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廖小姐?你怎麽來了?”李青越怔怔地說道。


    羅錦言把臉別到一邊,她實在不忍去看。


    相比李青越的不知所措,廖雪反而落落大方,她道:“三哥的冬衣不太合適,我給他改好,這幾日天氣越來越冷,怕他凍著,我便給他送來了。得知三哥不在,隻好勞煩羅小姐陪我一起過來。卻不知道李四爺抱恙在家,早知如此,就該尋些藥材來的。“


    就這麽幾句話,已經告訴李青越,她是來給廖雲送冬衣的,廖雲在這裏是客居,她不好直接登門,便請李家的表小姐陪她一起來。


    聽上去合情合理。


    李青越卻已經激動得滿臉通紅,廖雪是來找他的!


    今天不是休沐日,廖雲要去書院的,廖雪心細如發怎麽不知道。她是專程來見他的。昨天收到他送去的東西,今天就來了。


    她來和他見麵,可畢竟男女有別,她隻好叫上惜惜。


    惜惜隻是小孩子,想來也不懂男女之事,廖雪真是太聰明了。


    他暗暗握握拳頭,和廖雪寒暄幾句,道:“院子裏太冷,廖小姐還是進屋吧。”


    說著,便讓自己的小廝去拿手爐,一邊把廖雪往屋裏請,一邊回頭對羅錦言道:“惜惜,你不是愛踢毽子嗎?這裏寬敞,也沒有那麽多花草,你和夏至在院子裏踢毽子吧。”


    夏至瞪大眼睛,欲言又止。


    你怕廖小姐凍著,又是往屋裏請,又是拿手爐的,你的親表妹自幼體弱,你卻讓她在院子裏踢毽子,你怎麽不怕把自己妹妹凍病了?


    她看著李青越的背影使勁跺跺腳,一回頭,卻見羅錦言從懷裏拿了隻毽子出來,已經踢上了。


    小姐陪著廖小姐過來,怎麽會隨身帶著毽子呢?


    小姐雖然喜歡踢毽子,可也不會走到哪裏都帶著毽子。


    難道小姐來之前,就準備在這裏踢毽子了?


    “小姐......”夏至忽然覺得,小姐也並不委屈了。


    自己真笨,小姐怎麽會讓自己受委屈呢?除非小姐自己願意,否則誰能給小姐氣受?


    可是四表少爺和廖家小姐又不是親戚,單獨在屋子裏說話,好像不太好吧。


    小姐可能還不懂這些,要不要提醒呢?


    夏至道:“小姐,您看要不要叫常貴嫂子進去?”


    羅錦言把毽子收在手裏,慢悠悠地道:“廖小姐不會讓自己名聲受損的。”


    說完,羅錦言又繼續踢起了毽子。


    夏至一頭霧水,但沒有再問,小姐說不會,那就肯定不會。


    好在廖雪很快就從屋裏出來了,她歉意地對羅錦言道:“妹妹等急了吧,三哥沒在,我隻好委托李四爺轉交,耽擱的時間長了。”


    其實等的時間也並不長。


    羅錦言笑嘻嘻地搖搖頭,把毽子遞給廖雪:“廖姐姐玩嗎?’


    “讓妹妹笑話了,我小時候除了練字便是讀書,不會玩這些。”廖雪說道。


    羅錦言微笑頜首,和廖雪離開了李家,廖雪從李家出來便向羅錦言告辭,羅錦言也沒有婉留,讓夏至把廖雪送到門口。


    夏至回來便嘟噥:“說的好像隻有她會寫字會讀書似的,明明是她太笨了,才不會踢毽子。”


    羅錦言勾起嘴角,淡淡地笑了:“無妨,自卑而已。”


    自卑?


    夏至不懂了,那位廖小姐分明是清高驕傲啊,小姐為何說她是自卑呢?


    羅錦言便又對夏至道:“越是想令人稱道的,可能越是唯一擁有的。”


    夏至似是有些明白了,小姐之所以認為廖小姐是自卑,可能是因為廖小姐除了會讀書寫字便沒有什麽能讓人稱道的了。


    聽說廖家是江南的名門大家啊,廖小姐的爹爹是庶吉士,她怎麽會什麽都沒有呢?


    可是讀書寫字也沒有什麽可顯擺的啊,誰不會啊。


    李青越呆呆地坐在太師椅上,直到廖雪走了很久,他還坐在那裏發呆。


    小廝玉墨過來提醒他:“四爺,您還是回屋歇著吧,一會兒讓人看到,難免傳到二爺耳中。”


    他這才如夢方醒,是啊,他正在抱恙。


    回到自己屋裏,李青越躺在炕上,大睜著雙眼,一顆心還在砰砰直跳。


    廖雪沒有拒絕他,沒有拒絕!


    她讓他刻苦攻讀,不但要考上舉人,還要考上進士,隻有做了進士,才能配得上廖家的門第。


    她還說她非常喜歡那象牙雕的擺件,但雕刻這個太耗費精力,而且他就這樣把東西送給她,會惹得她父親不快,廖家最重禮儀廉恥,一旦她的家人認為他太過孟浪,那他們的事也就再無轉機了。


    是啊,他怎麽就這樣不管不顧呢,以後他不會再這麽莽撞了,他會聽她的,好好讀書,給她掙套鳳冠霞帔回來。


    那天,連李青風和廖雲都覺得奇怪,李青越忽然又像當年一樣用功了,從書院回來便閉門不出,手不釋卷,轉眼到了十一月,李青風、廖雲和他一起回揚州的路上,他仍在埋頭苦讀。


    而此時此刻,羅錦言坐在清心茶鋪裏的內室,正在聽魯振平說起近日京城裏的事。


    “今年秋圍的時候,建寧侯府的駱淇奪得騎射頭籌,皇帝很高興,賞了他東城兵馬司副指揮史的差事,您可能不知道,當年送您回昌平的那位駱軍爺,原來就是建寧侯府的三爺,不過他已經不再守城門,去年調到西山大營了。這個駱淇是他的侄兒。”


    這個消息對羅錦言來說並沒有什麽價值,她早就知道駱明是建寧侯幼子了,而這個駱淇之後會大出風頭,將沉寂多年的建寧侯府發揚光大。


    不過魯振平打聽的就是這些瑣事,每隔十年他便會把收集到的消息一一告知羅錦言。


    這當中包括某某大人養了外室被太太打上門,某某勳貴醉酒打架鬧到順天府,五花八門,羅錦言對這些事很有興趣,這是她前世不曾接觸到的。


    “對了,”魯振平又想起一事,對羅錦言道,“住在楊樹胡同的那位廖爺,他的伯父明年在翰林院觀政便滿三年了,據黃清所說,他把關係托到了李閣老那裏。”


    一一一


    剛才小區裏停電了,正要抱著筆記本到外麵蹭網,這就來電了,晚了一點,親們別忘了投票票啊,零點後還有一更,等不及的明天早上再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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