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在麥仲肥身後的黑強身形動。卻被麥仲肥的個千看著在自己胸前閃著寒光的彎刀,在流轉的凜冽刀影中隱隱印出刀身上的若隱若現的鋸齒狀明暗花紋。麥仲肥明白這就是一直蜚聲海內外的大馬士革彎刀,即使在後世這全手工的大馬士革彎刀也是價值不菲。何況那鑲滿寶石的刀把和刀鞘。


    麥仲肥用手指在刀尖處扳住用力向下。拉西比的手握著刀把很穩很穩,麵帶微笑地看著麥仲肥。麥仲肥用力使刀身成一個淺淺的弧形後一鬆手,整把刀出現震顫出“嗡嗡”的聲音“果然是把好刀。隻是不知道副使先生拿出這些東西想要做什麽?”


    拉西比看了看麵無表情的麥仲肥,一笑,到轉刀把把刀遞給麥仲肥後道“麥大人,這些都是送給您的禮物。隻求麥大人能夠同意我們購買你們那種武器,哪怕隻是一件樣品都行


    麥仲肥拿起桌上的刀鞘把這把彎刀插回去,放到桌子上後,才開口道“拉西比副使,你給我的這些東西我都很喜歡,可惜我依然不能答應你的請求。”


    “為什麽?我可是打聽過,你是雷部的高官。難道麥大人連這的事情都做不到?”拉西比臉上顯出輕蔑之色。


    “樣!跟我玩激將法。你還嫩。”麥仲肥看到拉西比的臉色後暗想“這個權利我到是有,可就是不能答應你們的請求。”


    “這”。看到自己的激將法不奏效,拉西比臉上一滯。揮手命一直站在暗影裏,全身都裹在布裏隻露出一雙眼睛的隨從上前,拉西比把這若隨從臉上蒙著的布揭下來,露出一張雪白粉嫩,高鼻深目絕美的少女容顏。一雙彎眉下,大大的眼睛睫毛很長,忽閃忽閃的;挺直修長的鼻梁,左鼻翼上穿著一個金環,上麵一條細細的金鏈連到了左耳的一個大耳環上。一張鮮豔濡濕的嘴微微撅著。“這是波斯的阿米利亞公主,有拜占庭血統。這也是給麥大人的禮物之一


    “好漂亮的洋妞!”麥仲肥暗自讚歎一聲。“拉西比副使,你這樣做令我很為難。我已經和你們過這種武器我大唐也是正在摸索期間,暫不對外傳授。何況我上麵還有尚書大人,這也不是我一個人能了算的。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們可去走走吳王殿下的門路,也許能有些收獲也不一定


    “啊!多謝麥大人指,我就先告辭了!回頭我和我們王子宴請吳王殿下和毒大人拉西比站起身撫胸施禮道。


    “等等!你送我不少禮物,我也不能讓你空手回去麥仲肥轉身對身後的黑強低語一陣,黑強頭,轉身出去。不多時捧著一些東西回來,放在桌子上。


    麥仲肥打開其中的錦盒道“這是我屬地生產的一些玻璃器皿、彩石擺件,作為回贈你和你們王子殿下的禮物


    拉西比看了看各種樣子的彩石擺件後,捧過裝著玻璃器皿的錦盒道“這是,這是羅馬人的玻璃!可是比他們的玻璃更純淨,我的真主啊!這是大人您的屬地製造出來的嗎?”拉西比驚訝地道。


    “不錯!怎麽羅馬人也有玻璃?”


    “是的,大人!羅馬人把工匠集中在一個荒島上生產,並派重兵把守,這些工匠一生都不能離開這座荒島。這東西在我們國家是比黃金還貴重的物品拉西比激動地。


    “既然副使先生喜歡,那再好不過了。這算是我給你們的回禮,吧”。麥仲肥那個樂呀,合著玻璃在他們眼裏還是貴重物品。


    “謝謝麥大人,也代表我們王子殿下謝謝,鄙人這就告辭了!”拉西比心翼翼地收拾好這些“貴重”的禮物,在黑強的幫助下,走出書房。


    第二天早上,麥仲肥一覺醒來,看著身邊半個雪白的肩膀露在被外一頭栗色長披散在枕頭上仍然呼呼大睡的阿米利亞,活動了一下依然有些酸疼的全身,悄悄下床穿好衣服,開門走了出去洗漱完畢,胡亂吃了些早飯,命令丫鬟好生服侍阿米利亞後,牽出東風翻身上馬。直奔李恪的吳王府而去。


    把網起床正在吃早飯的李恪拉上,兩人直奔皇宮。正在寧心殿裏批閱奏章的李治看到這兩人聯袂而來,停住筆道“難得你們倆一起來,正好聯也有些乏了,陪聯出去走走


    要李治這子除了性格上依賴性比較重外,其他的方麵到也不失為一代賢明君王,生活上極有規律,每日黎明即起開始工作。


    在身後十個內衛的保護下,三人沿著翠柳湖慢慢散步“吧!今天你們兩個一起來可是有什麽事情要找聯?。走了一會後,李治開口問道。


    “陛下!臣不知!臣正在吃早飯被這個家夥拉來的李恪埋怨地看了麥仲肥一眼後道。


    “是這樣的。大食國使團昨天前來,提到要在長安設立清真寺傳播他們的伊斯蘭教,這事情需要陛下你來定奪。還有他們想買火器的製造工藝麥仲肥緩聲道。


    原本優哉遊哉散步的李治和李恪立刻停住了腳步,都看著麥仲肥。李恪開口道“你不會答應他們了吧?”


    李治…陛二二善地看著蔫仲肥道“你答應了。“麥仲肥看看這倆人很無奈地搖搖頭道“你看看你們兩個!我在你們眼裏就是這樣一個沒原則的人?一大早找你們就是想合計合計怎麽回了他們的請求。還不影響其他已經商談好的事情。”


    “這是你這個鴻驢卿的事情,問我們做什麽?”李恪一臉幸災樂禍地道。


    “皇兄的有道理。這是你的職責,別把我們拉進去。”李治也一臉似笑非笑的欠揍樣子。


    “嘿嘿!恐怕很快他們就要找你這個雷部尚書去了!還有陛下你,談妥後,他們就要覲見你了,到時候他們在大殿之上提出來我看你怎麽回答。”麥仲肥一臉壞笑地。


    “嘿嘿!聯不怕!聯會:此事爾等可與鴻驢卿與雷部尚書協商,協商後報聯批閱,即可。”李治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模仿著朝堂上的樣子揮動著手臂道。


    “無賴!”麥仲肥和李恪對視一眼後心裏暗罵。


    “技術是肯定不能給他們,或者可以賣給他們一些別的東西。”李恪也不得不思考起如何應對了。


    “他們其實能夠威脅我們的隻有商路這一條,商路斷絕對我們影響並不很大,直接回絕了他們不就行了?”李治看著麥仲肥道。


    “陛下,商路斷絕對我們目前影響並不大。可以後就很難了。隨著各種技術的不斷完善,我們總有一天會出現產量大於銷量,根據臣的調查,目前民間的瓷窯大量出現,瓷器已經趨於飽和。如果不對外銷售,這些瓷器將毫無價值可言!”麥仲肥給這兩今天潢貴胄上了一堂商品價值與市場資本的入門課。接著道“就比如漠南一黃姓婦女將現在普遍使用功效很低的單錘手搖仿車,進行了改良把用於坊麻的腳踏仿車改成三徒棉仿車,使漠南棉布的產量提升了三倍,臣已經下令重賞了那名婦女,並進行推廣將受降城仿織廠裏的單鎖手搖仿車全部換成三鎖棉仿車,這如果在全國推廣,陛下可以想象一下,大量的棉、麻製品上市會帶來的結果。”


    兩人對望一眼後頭,李治道“看來保持商路通暢很有必要。可我們怎麽回大食這些頑固的家夥呢?”


    “賣給他們!”李恪突然冒出一句。把麥仲肥和李治聽的一愣。“火器最主要的是火藥的配方,其次是鑄造上的技術。他們鑄造上的技術我們不是很清楚,可火藥的配方我們卻可以進行改變。打亂比例,再額外添加一些其他東西。反正他們沒見過我們火器的威力,都是道聽途,隻知道能出很大響聲,能著火冒煙的東西。”


    “可行!”麥仲肥看看李治後先表態道“隻要把火藥裏的水洗硝換成土硝,再添加進一些碾碎的鹽巴、硼砂礦粉等,讓他們搞不清楚裏麵是什麽東西,隻要能得持一定的推力,能把碎石打出去十丈以外即可。”


    “不錯!炮管就給他們前裝細膛炮,讓他們自己去琢磨著鑄造,我們造這種炮,實驗時可是死傷不少人呢。不過他們應該死不了人,火藥已經換了嗎。”李恪眯起細長的眼睛狐狸一樣笑起來。


    “你們兩個”李治搖著頭用手指頭指著麥仲肥和李恪一會後,一笑道“好吧!,皇兄你去配置這種火藥。仲肥你繼續和他們周旋拖延時間,等皇兄那裏成了,你再答應他們,此事要絕對保密。”


    分工完畢李恪自回兵工廠去修改偽劣配方,麥仲肥繼續與大食使節團周旋。


    三日後的下午大食副使拉西比親自登門邀請麥仲肥到長安快樂坊赴宴。麥仲肥換上便裝。跟隨拉西比上路。路上拉西比高興地“麥大人給出的主意很好。我們已經走通了雷部尚書李親王的路子,親王殿下雖然沒有明確答複我們,但看他意思應該能行。如今我們王子已經陪著親王殿下在快樂坊等候了。到時候再請麥大人在李親王殿下麵前多多美言幾句。”


    麥仲肥聽完拉西比所估計李恪那裏應該是快成功了,淡淡一笑道“好!好!”


    來到快樂坊,穿過坊門。這裏早已經張燈結彩,街道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長歌當哭的狂士,衣冠楚楚的政客、大腹便便的商賈,舞文弄墨的風流才子等等有些頭臉的人一道傍晚都會出現到這裏聚集。快樂坊是長安最大的官辦娛樂場所之一,與它齊名的分別是永昌坊、描金坊與在曲江邊上的玉帶坊。這些地方教坊、青樓、酒館、比比皆是,應有盡有,吃、住、玩一條龍。一年前因為太宗皇帝駕崩,全國舉行國喪。所有風月場所都關閉一年。這裏也一度關閉了一年,直到今年年初這裏才解禁。


    跟隨著拉西比轉街拐巷來到一個叫“國色天香”的教坊前,這裏車馬走動,熙熙攘攘人流擁擠。


    兩人心地控著馬來到坊前牌樓門下馬,早有童子過來把馬匹牽往後院。


    一位頭上戴著軟翅浦頭,穿著精神,透著幹練的中年人,前來迎客“二位貴客到來,不知道是在大堂賞樂還是雅間飲酒?”


    “我們已經訂了房間,甲字陸號房。裏麵還有兩個朋友。”拉西比


    “來是吳王殿下請的貴客!請隨鄙人前往,鄙人為二位貴客帶路!”中年人張手延客。


    跟隨中年人來到大堂。大堂裏金碧輝煌紅油巨蠟有百十多根,把大堂照如白晝。幾十張桌子已經座無虛席。教坊的舞姬正在東邊一處一尺高五丈大的木台上舞蹈,木台兩邊司樂者彈著琵琶、吹著笛子,擊鼓、打缽,搖磐匯成一節奏挺快的曲子。


    台上一個領舞的舞姬長裙拽拽、水袖翻飛,胸前波濤洶湧、臉上媚眼電射。大堂裏欣賞歌舞的人們不時爆出叫好聲。


    倆人隨著中年人一直上了三樓,這裏安靜了很多。樓下的喧囂在這裏隱約可聞。穿過狹長的通道,來到一個格扇門緊閉的房間前。中年人在扇格上輕輕敲了敲,道“殿下,客人到了!”完拉開格扇門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等麥仲肥兩人進去後,從外麵把們帶上,一陣蹬蹬的腳尖聲走遠。


    麥仲肥進門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這房間不大,也就十幾個平方的樣子。房上吊著一盞楠木框生宣糊麵的宮燈。昏黃的光把這裏照的很溫馨。牆壁上掛著名人字畫,正西一個巧的博古架上,擺放著三彩驂駝、彩石雕玄的奔馬,青銅鼎等擺件最上麵一個錯金鳥型香爐裏嫋嫋冒著淡淡的香煙。


    地麵上鋪著料州產的地毯,正中一張矮桌上放著時令水拜李恪麵南背北坐在主位上。大食王子比裏提背東麵西相陪。倆人身體側後一邊跪坐著一個穿著低抹胸大袖宮裝的侍女在幫倆人削果子吃。


    見到麥仲肥和拉西比進來,李恪用手一指右邊空著的位置道“仲肥,坐!”比裏提也示意拉西比坐下。


    等兩人坐下後李恪身後的侍女探身問道“殿下,可以開宴了嗎?”看到李格頭後,兩個侍女起身走出房間。


    不多時,菜肴一盤盤地端上來。清蒸駐峰、酒釀黃河鯉魚、恰牛肉,悶燒羊肉、玉蘭三脆、軟炸河蝦、鮮蘑子雞湯等不一會就把這張矮桌擺滿了。


    隨後四個侍女一人提著一罐特釀西鳳進來,分作四人身後。作為請客的主人,大食王子比裏提搓了搓手後嘰裏呱啦地了了一通。拉西比給翻澤過來“我們王子,請你們二位貴客,不知道該選什麽菜好,所以挑了一些我們沒見過也沒吃過的上來,如果不滿意,我們把這些撤下去,讓他們從新做。”


    李恪與麥仲肥相視一笑。心裏話這些菜除了那道駝峰外,在李恪和麥仲肥眼裏都算是家常菜。倆人也不是專門來吃飯的,既然人家已經了,再重做那也太麻煩了。


    李恪衝比裏提微笑著頭道“挺好!挺好!”聽了李恪挺好後比裏提樂了,命侍女倒酒,之後端起碗道“按照我們伊斯蘭教義,是不允許喝酒的,但今天場合特殊,而且我聽你們有句話叫:無酒不成席。所以今天我們也破例喝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後。進來一個歌女彈起琵琶給眾人助興。四人隨意吃喝,麥仲肥湊到李恪耳邊低聲問“給你送了多少?”李恪看著麥仲肥會心一笑輕聲道“二個美女、三袋珠寶、一柄寶刀。”麥仲肥,翻了翻白眼正想話,隻聽拉西比道“吳王殿下,現在麥大人也在這裏,我們請求的那事情您覺得能不能行?”


    李恪給麥仲肥走了個眼色,麥仲肥明白,火藥已經改好了便道“是啊!殿下,這個事情還得您來做主。雖然這樣做有損我國利益,但他們與我們也是友好國家,將來還要長久交往下去,您看”


    比裏提、拉西比也頻頻頭,滿臉堆笑地等著李恪的回話。


    “這個”實話,此事是我大唐國最高機密,這樣做令本王很難抉擇啊!”李恪一臉無奈地攤手道。


    比裏提頻頻給麥仲肥使眼色,麥仲肥假惺惺地“殿下,他們也是一片赤誠,仰慕我大唐的技術,我們不妨結成同盟,臣有個主意,要不這樣,我們提供他們火器的實物,你們自己弄回去研究,你們給我們五千斤你們打造這種彎刀的鋼鐵作為交換如何?”麥仲肥一指比裏提腰上椅著的彎刀道,


    比裏提、拉西比一聽臉就垮了下來,心你當那鋼鐵是豆子啊?那麽好弄?拉西比道“麥大人笑了!我國這種鋼鐵的產量一年也不過一百多斤。五千斤,我們做不到。”


    “哦?是這樣啊!那你們能給我們多少呢?”麥仲肥恍然大悟地問道。


    “二百斤?”拉西比完看到李恪和麥仲肥輕蔑的眼神“二百五十斤?”李恪和麥仲肥開始聊天。


    “吳王殿下,你多少斤?”拉西比轉而問李恪。


    “五百斤!”李恪伸出一隻手道。


    拉西比轉頭看向臉色青的比裏提,比裏提許久後重重了頭。“好,就五百斤!”拉西比咬牙道。還沒等麥仲肥和李恪高興,拉西比又道“我們也有個條件,我們需要看到那種武器的效果後才能和你們簽署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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