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肥最近有此忙幹應酬,一邊忙千盈弄自刊種微皿兒子。


    麥樂天這個。中西合璧的產物一降生就引起了大家夥兒的好奇。家夥的頭麵相隨他爹麥仲肥,黑、黃膚隻是比一般人略白。而眼睛鼻子嘴這些零件則完全隨他媽。高鼻深目。雙眼的瞳孔是帶有些藍的淺榨色。筆挺的鼻粱一直與腦門平,而沒有國人鼻梁與額頭相接處的那處四陷。


    麥樂天沒有象其他孩子那樣被裹成粽子一樣的繈褓,他躺在被縫成睡袋的樣子的一床錦被裏。這是麥仲肥堅持的結果,他堅決不同意乳母把樂天裹起來,所以想出這樣一招給兒子縫了個睡袋。


    這無形中給換樂天尿布的乳母增加了難度。畢竟那時候沒有拉鎖,想換尿布就要把樂天倒出來,這天氣溫暖還好,可要是在冬天把孩子折騰病了,她一個的乳母可擔待不起啊!可東主要求這樣,她也沒別的選擇,好在這個陳氏乳母卻也聰慧,想到在睡袋中間開口。在用帶子係住,這才解決了這個棘手的問題。


    麥仲肥經常趴在樂天身邊一邊逗弄著他,一邊看著自己與米婉華製造的生命想著這子就是自己的延續?長大後會是什麽樣?諸如此類稀奇古怪的問題。每到這時候米婉華都會驕傲地坐在一邊,看著這一大一兩個屬於自己的男人,嘴邊掛著幸福地微笑。


    因這孩子長的特殊,前來麥府拜訪的客人都會來看看這家夥。李義府來看過後,開玩笑地對麥仲肥“《三國誌》裏記載孫權就是碧眼紫髯,想來必是孫堅與胡姬所出。假托吳國太之名爾。這人有異象。必有異能,閣老可喜可賀啊!”


    雖是阿諛之詞,但麥仲肥總感覺這家夥的話裏暗藏譏諷之意。本來麥仲肥對此人就沒什麽好感,隻是相互利用,聽了此話雖然麵上帶笑。但心裏著實不太高興,再加上後來陸續出現的幾件事情,這就造成了扳倒長孫無忌後,麥仲肥對李義打壓的結果。


    卻宮中內侍快馬來到麥府。帶著正與兒子嬉戲的麥仲肥回到寧心殿的時候,李治已經有些等的不耐煩了。


    等麥仲肥進殿後,李治劈頭就問“你怎麽來的這麽慢?如今你到清閑。聯這裏可忙的不可開交。”


    麥仲肥故作驚訝地道“臣一接內侍通報,就快馬趕來了。如今朝堂之上大事皆有太尉負責,臣也沒什麽可做之事,而陛下也應和臣相同。何來忙的不可開交?”


    聽了麥仲肥這火上澆油的話語,李治臉上及其難看,惡狠狠地看著麥仲肥道“你既知如此,卻不與聯分憂。卻該當何罪?”


    “非是臣不與君上分憂,實在是臣從不結黨,手足爪牙皆無。雖有心。力不逮啊。”麥仲肥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道。


    李治臉色好看一些,歎了一口氣道“這也是實情。最近聽聞你大宴賓客,可是為了此事?臨時抱佛腳,恐難有效。卻不這個。聯想立武昭儀為後,你以為如何?”


    “臣無異議,但臣認為此時還不是時候。皇後無失德大錯,硬性為之。恐群臣不服啊!”


    “那你怎麽辦?”


    “等。”


    “還要等?那要等到什麽時候?”李治真急了。


    看李治急眼了,麥仲肥一笑道“陛下,不想等也愕等。等皇後出錯才好有借口。”


    “聯就不信這滿朝文武裏就沒有支持聯廢後另立的。”李治氣鼓鼓地道。


    麥仲肥看李治又要意氣用事,便道“陛下,臣有一方法,可測知朝堂眾臣之心思。”


    “講!”


    “唐承隋製,後宮格局為一後四妃。陛下可於貴、淑、德、賢四妃之中再立一妃,為一後五妃,而這新立之妃即由武昭儀擔當。陛下可於朝會時提出。由眾臣議,如果有半數臣子支持,那陛下廢後另立之事指日可待。如果沒有”麥仲肥沒把話完,意思就是如果沒有那就代表著你還要在等等了。


    李治聽完麥仲肥的話後,自己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在心裏琢磨著這事情。這其實就是一招投石問路。如果連妃都另立不了還談何立後之舉?不由得了頭道“可以一試,聯於後日朝會提出,看看群臣動態。”


    兩人擬定了細節後,李治心情好了許多,思索了一下後道“如今柳爽去職,門下令空缺,聯預讓你把門下令也一並承擔,知中書、門下二省事,如何?”


    麥仲肥急忙起身道“陛下不可!”


    李治奇怪地看著麥仲肥道“為何不可?這可是給你加官啊!”


    “陛下,臣寧願隱於暗處幫助陛下出謀刮策,也不願樹大招搖。還請陛下三思!”麥仲肥躬身回答。麥仲肥心裏可和明鏡一樣,雖然長孫無忌歸還了李治部分權利,但長孫無忌是做好了全部安排後才歸還的。這時候李治把自己拔高那不是找不自在嗎?


    李治看著麥仲肥,眼睛裏有些失望。在李治自己內心深處,很想提拔起一個自己的心腹來與長孫無忌的集團抗衡,而這個人選就是麥仲肥。對於李治這個生長於深宮之中,而又在奪嫡之戰裏白撿了個皇帝位置的人一直認為官職大就可以壓服其他臣屬,而他卻不太明白隻有官銜沒有勢力那一樣是什麽也做不了。這就是曆朝曆代的廟堂之上朋黨根本就斷絕不了的原因。李治揮了揮手道“你下去休息去吧。”


    “臣告退!”麥仲肥也知道李治對自己有了些失望。但麥仲肥不後悔。與其頭腦一熱答應李治最後落個被貶到不知哪個旮旯裏去蹲,那還不如在自己的塞外來的快活。想到塞外,麥仲肥不由地想念起自己一手創建的漠南和在漠南的朋友們了。


    在長安這個繁華的都市裏到處充斥著陰謀與陽謀,每天生活在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相互利用的環境裏的麥仲肥突然湧起了一股厭煩的。


    心裏有些不痛快的麥仲肥信馬由韁地在長安城裏轉悠,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吳王李恪的府邸前吳王府門前的差口在遠遠晃悠討來的東風,就知道是麥仲肥到人急懷圳稟李恪。留下的人也笑臉相迎地安上前去牽住馬韁繩。


    李恪已經十四歲的嫡長子李仁千裏、十歲的嫡次子李混出來迎接。


    穿著一身便裝的李恪站在堂前迎候著,笑著看著有些落寞的麥仲肥道“怎麽了這是?與夫人吵嘴了?”


    “沒有!網從宮裏出來,叫情有些煩悶,想找你喝酒了。”麥仲肥揪住李恪的衣袖就往大堂裏走。


    李恪也不再問,與麥仲肥並肩回進門。而李仁與李混與麥仲肥見禮後,各自退下。


    李恪一直把麥仲肥引到自己的書房裏,命人擺上酒菜,兩人對坐飲酒。才開口問道“是何事讓你如此煩悶?”


    麥仲肥把李治讓自己當兩省令自己推辭後,李治不太高興的事情了。其他關於立妃的事情之字不提。這是屬於禁語。漏失禁語耳是大罪。


    李恪聽完一笑,道“陛下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嫌當皇帝無聊的椎奴了,他已經察覺到當皇帝需要的是什麽,但很多東西他還在懵懂之間。不過我想很快武昭儀就會教會他怎麽做皇帝了。”


    麥仲肥與李恪碰杯後,一口把杯中酒喝幹道“我也知道,實話,我在長安呆膩了,想回塞外去了。在這裏越來越感覺沒什麽樂趣。”


    李恪把酒給麥仲肥滿上後笑著“你這是在這裏感覺沒用武之地,不如在漠南呼風喚雨來的痛快吧?”


    “也是也不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對以後將要生的事情了如指掌,那你覺得這樣的生活還有意思嗎?”麥仲肥反問道。


    “不知道,也隻有你這樣的人才會有這種異能。不過我想如果以後自己怎麽走,會生什麽事情都提前知道的話,那生活真的一新鮮感都沒有了。”


    麥仲肥一手拉著頭,一手把玩著手中的酒杯道“我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所以我才想回漠南,那裏存在著大量的未知數和變數。這樣的生活才有意思。”


    “先不陛下讓不讓你回去,就是長孫無忌也不可能放你回去,能讓你遙領鎮北犬都護之職已經是他謹遵先皇的旨義了。等等吧,現在表麵上陛下與長孫無忌和解,正如你所,有了宮裏武昭儀這個變數,還是多少有些新鮮感的。”


    麥仲肥看著李恪一笑道“對你們有新鮮感,對我沒有。武昭儀會成為皇後,長孫無忌借著上次高陽謀反案牽連進去太多無辜。這讓朝臣們都心中憂慮,現在朝裏中間派和反對派已經自的開始結盟,長孫無忌的倒台是必然的而且不出兩年。”李恪越聽越有興趣,見麥仲肥光喝酒不再了,急忙問道“那接下來呢?你繼續。”


    “接下來治與武皇後並稱,算了!不了,再就泄露天機了”麥仲肥仰脖喝幹杯中酒。


    “那,我呢?”李恪見麥仲肥不想再,邊轉變話題問起自己的事


    來


    “你,是個。異數,就和我一樣。”可不!原曆史上這時候的李恪已經死了一年了。可這段曆史裏他卻還好好地活著。而他那個倒黴催的弟弟當了他的替死鬼。


    “我是個異數?什麽意思?難道我也和你一樣有什麽我還不知道的神通不成?”李恪不甘心地繼續追問道。


    “那倒不是,你的異數在於你已經死過一次了,如今被你那個弟弟李盾替了。好了!別問了,來喝酒!”麥仲肥端起酒杯與李恪相碰。


    李恪碰完後把酒杯移到唇邊並沒有喝。若有所思地道“也就是。那次應該被賜死的是我?而你早就算出了這事,所以才在十幾年前勸我退出角逐,後又提醒我遠離高陽,與雛奴親厚!”到這裏李恪一仰脖子把杯中酒喝幹,站起身來對麥仲肥深施一禮道“仲肥!老師!恪多謝師尊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以後師尊有什麽差遣但請吩咐。”完把麥仲肥的酒杯倒滿。雙手捧著敬與麥仲肥道“請師尊滿飲此杯!”


    麥仲肥接過酒杯放在桌上,對李恪招手道“坐下,坐下!什麽屁話呢?算你子福大,逃過一劫。這也是你自己參透的,我也隻是給你提一下罷了。你要這樣我以後就不再來你這裏了。”


    李恪笑了笑依言坐回桌前。兩人又談了談朝政後,麥仲肥覺李恪對自己恭敬有加,卻少了以前的隨意。感覺沒什麽意思,就告辭回府。李恪帶著兩個兒子一直把麥仲肥送出府門。


    兩日後的朝會上,李治聽完臣下的奏議後,看看再沒有奏本了,這才緩緩地道“聯有個想法,武昭儀端莊嫻熟,侍聯甚為得體。聯想在四妃裏另設一妃,嗯,就稱為定妃,眾卿覺得如何?”李治滿以為會有人出來奉承自己,但他想錯了。


    確實出來兩人,而且這兩人還真不是長孫無忌那邊的,是屬於中立方的,這兩人沒有奉承李治,而是堅決反對。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李治自己才提起來的侍中韓緩和戶部尚書來濟。


    這兩人代表的是數量不少的中間勢力。他們明白無誤地告訴李治:“妃嬪稱號皆有定數,今另立稱號,此事不可、不能、不行!”


    這兩人一上疏,李治算是徹底明白了當前的形勢:另立新妃之事不可能在群臣中獲得通過。中間勢力尚且如此,更不用堅決支持王皇後的長孫無忌那邊的人了,看來還是要聽麥仲肥的再等等吧。


    垂頭喪氣的李治宣布散朝後,徑直來到鳳藻閣,把兩天前與麥仲肥設局,今天朝堂之上的事情與武氏。武媚聽完後雖然也失望,但她還是寬慰了李治半天。


    等李治走後這個武昭儀,這個有著非同尋常經曆和抱負的女人並沒有就此放棄。度過了短暫的失望期後。她感覺麥仲肥的很有道理,開始更加耐心地尋找機會。而上天似乎也更眷顧有準備的人,很快,機會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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