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裏麵也聽得到的緣故,陸飛很快就給了於小草反應,緩緩的遊到了小草的跟前。


    潛水鏡裏頭的眼珠子,呆呆的看著外麵一群人。


    小草用手掌揮了揮,又指著異物掉落的方向,示意陸飛去看看。


    陸飛很快做出了反應,也用手指了指小草指的方向。


    由於水的阻力作用和玻璃的折射作用,陸飛的一切動作,在外頭看來,都顯得格外的緩慢。


    他慢慢的往那地方遊,小草也一直盯得緊,忽然肩旁被輕輕的拍了一下。


    “原來你在這呢!”


    “高助理不忙嗎,怎麽又看見你了?!”


    高源確實在找於小草,一大早來到公司上班,仿佛沒看到她就不能踏實工作似的,不管有沒有理由的,都想著要往海洋館跑。


    他一路追尋,將劇場那邊尋了個透,也沒見著,隻能到館內來碰碰運氣。


    魏彤站在一旁,輕輕的喚了聲“高助理”,算是打了招呼,然後抿著嘴巴偷偷的笑。


    局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高源眼中的那團火焰,隻為於小草而燃燒。


    一旁原本對著陸飛犯花癡的姑娘,立馬調轉了頭,一臉渴望搭訕的看著高源。


    小草的心思還在那個異物上,所以注意力也沒有在高源身上,一臉專注的看著陸飛。


    高源毫不介意的順著視線看過去,陸飛全副武裝的就出現在了觀賞玻璃前,右手帶著手套,拿著一條扭來扭去的蛔蟲,給小草看。


    那蛔蟲大概有食指粗細,整個身子還是很活躍的,被路飛禁錮在手中,它伸長著身子,使勁的掙紮著。


    靠兩頭的地方,由於扭曲掙紮,時而變得尖細修長,時而變得粗短。


    小草頓時被惡心到了,那群犯花癡的姑娘也嚇得花容失色,紛紛逃離了現場。


    她們沒想到,帥哥竟然同蛔蟲,可以淡然的相處與同一空間!


    小草卻是因為童年的陰影。


    那個時候她還小,父母也都在,一旦到了某個季節,她的媽媽總是會很積極的給她吃一種打蟲的糖,名為“寶塔糖”。


    糖是甜甜的,形狀也像一座寶塔,顏色漂亮,吃起來口感也好。


    可是,吃完以後的三四天時間裏,小草卻要時時刻刻保持著警惕,因為指不定某個時刻,一條活著的蛔蟲就會從**裏鑽出來,然後扭啊扭的。


    她的內心是非常害怕的,可是不能讓這條蟲子一直呆在**上扭吧,她隻能強壓下內心的恐懼,用一張紙或者兩根棍子,夾住那條蛔蟲,往外頭扯。


    那種蟲在**中過的感覺,她一輩子也難以忘記。


    還有就是她非常的害怕拉粑粑,因為在吃糖後的一兩天時間裏,拉出的全是一團一團的蛔蟲!!


    看著陸飛手中活蹦亂跳的蛔蟲,小草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右手不自覺的緊緊抓著高源的手臂。


    “就是一條蛔蟲,白鯨拉的吧?”


    高源以為小草是擔心白鯨,所以說話也輕鬆,他壓根就覺得,拉了蟲子,吃些打蟲藥就好,並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小草瞪了一眼高源,轉身拉著魏彤就走。


    “誒,就走哇,不聊會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


    高源有些遺憾,卻也沒有阻攔,他原本也就是希望能看一看小草,就回辦公室那邊的。


    小草頭都沒有回,但這並沒有影響到高源的心情,這就是於小草,不同於別人的於小草,他已經習慣了的於小草。


    導遊部的郭琳,一手拿著對講機,到處檢查著值班工作。


    看見了白鯨池旁一臉笑意的高源,急不可耐的就撲了過來。


    “高助理,你在啊!”


    “嗯,我看看我的小草!”


    原本還一臉春光的郭琳,瞬間變得很是難看,心中對於小草的嫉妒,就像是源源不斷的水一樣,從眼睛中嘩嘩的流了出來。


    高源收回了看著小草的視線,同時也收回了一臉的笑意,臉上變得嚴肅冰冷,轉頭看著郭琳,很是有距離感的回應了一句:


    “郭部長,你好。”


    然後抬起腳就往另一個方向走。


    郭琳氣得肺都要炸了,她不甘心的叫住了高源:


    “高助理,昨天衛總喝多了酒,是同於小草一起走的,沒有回宿舍,我就是想問問,有沒有什麽費用是需要館辦報銷的??”


    高源頓時停住了腳步,皺著眉頭問道:


    “你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啊,昨天既然是館辦舉辦的聚會,那所有的費用都應該是館辦來出,大家都知道是於小草送衛總走的,不能虧了她吧,是吧?”


    郭琳一臉輕鬆的陳述著這件事情,仿佛她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


    高源的內心又開始翻騰了,他怎麽能允許別人這樣汙蔑小草!!


    他渾身豎起了尖銳的冰淩,然後惡狠狠的看著郭琳:


    “不要造謠,他們清清白白!!”


    說完轉頭就走了,留下驚慌又有些得意的郭琳,還有她那一臉陰險的笑。


    高源雖然不停的告誡自己,衛陽和於小草是清白的,但是想想他們一起離開,單獨在一起,心裏就很慌,很不是滋味。


    於小草和魏彤回到劇場的時候,陸飛也已經到了岸上,他的手中還是拿著那條扭來扭去的蟲子,遞給小草,想要問問她,是不是還有什麽作用,要做什麽處理。


    小草無語的扶著額頭,猛的後退幾步,連聲說道:


    “丟掉丟掉,還留著幹什麽,難道還要做標本嘛!?”


    “魏彤,你看著開些打蟲藥給陸飛吧,讓他在白鯨的下一頓喂食中給喂了!”


    離蛔蟲有了一段距離,小草恢複了些理智,又著急的接話:


    “暫時還是不要,我們製定一個動物的打蟲計劃,將館內的所有動物都打一次蟲吧。”


    她沒說的是,還得要查查,是不是哪裏不衛生,或者是餌料魚裏不太幹淨,以至於動物的體內竟然生出了蛔蟲。


    這些同魏彤說,也沒有很大的作用。


    她現在作為動物馴養的組長,有權利也有義務,去改善動物的生活壞境。


    就在大家以為,各項工作都會因為小草的努力,而慢慢得到改善的時候,水獺那邊出了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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