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去哪了?買這麽多東西?”顧紫煙幫忙卸著貨,大大小小的紙箱子。


    “小姨輕放輕放,古董來的。”淘這些他們可是鉚足了勁,用了大半天的時間過了一次癮。


    “古董還有批發的?”顧紫煙不相信了,“你們不會買堆假貨回來吧。”


    施文然來回不斷的搬著紙箱陳列在客廳,“……批發,小姨你不識貨,這都是財富。”


    “你們搬完了就先去洗個澡再玩啊,髒兮兮的。”邵亞琴看不過眼的說著哥幾個,高老爺子去探訪老友,她和兒子來施家住幾天,人多也熱鬧。


    “這兩塊石頭是值了,嗬嗬嗬嗬。”施爸爸癡迷的拿著軟布輕輕擦拭著灰塵,他的石頭收藏又多了兩件精品。


    “不就是石頭?”顧紫煙欣賞不起來,看到外甥女洗完澡穿著可愛的小短裙下樓,抱起她發肉緊的揉捏著,還狠狠的親了一大口,“好新鮮的櫻桃味,小姨的百合香水呢?”


    施縵縵從樓上拿了一盒子的小瓶香水遞給小姨就離她遠遠的了,“爸爸,噴這個。”她還製作了幾支清潔恢複劑,能讓雞血石上的血再次鮮活起來的。


    “效果真好。”施維德感到石頭水靈了很多,又不會影響到上麵的自然包漿,又噴了幾下。


    顧紫盈洗好小女兒的幾件小衣服,下來看到客廳的亂放的雜物也不想管了,和姐妹們湊成一組,“百合香味不錯啊,我也要一瓶。”


    “還有蘭花香,你們試試。”邵亞琴點了些在她們手上。


    “好好聞,而且你們發現沒有,不管你噴了多少,香味的濃度都不會增加的,還是保持著清新素雅的幽淡。”顧紫煙分享心得,手上還不停的每支香水都噴噴,“所以噴多了也沒用。”


    “顧紫煙!你噴的什麽,臭死了。”顧紫盈跑去把門和窗都打開來。


    “姐!你應該去打你女兒的屁屁,弄個榴蓮香水來惡作劇!”顧紫煙也聞不了臭臭的榴蓮味,跑到洗手間洗洗去了。


    “哈哈哈,我倒覺得挺香的。”邵亞琴無所謂,反正她是愛吃榴蓮的,“縵縵真有創意。”


    顧紫盈去挑了瓶玫瑰香水到處噴上總算是好點,看著小女兒無辜的神情,“不乖。”


    “咳,縵縵,這裏還有點灰,你來幫爸爸擦幹淨。”施爸爸為了打掩護,裝作沒事發生的轉移目標。


    ……


    晚飯過後,一大家人開始整理戰利品了,施文皓幾個在大盆的淨水中用牙刷清潔瓷器,上麵髒東西很多還是洗幹淨的好。


    “想不到小件瓷器看起來這麽舒服。”顧紫煙接過碗用軟布擦幹,噴了一層恢複劑,雖然談不上多貴重,不過很有欣賞價值的,“我們把差不多樣式的收集成係列,一定更好玩。”


    “我也這麽覺得,像粉彩,五彩,鬥彩的都能成係列的。”高耀仔細清洗著,原來今天買有這麽多瓷器。


    施文然換了一盆清水,“而且價格不算很貴。”比那些動輒幾百上千萬的更容易收集成行。


    顧紫盈擦著和田白玉雕成的小擺飾,“這些白玉的做工真精細。”


    “是啊,你看這對白玉耳環的縷空雕得一絲不苟,古人的手藝太精湛了。”邵亞琴感歎著。


    施爸爸擦著一個大碟子,家裏搞收藏的就隻有他,“你們呀,早要和我站一隊的。”


    “爸爸你和高爺爺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施小哥拆穿自家老爸,“石頭是比他多幾塊。”


    “臭小子。”每個人的興趣都不同嘛。


    顧紫煙關心的不是價格,“你們買的是不是真品啊?別費了苦心收的是贗品。”


    “放心吧小姨,珍珠都沒這麽真的。我們有一種特別的方法,當我摸到真東西時就會覺得高興。”施文然再次用心觸摸著手上的瓶子。


    “我是有點心跳的感覺。”高耀就是憑著這樣探索的。


    “我和你們都不一樣,我的是很強烈的直覺感,當然也有不準的時候。”施文皓覺得自己的感覺很不穩定。


    “什麽亂七八糟的,又不是拍科幻片。”顧紫煙不明白。


    “不是啦,小姨叫縵縵教你吧,這方法是她自創的,隻能意會不能言傳。”其實並沒有這麽靈異,隻是手上的感覺變得略為敏感而已,就和玩遊戲隨機挑選寶箱一樣,辨別真品的機率會高點。


    “縵縵呢?”顧紫煙是要弄明白的,到電視機前找到了和鸚鵡小白分吃著水果的小鬼,“還吃!快教小姨那個什麽感覺?”


    施縵縵放下水果盤,拉著小姨的手教她感覺寶物,“咦?嗯……我好像明白你們說的了。”顧紫煙摸著一個碗,“意思是把它當做一個新結交的‘朋友’,和它有緣的話,就會給你回應似的。”


    “縵縵也來教媽媽和幹媽看看。”顧紫盈和邵亞琴好奇這幫人的‘感覺’怎麽了。


    “是哦,我似乎感覺到了。”邵亞琴細細感受著一絲心動感。“如流傳中說的那樣,東西是會‘說話’的。”雖說奇怪但又不是很奇怪,畢竟感覺是自己的。


    “如果遇到假的會是什麽感覺呢?”顧紫盈問著小女兒。


    假的?他們家有的。施縵縵到施爸爸的書房抱著一尊花瓶出來。


    “縵縵,你拿爸爸的青花瓶做什麽……”千萬不是他想的那樣啊,他花了好多錢買的。


    “媽媽要假的。”施縵縵說出的話沉重打擊到施爸爸了。


    顧紫盈撇開老公,和姐妹們觸摸著仿品,“原來假的也會有感覺?那真不容易分辯。”


    “媽媽,我們推敲過,遇到拿不定主意的,價錢又很貴的就選擇放棄。”古玩的水是很深的,施文皓選擇了一個保險的辦法給媽媽她們,“但當上手感覺比較好,有想拿下來的時候就一定想辦法壓好價錢買下。”


    “方法很另類但實用。”高耀認同。


    一旁的施爸爸還在糾結,“縵縵,我們家還有多少假的?”


    大家來到書房決定做個找出現代仿品的比賽。


    “爸爸!你看你這件,一隻青銅馬駝著三個元寶,我不用摸就知道它是假的了!”施文然抨擊施爸爸的品味。


    噗哈哈哈哈……顧紫煙忍不住噴笑了,還有另一隻馬掛有幾串銅錢,“姐……姐夫,哈哈哈,不行了笑得我肚子痛。”


    施文皓推了推眼鏡,“爸,古時的人很刻板守規,不會想到讓馬駝著元寶的題材,都是現代人臆造出來的。”


    “幹爸,這件器型似乎不對,爐邊的兩個柄安在上麵太別扭了。”高耀通過淘寶也在不斷學習中。


    “是啊,看起來就不對,老公你看你交了多少學費。”顧紫盈笑道。


    “維德哥,老爺子那裏也被找出不少贗品的,所以不用太傷心。”邵亞琴安慰著大哥。


    “……縵縵,來教爸爸感覺真品。”他不能落於人後,這些大多是參加商業友人的收藏沙龍收的,施維德不想再被打眼了。


    最後施爸爸的藏品中有一半被確認是假的,不過他並沒有很在意,因為他領略到了小女兒所傳授的偏門之道,“這真是取巧的方法。”


    “是呀,以後我們都可以加入收藏隊伍了。”顧紫盈的話贏得到了全家的掌聲。以前他們不懂,對這些就少碰為妙,現在不同了,既然找到探尋寶物真假的感覺,隻要遇到對的他們不會錯過的,收藏是一種傳承正統文化的活動嘛。


    施縵縵樂於見到家人這麽積極投入,其實她的方法是要消耗他們身上佩戴的靈石能量的,不過問題不大。


    “你們看,這個小小缸子是大清鹹豐的官窯粉彩,哈哈哈,我才花了五萬塊。”施小哥對著古玩書查著資料,不管是寬大的圈足,還是款識都是標準的鹹豐。“上麵說鹹豐時期短,製作量很小的。”


    顧紫煙上手模擬了下,“姐,亞琴姐,我們明天就去古玩城那裏淘淘,不讓這幾個小子太得意!”


    “好,相信我們也能撿到漏的。”邵亞琴早就手癢癢的想披掛上陣了,淘到寶心情也好。


    “到時我們四個和他們四個分開櫃子展示,看哪邊的寶物多。”顧紫盈的好勝心被提起來了。


    施家幾個男丁頓時默不坑聲的,女人是不能亂惹的……


    “黑木匣子是誰買的?”施大哥噴了點清潔恢複劑上去,他對這個東西沒感覺。


    “我5000塊買的,說是個什麽機關沒人能打開它,見好玩就拿下了。”施小哥嘿嘿一笑,“哥,你說裏麵會不會有什麽暗器之類的?”


    “一點破綻都沒有。”高耀想從中找到入口,但是黑匣子堅固的紋絲不動。


    黑匣子就這樣遞傳到家裏人的手上,真的沒人動得了它,包括施縵縵,不過她可不想費什麽腦力,在茶幾底找出她的雕刻工具,選了一把鋒利的小刀磨了上去,哢嚓哢嚓……


    “施縵縵!”施文然經常使用這套工具,知道它們的破壞力,“從哪學的暴力?”


    全家人霎時間都瞪向他,能從哪?!就是這臭小子帶壞妹妹玩砍怪殺怪的遊戲時學的!


    “施文然,你明天去和曾連長報道。”施大哥下命令道。


    施小哥欲哭無淚,這是無妄之災啊。


    ……


    ‘自然保全’一開始隻是為了向自然之府輸送合格保安而設立的部門,但‘漫步莊園’還需要更多的精英,所以重擔就派給了曾毅,現在保全公司就是由他負責接管的。


    曾毅也不想辜負施家人的信任,放手狠抓擅長的一套來運作,所以保全公司接收的全是退伍軍人,這對於曾毅來說,一是能方便他嚴加操練,二來從心性和品性方麵他能揣模得更透徹。


    自然保全的訓練基地就設在‘漫步莊園’範圍的角落裏,寬敞的場地和山林是自然的演練之地。這天施縵縵去新家那邊找到正要去巡視的曾毅,她要委托他幫忙尋找引起她興趣的木匣子製作人。


    曾毅接過被切成兩半的木匣子,隻見裏麵層層疊加的細微雕刻讓人看得目瞪口呆,能工巧匠啊,組合起來明顯的是‘洛天’二字,“我會盡力。”


    “謝謝毅叔。”靠這麽個盒子當線索是難為人的,“不要有壓力。”


    汪汪……遠處的五妞掙開牽著它的守衛跑了過來,圍著施縵縵開心的轉圈圈。“五妞,走。”交待好事情,去看看她種的作物吧。


    曾毅的黑臉帶著笑意看著小雇主的背影,要說他最猜不透的人就非她莫屬了,一直以來他也沒單純的把她做為一個小娃娃看待,事實上相處久了他的這個覺悟是對的,可能連施家人都沒發現到小雇主那深不可測的一麵。


    不過他並沒有那份太過探究的心,他的隊伍班底至今為止收編了十三人,都是他嚴格篩選出來又經由小雇主同意雇傭,簽下終生契約的。但沒有人知道的是,他們這班原本已是傷痕累累病痛纏身的退伍軍人,各方狀態比正規部隊裏的特種兵還要優秀!甚至他們自己在部隊時的黃金時期也比不上現在所擁有的水平,很不可思議的,但使得他們更堅信和慶幸是跟對了人。


    “連長好!”隊員黃柏行了個軍禮,離開部隊他也沒能把規矩放開。


    “訓得怎麽樣了?”曾毅冷硬的問著情況,‘自然保全’秘密接收了一批有案底且還有著壞主意的人,這是不容有閃失的事。


    “一群小嘍簧嘶uψ用懷つ宰印!倍釉斃た》暹搶策搶駁乃勺毆峭罰嶄戰萄低暌話鐦闌躉乩礎


    “不知道小縵縵留著他們做什麽?”隊員黎民的特長是偵測,有很強的預知能力。他對小雇主是很感激的,他也是個孤兒,當初受的傷嚴重到頻臨殘廢,原想這輩子就這樣了,是她把他救回了岸上。


    曾毅狠狠的踹了一腳過去,“跑完30公裏,仰臥300,再去洪秀那裏領罰!”


    “是!連長!”黎民任憑處置,他們做為雇傭軍隻有接受和執行。


    “我很忙的,洪秀你等下不要做得太過份。”隊員水淼望著黎民跑步遠去的身影,他是個軍醫,嗯,嚴格來說是個被開除軍銜的醫生。


    “水淼,如果你說話的時候不要笑得這麽陰森森,我是會如你所願的。”洪秀是隊伍裏唯一的女子,長得清清秀秀,身手卻不凡,隊伍裏能打得過她的沒有幾個。她最不恥這個水淼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入的隊伍,具有剛正不阿的氣才是軍人該有的素質,可他就是個變態,據說以研究人體為樂,當初在部隊時是因為沒有好好的給隊友醫治,傷口灑鹽不說還不打麻醉,被投訴到開除差點被判刑,為人太過陰暗。


    “唉呀不好,我拜拜的時間到了。”水淼看著手表,急忙忙的跑走了。外人怎麽理解他都行,他在意的隻有小雇主一個,他對他的所做所為從來沒有要隱瞞,他也確實是個偏執狂,但可怕的嗜好不是他能改變的,他一直都有接受死刑製裁的準備,若不是她給予他適合的領域並且讓他清醒了,他真的會陷入到害人又害已的不歸路。朝著施家的方向,水淼誠心的磕著頭,這是他每天需要寄托的方式,他這一世終究沒有白活,也沒有做出明知會後悔,還是會執意謀害到無辜之人的舉動。


    “連長,我和阿邦根據他們的行為分析,今晚會有動作。”杜任和杜邦是兩兄弟,他們對揣模觀察人的心理很有研究,可以說普通人的一舉一動都難逃他們的預判法眼。


    “哼,走了。”隊員中的獨行俠周淵源等到結果就自己先撤了,他是個鍛煉狂,對著這些小螞蟻真是浪費他挑戰體能的時間。


    “解散,晚上行動。”曾毅下令道,這行動不是第一次了。


    他曾經憂心過這幫惡徒的,很想勸阻小縵縵不要做危險的事情,雖然目前不足為懼隻是小角色,但經由他們自然保全的‘訓練’後就不同了,往往高犯罪份子都很能裝又能忍的,難保以後這些小螻蟻當中不出一隻反咬的大黑蟻,這樣對大家都沒好處。


    但隨著50多個人在一次次考核完減少到30多人,曾毅才漸漸發覺到小雇主所說的不用擔心是什麽意思……不過這不是他該管的事情,隻知道他的顧慮可以消除了,這幫人絕對不會掀起浪花來的。


    訓練營簡陋的宿舍,魏小強拖著沉重的腳步摔到自己的木板上癱掉了,身體麻木到一點知覺都沒有,腦子卻不敢鬆懈,就怕那幫毫無人性的人突然進來檢查。耳邊傳來夥伴的哭聲,哭,他也很想,但眼淚流不出來。


    “小強,小強。”徐蛤蜊小聲的哭著,“有人今晚要逃走,我們也跟著?”這不是人待的地方。


    逃?魏小強勉強的撐起眼皮瞧著同伴,他和徐蛤蜊自出獄後壞事都一起幹的,可能他們要走到頭了吧……那個讓他感到絕望的傍晚,在腦中回想起來全身還是忍不住的抽搐著。


    ……


    兩輛小麵包車在n市私立學校對麵停靠了好久,“葛老大,你看對麵那個男的身上全是金子!”小混混提醒著老大,他們這群人快要揭不開鍋了,最近都沒什麽‘生意’。


    “小子,還是你出的主意好,這麽快就發現大魚了。”葛老大表揚著小弟,他們原本就是看機會要綁架一個富家小孩弄點錢花花的,“m的,戴這麽粗的黃金那個人不累的?”引起一幫小混混猥瑣的笑了起來。


    “他帶著的那個小丫頭長得可真漂亮啊。”小混混盯得都離不開眼,“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快,他們開車了。”葛老大打著手勢讓後麵的兄弟跟上。


    魏小強和徐蛤蜊也在其中,“蛤蜊,真的要綁架?”他們是新加入到葛老大的幫派,想不到一來就要做大單的事。


    “噓,小聲點。”蛤蜊在車裏看了看,幸好坐這一車的都是新人,“小強,我們沒得選隻有跟著了。”


    白靈開著車,小主人有事情要去他們租的舊房子那裏處理,所以他來學校接她,望著後視鏡喃喃自語,“什麽人不長眼晴的。”


    “葛老大快看,真是天助我們也,他們進的是老城區,裏麵的拐拐角角可多了,正好適合我們下手!”小混混興奮極了。


    葛老大想了下對策,“叫後麵的新人先上。”收他們就是為了這種時候用上的。


    “葛……葛老大,我們沒經驗啊!”魏小強心裏在打著鼓。


    “nnd,你們吃老大的,喝老大的,穿的還是老大的,是來享福的?”小混混們找出家夥遞給他們,“都拿著,就那一大一小的,你們六個人能對付的了。”


    魏小強和徐蛤蜊無耐,一幫六人按照指示跟了上去。


    白靈和施縵縵下了車,向一個拐角慢悠悠的走去,“站……站住。”徐蛤蜊他們跑著跟上,喝住前麵的大魚。


    “你們想做什麽呀?”白靈扭過頭望著這幾個手拿鋼條的人,脖子上的金鏈子還閃閃的在發光。


    “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全部給我們!還有你家的存款!”魏小強豁出去了,甩著鋼條威脅道,“最好照辦,不然我們老大可不會輕易的放過你們。”


    “嘿嘿嘿,看你的小孩這麽漂亮,不想她……”另一個小混混話沒說完就開不了口了。


    白靈最恨這些惡心的凡人侵犯到小主人,把他們都定住後,舉起鋼條就狠抽他們,“我真怕。”怕停不了手。


    魏小強他們動彈不得,身上被大力的猛敲,骨頭好像都斷了,喊又喊不出隻能無聲的承受著巨痛。


    迷茫中,不知什麽時候小女孩走到了他的麵前,“企圖?”


    “搶劫綁架富家小孩。”魏小強不由自主的說出真話來。


    施縵縵雙眸的殺意浮現,如果他們不是跟著她,那就有可能是她的同學了,“死。”


    冰冷的聲音刺骨的潛到了魏小強的腦海,他不知道同伴會怎樣,但他陷入到了深深的恐懼裏,他好怕好怕,心髒像被什麽啃食到不會跳了,不……不……


    仿佛沒有看到在地上屁滾尿流的將死之人,施縵縵和白靈一陣風的穿梭而過,外麵還有幾個要處理。


    “主人……”白靈想到一個計劃。


    “嗯。”施縵縵答應了。


    那天這幫歹徒實在是惹到施縵縵了,以至於她在n市又抓了幾個在犯罪搶劫的團夥,很難得的做了回正義人士。強行把契約之靈打入到這幾十人的識海中,讓白靈把他們送到了曾毅手上,考核通不過他們就完了。而她的目的就是要看他們完蛋的下場,因為有了契約之靈以來,還沒有出現過背叛者,所以這回她得看看反麵的實例。


    ……


    魏小強綣卷縮成一團,擅抖的深吸著空氣,活著……真好。


    “蛤蜊,我是不會逃的,你……”不想說服別人什麽,魏小強吐露心聲,“爸媽工作忙不管我,從小我都不肯學好,偷雞摸狗的事沒斷過,中學被退學更是不在乎,離了家和街上的人遊蕩幾年,直到做壞事進了監獄,我父母來看我也不想理他們,有時候覺得都是他們的錯。”魏小強雙手遮著臉說不下去了,他現在才清晰的想起這一幕幕,他的父母每次看他時都有著很大的變化,臉上的皺紋,蒼白的頭發,粗裂的雙手,他們為了讓他在裏麵能好過,還變賣了家裏的資產打點著獄警們。


    “我從來沒有為自己努力過,又憑什麽讓別人為我承擔人生?”魏小強舉著雙手,“這次我想堅持到底,為自己盡力一回。”什麽是黑暗?再黑暗也比不過能真實的活下來,不知道這幫人要他們做什麽,但他不想背叛,他不想和之前幾批出逃的人一樣的下場,變成個連自己都不記得的白癡。


    “小強,我和你一起。”徐蛤蜊痛哭流涕,雖然他有可能通不過殘酷的考核。他把他的一次次失足推到了環境所逼上,社會對他這樣的人都有偏見,他最後總會走回那條歧途老路,甚至連名字也不敢用真名,潛意識裏他還是不想讓家裏人丟臉,他不想這樣下去了,死也死個痛快!


    魏小強起身拖著腳步去了廁所,在水的倒影中模糊的看到鼻青臉腫,麵目全非的臉,啊啊啊啊……悲痛的哭了出來。


    而他們的決定是對的,這晚出逃的人永遠都沒有回來,也沒有人知道下落。又一場場的考核下來,最終隻留下了不到20人。


    ‘自然快遞’是‘自然保全’旗下管製的特殊部門,經過血淚的洗禮,這些有案底記錄的人得已安排了工作,並簽下了五年一期的契約合同,還得定期接受軍訓謹記紀律。曾毅把檔案封存了起來,望著保全大樓外麵的景色,呼出了一口氣。


    ……


    夜幕降臨,下班的人快快樂樂的回家趕著做飯了。金旺小區在十年前算是豪華的商品住宅了,一個剪著平頭的男子提著幾袋蔬菜水果走向奎別已久的家。


    “誰呀?”馬芬嘀咕著又是什麽傳銷的人吧,“要傳銷什麽的就回去,我們家不會買的。”


    魏小強在門外嘴唇抖動的喊了一聲,“媽媽。”


    “小虎!是小虎嗎?小虎。”馬芬慌忙的開了門,“老公快出來,小虎小虎回來了!”


    是的,魏小強原名魏小虎,但走入歧路後就自己改了名叫魏小強,打不死的是小強。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魏則保拉著自己兒子進屋。


    魏小虎看到小時候記憶中的小康之家已不複存在,家徒四壁的蒼涼再一次敲打著他的心。放下手上的蔬果,從身上包裹得緊緊的貼身袋裏掏出了一個信封,“爸,媽,這……給你們用。”


    馬芬接過信封打開一看,厚厚一疊錢,數了數有5000塊,“小虎,哪裏來的錢?”


    “打工賺的。”魏小虎有點不好意思的摸摸平頭,他長這麽大第一次賺錢給爸媽用,這是他一個月的工資,因為公司待遇很好,包吃包住的,自己一分錢也沒舍得用。


    “啊,小虎……”馬芬的血壓高了起來,用手順順心窩處,“我們不用你的錢,小虎啊,不能一錯再錯啊。”說著說著,馬芬哭了起來。


    “媽媽,真的是我打工賺的錢。”魏小虎連忙解釋著。


    馬芬聽不下去,猛的站起身跪到了兒子麵前,哭著苦心的勸著兒子,“小虎,都是爸爸媽媽的錯,以前各忙各的沒好好照顧你,都是我們!你這次回來也別去‘打工’了,我和你爸爸可以去流浪可以去睡公園的,把這套房子賣了換點錢給你做點小生意,別再走回頭路了小虎。”


    魏則保老淚縱橫的也跪了下來,“小虎你還年輕,還有很多機會的。”


    魏小虎忍不住跪著嚎啕大哭,自己是做的什麽作孽,讓本是有著一番事業愛好麵子的父母,尊嚴都不要了,他錯了啊……扶著父母起來,在他們的跟前狠狠的磕著頭。


    一家三口平複了下心情,魏小虎對著父母說,“爸爸,媽媽,你們知道自然之府嗎?”


    魏則保和馬芬疑惑兒子怎麽突然提起自然之府,“知道,很有名的還開了很多家店。”不過那裏的東西他們都舍不得買,隻在開張的時候偷偷去免費試吃,非常的美味。


    “我就是在他們的‘自然快遞’裏工作,你看這幾袋還是發給我們的福利。”魏小虎把塑料袋裏的吃食擺了出來,“你們嚐嚐看。”


    ……


    第二天,魏則保和馬芬跟著兒子去了‘自然快遞’,還是擔心兒子騙他們。


    “爸媽,你們放心了吧。”魏小虎去報了道,換了一身‘自然快遞’的製服出來,“我要去工作了,你們回家休息休息。”這裏的規定嚴格,魏小虎不想出差錯。


    “哎,哎。”魏則保和馬芬幫兒子撫了撫製服的皺褶,“快去快去。”他們也不想影響兒子工作,昨晚兒子大概提了下要通過‘自然快遞’的考核是很艱難的。


    因為昨天是這些人回家探親的日子,所以還有很多不敢相信的雙親送著自己的兒子來報道,在得知是真的後,他們出了‘自然快遞’的大門也舍不得走,就怕轉了身兒子又走到歧路去了。


    但這麽多家長站在大門口也不是辦法啊,萬一拖累到兒子被開除可不得了。有家長就想到了,去買了水桶,拖把,抹布,然後再次進到‘自然快遞’裏做起清潔來,隻要能讓他們陪著兒子認真的工作,不趕他們就行。


    曾毅在樓上接到報告沒有阻止,就放任他們一次吧,可憐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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