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夢低頭,心中一凜,“屬下不敢!”


    玄冥冷笑一聲,“你放心,待我魔功所成之日,定會為你和星魂達成心願!”


    “多謝冥君!屬下一定效忠明君,萬死不辭。”玄冥見幽夢拜伏在地,遂將用那巨大的蛇尾將她卷到自己眼前,“如今,你便好好服侍我修煉即可。”


    瞬間,那巨大的骷髏之上,兩條粗如百年櫸木的暗色蟒虺便糾纏在一起,四下暗黑的流霧不斷的湧動,將一切都罩在其中。


    墨竹海,無憂還蹲在地上,隻是原本握在手裏的筆卻被她用發帶係著,掛在一邊的窗欞上,而她卻舉著那雪白的宣紙,湊到筆尖之下,一陣晃圈,她玩的興高采烈攖。


    “你在做什麽?”


    無憂聞聲,手腳一抖,那毛筆便將手裏的紙生生捅了一個大洞,她僵在那裏償。


    鳳啟走近小案,卻見無憂所寫的東西,撇開起初的兩張還算工整,其餘的,皆好似鬼畫符一般淩亂。而一邊擺放的上等鬆煙墨鈿竟被折成兩段,硯中墨汁也潑了出來,將那一遝還未用過的紙,染了個透黑。


    鳳啟凝著眉,神色深沉,抬眸睨著無憂。


    隻見她發絲淩亂,滿臉斑駁的墨色,宛如一隻小花貓。見自己被抓包,她頑皮的吐了吐舌頭,嘻嘻一笑,忐忑的看著鳳啟。


    鳳啟瞥了一眼掛在窗欞上的發帶和毛筆,歎了一口氣,“罰今日不許吃飯,去將院子裏的落葉盡數掃幹淨才可去休息,明日早晨卯時便來!”


    “什麽?卯時?”無憂急了,“不是辰時的麽?”


    “你如此頑劣,看來是需多花些時日方能成個樣子,每日需得多加一個時辰。”鳳啟將無憂寫的鬼畫符丟到她的眼前,“不好好寫字,卻在貪玩,看來是給你的功課太少了些。有多餘的力氣,便去外麵掃掃地便是了。不必禍害我的筆墨。”


    “那……那又為何不許我吃飯?”無憂的刁蠻脾氣又上來了,她直直的盯著鳳啟,而他卻在風輕雲淡的看著手裏的黃卷。


    “古人語,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方可成才。更何況,你拜入我門下,我鳳族皆是修仙之法,豈能還學那凡夫俗子一般日日貪戀五穀,這修習辟穀術是入門的第一步,可以清心寡欲,而這辟穀術的第一步,便是學會挨餓而六心不亂!”


    鳳啟說完,抬頭看了一眼氣鼓鼓的無憂,“實在餓得厲害,徒兒可以喝水!”說著,他端起茶盅,抿了一口茶。


    “哼!”無憂一擰鼻子,心中不服氣,可也無濟於事,蹲著生了一會子悶氣,便走到院子裏,一把將正在那裏整理院子的詩情推開,搶了她手裏的掃把,“讓我來!”


    “那一百遍筆畫,還是要寫,若有偷懶,明日加倍!”鳳啟踱步來到回廊之上,淡然的看著氣鼓鼓的無憂。


    無憂一聽,那倔脾氣又上來了,將地上原本已經成堆的樹葉一頓亂掃,“啊啊!我不寫,我不掃,我不學了!”她將掃把一扔,坐在一旁的山石之上。


    無憂發完脾氣,便抱膝做在山石之上賭氣。


    鳳啟見狀,揮手示意一旁呆愣的詩情退下去。


    無憂見一旁的詩情走了,便偷偷側目鳳啟,見他依舊風輕雲淡的負手立在那裏,便撅著嘴道,“我在蛋裏,你對我不是這樣的,為何我出來了,你卻這般對我!我不要當你徒弟了!”


    鳳啟立在那裏,看著無憂的背影,“若你不樂意,你可以離開。”


    無憂聞言,臉一垮,


    “我寫,我掃,我學!還不行麽!你動不動就趕人走!”說罷,無憂撿起地上的掃把,老老實實開始清掃起來……


    鳳啟搖頭輕歎,轉身消失在回廊盡頭。


    無憂拿著掃把,左一下右一下的掃著地上的樹葉,眼看著地上不多時便堆起一座小山。


    正值初春,墨竹海的竹子新葉萌發,枯葉落敗,每日便有很多葉子落下,這清掃的活兒,確實是件辛苦的差事。


    無憂扶著掃把站在原地,隻覺得腰酸背痛,伸手擦了擦汗,卻見自己的衣袖一團漆黑,這才發現自己滿臉都是墨汁,“哎~真是,這叫什麽事!”說著無憂一撒氣,將掃把丟在地上,將臉上胡亂的擦了擦。


    一陣風過,將那好不容易聚攏在一起的竹葉竟被吹得繽紛飛舞,片刻,那地上的小山堆便沒了蹤影,地上隻剩一地狼狽。


    “呀~”無憂拿著掃把追著竹葉,卻見無濟於事,“怎麽這風也和我過不去,好不容易掃起來的!啊啊啊——”無憂氣的直跺腳。


    “錦繡姐姐,我看鳳主收了這丫頭做入室弟子,隻怕是以後都沒得消停了!”詩情站在小徑邊,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拿著掃把出氣的無憂,轉頭看著身旁立著的錦繡。


    錦繡輕歎,“這些事,我們也不好多加議論,做好自己的事情便罷了!”說著她錯過無憂,卻在那回廊的盡頭,看到鳳啟隨風輕擺的衣邊,秋水杏眼不覺一冷。


    “詩情,今日讓你做的點心可曾做好了?”唇角暗暗一勾,錦繡微笑著回頭問向詩情。


    詩情點頭道,“做好了!”


    “去!拿一疊給那丫頭送去吧!”


    “給她吃?我做的可是用在清蓮池的如何給她吃?白白浪費我的心血。”詩情一百二十個不情願,撇著嘴。


    錦繡觀察這無憂,聽她這般說,臉上有些不耐,“讓你去便去吧!”


    詩情瞥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無憂,“可鳳主不是吩咐過,今日不許她吃東西的?”


    “鳳主隻是氣頭上,指定還是不忍心餓著她的,你去吧!”


    詩情點了點頭,“那既如此,我便去吧!”


    “悄悄的,莫讓人看見!”錦繡我這詩情的手,“我們隻是暗地裏照顧她便好了,也不可損了鳳主做師尊的威嚴。”


    “錦繡姐姐,你真是好人!隻可惜鳳主他……”詩情還是心直口快,卻見錦繡臉上一黑,便打住了。


    錦繡頓了頓,整理心情說道,“好了,去吧!”


    適才,她便看到那翻飛出來的白色衣邊已經不在牆角,想來鳳啟是離開了。


    無憂蹲在地上,看著滿地的枯葉,心裏說不盡的煩惱,“天啊!我要是懂法術多好,隻這麽一下子,便將樹葉收拾了。”嘀咕著,無憂學著平日裏看到鳳啟的樣子,比劃著手腳。


    忽然,一疊黃燦燦的點心放在自己眼前,無憂抬眸,卻見詩情冷著臉,端著那盤子,嘟嘴道,“喏!給你吃!”


    無憂撇撇嘴,心裏嘀咕,並沒有接那點心依舊蹲著。


    “我說,你這個人,送給你吃,你還不吃麽!?”詩情心中本就不情願,見端到她跟前,還不接手,心裏的火便有些壓不住,“好心當作驢肝肺,要不是錦繡……”詩情忽然住了口,回頭看了一眼仍舊站在暗處的錦繡,便將那盤點心往無憂麵前一擺,“哼!愛吃不吃!”


    說罷,轉身便走。


    無憂見她走開,睨了一眼那擺在地上的瓷碟,裏麵整齊的擺著兩排栗子酥,油晶晶黃燦燦的,似乎還有一股子酥香味飄了過來。


    無憂吞了一口口水。她自昨晚吃了那兩塊硬邦邦的糕點後,便再也沒吃過東西,到如今已是有大半天了,剛才生氣沒顧得上,此刻已經是饑腸轆轆。


    “咕咕……”肚子竟然恰逢其時的叫喚了起來。


    無憂舔了舔嘴唇,四下看了看,見無人,便慢慢移到那碟子跟前,將它托了起來,放到鼻子下聞了聞。


    “好香啊!這丫頭整天板著臉,不過送來的點心倒是真香!”


    一旁暗處站著的錦繡,眯著眼眸看著無憂將那碟子端起來,心中暗自得意。


    無憂端著那碟子,站了起來,兩眼盯著那糕點直放光,隻見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墨竹根邊。錦繡與詩情,皆以為她忍不住坐下來吃東西,卻不想無憂將手一傾,那疊點心盡數都倒在地上,那圓滾滾的栗子酥四散滾落一地。


    “呯”無憂又將那碟子也扔了,瓷碟觸上堅硬的墨竹根,便碎成無數片。


    她拍了拍手,“哼!想算計我!”無憂朝暗處無意的丟了一個眼神,錦繡卻趕緊躲閃起來,生怕無憂發現了自己。


    “沒想到,這丫頭居然不偷吃。”錦繡靠在竹竿上,纖細的指甲卻將竹竿抓得吱吱作響。


    身後又傳來隱約掃地的聲音,錦繡杏眼一瞪,便抽身離開。


    虛空之中,隱去身形的鳳啟,看著腳下正在掃地的無憂,眉眼淡笑。


    直到天黑,無憂才將那些沒完沒了飄落的竹葉掃的七七八八。無憂甚至為了盡量將葉子掃幹淨,竟還使勁都將那些竹子推搡個遍,直到暫時再沒竹葉落下,她才罷休。


    看著夕陽下沉,無憂將掃把靠在牆邊,轉身便進了書房。揉了揉酸脹沉重的手臂,無憂趴在桌上,想要握住那斷裂的墨塊,卻發現手在不停的顫抖。


    她一咬牙,幹脆兩手一起握著那墨塊細細研磨起來。


    不多時,見那硯台裏的清水變成了墨汁,她才心滿意足的將墨塊擱在一邊,伸手將窗欞上的發帶解了下來,將身邊及地長發胡亂紮了起來,取下毛筆,沾了墨,在那已經一半黑,一半白的紙上,認真的寫了一個筆畫……


    墨竹海的夜風一貫輕柔不急,竹濤陣陣,清香滿懷。


    趴在桌子上的無憂,不停的揉著眼睛,殿外的天色已經都暗下來。


    “咕咕咕……”一陣低沉的悶響。


    伸手撫著自己的肚子,無憂心中暗暗叫苦,天哪,我這是要餓死的節奏,胃都要磨破了,頭也發暈,眼前的紙筆原本就快看不清楚了,此刻竟是出現了重影。


    手也酸眼也花的無憂,放下筆數了數,卻才四十多張。無憂歎了口氣,繞過桌邊,將桌上的茶盅舉起來便往嘴巴裏倒。可晃蕩了半天,茶壺已經底朝天了,也沒倒出一滴水。


    “不會吧!涼水都喝完了?!哎~”無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的呆在那裏。


    猶豫了一會,她又勉強撐起腿腳,耷拉著肩膀走到桌前,繼續奮鬥起來。


    夜色深沉,無憂肚子裏空,身子骨更加不耐寒。


    “啊切!”無憂揉了揉鼻子,走過去將窗戶關上,瞬間的黑暗,牆角的夜明珠瞬間光華幽然。


    “哎呦!”轉身轉得太急了,差點暈倒,她趕緊扯著窗邊的垂幔,可身子還是無力的滑下去,坐到了地上


    片刻沒有動靜,殿外的人身形一頓,側耳細聽,卻聞得氣息勻稱,握緊的手這才鬆了下來。


    殿門被推開,鳳啟緩步走到案前,桌上寫的密密麻麻的紙堆得有些淩亂。斷裂的墨塊被一節布條纏繞成一整塊擺在那裏。


    繞過書案,便見無憂抱這垂幔,靠在牆邊,已經酣然入夢。


    一邊的發髻依舊鬆散淩亂,眉眼之間還殘有未擦淨的墨色。睡夢之中,似乎還在糾結著什麽,眉頭緊皺。


    鳳啟搖了搖頭,隻伸手一彈,便是一道靈光封住了她的五官六路。伸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便朝她的寢殿而去。


    掖好被子,鳳啟坐在榻邊,抬手拂過,一道淨身咒幻去,那被子裏的小花貓頓時幹淨順眼多了,隻是那黛眉依舊皺成一個“川”字。


    鳳啟見她睡夢之中,還在不停的眨巴著小嘴,隻輕笑著搖了搖頭。


    袖中拿出一個大若胭脂盒的物件,隻見他靈光一揮,那物件便變成了一個精致的食盒擺在眼前。


    轉過身,鳳啟解開了無憂的五觀六路,忽然無憂的肚子又是一陣鳴叫,“咕咕咕……”,無憂翻了個身呢喃道,“栗子酥……栗子酥!”


    聽到“栗子酥”三個字,鳳啟原本淡然的臉色有些灰暗,他將無憂的帳幔放下,便匆匆離去。


    後院處的一座獨門小廂,裏麵的人正在借著燈火,不緊不慢的做著針線活,窗欞上映出一個窈窕的身影。


    忽然燭火一閃,一個黑影從窗前撩過,桌邊的人立刻放下手裏的活計,警覺道,“誰?!”


    又是一閃,窗外便沒了動靜。桌邊的錦繡一個閃身,輕飄的躍出了窗。


    月色中,那個黑色的身影踏在竹海之上,正靜待著她。一個對視,那黑影便騰身掠去,錦繡眉頭一皺,瞬間一幻,化作一股旋風朝那黑影追去。


    墨竹海的最高處,鳳啟一襲玄衣隨風勁舞,負手踏著虛空,赤色瀲灩的雙眸盯著那竹海中一前一後穿梭跳躍的身影,精芒畢露。看到那兩個身影悄然沒入清蓮池,他唇邊微微彎出一絲冷笑,轉身一幻,便沒了蹤影。


    見腳下是清蓮池,錦繡四下略一觀望,便將靈力一收,落下腳步。


    “出來吧!我沒多少閑工夫!”錦繡望著池水那邊一團漆黑的暗處,不耐的說道。


    疏影斑駁,一個身影從樹叢之間轉了出來。那人一身夜行衣,身材頎長健碩,卻是蒙著麵,隻留一雙眼睛玩味的凝著錦繡。


    盯著那一雙似曾相識的眼眸,錦繡略有晃神。


    “怎麽?把我當做他了?”那人開口,言語之中滿是鄙夷和不屑。其實,他自己也討厭這種錯覺,不,不是討厭,或許說是憎恨更為明確。


    錦繡聞言,冷笑道,“違背約定時日前來,你就是要和我說這個?”


    黑衣人錯身而過,錦繡的個頭卻隻沒到他的肩頭。


    “這數日,那丫頭情況如何?”


    “暫時沒什麽異常!”錦繡轉身看著他的背影,和那人的高傲清冷不同,這個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是肅殺和冷酷,剛才自己卻晃了神,真是可笑,難道這兩日的事情,竟這般影響了自己的判斷力。


    “他……他果真收了她做入室弟子?”黑衣人的眼底閃過一絲情緒不明。


    錦繡冷哼,“昭告六界之事,世人有目共睹!”


    黑衣人聞言,眼眉之間殺氣四起,一陣蕭索。


    沒想到,千年之後,這規矩竟是鳳族的新任鳳主親手打破,若那老匹夫知道,不知作何感想。想著,他竟然一陣仰天苦笑,“哈哈哈……鳳寧,你這老匹夫,你看看你的好孫子!”


    錦繡聽那笑聲,隻覺得後背寒氣逼人,宛如冰芒刺身。


    “你做什麽!你是想把他們都招來麽?”說著,錦繡觀察了一陣四周,“我可不想陪你瘋!”,說著她轉身便走。


    不想,那人卻是身形一幻,擋著她身前。


    “你還有什麽事!”錦繡冷著臉。


    隻見他緩緩轉過身,滿身彌散的怨毒和煞氣將錦繡驚住。


    “怎麽,這麽快就敢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我讓你走了麽?”黑衣人挑眉,錦繡正要辯解,隻覺得眼前一黑,咽喉已經被他冰冷的手指掐住。


    “嗚嗚嗚……”錦繡掙紮著,想要擺脫這種窒息的感覺。她將靈力都匯聚到掌心,死命掰著這家夥的手指,想要爭一點空氣。


    “嗯~”黑衣人感到手裏的靈力,邪魅道,“你也敢和我敢違背我了,是不是!”隨即加大了手裏的力道。


    錦繡心中片刻盤算,忽然她放開了手,任由他掐著。片刻,黑衣人的靈力略微收起,錦繡深吸一口氣,蹙眉哽咽道,“我……我不……不敢!


    見她討饒,黑衣人眼眸裏的殺機才逐漸退去,隻一鬆手,錦繡便“咚”一聲悶響,摔在地上……


    錦繡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


    黑衣人湊過來,偉岸的身形,猶如遊走黑夜的死神,居高臨下的望著錦繡,他沉聲道,“若有下次,我定讓你知道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錦繡一凜,抬眸一下子便撞上那雙冷芒的眼睛。卷積濃密的睫毛宛如蝶影,狹長魅惑之中映出鄙夷。


    一模一樣的兩雙眼眸,一個華美魅惑,可是從沒裝下過她錦繡這個人,另一個冷酷狠利,卻是將她錦繡裝下了,隻可惜那眼眸的人卻是地獄可恥的鬼魅。


    錦繡苦笑,這真是多麽可悲可笑,她眼底閃現著仇恨的白芒。


    追月,若不是你,我何至於落到今日這步田地,如今又是因為你的女兒,嗬嗬,有朝一日,我定會把這兩世所受的苦痛和折磨,加倍奉還給你的寶貝女兒。


    正咬牙思忖,忽然錦繡便覺得頭上一陣刺痛。隻見那黑衣人一把靈力,揪著錦繡的頭發,將她提到自己的眼前。


    他的眼眸眯成一條縫,安靜的盯著錦繡,錦繡知道,這是危險的信號。


    “從今日起,我要知道那丫頭的一舉一動。”忽然他手一鬆,將冷眼盯著自己的錦繡扔在地上,“還有,你若再敢動心思逼出她的幻力,我便……”他彎下偉岸的身形,伸出冰冷的手指一把捏住錦繡的下巴,“我便像捏死一隻螞蟻一般,捏碎你這張楚楚可憐的小臉!”


    錦繡沉眸,任由下巴傳來的生疼刺激著自己的神經,心中暗自揣測,為何他這般緊張無憂那丫頭的幻力,難不成,這幻力有什麽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你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知道的太多,會死得很快的!”黑衣人似乎看出了錦繡的疑惑。


    錦繡卻是一驚,沒想到,自己這點心思竟也能被他洞穿,側眸看去,卻是眼前一黑,忽然覺得手裏多了個東西,耳邊傳來黑衣人嘶啞低沉的聲音,“十日之內,將這藥下到那丫頭身上,否則……嗬嗬嗬”


    那人的身影伴隨著一陣幾不可聞的陰笑,淹沒在夜色裏。


    錦繡低頭,卻見手裏是一個赤金色的描畫小盒子,隻有一指大小,上麵描著精致的花紋,卻看不出是什麽花色。


    錦繡借著月色,正欲細看,卻忽然聽到不遠處一陣細碎之聲,她立馬爬了起來,隱入暗處。


    隻見不遠處,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朝這邊靠了過來,待那人貓著腰走到清蓮池邊,暗處的錦繡才是看得大概。


    隻見她身上裝束異常古怪,頭臉皆被一張巨大的布包裹著,看起來更像是西闡國的打扮。西闡國的人,各個都蒙著及地的沙麗,隻露出兩隻眼睛。


    正疑惑,那蒙著麵的人卻輕輕喚了一嗓子,“青青……你在不在啊!青青……”


    她是無憂!


    暗黑裏的錦繡,此刻冷眯雙眸,看著無憂背對著自己毫無防備的左搖右晃四下尋找這青丫頭,她削尖的指甲已經深深掐進掌心。


    近在咫尺,隻要自己一章出去,便能結果了這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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