能嚇死人,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晚清趕緊舉手求饒:“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沒力氣了,沒力氣了。”


    夏候墨炎放開她,伸手扶著她坐起來,然後修長完美的大手伸到她的耳邊,把兩小縷散落的鬃發輕順到她的耳後,伸出手輕輕的摟著她入懷,磁性低沉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謝謝,謝謝晚兒還活著,如果你真的發生了什麽事,我不知道以後會如何活。”


    “墨炎。”


    這句話該她說,該她說謝謝,是她以往太任性了,其實站在他當時的位置上,他沒有做錯什麽,忽然晚清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緊張起來。


    “墨炎,回雪和流胤呢?”


    那兩個人在最後的關頭,沒有棄了她,她說過,有來生他們就是她的親人,雖然以往也是,但這一次,比以往更信任,更親密。


    “沒事,你放心吧,他們沒事,住在西廂閣那邊。”


    “我要去看看他們。”


    晚清不放心,臨昏迷前,她記得流胤的手臂緊緊的摟著她,支撐著她,若不是他,她早就栽到暗池中去了,即便他們趕過來,恐怕見到的也是一具屍體了。


    “好。”


    以後,隻要是她想做的,他一定和她聯手一起完成。


    夏候墨炎動手穿衣服,晚清也動手穿衣服,剛穿到一半,便看到旁邊伸來一雙手,抱著她下床,然後給她係腰帶,動作自然親昵,看晚清仰頭望他,唇角便是寵溺疼愛的笑意。


    “現在你身子虛弱,還是我來吧。”


    一臉的理所當然,很快伺候好晚清,還拉著她坐到銅鏡前,幫她綁了一個麻花辮子,輕逸的垂在後麵,整個人看去精神俐落得多。


    “怎麽樣?晚兒,夫君的手藝還行吧。”


    “嗯,不錯,小炎子,回頭有賞。”


    晚清打趣他,夏候墨火笑得雙眸曖昧,飛快的俯身,啪的一聲,偷親了一下晚清的臉頰,然後拉開門大踏步的走出去。


    身後晚清愣了一會兒,聽到外麵的愉悅的聲音響起來:“晚兒,不是去看人嗎?”


    “嗯。”


    晚清應了一聲,摸了摸臉頰,然後笑眯眯的想著,這感覺不錯,大踏步走了出去,一眼望去,隻見頂樓的空間裏,雅雀無聲,廊道邊立著幾名手下護衛,中間鋪著大紅的地毯,上繡描金繪鳳的牡丹圖,華麗大氣,紅毯邊還擺放著綠色的盆景,相得映彰,既不顯得俗氣,也不顯得過份華麗,一整幢樓層,隻分為東西二閣,她們住的是東廂閣,再看夏候墨炎已走到西廂閣,想必回雪和流胤二人住在西廂閣中。


    晚清走過去,跟著夏候墨炎身後一路穿過西廂閣的廳堂,然後進了其中的一個房間。


    人還未進,便聽到裏麵傳來歡快如小鹿似的聲音。


    “雪姨,你知道嗎?我娘親和爹爹和好了,以後爹爹就可以保護我們了,再也不會受人欺負了。”


    “是嗎?難怪童童這麽高興呢?”


    這是流胤的聲音,乍然的聽到他的聲音,晚清的心裏很是開心欣慰。


    然後便有回雪的聲音響起:“童童是不是希望小姐和世子爺不分開。”


    “那當然,爹爹是最愛娘親了,他說了以後再也不會惹娘親生氣了,童童相信他。”


    童童很自豪的口氣,晚清倒不知道,原來這小家夥一直希望她和墨炎和好。


    晚清正想得入神,走在前麵的夏候墨炎伸出手來,一把握著她的柔夷,那手溫暖綿軟,就好像回到了當初的上官府,他也是如此緊握著她手,彼時,她沒有甩開,便注定了他們這以後的糾纏。


    裏麵越說越熱切,夏候墨炎推開了門,房間內的人全都抬首望過來。


    一看到夏候墨炎和晚清,流胤和回雪早激動的叫了起來:“主子。”


    晚清也把手從夏候墨炎的手中抽出來,奔了過去,看到他們好好的,她比什麽都開心,他們是她同生共死的兄妹,他們是她的親人。


    流胤一看到晚清奔過來,早張開雙臂準備抱她,誰知道,另有一道身影快若雷霆之風,挾風帶雨,周身的冷殺,眨眼便撲了過來,擋住了流胤的動作,把晚清穩穩的抱了個滿懷。


    “爺的女人,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可以抱的。”


    房間內,有人滿臉黑線,有人唇角擒著玩味的笑,流胤則望著空蕩蕩的懷抱,然後低喃:“我的主子呢?這世子爺太霸道了,我的主子哪去了?”


    回雪躺在床上,看著裝腔作勢的家夥,騰起一腳踢過去,板著臉訓他:“沒看到在爺的懷抱裏呢,以後爺的的懷抱才是主子的安身地,你少宵想了。”


    “我好命苦啊。”


    流胤繼續賣力的演,晚清鬧了個大紅臉。


    夏候墨炎卻是一臉的理所當然,房間內,童童卻哈哈大笑,室內滿是歡樂。


    這時候門外有聲音響起來:“鳳公子,你過來了?”


    “嗯,師兄和師嫂在這裏嗎?”


    “是的。”


    原來鳳離歌去看夏候墨炎和晚清,卻沒看到他們人影,便猜測他們過來這邊了,又領著人走到回雪和流胤的房間裏,遠遠的便聽到裏麵有人說話聲,很是熱鬧。


    房間內,夏候墨炎和晚清等人聽到門外的說話聲,便一起望向門口,隻見一身清豔的鳳離歌從門外走了進來,雙瞳掃了一眼房間內的人,然後看到師兄緊摟著晚清,總算放下心來,看來師嫂沒事了,師兄也不會有事了,他的一顆心,是真正的放下來了。


    “離歌,過來,見見晚兒。”


    晚清一雙清眸打量著鳳離歌,聽說天鷹樓的澹台文灝,一直是鳳離歌裝扮的,那麽關於那些傳聞,也是因為鳳離歌而起的,他長得確實出塵驚豔,隻是那三尺之內不近女色,不會是真的吧,心裏想著,便想起上一次在琉璃閣盜琉璃的事,他的衣袖明明輕拂過她的手背了,這又是怎麽回事?


    “你好,離歌。”


    “你好,師嫂。”


    鳳離歌一看晚清的眼神,總有些秋後算帳的感覺,令人頭皮發麻,陰風颼颼,好似午夜陡起的勁風,更似那暗潮洶起的前夕,想到這,身子盡量的後移,以保安全。


    “怎麽了?”


    晚清一臉不自知的開口,然後望向夏候墨炎,清絕的小臉蛋上,便是沮喪:“墨炎,離歌好像不太喜歡我。”


    “我?”


    鳳離歌睜大眼,這是什麽意思?他什麽時候說過不喜歡她了,為了她,他可是吃了很多苦哎,師兄不會?鳳離歌想著,果然看到師兄警告的眼神,不會吧,有女人沒兄弟情誼的家夥,可知道為了他,他都吃不好睡不好了,不過還是不要挑戰師兄的極限了。


    “怎麽會呢,我是十分的,百分的喜歡師嫂呢?”


    “那就好,來,坐下,離歌,跟師嫂說說,上次為什麽要盜我們琉璃閣的琉璃品?不是說你三尺之內不讓女子近身嗎?為什麽當時我感覺你的衣袖拂過我的手麵了,你不會對我有意思吧?”


    這絕對是挑撥,借機報複鳳離歌上次盜琉璃品的事。


    鳳離歌一聽,剛坐下的屁股,好似被燙著似的,他看到了師兄黑沉沉的臉,然後眼瞳冒起了火花,趕緊的搖頭:“我沒有,其實我當時是想盜另外一隻的,誰知道師嫂按著了,所以立刻收手,不想衣袖觸到了她,師兄,你可千萬不要多心啊。”


    鳳離歌解釋完,滿臉的陰驁,這女人絕對是故意的,她這個惡魔,他,不和他們一起了,想到這,飛快的開口:“師兄,我還有事,走了。”


    這家夥跑得比兔子還快,不跑找死嗎?這女人擺明了是玩他的。


    晚清望著那眨眼失去了蹤影的家夥,再也忍不住哈哈笑,太好玩了。


    看來以後她有玩具了,其實歸根到底,墨炎當初騙自已的事,其中也少不了鳳離歌一份,所以他別想若無其事的。


    房間內,晚清笑起來,回雪和流胤都笑了起來,童童更是拍著肚子哈哈笑,剛才鳳叔叔嚇得臉都變了,好好玩啊,他可很少怕誰呢?


    夏候墨炎看著房間內,笑得前俯後仰的幾個人,滿臉寵溺的望著晚清。


    “我配合得還好吧。”


    “嗯,可以拿到影帝獎了?”


    “影帝?”幾道聲音響起了,好奇這是什麽獎,影帝獎,好奇怪啊。


    晚清一驚,說漏嘴了,趕緊的搖頭,然後想起了一件事:“我的寶劍呢?”


    她千幸萬苦進了梵音寺,就是為了拿到那柄寶劍啊,千萬別給她搞丟了,那她所受的罪不是白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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