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睿軒端坐在鏡子前,摸著光潔的下巴,仔細的瞧著自己的皮膚。


    他的胡茬不見了,皮膚越來越細致,就連聲音也開始變得奸細。


    而所有的變化在外人看來是因為他終日不見太陽,因為失敗而變得性格陰柔。誰會想到堂堂軒親王的身體正在發生著和閹人一樣的變化。


    聽到門口侍衛稟報梅疏影進殿,他連忙站起來,走到書桌前。


    “表哥。”


    梅疏影笑容甜美,輕輕喚了聲表哥。


    “這麽晚你怎麽過來了?”


    趙睿軒上前取下她的裘衣,彈去她發間的雪,眸光采邑,含情脈脈望著她。


    梅疏影神色嬌羞,抵在趙睿軒身前,趙睿軒在她額頭輕啄了下,梅疏影便覺得整顆心都蕩起了漣漪。那一次他們在一起,自己醒來後已是幾天後,表哥說她是身體虛弱昏迷了。男女之歡做到昏過去,她覺得今古就她一人了。表哥劍傷好了後也沒有跟她同房,雖然心裏失落,但表哥對祝英嵐和沈賤人不理不睬,將府中掌印給了自己,她心頭便也滿意了。


    “外麵可是有消息了?”


    “嗯。父親傳來消息,一切按著我們的計劃開始了。表哥,那個賤人很快會成為‘禍國妖星’,隻要她死了,新皇不足為懼!”


    趙睿軒目光愈發陰寒,想起沈傾歌那張嬌笑嫣然的麵龐,心中百般滋味,不知是恨,是惱還是不甘。他曾很多次想象著將那個倨傲的女人壓在身下,讓她徹底的臣服於自己,向自己求饒。可是現在……


    “我去趟淨房。”


    梅疏影輕嗯了聲,臉頰緋紅。


    趙睿軒鑽進一旁的淨房,撩起袍子脫下褲子,可憐還是蔫不吧唧的。


    混蛋!


    趙睿軒兩隻手放上去,死命的揉搓,可惜別說是有一丁點兒的變化,就是感覺都沒有,不疼不癢,似乎那隻是他的身外之物,與他本身沒有任何關係。


    梅疏影早已躺在床榻上,隻穿著一層薄薄的紗衣,頭發也披散開來,無限風情嫵媚人心。看到趙睿軒做出一副欲迎還拒的嬌羞模樣。


    趙睿軒卻單手捂著肩膀,臉色蒼白的可怕,看著梅疏影的樣子,居然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事實上,他的確又跑進了淨房。


    梅疏影沒想到自己下定了決心更樓裏的姑娘似地下作,表哥卻生病了。


    一晚上躺在他的身邊,那種失落感愈來愈強。


    趙睿軒也是沒有合眼,聞著梅疏影身上刻意的擦的香氛,心中越來越煩躁。


    他也知道,長久下去,定會引起梅疏影的懷疑。


    沈傾歌聽到天三說有人悄悄翻了芙蓉苑,他一直尾隨其來到永安巷就不見了。


    “永安巷可不就是這裏。這麽說,趙睿軒或者是梅疏影在找什麽東西?看得出對方想要找什麽?”


    沈傾歌凝神問道。


    “依屬下來看,是‘迷幻藥’。”


    迷幻藥?


    沈傾歌陡然坐直了身子。


    心中也是狐疑,想了想讓他喚了天一來。


    天一進門後沈傾歌開門見山的問道:“天一,趙睿軒還能行房麽?”


    呃?


    天一和天三麵麵相覷,二人麵上一紅,還好天一早已習慣了沈傾歌的語出驚人,低著頭回答說不能。


    沈傾歌側頭盯著天一,慢吞吞的問道:“那天後,你家主子是不是又做了什麽?或者說,趙睿軒現在的狀況到底怎麽回事,是否能透露一二?”


    天一聽得出沈傾歌語氣中的不悅,連忙道:“回三小姐,趙睿軒陰盛陽衰,表麵上還看不出來,實則跟……跟閹人一般。”


    沈傾歌聽了忍俊不禁,隻是目光愈發冷冽,輕聲說:“趙睿軒賺大發了,可不是每個皇子都有幸能嚐嚐變女子的滋味!嗬嗬嗬,天三,明日去紅樓查查,是否有人暗中找媚藥之類的?”


    倘若真有人找,便被她猜中了。


    二人退了出來,天三還在‘驚魂甫定’,他低聲問道:“三小姐說話一向如此麽?”


    “這有什麽?”


    天一翻翻眼,他可是見識過三小姐的‘彪悍’。


    天三想了想又低聲說:“大哥,你有沒有覺得三小姐想整人的時候跟主子很像?”尤其剛才說的那番話,天三怎麽也想不同,趙睿軒哪裏是賺大發了,分明是倒黴催好不好。這男人誰願意去嚐閹人的滋味!


    “你們兩個,嘀咕什麽?”


    百裏堯頂著顧璃的臉走了過來,他耳力靈敏,早已聽到二人對話。


    “嘿黑,沒,沒什麽,想著怎麽去完任務。”


    天三嘿嘿一笑腳底抹油,閃了。


    天一便將適才的事跟百裏堯說了。


    百裏堯也聽得發怵,忽然在想,男人千萬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不能得罪他的夭兒。


    天一心裏卻在哀歎——主子,貌似讓趙睿軒變成這般的人是你,不是人家三小姐好不好。


    “天一,你去布置一下,盡量拖延這件案子,最好在新皇登基大典後。”


    是。


    天一愈發同情隔壁的那些人了。


    拖延一個多月,可是會讓他們都痛不欲生的!


    百裏堯去了沈傾歌的房間,摘下麵具,露出一張略顯疲倦的姿容。


    在沈傾雲的調理下,沈傾歌的身體已經恢複了。


    起身給百裏堯倒了杯茶送到他手中,調侃道:“聽說這幾日顧大公子上街都是被人圍觀,仍上馬車的荷包足足能裝一車了。對了,還有好女為一堵顧公子真容不惜滾到馬車下……百裏堯,你沒有毀了顧公子風流倜儻的形象吧?”


    沈傾歌知道百裏堯有潔癖,不喜歡與人拉拉扯扯,更不喜歡胭脂水粉的味道。她也是無意中發現百裏堯對香氣過濃質地粗糙的胭脂水粉過敏。


    “難道你沒聽說外人都言傳顧璃跟天晟的小皇孫是斷袖?最近二人在南詔的英雄事跡被挖出來傳頌,還說二人是共患難才共情。”


    沈傾歌白了一眼道:“顧璃倒不打緊,你這不是自損名譽麽?你哪個正經八百的皇叔不管你?還有那些愛口舌的人,指不定在朝堂上又彈劾你了!”


    百裏堯突然湊過來,差點碰上沈傾歌的鼻尖,他凝睇著沈傾歌,目光灼灼,語氣清淡:“隻要有你在身旁,別的都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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