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卓絕一進門,便感受到百餘人散發出的強大威勢和濃濃敵意,冷笑一番,毫不在意的走到自己的寶座上,掀起衣擺坐定,俯視著下麵眾人。如炬的目光掃視一遍,被看到的人紛紛感到寒氣逼人,氣勢不由一滯。


    “什麽事?”廢話沒有,言簡意賅。你們來鬧事,那便說吧。


    梁柏到底功力深厚,沒怎麽受他目光影響,昂首道:“教主,按理說我教正在忙亂中,此時我等不該來此處打擾教主,不過小徒死的不明不白,不問一問,實難教眾弟子安心。所以敢問教主,這二人犯了何事,竟審也不審,也不通知我這師父,就這麽輕易了解了性命?”


    淩卓絕還不知死了人,不過在他看來,不過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弟子,死便死了。想是這麽想的,但肯定是不能這麽說的。心裏沒幾分計較,光靠武功修為可是坐不穩赤炎魔宗少宗主的位子的。


    扭頭對貼身侍衛道:“去把跟著卓煜的幾人找來。”


    “是。”


    又對另一人道:“去青龍壇,若鄺壇主能動,就請他過來,若他動不了,請一兩位明辯事理的弟子來也可。”


    “是。”


    兩個侍衛出去了,身下的就是等人過來了。要講理是嗎?從來不是一方人馬說了算的,既然要講,就請大家都過來講一講。


    等待的工夫裏,淩卓絕不說話。他那張臉一慣板著,自己不覺得,初次見到他的眾玄武壇弟子隻感到這位教主對他們心存不滿,擺臉色給他們看,心中氣勢一退再退。若不是師父站在前麵領著,不知多少人要打退堂鼓跑了!


    蕭曆在一邊看著,這兩個人最好是鬥起來,鬥得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才好!


    出去的兩人很快回來一個,帶回了另外幾個侍衛。玄武壇眾弟子鬆了口氣,不用等了,太煎熬了!


    淩卓絕問道:“你們看看下麵兩人,可是你們殺的?”


    侍衛其中一人站出來回答道:“回少宗主,正是我等所為。”


    “為何?”


    侍衛一想起當時血腥的場景,心口就再次發憋,他們也是刀頭舔血的人了,可這樣對待自己的同門,還是個嬌弱的女孩子,實在太過卑劣!送淩卓煜和莫小妖回去後,他們又把那牢頭“好生”審訊一番,終於得到了答案。


    “回少宗主,隻因我等趕到之時,正看到那二人正在對同門行凶,其間還威逼強迫她攀咬同門師長。對這種大敵當前還隻顧清除異己,目光短淺的鼠輩,我等認為實無留下的必要!遂自作主張為少宗主清理了門戶,還請少宗主責罰!”


    他請求責罰卻隻對淩卓絕說,該對梁柏這個正牌師父說才對吧。梁柏聽了怒起,說道:“他們再是行為不妥,自有我這個師父和教主來處罰,你們算什麽東西,越俎代庖輪的上你們嗎!”


    侍衛不慌不忙:“梁壇主息怒,我等也是為壇主考慮,他二人做下錯事,不盡快處理掉,萬一鬧大了,說不定會有人以為是壇主這個師父指使的,畢竟有句話,叫‘教不嚴師之惰’。我們當機立斷,便是為壇主保住了清譽,壇主該感謝我們才是。”


    梁柏冷笑著:‘好,好,你們殺了我的弟子,倒叫我感謝你們不成!我梁某人行的正走的直,不怕被人說道。你倒是一五一十說清楚,他二人都做了什麽,說了什麽,怎麽就惹得天怒人怨了!’


    侍衛回頭對自己人說道:“把那個牢頭帶來。”又抱拳對淩卓絕道:“少宗主,小公子帶回去的那個姑娘,受了多少傷,您是知道的,能否請您給梁壇主說一句?”


    淩卓絕看向梁柏等人:“本教主說的話,你們可會認為有偏袒之嫌?”


    當然,這還用說!梁柏不出聲,鼻子哼出一聲,算是勉強認可。他是教主,占著大義名分,他多少要給些麵子。


    淩卓絕向後靠一靠坐的更舒服些,緩慢說道:“今早莫小妖出現在本教主的新房中,本教主以為她夥同外敵,擄走了梅小姐,是以,著人將她關進地牢好生審問。現在,我們已經知道,梅小姐是自己走的,她縱使是同謀,也是從犯,而且,更大的可能是她根本不知情。梁壇主以為然否?”


    梁柏側身:“教主說是便是了。”


    淩卓絕又道:“我們在教外迎戰太和道等正派聯軍,眾弟子本該同心協力共禦外敵,為何梁壇主的弟子不在戰場上出力反而去嚴審一個已經失去威脅的人犯?而且,這本不是他們分內的事吧?”


    梁柏:“當時我們連連敗退,我們懷疑有內奸,他們向我請示,回去嚴審,想盡快逼問出內奸,這有錯嗎?”


    淩卓絕看了侍衛一眼,見那侍衛目光堅定,稍稍點了點頭,心知他們手上必然有底牌。便又道:“原來都是梁壇主吩咐的,也就是說,他們所做的一切,梁壇主都是知情又支持的,是嗎?”


    這個,是要把責任讓他都擔了?梁柏眼珠一轉,他可沒那麽傻!“教主不要曲解梁某的話,梁某隻叫了他們去審問內奸一事,別的不知!”


    老狐狸,不肯上鉤!


    淩卓絕歎息一聲道:“梁壇主的弟子果然出手不凡,早上還好端端的一個人,再見之時已是麵目全非,幾乎不成人形。也不知到底審出來什麽沒有?”


    “人都死了,誰知道!”


    侍衛上前一步道:“當時牢裏的牢頭還在,不如把他帶上來問問!”


    “帶上來。”淩卓絕當即同意。


    不多時,牢頭被帶上來了,跪在地上,不敢抬頭。隻有地牢裏那一畝三分地是他的地頭,出了那裏,任何一個伏日教弟子都不會正眼看他一眼,更別提麵前高高坐著的是一教之主。


    “見,見過教主。”牢頭總算還知道行禮。


    淩卓絕:“實話實說,本教主隻聽時候,明白嗎?”


    這冷硬的語調,聽著就讓他心裏發虛。他慣會看人臉色,權衡利弊。如今的情況,一個是初來乍到根基不穩的年輕教主,一個是老謀深算樹大根深的霸道壇主,該如何說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呢,牢頭心裏飛快的盤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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