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卿樓之內,一襲月白色長袍的男子眉目俊雅,翩然如謫仙,身上卻散發著一種令人難以忽視的疏狂氣息。琡琸璩曉


    醉卿樓的老鴇見到這男子時,隻是微微一愣神,而後便斂去了平時討好賣笑的神色,恭恭敬敬行了個禮。


    “主子,樓上請。”卿襲討目便。


    哦,原來竟是這醉卿樓的幕後主人。醉卿樓號稱端國第一青樓,尤其是曾經的花魁玉妖,一舞傾城。能夠做醉卿樓的幕後主人,想必這人的身份不低啊!


    上到頂層,還沒將門推開,便聽見一個戲謔的聲音說道:“妖女,每次出場都如此震懾人心,太過招搖,小心天妒哦!”16xgs。


    “我命由己不由天,本妖女還怕天妒?”獨孤妖也不惱,徑直走了進去,蘘那老鴇在底下守著,免得有些不識相的東西闖了上來。


    拿起桌上的茶壺狂飲,那模樣,簡直是浪費了一副好皮囊,哪裏有什麽形象可言!?


    白墨不由得搖頭,醉卿樓雖說是青樓,但吃穿用度跟王府皇宮可是差不多,單說這茶便是上好的雨前龍井,隻是遇上這樣端著茶壺狂喝的主兒,再好的茶,也是糟蹋了的……


    “妖女,調查醉心蠱做什麽?”白墨並不是獨孤妖的手下,因此說話也極其隨意。


    她跟獨孤妖不過是當初萍水相逢之時看對了眼,於是成了小人中的君子之交。獨孤妖有事,作為朋友,她幫上一把而已。


    “自然是跟本妖女有關,本妖女才調查。怎麽,墨兒突然良心大發,想要關心起本妖女來了?”


    對於白墨的來曆,獨孤妖並不在乎,有時候知道的越多,反而越糟糕。所以跟白墨結交,她並沒有去調查過白墨的底細,直覺告訴她,白墨並不會對她做些什麽。但是眼下,事關雲逸,獨孤妖還是謹慎些比較好。


    獨孤妖模棱兩可的言辭,白墨也不去計較。畢竟,她知道,若是獨孤妖不願說,那絕對有她自己的道理,多問,反而無益。


    “醉心蠱源自北疆。雖然北疆以蠱術而聞名於天下,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修習上乘的蠱術的,醉心蠱就隻能有北疆皇室來修習。而且,越是上乘的蠱術,越是邪惡。所以,醉心蠱隻有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北疆皇室才能修習,否則的話,不得善終。”


    這些,獨孤妖都知道,看來《無名》上所說,是確有其事。不過,她要的,不是這些粗淺的東西,“還有呢?”


    “還有……你可能要做好心理準備。”白墨雖然不知道獨孤妖調查醉心蠱究竟所為何事,但是以她對獨孤妖的了解,如果不是關係到至關重要的人,獨孤妖絕不會插手。所以,有些事還是先說清楚比較好,“醉心蠱,無解。”


    沒有解蠱的方法!?獨孤妖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怎麽可能,《無名》上明明說有兩種解蠱之法,隻不過因為缺了一頁,所以才暫時不知道那方法是什麽而已!


    “不是有兩種解蠱之法麽?”獨孤妖沒有在臉上顯露出心中的訝異,而是蹙眉反問道。


    “的確是有兩種方法,但是那兩種方法等於沒有。”


    “為什麽?”有等於沒有,這怎麽說?


    “你對醉心蠱看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了解,那你應該知道中醉心蠱五年,必死無疑吧!”獨孤妖點頭,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因為迄今為止,尚沒有人在五年的時間內,成功地踐行過哪兩種方法中的任何一種。”白墨說的,這是事實。被北疆皇室視作是邪術的醉心蠱,不是那麽好解的。


    嗬,獨孤妖冷笑,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並不代表她獨孤妖就做不到!她倒要試一試,究竟是什麽樣的法子,能夠讓她獨孤妖手足無措!?


    “方法是什麽?”至少,要先知道究竟是何方法,才能繼續下一步不是麽?


    “我不知道。”白墨說著有些懊惱,有關醉心蠱的記載,她全都已經翻閱過了。但是隻要牽扯到如何解蠱,那麽那記載必定早已被人撕去多時。看來,這背後一定有些什麽人早有預謀。給人下了醉心蠱之後,怕人找到解蠱之法,於是才……


    “有人將有關解蠱的記載全部都銷毀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怕獨孤妖不信,白墨繼續說道。


    早該料到的,既然將《無名》上的解蠱方法撕去,那必定是不想人知道如何解除醉心蠱。這樣的煞費苦心,究竟是誰?獨孤妖無法想得出來。


    那本《無名》的最後一頁,看上去已經撕毀許久了,至少也有十年以上。而雲逸中蠱,絕不可能超過五年,也就是說當初撕毀最後一頁的人不可能是為了針對雲逸。


    “不過,一般的蠱術都可以用飼主的血來解蠱。妖女,你可以朝這條路走走試試。”說著,白墨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似乎是在盤算著什麽,“據我所知,醉心蠱陰寒,隻能下在體質較虛的人身上,而飼主以血喂蠱,也必須是罡氣不足,陰鷙有餘的人。所以能飼養出醉心蠱蠱蟲的人,必定是北疆皇室中能力最強,且氣息陰冷的人。”


    白墨今日,似有異樣。獨孤妖不由得多留了個心眼,今天的白墨似乎在將她的思緒故意引向北疆皇族,而且似乎是針對北疆皇族中特定的人。白墨,能了解北疆皇族的醉心蠱到這種地步……


    看來,有必要去調查一下她的底細了。獨孤妖不喜歡有人拿她當槍使,即使隻是一次心懷叵測,也足以讓她放心不下。


    不過,即便如此,獨孤妖暫時也不去計較。雖說白墨似乎有事故意瞞著她,但到底也為她提供了一條線索。當務之急,是要知道醉心蠱的解法……


    ******


    逸王府內,雲叔站在石桌旁,簡直快要急得跳腳。


    石桌上,大大小小數十個酒壇子橫七豎八的躺著,一旁還有數十壇好酒沒有開封。


    石桌旁坐著的俊逸男子,帶著倔強的架勢,仰頭將一談就順著喉嚨口灌下去。動作流暢優雅,看上去多了幾分灑脫的氣息,隻是……能做出借酒消愁這樣事情的人,怎可能灑脫到哪裏去!?16434146


    “王爺,您別喝了!王爺……”您再喝,那也是千杯不醉!雲叔在一旁不住的勸著,卻又不敢上前一步將酒壇奪下來。


    別看王爺現在依舊是表情淡然,那種如仙雅致的模樣讓人覺得這隻是閑來無事小酌幾口。但是王爺身上的氣息卻是淩冽無比,明明雲淡風輕,卻帶著刺骨的寒意。就像是……就像是隨時都有可能噴發的火山,現下平靜無比,卻隨時都有可能做出些令人膽顫心驚之事。


    王爺這樣,肯定是與王妃有關。早知道這樣,今早見到王妃一襲男裝出門,那他就算是拚了性命,也該將王妃攔下來的!


    “王爺……”雲叔壯著膽子,想要將雲逸手中的酒壇子拿下來,卻在雲逸淡漠的一瞥中,雙手停在半空,不敢再造次。


    他雖然是看著雲逸長大的老奴,但是,卻是完全摸不到雲逸的心思。經過四年前那一場變亂,他甚至覺得,王爺似乎對什麽都沒有半點憐惜之心,除了雲王爺之外,他真不知道王爺還對什麽人下不去手!?


    酒,對與雲逸而言,真的永遠不可能做到買醉的效用。換句話說,他根本就是喝不醉!


    當胃部一陣陣的痙-攣傳來,抽痛感像潮水一樣湧來之時,雲逸心中一喜。


    他根本就不是在買醉,他隻是在等著喝了這樣多的烈酒之後,胃疾複發而已。那一日,她對他手上的傷可以那樣細細嗬護,今日他胃疾複發,她一定會回來的。


    此時的雲逸,就像一個無路可走窮途末路的人,找到一個希望時,即使是自己受盡折磨,他也要不顧一切的試上一試。這樣的孩子般的賭氣,這樣幼稚的舉動,連他自己都從未料到過,有朝一日會變成這樣。


    她是逍遙天地間的妖女,而他卻隻是一步一步走向墳墓的無用之人。他多想,就這麽不管不顧,不要去理會獨孤妖做些什麽。可是他卻做不到,知道她去青樓,他的心就像被放在火上燒燎,不顧一切的想要她出現在自己身邊。


    “去找王妃。”習慣性地不露出任何痛苦神色,握緊雙手,將所有的疼痛不動聲色的忍下去。


    雲叔一愣,王爺這是……頓時恍然大悟,王爺這根本就是在虐待自己,然後博取王妃的同情。這樣的王爺,當真是……


    “還不快去。”青白的唇顯示了雲逸此刻忍受的痛苦究竟有多深,冷冷的吐出幾個字。清冷的氣息令雲叔心中驚寒不已,他也想盡快去將王妃找回來,可是……


    “王爺,老奴不知王妃在哪兒。”


    “醉卿樓。”


    雲叔聽到這三個字時差點一個趔趄栽倒在地,顧不上心中的驚訝,趕緊急匆匆的向醉卿樓趕去。


    難怪王爺會這樣,原來是王妃要紅杏出……呸呸呸,不可能,王妃該不會是那種人才對!必須得將王妃快點找回來,否則的話,王爺的胃疾……


    雲叔簡直不敢想象,原本就是胃疾嚴重的王爺,又喝下那麽多烈酒。若是王妃不盡快回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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