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成為我的女人!”


    慕容景鑠的語氣透著一抹勢在必得的狠厲,眸光深諳猶如深淵般看不透,那身從沙場上帶來的陰寒之氣濃濃的包裹著沈傾歌。猶如她第一次在靖國公府見到慕容景鑠,有著想要讓她逃開的衝動。


    隨著慕容景鑠鬆開自己,沈傾歌發覺四肢能動了,隻是有點酸酸的感覺。


    原來,他是點了自己的麻穴,並不是用花徑的汁液。


    慕容景鑠瞭望著遠處的碧海青天說道:“一次戰爭後,軍隊中活一半人,死一半人,還有一半欲死不能欲生痛苦的人,隻要你能研製成功,用於傷員中,我會重金酬謝!”


    這對於沈傾歌來說自然是天大的好事,但她想了想道:“既然用於軍中,沈傾歌不要重金想些,隻希望世子能答應允諾沈傾歌兩件事。”


    慕容景鑠轉過頭盯著沈傾歌,眉梢一揚道:“除了對你放手這件事。”


    沈傾歌點點頭道:“第一,我要一枚自由出入玉江的通關文牒。其二,要世子發誓永遠保得杏花村安寧,不受任何騷擾!”


    通關文牒,不同於一般出城的令牌,是可以在玉江和南陽自由出入、暢通無阻的文牒,一般隻有王侯貴族才能擁有。


    慕容景鑠心中輕輕一笑,這丫頭是想要逃麽?不過,他很樂意奉陪小丫頭玩。


    回去的時候,沈傾歌悶悶不樂的跟在慕容景鑠身後。


    慕容景鑠的背影高大,偉岸,看著就讓人滿滿的安全感。


    沈傾歌不由想起百合苑中他的隱忍,後來因自己生生地受了內傷;被人劫持後他親自的部署;今日在眾人麵前的解圍。


    這個男人雖然霸道、陰冷,對自己卻從未強迫過。


    他發現自己的小秘密卻不去戳破,他給了她幾乎所有的尊重。


    夕陽西下,他的影子斜長的落在地上,沈傾歌便挪了幾步,完全包容在慕容景鑠的影子中。


    忽然,沈傾歌似乎明白了。


    前世的時候和趙睿軒在一起,她走路總是特意的讓自己的影子融入他的影子中。事實上,她的確坐著趙睿軒的影子,嘔心瀝血的做著他的謀士、他的搖錢樹、他的賢內助……今世,她隻想讓自己的影子瀟灑的落在地上,肆意的揮灑屬於自己的生命。她要她的人生,隻屬於自己。


    慕容景鑠胸中有大業,他的一生總是要大風大浪的過,她不願再顛簸了。勝者王,擁有三宮六院,不可不尊的君禮朝綱;敗亡寇,血流成河株連九族。


    這些,都不是她沈傾歌想要的。


    依然是慕容景鑠帶著沈傾歌施展輕功飛過去,可是兩人的心境都不一樣了。


    隻是……


    一落到地上,沈傾歌傻眼了。


    來的時候兩旁的樹木也是這般狼藉?


    然後她聽到林子裏的打鬥聲,看向慕容景鑠。


    她知道慕容景鑠身邊有幾個武功高強的侍從,還有暗衛,而明目張膽打鬥的人除了天五還會是誰呢?


    “不用理會,切磋切磋有益提高功力。”


    慕容景鑠說著也不管沈傾歌願不願意依然一聲長嘯騎上棗紅馬風馳電掣的離開。


    聽到主子的長嘯,阿遠連忙攔住了想要繼續出招的阿寅,然後賠著笑臉對天五道:“沈小姐和主子已經離開了,你們二人的切磋就此結束吧!”


    這時小桃也走到了天五身邊勸阻道:“天五大哥,我們回去吧!”


    天五也聽到了適才的嘯聲和馬嘶聲,俊榮陰沉如水,淩空一躍瞬間沒了人影,留下小桃傻傻的站著。


    這混蛋,居然就這麽扔下自己走了?


    看著小桃氣鼓鼓的麵容阿遠笑道:“小桃姑娘,走吧!天黑了這裏可是有野獸出沒。”


    小桃聽到害怕,大踏步走在了阿遠的前麵狠狠瞪了一眼道:“哼,要你管!”


    張豹將馬車停在小道上翹首望著,突然從頭頂飛過一隻大鳥,他仰頭一看。


    我的乖乖,哪裏是什麽大鳥,分明就是世子爺的那匹棗紅馬,從前麵一張高的坎上直接躍過去。


    棗紅馬無視張豹的膜拜,在集市上飛奔而過直往梧桐山去,人們隻遠遠的似乎看到一團火焰燃燒著,然後是一道紫色的身影,擁著一襲藍裙獵獵。


    可惜太快,誰都沒有看清馬背上的人是誰,塵土飛揚中還琢磨著到底是何方神聖。


    自然也有人認出是他們神武的世子。


    沈傾歌被靖國公府世子爺同乘一匹馬親自送到梧桐書院鬧的沸沸揚揚,全虧徐文彥高壓政策下去,大家也隻敢在背後瞧瞧議論。


    翌日,阿遠趕著馬車進了落月軒,又有人猜測是慕容世子送來了聘禮。


    沈傾歌無所謂外麵的傳言,開始了她的研究。


    她翻閱了古籍沒找到這種花的記載,隻好捉了幾隻兔子來來做實驗,還好那汁液隻是有麻痹人意識的作用,不會傷及性命。


    沈傾歌越研究越興奮,她還讓天五偷偷傳信給黎城的蘇鵬翔和馮岩喬裝打扮上了梧桐書院。


    在落月軒的角落裏養著幾隻野兔,沈傾歌在籠子旁點燃了幾朵木棉,隻有淡淡的煙絲隨風飄過來,卻沒有任何味道。馮岩看到將自己裹得嚴實的沈傾歌,不知她弄的什麽玄虛,好奇的大步上前湊過去。


    “呃,快捂著口鼻回來。”


    沈傾歌還是喊得慢了。


    馮岩僵硬的保持著他微微前傾的身體一臉的詫異。


    蘇鵬翔在一旁看到目瞪口呆,僵著脖子望向沈傾歌。


    沈傾歌無語的攤攤手道:“是從一種花徑中提出來的汁液,通過口鼻和皮膚瞬間麻痹人的神經,可惜了,我做不出它的解藥。”


    “可是老五……”蘇鵬翔指著馮岩。


    沈傾歌又將蘇鵬翔拽遠了一點,這才笑道:“五哥,這就叫‘好奇心害死人’。嗬嗬嗬嗬,沒辦法,你先站著,用量不多,一個時辰後就能解了。”


    聽到沈傾歌的調侃和蘇鵬翔爽朗的笑聲,馮岩隻能忿忿轉著眼珠子。


    沈傾歌展開了自己根據‘**’上略作修改的草圖給蘇鵬翔看。


    蘇鵬翔細細的看了一遍草圖和講解,有些激動的問道:“隻要點著這個撚子,就能散發出無味的煙霧?”


    沈傾歌也是眸光采邑,重重的點點頭。


    蘇鵬翔拿起草圖指了指馮岩問是否能過去了,沈傾歌一說可以了他幾步飛奔過去,聲音有些興奮的在顫抖。、


    “老五,你看,這東西你能打得出來嗎?”


    “到底能不能打得出來?”


    蘇鵬翔焦急的問道。


    馮岩眼珠子轉的飛快,就是不說話。


    “哈哈哈哈……”


    沈傾歌和小桃都禁不住放聲大笑,就連牆上的天五也不僅笑了。


    突然,天五大喝一聲“什麽人”嗖的拔出寶劍。


    一道水天色羅衣的趙葉一邊往沈傾歌身邊跑,一邊喊著:“是我,沈妹妹,快讓你家小白臉住手!”


    天五一聽“小白臉”三個字臉都綠了,左手一揚幾枚飛鏢長了眼睛般追著趙葉跑。


    沈傾歌好久沒這麽開心過了,笑道:“葉姐姐,你可是惹惱天五了。”


    蘇鵬翔已經收了草圖站到了沈傾歌身後,趙葉往後一個鯉魚躍身卻撞倒了什麽東西,她來不及細看直接躲到那東西後麵。


    撲——


    隨著沈傾歌一聲‘哎呀’,天五的一枚飛鏢插進了馮岩的臀部。


    這下趙葉終於看清被自己當做擋箭牌的是具肉身。


    她奇怪的探頭看了下臀部,飛鏢插進去一半卻不見血,然後發現了新大陸似得跳起來對沈傾歌膜拜的喊道:“沈妹妹,原來這些日子你閉門不出是鼓搗這東西啊!真是跟真的一模一樣。”


    趙葉驚喜的扯了扯馮岩的的頭發,又摸了摸馮岩的臉,緊繃繃的就像木偶似得。


    馮岩感覺不到疼也觸不到趙葉的氣溫,但她的掌心摸著自己的臉的觸感還是能感覺到,尤其是她還拍拍馮岩的臀部將飛鏢拔出來。


    嘶——


    這下馮岩疼的吸了口氣。


    趙葉卻退後幾步道:“這人偶果然不錯,我也試試‘小白臉’的飛鏢……咦,怎麽流血了?”


    趙葉奇怪的走上前,用手摸了摸突然‘啊’的一聲跳到了沈傾歌身後嚇得語無倫次:“沈妹妹,流血了,人偶流血了,活了,他是不是成精了!”


    沈傾歌無奈的將趙葉從身後拽出來道:“葉姐姐,你闖禍了。”


    “啊?什麽禍?”


    沈傾歌看著已經慢慢恢複的馮岩閃過一抹狡黠一邊拉著趙葉往馮岩身邊走,一邊頗為無奈的說道:“葉姐姐,你看你摸也摸了,不該摸的地方也摸了,你是堂堂王府的大小姐,他就是一普通的公子,被你染指沒了清白日後可教人家怎麽做活?”


    砰!


    從僵硬的姿勢一下恢複過來,馮岩怕自己摔倒了先做了個拉伸姿勢,一張臉因為沈傾歌的調侃紅彤彤的,惡狠狠的瞪著趙葉,恨不得將其一頓臭打。


    “天五,扶阿岩下去止血。”


    馮岩幾時受過這般羞辱,恨恨瞪了趙葉一眼甩開天五伸過來攙扶的手自己一瘸一拐的走了。


    好半天,石化了的趙葉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她艱難的咽了口水。


    沈傾歌好整以暇的望著趙葉笑道:“他是天五的師兄,正在練一種奇功,去不像被你……嗬嗬嗬”


    沈傾歌用袖遮臉吃吃笑著。


    “沈妹妹,我忘了今天夫子布置的策論還沒寫!”


    趙葉話音落,人也腳底抹油竄了出去,那個速度,看的一幹人傻眼了。


    這大小姐逃功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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