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而論百濟與僂國水兵的操船技共確實要比唐朝水比,畢竟這兩個國家隻有海路可行。但吃虧在他們的船實在沒法與唐朝水師的大艦相提並論。


    何況唐朝東部水師又是有心算無心,沿途不論是漁船還是巡邏艦都被前軍的炮延慶焚燒、鑿沉,這些留守的兩國兵士皆不知道唐軍已經開始了進攻的消息。“升的,不、不、不,趕緊落帆。操漿。快快。操漿,左舷,注意左舷。


    停泊在港灣裏的兩國艦船堆裏到處充斥的都是各船指揮者聲嘶力竭地命令聲。


    “噗通、噗通”海岸上拋石機出的石塊不時掉落在船隻周圍。


    被開始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兩國水兵,已經短暫地慌亂後,各自調整好了航線,陸續有船隻扭著之字形,規避著不時射過來巨弩,向唐軍衝來,先期就被集中打擊了的兩國外圍大型艦船如今已經成了一個個海麵上劇烈燃燒的巨大火把,燃著熊熊大火。冒著滾滾黑煙。形成一道疏而不密的火焰屏障。海麵上到處漂浮著兩國水兵的屍體和跳海逃生的兵士。


    “嘿嘿!多麽壯觀的場麵啊!傳令,退後殲滅衝出來的敵人。”蘇定方用望遠鏡看著遠處的火焰屏障十分興奮地道。畢竟這火可不分你是誰,一旦風向有變,很可能會把衝的太靠前的本隊艦船引燃。


    他身後的傳令兵立刻舉起一麵楠黃色旗向吊籃裏的傳令兵示意。吊籃裏的傳令兵換上一麵楠黃色的大旗開始揮舞。


    用不同顏色旗幟出簡單指令的方法自漢秦朝時就有,最早用於兩軍對陣時布陣傳令所用,後被水軍采納逐漸演變出一套水軍專用的傳令模式。白天是不同顏色的旗幟,晚上是不同顏色的燈籠。這也是最古老原始的旗語。


    隨著吊籃上傳令兵奮力揮舞著旗幟,前排進攻的大唐艦船開始側帆轉向緩緩向後退卻,與衝出火焰屏障有些甚至還帶著火焰的敵船拉出一定距離。


    對付這些衝出來的中型船隻。大艦上所載的床弩、攻城摯就派上了大用場,這種東西雖然上弦需要用絞盤來上,裝填緩慢,但要比弓箭的射程遠很多。


    隨著一片”嘎吱、嘎吱”的絞盤拉的聲。一根根手臂粗細的弩矢被裝填在弩槽裏,操控的士兵上下抬動著弩機後尾,尋我著最適合自己攻擊的方個角度。


    隨著“嘎嘣”一聲弩機被操控兵士用木槌砸倒後,鴨蛋粗細由各種皮索、牛筋扭在一起的弩弦推動弩矢快衝出弩槽飛向被瞄住的敵船。


    “嗵”一聲快飛出的巨大弩矢洞穿敵人帆船的側壁,晃了晃。掉進海裏。敵船側壁上出現一個拳頭大的窟窿。隻不過這支弩矢偏高,除了給敵船砸了個洞外,時敵船沒什麽影響。


    另外一艘敵船可就沒這麽好運了,巨大的弩矢開出的洞正好處在吃水線上,大量海水從拳頭大的窟窿裏“咕咚咕咚”冒進船體,隨著又有幾支弩矢命中這條船的有效部位。這條船開始在海麵上畫出一道弧線後船體明顯的開始傾斜。


    船上的水兵開始爭先恐後地向另一麵聚集,試圖依靠自身重量找回船體平衡。可惜失去控製的船身撞在另外一艘船上,巨大的慣性讓不少人落水,船體終於側翻過來。


    越來越多的敵船衝過火焰屏障衝上來。百、僂兩國水軍憑借嫻熟的操船技巧,不停躲避著唐軍戰船上不斷射的弩矢。試圖靠近唐軍,與唐軍展開接舷戰。也確實有幾艘靠上了唐軍的艦船,但不是他們翻躍到唐艦上。而是唐軍跳到了他們的船上開始肉搏。畢竟這次蘇定方留下進攻的都是大艦,他們的船矮,根本無法跳到唐艦上。


    看著望遠鏡鏡頭裏生的一幕一幕,蘇定方握著望遠鏡的手感覺手心有些粘,這是手心出汗的結果。


    他這個東部水軍大總管自打接手這裏的水軍後,就沒有出現過真正意義上的海戰,有的隻是市練與模擬對抗演練。練與模擬對抗演練又怎麽可能有這雖然是規模但卻是實戰這般驚心動魄?


    陸地上的戰爭蘇定方見多了,這海戰還是第一次。他將鏡頭轉向副將炮延慶的船上。炮延慶是萊州水軍的老資格水兵出身。當初太宗東征時程名振一手導演的水軍奇襲卑沙城這一戰他可是先鋒軍裏的校尉。


    這時候的鮑延慶一手抓著船幫,一手提刀揮舞,大聲吆喝著什麽,操帆的兵士忙碌地不停調整著船帆的角度,炮延慶的巨大坐艦便四處亂轉,憑借著坐艦的堅固與巨大四處撞擊敵人的艦船。


    他船上的弓弩手則立於船舷兩邊,射殺著被撞翻撞破的敵船士兵。其他一些大艦上的指揮見到鮑延慶的做法後,紛紛效仿,一時間剛才還算正規的海戰,逐漸演變成碰碰船遊戲。看著這一切,蘇定方不覺也笑罵出聲“這些家夥!”


    敵船…且品現自隻這方缺少大船掩護,米憑這些舟與普通船明恨難抵擋唐軍巨艦的野蠻衝撞,開始回縮到海岸上拋石機能夠拋擲到的範圍裏尋求保護。


    這樣一來。唐軍的大艦就成了拋石機的目標,隻能側轉船身打橫停在拋石機砸不到的地方,等待指令。


    蘇定方從望遠鏡裏看到後心裏十分鬱悶。艦載火炮被加裝轉動圓盤後,已經可以轉動到任意角度而且就目前的距離火炮覆蓋範圍也完全可以打到拋石機那裏,但海灣裏停泊的那些運輸船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樣式怪異的各種船隻卻擋住了火炮射的散彈前進的路線。最主要的是子統太少了,每船隻有三十支。蘇定方實在不舍得浪費,不過好在這次隻是故意暴漏行蹤,3誘敵人回援也就達到了目的


    就在蘇定方抿著嘴琢磨著的時候,炮延慶船上打來旗語“撤!


    “嗯?”蘇定方急忙舉起望遠鏡看向海灣。隻見海灣裏衝出許多船,這些船上隻有二、三個水兵操作,而這船的船頭兩邊各有一隻尺長的尖角。


    “火螞蝗?撤”。蘇定方對傳令兵下令到道,傳令兵急忙揮動楠黃旗示意吊籃裏的傳令兵。


    所謂的火螞蝗其實就是引火船,多以型梭式快船改裝而成。船頭的兩隻金屬尖角的作用就是在撞擊大船後釘死在大船上,就像螞橫釘在人身上一樣,之後船上的兵士引燃船中承載的弓火之物焚燒船,自己反身跳海,進而引燃敵船,這是對付大艦很有效果的一手。因其船體而低矮。大艦上的各種弩炮很難擊中它,又兼船上隻有二三個兵士,皆是坐於船中搖漿,弓箭對他們也不是特別有效,唯一能製住這些討厭東西的就是在它還沒靠近大船之前提前用火箭引燃它。接到撤退命令的唐軍艦隊,急忙側帆轉艙,四下散開。與這些東西保持一定距離,船上的水軍弓弩手換上火箭開始向這些尾追的東西拋射火箭。


    不時有火螞蝗被火箭引燃。船上兵士跳海後。沒有了動力的船在大海上熊熊燃燒著逐漸沉入海底。但還是有兩艘大艦被東西釘上。


    刷在大船外麵的桐油雖然防水效果很不錯,但卻是及容易著火。很快兩艘大艦被釘上的那麵船舷就從下向上燃起大火,大艦上的水兵紛紛跳海逃離已經開始燃燒的坐艦,遊離開著火的坐艦後泡在冰冷的海水裏,等待著其他艦船的救援。


    “***!隻留大艦還真是不行”看到敵人派出的火螞蝗離自己的艦隊已經很遠後,蘇定方盯著還在燃燒的兩隻大艦,罵了一句通知其他船隻搭救落水的兵士。並派出通訊舟通知其他船搭救完落水人員後不必再理會這裏的敵人,按照原定方案繼續向百濟方向行駛。


    海上打的熱鬧,高麗王宮裏同樣也很熱鬧。四國聯軍的四個統帥此時正在高麗王宮中商談著如何刮分高再國土與人口。


    新羅攝政金延平盤膝居中坐在高麗王宮大殿的地氈上。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敲擊著麵前的矮幾桌麵大聲對著吵成一鍋粥的其他三個國家統帥道“各個!各位!不要吵了,吵解決不了問題,有什麽不滿意的都提出來。我們一條一條討論


    金延平之所以沒有參與爭吵是因為他一來是倡者,二來新羅出兵最多,高麗北麵與新羅接壤的廣闊平原沃土順理成章地被納入新羅的版圖。其他三個國家的統帥雖然眼慘但也沒有什麽可的。


    剩餘的地盤由其他三個國家瓜分,在這問題上,三個國家的統帥可就互不相讓了,原本是按照離本國領土最近的方案分配,鞋鞠得高麗西北部的領土,但鞋鞠統帥多豆卻知道自己分得的地盤裏除了山就是山,自然不滿意,提出要麽百濟與僂國補償韓鞠一部分人口,要麽按照各自打下來的地盤重新劃分。


    僂國與百濟自然不會同意,僂皇交代給熊野此行的目的是把分得的地盤上的人口盡數掠回本國,再用已經空無一物的土地置換百濟在日本島上的土地,補償韓鞠人口?想都別想。


    百濟王讓僧道探想辦法用自己分得的土地與城池換取曾經占領後,又不得不吐出來的新羅土地,把新羅和鞋鞠推到與大唐接壤的地方。自己好躲在他們身後。


    各有使命與計。的三人怎麽可能尿在一個壺裏?這爭吵也就由此開始。


    就在三人僵持不下,金延平也壓不住的時候,門外慌慌張張跑進來一個百濟傳令兵,單腿一跪道“稟報大將軍。接到留守在平壤港灣的水軍報告,八介。時辰前,我國水軍與友軍水軍遭到大唐水軍的攻擊,損失三十五艘大艦,普通戰船無數,大唐水軍向著我國都城方向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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