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秦玨猛的睜開眼睛,身體一隅鬥誌昂揚,似有千軍萬馬兵臨城下,叫囂著要直搗黃龍。?


    夢中的羅錦言媚眼如絲,烏黑的長灑在大紅的鴛鴦枕上......


    秦玨坐起身來,從裏到外就像著火一樣,他索性下了床,值夜的清泉睡得很輕,聽到動靜就醒了,秦玨對他說道:“去提兩桶涼水進來,服侍我衝個澡。”


    “涼水?那可不行,灶上有熱水,我這就去提。”清泉忙道,若是讓管爺爺知道他給大爺用涼水洗澡,饒不了他。


    秦玨火燒火燎,沒等清泉出去,就揮揮手道:“不用了,你睡吧,我出去走走,別讓人跟著。”


    “哦。”清泉答應著,沒敢跟上去,心裏卻在嘀咕,昨天掃紅從楊樹胡同回來,說羅小姐讓大爺專心溫書,就是這麽一句話而已,大爺怎麽就激動得半夜睡不著覺了?


    秦玨走出含翠軒,夜裏巡邏的人就現了,看到是秦玨,沒敢驚動。


    六月的天氣,也隻是到了晚上才有一絲清涼,秦玨拔腿跑了起來,一直跑到湖邊。


    這半年裏,明遠堂大修土木,池塘也由原先的一個小池塘,變成了湖澤,又在不遠處挖了一個小的,種了荷花。兩片水澤中間建了一道花堤,種了綠柳桃花。得知要在這裏種桃花,采辦花草的人還以為單子上寫錯了,桃花是飄零之物,是以大戶人家很少有在院子裏種桃花的。


    秦玨來到湖邊,這裏是活水,月光灑下,波光粼粼。秦玨想都沒想,噗通一聲跳了下去,帶起幾聲蛙鳴。


    巡夜的護衛們麵麵相覷,大爺投湖了,他們要不要救呢?


    好在秦玨很快便從湖裏探出頭來,湖水清涼,他身上的躁動終於平複下來,他仰頭看向空中的半輪明月,第一次感覺月光也是旖旎的。


    他索性在湖裏遊了兩個來回,這才縱身上岸,帶著一身水珠,**地回了含翠軒。


    護衛們鬆了口氣,若是大爺整晚歇在湖裏,他們就要在湖邊喂上一晚上的蚊子。


    但好日子沒過兩天,秦玨半夜又下湖泅水了,之後這便成了明遠堂的常事,有時隔上兩三天,有時是連續幾天。


    偶爾被起夜的粗使婆子看到了,便私底下說了出來:“大爺這陣子晚上都去泅水,嘖嘖。”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沒過兩天,護衛們便從湖邊的太湖石後揪出一個丫頭,按秦玨的吩咐,按在湖裏灌了一肚子水......


    楊樹胡同裏終於傳出好消息,霍星考了浙江鄉試第八名的好成績,中了舉人。


    霍星是羅紹的弟子,他能中舉也同樣是羅家的喜事。


    但也同時收到了李青風的來信,李青越又一次落第,但廖雲高中了江蘇第二名。


    李青越第二次落第,讓羅紹和羅錦言都有些遺憾。李毅的心願,就是家中也能出個進士,可現在看來,依舊是遙遙無期。


    六月底,霍星回到京城,次日便來見羅紹,也不知是湊巧,還是有人早有打算,霍星前腳剛到,秦玨就來了。


    在羅紹看來,他和秦玨雖然沒有師徒名份,但卻有師徒情份,且,秦玨又是準女婿,因此,他覺得留霍星用飯,讓秦玨做陪沒有什麽。


    但他很快就感覺到霍星眼中一閃而逝的那絲不自然,好在秦玨不知道當初霍羅兩家曾有意定親的事,談笑風生,落落大方。


    用了飯,三人坐下喝茶時,羅紹問霍星:“你和祖父和父親商量了嗎?八月下不下場?”


    現在距離八月的秋闈隻有一個多月,如果要下場,早就開始報名了。


    霍星用眼睛的餘光瞥一眼秦玨,這才說道:“今年的鄉試和會試間隔太近,我的把握不大,還是等下一科吧。”


    羅紹頜,道:“此舉甚好,下一科更加穩妥。”


    霍星在心裏微微歎息,祖父和父親都是想讓他再接再厲,參加今年的秋闈的。


    但是他聽說秦玨今年也會下場,便決定再等一科。


    他不想和秦玨一起下場,一較高下,他知道在所有人的眼裏,他的文章比不上秦玨,他不是輸不起,他隻是不想讓她看到那赤|裸|裸的名次差別。


    梁汾一案牽連甚多,因為他是吏部的,拔出蘿卜帶出泥,吏部很多人都被錦衣衛盤查,到了七月末,羅紹也被錦衣衛從衙門裏帶走了。


    遠山跑回來送了信,焦渭一聽,立刻給張府和明遠堂分別送信。


    羅錦言陪著張氏坐在炕上,夏至從外麵進來:“太太、小姐,親家老太爺和秦大爺一起來了,這會兒正和焦師爺在前麵廳裏商量對策,說是事情急,親家老太爺說,這會兒顧不上,讓太太和小姐不用過去見禮了。”


    羅錦言輕揚眉梢,這位外祖父,她至今還沒有正式見過禮呢。


    不過,倒是讓徐老夫人帶了見麵禮給她,也不算失禮。


    莫非是怕她認出來,他就是滄海叟?


    這老頭子,也真是搞笑。


    好在羅紹的事情很快便解決了,剛剛用過晚飯,秦玨就和沈硯一起,把羅紹從錦衣衛接出來了。


    張氏和羅錦言也顧不上避諱,一起迎了出去,羅紹看到妻女眼中隱隱的淚痕,笑著安慰她們:“沒事沒事,就是找我問了些事情,沒有用刑,真的沒有。”


    羅錦言眼尖,一眼看到父親的官服有幾處露出毛邊,一看就是拉拽時造成的,雖然沒有用刑,但錦衣衛的人也沒有客氣。


    看到一旁站著的秦玨,她走過去,低聲問道:“錦衣衛怎麽說?”


    沈硯和秦玨並肩而立,看到羅錦言走過來,沈硯點點頭,卻沒有避開。


    秦玨扭頭看向他,那眼神就像是釘子似的,隨時要把他紮上透心涼。


    沈硯被他盯得不自在,幹笑一聲,轉身走了,秦玨這才回過頭來,微笑著對羅錦言道:“現在沒事了,你放心吧,沈硯在錦衣衛那邊還是有幾分麵子的,梁汾的事,找不到世叔頭上。”


    秦玨話音剛落,就聽到有丫鬟的尖叫聲傳來:“太太,您醒醒!”


    ***


    今天是平安夜啊,等會兒大家要去嗨皮了吧~~~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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