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二字同樣傳進了並未走遠的程蝶舞的耳朵裏,她的眼裏劃過一抹波瀾。蒲璩奀傷雖然自己出府不多,可是有些事情和人卻也是聽說過的。


    雖然京中被稱為世子的人很多,可是,唯有一個人……那便是平王世子軒轅宏,與太子軒轅澈同歲,自小時候進京後便一同養在當今皇後名下。據說,此人喜傳紅衣,長的極為妖嬈,雖沒有那些富家子弟般的浪蕩行為,卻也行事乖張的很。坊間流傳,此人喜男風,因此行事打扮極像女子,程蝶舞又想起今日在馮府裏和他的碰麵,雖未說過說,可是,給她的妖嬈感覺,再加上那一身紅衣,程蝶舞能肯定,這個穿紅衣人的身份。


    雖然,程蝶舞也有些疑惑,此次軒轅宏登門的目的,因為,據她所知,定國侯和這個平王世子相交並不親密,甚至可以說有些井水不犯河水。程蝶舞沒有忘記,娘兒還活著的時候,有一次替娘去前院拿東西,碰巧正看到定國侯在發脾氣,當時的程蝶舞對定國侯的事情可謂是漠不關心,因此,並未過多停留,便準備離開,可是,有一句話卻還是聽的極為清楚。“那個平王世子當自己是什麽東西,不過是皇上壓製平王而留在京中的一個質子,想他質子的身份,竟然如此不買我的帳……”想到這兒,程蝶舞不覺又想起剛剛定國侯那一臉盡似的獻媚的表情,不覺有些失笑。


    雖然,程蝶舞對軒轅宏登門有些疑惑,可是,目前為止,在程蝶舞的心中,萬事也抵不過替母報仇這件事,因此,在聽到定國侯的那聲“世子”後,前行的步伐並未因此而停留片刻,棉裘下的手緊緊抓著小桃替自己從雲錦閣買來的五彩線,快速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


    “程蝶舞,你給我站住!!!”


    就在念慈堂三個字印入程蝶舞的眼簾時,身後傳來了一道怒吼,不用回身,程蝶舞也已經知道來人的身份,視線不覺落在了身上銀白狐狸棉裘上那個刺目的黑洞上,清冷的眼底劃定過一抹沁人心骨的冰冷,又想起剛剛在府門口程鳳舞自導自演的那場戲,心裏冷冷一哼,嘴角含著一抹冷笑,慢慢轉身,看著朝自己走過來的程鳳舞。


    “妹妹追我這麽急,這是有什麽要緊事嗎?有什麽事叫丫環奴才們替你代個話就好,妹妹剛剛拐了腳,便如此的健步如飛,小心呢。”程蝶舞一臉關切的看著程鳳舞,視線若有若無的瞟了一眼程鳳舞的腳踝,用一抹關心的語調輕輕說道。


    聽到程蝶舞的話,程鳳舞好看的臉上不覺一白,眼睛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程蝶舞身旁的小桃,嘴角一挑,尖銳的說道:“程蝶舞,別拿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來堵塞我,我娘兒說的真對,你就是長了一張伶牙俐齒。”說著,雙眸一眯,冷冷哼了一聲,接著說道:“金兒,去把管家叫過來,對了,再找幾個奴才,讓他們一起過來。”說完,程鳳舞一臉好笑的看著麵前一臉平靜的程蝶舞,心裏暗暗說道:“程蝶舞,今天我就要你知道,在這兒侯府裏,誰才是老大。”


    對於剛剛程鳳舞和身邊小桃的互動,程蝶舞看在了眼裏,亦記在了心裏,可是,臉上卻依舊一臉的雲淡風輕,裝做毫不知情的樣子,靜靜的看著一幅勢在必得的程鳳舞。


    不一會兒,就見李芸娘的胞兄現在定國侯府的管家李雲飛小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年輕力壯的壯丁。


    看著自己的這個如同妹妹一樣的趾高氣揚的外甥女,李雲飛在心裏狠狠的誹謗了一番,臉上卻是一幅恭敬地樣子,朝程鳳舞垂首說道:“不知道二小姐叫我來有什麽事?”


    程鳳舞看也不看這個所謂的舅舅一眼,雙眸散發著一股子冷意,看著麵前的程蝶舞,冷聲說道:“我娘兒昨日丟了一幅赤金的頭麵,你帶著人進去搜搜看。”


    聞言,李雲飛抬眸看著不遠處的程蝶舞,在看到程蝶舞眼裏的神情後,垂首答應道:“是,奴才這就叫人去搜。”說完,對身後幾個壯丁揮了揮手,說道:“你們進去搜,一定要仔細地搜,知道了嗎?”


    幾個年輕壯丁都是侯府後院做雜物的人,對這侯府的事情早就心知肚明,更是明白今日之事,定是二小姐要找這位大小姐的茬,心中雖有幾分不平,可是,抱著吃人飯,受人管的態度,還是依言朝念慈堂奔去。


    “站住!!!”


    程蝶舞冷冷地大喝一聲,雙眸卻依舊看著程鳳舞,平靜的說道:“妹妹,你好奇怪,剛剛府門口還對著姐姐一幅極為尊敬地樣子,可這剛過了一會兒,就成了這幅樣子。還有就是,芸夫人丟了東西,你不在她的映荷院裏找,怎麽會找到我這兒來,我這兒好像離著映荷院有段距離吧?再說,姐姐這兒就我和小桃兩個人,你的意思是我拿了呢?還是小桃拿了呢?”


    一旁的小桃聽了,慌亂的跪在了地上,搖著頭驚恐的說道:“小姐,不是奴婢,奴婢沒有”。


    對小桃的說辭,程蝶舞恍若沒有聽到般,依舊隻是平靜的看著程鳳舞,嘴角一挑,繼續說道:“可是,我卻明白,今日之事,我若不依著妹妹讓人搜這念慈堂,妹妹定不會罷休,可是……”說著,一雙清冷的眸子裏波光一閃,冷聲說道:“搜可以,妹妹在搜之前得給我個說辭,這萬一沒有搜出妹妹要找的東西來,要怎麽算呢?你可不要忘記了,這念慈堂是什麽地方?”


    程鳳舞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桃,眼神交會後,抬眸,臉上顯出一幅勢在必得的神情,趾高氣揚地說道:“姐姐還是想想,等會萬一搜出來應該怎麽辦吧。”說完,朝著一坐壯丁冷聲喝道:“你們還在等什麽,還不給我進去搜。”


    “慢著!”程蝶舞再次打斷了幾個人要進念慈堂的步伐,平靜的臉上忽然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來,看著程鳳舞,輕聲說道:“妹妹,還是那句話,搜可以,可是,你要給我說個過來運去,為搜出來怎麽樣,這萬一,搜不出來又怎麽樣?”


    “嗬嗬……”程鳳舞冷冷一笑,心中暗自喃道:“程蝶舞啊程蝶舞,如果那東西我不能肯定在裏麵,我又怎麽會如此的勢在必得。”想到這兒,嗬嗬一笑,挑眉說道:“搜出來,你就跟我去見娘兒,依家法處置,搜不出來,那我就給你磕頭賠罪!隻是,姐姐,我世上之事是沒有多少萬一的……”


    程蝶舞沒有因為程鳳舞的話而有過多的反應,隻是淡然一笑,冷聲說道:“既然如此,那妹妹就讓人進去搜就好,隻是,妹妹,如果搜不出來,你也不用給我磕頭賠罪了,你就在我娘兒的靈位前跪三個時辰好了,怎麽樣?”


    “你……”程鳳舞聞言,柳眉倒豎,我怎麽可能去跪那個女人。張口便想反駁,轉念一想,今日之事,自己早就安排好了,定會萬無一失,想到這兒,開口說道:“好,我就答應你。”


    得到程鳳舞的承諾,程蝶舞的眼裏閃過一抹暗芒,對著依舊跪在地上的小桃說道:“去裏麵拿我的針線。”說完,轉身坐到了一旁的石墩上。


    “小姐,你的手爐。”程鳳舞的丫環玉兒這時候捧著一個手爐也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身後還跟著搬著鋪著棉墊椅子的滿兒和堂兒。程鳳舞冷冷地瞟了一眼坐在冰冷石墩上的程蝶舞,接過玉兒手中的暖手爐,坐在了滿兒和堂兒搬來的椅子上。


    程蝶舞擺弄著手中的五彩線,眼角的餘光卻冷冷的瞟了一眼程鳳舞,嘴角微微一挑,抬眸看著拿著針線筐小跑出來的小桃,嘴角的冷笑更盛了一分。


    ……………………………………作者有話說…………………………


    更的文在公司電腦裏,昨天公司電腦突然犯了病,死機無數,最後連機也開不開了,今開兩章同時更上,在此,真誠說聲抱歉。謝謝朋友對我文文的喜歡,昨天的收藏竟然一下子有50多個呢,開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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