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


    走到茅草屋周圍六丈的距離,獨孤妖突然拉住雲逸,示意他不要再向前走。瞙苤璨曉


    站在原地不動,獨孤妖一直在腦海中回憶現在麵臨的究竟是何陣法。


    這死穀中的一切似乎都散發著濃重的陰冷氣息,而且頗為詭異,這草屋門前這下的陣法……看上去有幾分熟悉,獨孤妖心中已經有了猜想,隻是暫時還不能確定而已。


    “這是上古三大毒陣之一,蛇靈陣。”


    雲逸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若是獨孤妖沒有看錯的話,似乎還隱忍著一縷殺意。像雲逸這樣淡漠無心的人,能讓他產生殺心的人不多,除非是觸到了他的逆鱗!


    當真是蛇靈陣!?


    上古三大毒陣,恐怕是這世間最為偏僻的陣法了。這三大毒陣因為過於歹毒,而且難度極大少有人練成,所以久而久之便被人們塵封起來了。


    這上古的三大毒陣,一個出自獨孤家,名曰落霞陣。一個出自墨國,名曰踏雪無痕。另一個就是蛇靈陣,出自北疆。早就聽說蛇靈陣在北疆失傳已久,眼下看來,倒是有幾分詭異了……


    北疆北疆,又是北疆!獨孤妖開始有些心煩氣躁,醉心蠱出自北疆,蛇靈陣也出自北疆,這裏明明是端國,為什麽處處都是北疆的影子!?這其中究竟有些什麽詭異的聯係!?


    原本可以直接掉頭就走,不進這草屋也好,但是獨孤妖狂傲的心性又上來了。哪怕你是鬼是神,也不能擋住我獨孤妖的路!本妖女毀了你的蛇靈陣,再看看究竟是何方妖孽在裝神弄鬼!


    “你,退後。”獨孤妖將雲逸往後一推,開始一步一步踉踉蹌蹌朝著中心的草屋走去。


    單憑雲逸能夠識別出蛇靈陣就可以知道這個男人能力不弱,不僅對陣法精通,極有可能對醫毒之術也頗有研究。但是畢竟牽涉到如此陰毒的陣法,萬一他要是不慎被咬上一口,醉心蠱吸收了毒素,到時候麻煩的還是她!


    僅僅邁出了三步,草屋之中便開始有蛇蠢蠢欲動,從草屋之中冒出了頭,像是感受了什麽危險似的吐出腥紅的信子,並且發出“嘶嘶”的聲響,企圖嚇退獨孤妖。


    待到離草屋還有三丈的時候,草屋中的毒蛇幾乎傾巢而出,油走在草屋與獨孤妖之間,沒有主動攻擊,卻給人一種陰冷陰冷的感覺。


    剛想將左手握拳,這才想起左臂似乎早已斷裂,現在還沒有接好。獨孤妖不情不願的扭頭對雲逸說道:“過來。”


    就在這扭頭的時候,一條白色蛇身身上起著黑色大花約莫碗口粗的的大蛇竟然快如閃電的朝著獨孤妖飛去……


    雲逸在心中暗叫了一句不好,蛇靈陣中的毒蛇均是劇毒無比,再加上有死穀這樣詭異的環境作基礎,想必那毒更是非比尋常!以掌風為力將那條蛇隔空劈下,頓時蛇身成了血沫,一點一點落在地上,有些的甚至沾染到了獨孤妖身上。


    “雲、逸!”獨孤妖發誓,這個男人絕對是繼獨孤烈之後,另一個可以將她氣到吐血的人!因為他跟獨孤烈一樣,永遠都喜歡擅自在她做事的時候插一腳!


    “小妖兒,你沒事吧!”雲逸想要過去仔細檢查檢查獨孤妖究竟有沒有被咬傷,卻被獨孤妖一聲斷喝震在原地。


    “閉嘴,退後!”


    不是獨孤妖不領情,而是眼下的情況很是不妙,若是雲逸過來,恐怕會招致群蛇群起而攻之!


    這些蛇看上去似乎是受過嚴格的馴養一般,具有很強的群體感還有攻擊性,而且那條白底花紋的蛇似乎在蛇群中威望不低,雲逸剛才的殺戮,已經激起了它們的仇恨感。


    “不過是區區蛇靈陣,交給為夫就好。”雲逸沒有後退,但是卻也不能違抗獨孤妖的話,朝她走過去。他清楚獨孤妖的脾性,這個小女子性格狂躁,極其不喜歡在危急關頭有人違抗她的話。


    區區蛇靈陣!?


    獨孤妖有些狐疑,她是不是……小看這個男人了!?還是說,這個男人小看了蛇靈陣!?剛才那一掌,雖說掌風之中還帶著些氣虛之態,隻有一成的力道,但是竟然能夠將那條碗口粗的大蛇碎成血沫。這樣bt的內力,人怎麽可能做得到!?


    “又想將它們碎成血沫?”


    獨孤妖試探性的問了問,蛇靈陣的陣法精髓該是在於群蛇中地位最高的五條蛇,也就是躲在最後麵連成一線,用那雙泛著藍光的眼睛虎視眈眈盯著她的那五條全身紅色幾近透明如紅寶石的蛇。


    隻要製服了這五條蛇,蛇靈陣算是破了。隻是那五條蛇在最後麵壓軸,想要越過前麵的群蛇,不容易呀……


    “原本有其他的辦法,現在沒有了。”雲逸麵色平靜,語氣冷持,沒有絲毫的波瀾。蛇極為記仇,剛才他已經出手殺了它們的同伴,以蛇的習性來說,應該不可能將這件事情和平解決。


    “那還是我來解決,你不準動手!我百毒不侵,你放心!”說起百毒不侵,獨孤妖其實有些心虛,不自覺的想起了那該死的生門迷-藥,迷-藥雖然不算毒,但是她怎麽會就那樣栽在了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之下,看來那迷-藥之中定然是另有玄機!


    作為一個用毒之人,獨孤妖向來視毒物為朋友,雲逸的手段未免太過殘忍,她不是一個善良之人,但是對毒物還是留有三分愛護。況且這死穀之中,天知道還有多少毒蛇,萬一殺一群而引起眾怒,這是獨孤妖萬不願看到的。


    用牙齒將食指指尖咬破,獨孤妖將三滴血滴在群蛇的最前方,而後右手指天,嘴裏輕聲呢喃,像是在說些什麽,嘴裏說出來的卻不是一般人可以聽得懂的……


    說完之後,不知道為何,那原本密集聚在一起擋住前路的群蛇竟然自動散開讓出一條路來。


    獨孤妖因為重傷的緣故有些步履不穩,但是仍舊神色自若的穿越了蛇群,走到那五條幾乎是一模一樣的紅蛇之前。


    紅蛇看上去渾身通透,還散發著一種詭異的血色光芒,尤其是那雙幽藍熒光的冰冷眼睛,那陰冷的氣息似乎要將人看穿一般。


    “阿逸,無論發生什麽,絕對不能擅自動手,否則,我必死無疑!”看到那五條紅蛇不約而同的扭動了一下滑膩的身體時,獨孤妖用密音入耳的方式警告雲逸。


    這個男人平素裏淡然沉穩,一遇到有關她的事情就像是換了一個人,稍稍有些危險的跡象便立刻出手。現在是關鍵時刻,絕對不能出半點兒岔子,盡量將後果說得嚴重些,免得他壞了大事!


    果然不出所料,對峙了不過片刻功夫,那五條紅蛇竟然同時發起了攻擊,從各個不同的方向飛射向獨孤妖,有如離弦之箭,讓人躲閃不及!


    雲逸下意識的暗中運氣,卻又想到獨孤妖的話,隻得將掌化為拳放下。


    這五條蛇隻有小指大小,卻有將近四丈的長度,若是獨孤妖沒有猜錯的話,這該是與玉蛇齊名的赤蛇。玉蛇麽,現在在給幻兒當“朋友”,赤蛇自然也不難對付。


    赤蛇跟玉蛇一樣,都是極具靈性的蛇類,防範心極強而且相當的聰慧,定是剛才的話沒有讓它們完全信任,所以才有此一招想要來試探她。若是她稍稍有些還手的跡象,那定然是前功盡棄,隻剩下殺戮這一條路了!


    對各類毒物的習性了如指掌,並且可以與之攀談,這大概算的上是獨孤妖最為滿意自己的地方。


    用毒之人分為幾等,末等隻會些下三濫的手段下毒,而且毒藥不甚精明。中等可以製毒,而且下毒的功夫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上等則可以將毒物為我所用,並非是通過長時間的馴養,而是隨時隨地與毒為善,使之成為自己的朋友。


    果不其然,赤蛇在攀上獨孤妖之時,那猛烈的襲擊感頓消,並沒有真正對她發起攻擊,反而是在最後一刻將那四丈長的細小身軀纏在獨孤妖身上,溫順的吐著信子,像是在對待親密的戀人。


    更有甚者,纏在獨孤妖的脖子上,在她臉上親昵的蹭了蹭,看得雲逸有一種不是滋味兒的感覺。總覺得小妖兒似乎是在出賣色相,然後……


    雲逸該得慶幸獨孤妖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麽,否則的話,定會毫不留情放蛇咬死他!


    馴服這樣的毒物可以說是毫不費力,但是被五條蛇同時纏在身上,而且那細小的尾巴還時不時的掃過那三根白森森的骨頭,這滋味兒還是有些消受不起的。


    獨孤妖抬起右手有氣無力地指了指自己胸前的肋骨,赤蛇似乎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從她身上滑了下來。這樣的靈性,看得獨孤妖有些寒毛直豎,真不知這究竟是蛇還是人!?


    “阿逸,過來。”


    雲逸沒有遲疑,朝著獨孤妖走過去。心中的驚奇不可謂不多,這個小女人竟然能夠跟蛇溝通,而且看上去似乎還甚為融洽,隻是不知道這蛇是公還是母……


    將雲逸的手指咬破,獨孤妖還相當私心的故意咬重了些,誰叫這男人適才竟然敢在她心煩氣躁的時候與她置氣!?


    將溢血的手指在五條赤蛇的頭上各點了一下,獨孤妖嘴角噙著淺淺笑意,目光澄澈看著這些蛇。這樣的獨孤妖不像是平日裏那樣或狂妄,或嫵媚之感,相反多了些真正的笑意與清澈簡單的感覺。


    獨孤妖嘴裏不知又說了些什麽話,那五條蛇便油走到雲逸身旁,依次用尾巴掃了雲逸的腿一下,而後施施然離開。


    竟然還似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似的,慵懶的盤在獨孤妖身旁,那幽藍的眼睛中閃爍著一種略帶嘲諷的目光,似乎在說著,這次就勉強原諒你。16605582


    這一群蛇算是已經被馴服,既然如此,這草屋是可以進得了吧!


    本妖女倒要看看,你這草屋之中究竟是藏了些什麽寶貝,竟然要擺一個上古毒陣在此故弄玄虛!


    嗯哼!?


    一張竹製的桌子,一個竹製的小床,一把竹製的椅子,另外再有一個竹製的矮櫃。桌子上放置著一個乳瓷色的的杯子,矮櫃上擺著一兩本書,床上鋪著一層薄薄的錦被。


    這就是整間草屋的全貌,幾乎全是竹子製成的用具!?這令獨孤妖不由得心生疑竇。


    掃了一眼被子上薄薄的一層灰塵,看樣子,這裏僅僅隻是空置了一段時間,不算太長。而且,看這些擺設,這主人應該是個雅致清新的人,並且有在這裏長期居住的跡象。下周回死發。


    這樣的情景給獨孤妖的感覺便是,這草屋的主人隻是暫時出門兒,還有再回來的可能。那麽換而言之,這是否意味著,這死穀有出去的路!?


    整間屋子雖然有著竹子散發出來的那種長時間的幽幽青澀香味,但是不知為何始終給人一種陰冷的詭異氣息,就像是在訴說著這清新雅致背後,隱藏著一種陰鷙醜陋的陰謀一般。


    這間屋子,有點古怪!


    這樣看似簡單的擺設,卻隱隱有些不同尋常之處,桌子擺在床邊,矮櫃放在窗邊,而椅子則放在這屋子的正中央,看上去雖沒有違和之感,但是仔細一瞧卻與一般的擺設極為不同!


    這個……有點像一個陣法,沒有上古三大毒陣那樣煊赫的來曆,但是也不容小覷,若是沒有猜錯應該是叫清風陣。


    隻是,清風陣一般是用在相當複雜的環境之中,以簡單的擺設為引,觸動機關,然後將人困在迷宮一樣的地方。陣內沒有任何危險,隻是一味的將人困住,永生永世,不能出來。


    這間草屋麽,可以說是一覽無遺,擺個清風陣在此地,不覺得有些沒用麽!?除非,這草屋內另有玄機……


    細細打量著屋內的一切,最後將目光鎖在那乳瓷色的杯子上,這個不起眼的小物件兒想必就是引動整個陣法的關鍵。


    暫時先沒有那閑情逸致好好摸索摸索著草屋之中究竟隱藏著些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獨孤妖幾個踉蹌往竹床上一躺,現在療傷是關鍵。哪怕這草屋裏隱藏著一個絕世寶藏,那也要她先將命保住了再說!


    “阿逸,你認識藥草的對吧?”能識別碧璽草與血胭脂那肯定對醫毒之術有頗深的研究,獨孤妖沒等雲逸點頭,便直接說道:“我需要碧璽草,血胭脂,還有一些其他可以修骨的藥草。”


    雲逸微微一點頭,沒有多說,便以極快的速度走出屋去。


    感受到身下似乎有些什麽硌得背生疼,獨孤妖這才掀開錦被一看,看到竹床上突出來的小字時,獨孤妖不由得一陣心悸。


    竹床上刻著的小字是北疆文,指腹輕輕撫過那些鐫刻細微的文字,獨孤妖輕念出聲,“以血為飼,以屍為寄,是為屍……”


    咦,最後一個字是凹下去的!?


    獨孤妖一路撫過的手突然陷了下去,仔細一看,那字似乎被磨了許多次,以至於都有些模糊,勉強辨認那是個“人”字!?


    屍人!?


    聽到一陣細微的響動,獨孤妖心中暗叫了一句不好!受了重傷,沒有辦法立即從床上跳下去,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竹床“哢哢”一聲響,從中間裂開一條縫,直接將獨孤妖陷了下去……


    幾乎是直線墜落,這周遭有點像一口井,圓滑不已,根本沒有辦法穩住身軀。


    獨孤妖在墜落的過程中,仔細算了算,若是再斷上幾根肋骨,她就算大難不死,那也絕對是終生殘廢!


    索性再離地麵還有約莫兩丈的時候,一股湧動的氣流就獨孤妖托住,而後使得她緩緩落地。


    周遭陷入一片沒有邊際的黑暗之中,前方相當遙遠的地方似乎有一個散發著光線的小洞。可恨的是,那細微的一縷光線,根本無法傳到這兒。獨孤妖隻能在黑暗中摸索,輕輕摸了摸地麵,濕滑濕滑的感覺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獨孤妖不得不承認一件相當令人折損麵子的事情,她怕黑!


    這地麵,似乎是青石做成的。用手指輕輕敲敲,整個空間內回蕩著一種空空蕩蕩的叩擊聲。這個破地方,究竟是有多大啊!


    剛才隻顧著那乳瓷色杯子是引動陣法的關鍵,不可輕舉妄動,卻沒有料到,這張竹床是進入密室的鑰匙。幸好沒有開啟清風陣,要不然的話,那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不小心掉到一個黑漆漆的破地方便罷,還要對付一個較為難纏的陣法!


    這樣的黑暗之地,陰寒入骨,再聯想到適才竹床上刻著的文字,獨孤妖渾身一顫,這該不會與屍人有關吧!?


    一想到那圓圓滾滾長相怪異的的蠱蟲,獨孤妖就覺得一陣惡心。17fry。


    “阿逸!”獨孤妖衝著上麵叫了一聲,但是聲音似乎根本傳不到上麵,隻是一味的在空蕩的四周回響,傳到上空兩丈處就被那股氣流攔截下來。


    沒有回應,獨孤妖努力使自己不急不躁,平複下自己的情緒。開始坐在地上,靜靜運功療傷。在這樣未知的恐怖地界,必須要保持冷靜,否則的話隻會空耗精力,自己先將自己嚇死!


    對雲逸,她有一種莫名的信心。那個男人,她不知道他究竟深不可測到何種地步,但是即使他沒有任何的能力,也一定會憑借他的執念找到她!


    眼下最重要的,是等,等著雲逸來陪她一起麵對!


    ******


    第一更,稍後還有一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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