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可以很快,白駒過隙;也可以很慢,度日如年。


    商拓:“小妖,你不出去找個地方避一避嗎?”


    莫小妖:“我跑遠了,你們都找不著了,好戲還怎麽演?”


    商拓……


    莫小妖:“做戲做全套,去,把師父請過來給我守門。還有,叫那兩個北地的混蛋也過來。有情況先讓他們去死。”


    商拓無聲的退了出去。


    午後,本該白光光的天際慢慢陰沉下來,灰色的烏雲飄過來,布滿整個天空。看樣子,這場雨小不了。


    莫小妖在天暗下來的時候便感覺到不適,早早的進入密室。鄺青雲帶領青龍壇全部弟子守在總壇。


    晚飯時分,大雨如約而至,傾盆而下。


    總壇如臨大敵,人人兵器不離手。


    ……


    蕭曆的書房裏,此時坐了齊律,梁柏,還有梁柏的幾個得力弟子。梁柏聽著簷外雨聲,忍不住說道:“下起來了。”


    蕭曆知他什麽意思,笑道:“不急,這雨會下許久。”


    梁柏心裏煩躁的很,他自然想殺了莫小妖一雪前恥,可是讓他這麽什麽也不做的幹等著,真的是百爪撓心的煎熬啊。


    齊律:“青龍壇的人都守在飛雲堂,是一場硬仗啊!”


    “哼!”蕭曆冷笑一聲,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齊律疑道:蕭兄,我說錯了?


    蕭曆笑著:“齊兄,我總說要你多想一下,你這半輩子就是不肯聽我一次!”


    梁柏腦筋轉的快一些:“莫小妖不在這裏!”


    蕭曆:“那是自然,明知道我們會對她不利,她還待在這裏等死嗎!”


    齊律:“可是,那麽多人守在那裏……”恍然大悟,“奧,障眼法!”


    蕭曆:“他們故意讓那麽多人等在那裏,其實呢,密室裏麵肯定沒有人。莫小妖,必然早已躲起來了!”


    梁柏:“那要怎麽辦,天下這麽大,我們去哪裏找她啊?”


    齊律:“是啊,蕭兄。她一直躲著,我們即便知道她此時不堪一擊,可是什麽也做不了啊!”


    蕭曆再次哈哈大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找不到她,現成的人質不就在眼前嗎!”


    二人眼前一亮:“你是說,鄺青雲?”


    “不夠,我們要拿下青龍壇所有人!尤其是商拓那個小子。逼他告訴我們莫小妖的下落。然後……”


    二人同道:“蕭兄果然厲害!那我們什麽時候動手?”


    “不急,讓他們多緊張一會兒,帶到天將明,我們休息夠了再去。”


    “哈哈哈……”三人大笑不止。


    楊鐸不可靠,連同他的手下被關押在一處。青龍壇弟子裏三層外三層,布滿了飛雲堂裏裏外外。各個瞪著眼睛支著耳朵,不肯錯過一絲動靜。


    鄺青雲坐在廳中,雙眼緊閉,看似養神,實則斂氣凝神,全部精神都在警戒著。


    商拓:“師父,半夜過去了,您要不,先歇一歇?”


    鄺青雲搖頭:“不,這一次,我不想再欠她了。”


    “師父……”


    雨忽大忽小下了一夜,就在青龍壇眾弟子疲憊不堪以為對方不會來的時候,慘叫聲四起,蕭曆帶著眾多玄武壇弟子用偷襲撕開了最後一塊遮羞布。


    沒什麽好說的,昨日見麵還要問聲好,今日一言不發刀劍相加,一句廢話都不用說。蕭曆選的這個時間很好,黎明時分,最是睡得深沉的時候,又下著雨,驚到朱雀壇和白虎壇的可能很小。即便他們要趕來,他安排的人也能阻擋一陣。而此時,正是守了一夜的青龍壇弟子最疲憊,狀況最不佳的時候。即便如此,除了首輪偷襲犧牲的十幾名弟子,後麵的人都勇猛的迎了上去。


    這是一場明顯的實力不對等的戰鬥。


    以少對多,以勞待逸。青龍壇明顯的處於下風。


    鄺青雲一人對戰蕭曆和齊律,龍開指揮者眾師弟迎敵,莫小妖的大廳變成了浴血的戰場。


    以一敵二,鄺青雲毫不畏懼,道:“早知左右護法功法高深,在下早有心切磋,今日終能如願!”


    齊律:“鄺壇主人稱‘武癡’,果然名不虛傳!”


    蕭曆則笑著:“鄺兄何必迂腐,你若想切磋,今後有的是機會,不如今日先緩一緩。你我共事多年,何必撕破了臉?”


    鄺青雲:“左護法此言差矣,倒是誰先撕破了臉?”


    蕭曆:“我不過是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你平心而論,梅天縱一死,這教主之位是不是就該我坐了!”


    鄺青雲:“大小姐不要的話,自然是左護法的,可這話你早怎麽不說?不敢惹淩卓絕,現在來欺負我的弟子,好不知羞!”


    蕭曆:“多說無益,大丈夫相時而動,我今日就要拿回我的東西,誰也擋不住!鄺兄不想自己辛苦培育出的弟子都被你連累,就負隅頑抗好了!”


    鄺青雲再是厲害,以一敵二,必然吃虧,幾百招下來,明顯的落在下風。而其他青龍塔弟子,畢竟少於玄武壇弟子,許多被他們以多欺少,幾人戰死,更多受傷被擒。這也是蕭曆的意思,活著的人還有利用價值,不然死的更多。


    因為下雨,即便早已過了辰時,天色還是昏暗的。


    蕭曆抽空環視一番,突然大喝一聲:“住手。”退出戰圈。鄺青雲身上數道刀傷,好在都是皮肉傷,看上去血跡斑斑,實則不大礙事。但放眼望去,眼前已看不見幾個還站著的弟子,不由麵露悲戚。蕭曆道:“鄺兄,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清形勢嗎?你的好徒兒究竟藏身何處,你說出來,我便放了你現在還活著的徒兒,一個換十幾個,你不虧!”


    包括龍開,商拓,真的是所有的弟子都在對方刀劍之下。鄺青雲苦笑一聲,身體蓄滿的戰意一下子抽空了,人也突然萎靡了一般。


    “師父,不可啊,你不要管我們!”商拓喊著。他被玄武壇的弟子壓著,臉貼在地上。喊出這句話又被對方踢了一腳,悶哼一聲。


    “莫小妖究竟藏身何處,鄺兄還是說吧。我保證既往不咎,大家還是同門。如若不然,你剩下的這十幾個弟子,我便要他們一個一個死在你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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