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大長老是有些過激,他不明白一向沉穩的大長老這是怎麽了?


    從銅鏡裏鑽出的瘦個男子也勸道:“大長老,再不回去,紅焰就要傷及心脈了。請大家搜索(品@書¥網)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大長老胸口起伏顯然沒想到自己最後眾叛親離。


    哼!


    惱羞成怒的拂袖而去。


    從今後,這個‘沈三’便是他裘千成的死敵了!


    “宮主,請留步!”


    沈傾歌喊了一聲,無名背影僵著,緩緩轉過身。


    “今日沈某多謝不殺之恩,來日若有相請之事,沈某定當全力以赴。”


    隨著長老們的離開,圍殺的上百號地宮殺手也消失的無影無形。沈傾歌眼睛溜了一轉才從腰間摘下一個香包塞到無名的腰帶中。


    從觸感上,無名知道那是貔貅令。


    “無名。”沈傾歌突然湊上前,在無名耳旁低語一句:今生今世無論發生任何事,我唯不願與你為敵。


    為什麽?


    無名怔怔的望著沈傾歌,心中茫然、困惑。


    “後會有期。”


    沈傾歌再一次拱手相送。


    無名如同來時一樣倏然消失在眾人麵前。


    沈傾歌一直呆望著無名離去的方向,一隻手撫上胸口。


    無名,終有一天,我一定會讓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月黑風高夜。


    沈傾歌離開之際往一條沉寂的小巷瞥了一眼。


    到底是誰出手救了自己?


    絕對不是無名,那麽還有誰有如此莫測高深的內力?


    天五也扭頭瞧了一眼,很快又回過頭。


    主子。


    沈傾歌一襲離開後,巷子裏淡出一抹月華。確切的說,是個麵色蒼白的少年,如玉的麵上罩著淡淡的青灰色,幾乎與月色融為一體。


    他輕輕地咳了一聲,不著痕跡的擦去嘴角溢出的一絲血。


    “走吧,去會會花蝴蝶和美人蜂。他們怕早已等不及了。”


    一輛樸素的黑靛藍篷布的馬車噠噠的向山鬼寺駛去。


    寒溪先生看到天五受傷了,著實吃了一驚。


    他不由得看向兩名金禦衛。


    “師傅不必怪他們。對方武功高強,他們不得不護著我小心偷襲。”


    寒溪先生又何嚐不明白,金禦衛隻遵保護沈傾歌的命令,其他的一概不管,遂擺擺手讓他們下去。


    “小桃,去我房間將藥箱取來。”


    沈傾歌習慣性的吩咐一句,這才咦了一聲。


    “老夫讓她們都出去轉轉。”


    “我說呢,怎麽不見張虎。張龍一個人在樓下喝的酩酊大醉,我讓阿寅扶他去房間了。”


    剛遭遇襲擊,沈傾歌語氣中明顯焦躁,心中難免擔憂。


    篤篤篤……


    阿寅敲門進來,問沈傾歌有沒有別的什麽吩咐。


    “阿寅,你去外麵看看張虎、小桃他們回來了沒有?等等,去看看謝香蘭是否也出去了?”


    阿寅出去了,沈傾歌也扶著天五讓他到自己房間裏去包紮。


    “不用了小姐,屬下帶了金瘡藥。”


    沈傾歌眉頭一皺,不悅地說:“鬼斧砍的傷口不同於刀傷,弄不好會留下後遺症,走吧!”


    “去吧!丫頭不是會醫術麽。”


    寒溪先生也說話了,再看小姐冷了臉,天五隻好跟著去了。


    阿寅已經從謝香蘭門口過來了,說裏麵無人應答。


    阿寅去外麵找了,沈傾歌卻一直覺得今日之事很是怪異。


    張龍的為人她清楚,是兄弟三人中最沉穩的一個,絕不會在這種地方將自己喝的酩酊大醉。


    她拿起剪刀將天五傷口周圍的衣服都剪了,然後從藥箱子裏拿出木塞塞著的小瓶子,用棉布蘸了輕輕地擦洗天五的傷口。


    傷口很深,兩邊的肉都翻卷起來了,沈傾歌卻是司空見慣的樣子,連眉頭不皺一下。


    沈傾歌輕輕撒了藥粉,看到天五緊繃著臉,額頭上有薄汗微出,連忙輕輕地吹了幾下,動作越發輕柔的包紮住。


    “疼麽?”


    疼麽?


    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問受傷的自己,疼麽?


    天五兩條俊眉都要擰在一起了,眼眶裏酸酸的,胸腔裏不斷有東西怦然。


    從參加暗衛培訓直到成為七星閣七星護衛之一,他所受過得傷何其多,和其重。可是沒有一個人問過自己疼不疼,而自己也忘記了疼痛是什麽。


    沈傾歌心神不寧倒也沒注意天五變化的神情,從包袱裏找出一件錦衣讓天五換上。


    天五看到水月色的衣領上繡著一朵朵淡紫色的小花,又放到桌子上說自己房間還有一套換洗的衣服。


    沈傾歌摸著衣領輕笑道“小桃做了好幾個晚上,非要嚷著我幫她在衣領繡落葉鬆。哪能在衣領上繡幾棵樹。我便擅自繡了這幸福花。


    “幸福花?”


    “嗯,我也是在一本上見到,是一種生長在陽光下的小野花,但被當地人稱作‘幸福花’。”


    天五重新拿起衣服告退出去了。


    原來這是‘幸福花’?


    天五撫摸著栩栩如生的小花,想著是小姐一針一線為自己繡製的,心裏滿滿的充滿了陽光似得。


    阿寅出去大概一個多時辰才回來,告訴沈傾歌尋遍了大街還是不見他們三人的身影。


    “阿寅,他們會不會已經……”


    沈傾歌慌亂的想著,幾乎祈求般的望著阿寅。


    她不能想象小桃他們出事。


    “到底哪裏不對呢?”沈傾歌來回踱步,猛然止步:“阿寅,你說張龍為什麽沒去?為什麽他會喝醉?”


    提起張龍,阿寅這才記起來,但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沈傾歌。


    “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沈傾歌盯著阿寅問,她分明從阿寅麵上看出欲說還休的神情。


    “張龍迷迷糊糊好像叫著‘香蘭’的名字。”


    香蘭?


    沈傾歌坐在椅子上想著,她倒是看到張虎背著崴了腳的謝香蘭,從沙陀寨到鬼城,他總是不著痕跡的照顧。


    可是,為什麽張龍口中念著‘香蘭’的名字?


    沈傾歌心中煩亂,快步往香蘭房間走去。


    一推開們,阿寅先點了蠟燭。


    等看清了房裏的一切,阿寅刷的抽出劍護在沈傾歌身前。


    浴桶裏的水早已冰涼,桌椅未動,卻讓人驚駭的是撕爛的帷帳,亂成一團的被褥。


    “公子請看。”


    阿寅從窗台上拿起一封信,沈傾歌一拆出來卻是一咎頭發。


    “速往山鬼寺,否則,過一個時辰送一樣物件。若發現一個暗衛,當即解體!”


    “公子……”


    沈傾歌看了眼阿寅,將信折疊了帶在身上吩咐道:“你將張龍帶到天五的房間,隨我出去一趟。”


    回到自己的房間,沈傾歌先服了一粒百毒丸,又重新檢查了藏在袖籠中的一點紅,拿起特製的桃花扇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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