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以後外麵的店鋪你就多費心了。夾答列傷”


    坐在映荷院上位的李芸娘一臉平靜的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李雲飛,語氣略帶乞求的說道。


    這是自李芸娘進了定國侯府後第一次如此和顏悅色的和自己說話,聰明的李雲飛當然知道其中的原由,心裏不覺為李芸娘也有今天而冷冷一笑,垂躬著身體恭敬的回答道:“夫人說的什麽話,如此見外。夫人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外麵的店鋪弄的紅紅火火的。”


    年前時,李芸娘把外麵各家店鋪的本金和利潤全部收上來,是想過完年便自己接手的,雖然,李雲飛是她的同胞哥哥,可是,對李雲飛必竟是放心不下。


    可是,計劃不如變化大,李芸娘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身邊的人會接而連三的出事,程鳳舞的失寵,程世傑的變心,以及程躍龍那邊的不爭氣,拿出其中任何一件來就夠她著急上火的了,更何況,三件事情趕到了一起。


    李芸娘明白,現如今,最大的事情不是如何幫助程鳳舞打壓程蝶舞的氣焰,不是想著如何把碧兒腹中的胎兒打掉,而是要如何讓程世傑變回以前那個任何事都聽自己話的傀儡。程蝶舞跑不了,反正在這兒府中,自己可以隨時想法打壓她。碧兒更跑不了,肚子還未出懷,程躍龍也未要娶妻,而程世傑就不一樣了,雖說是自己這些年在定國侯府裏說一不二,可是,這一切李芸娘卻比誰都清楚,這是程世傑給自己的,不然,自己就會變成第二個馮婉梨,空有主母之位!


    所以,思來想去的李芸娘,隻能把外麵的店鋪先交給李雲飛打理,想著,等把這一件件事情理順了,再把外麵店鋪的經營權要回來,可是,她卻不知道,此生,她再沒有那個可能了。


    待又囑咐了李雲飛幾句後,李芸娘便打發李雲飛走了,喚來新調到身邊的丫環翡翠,讓她告訴廚房,做幾個程世傑愛吃的菜,並讓她去門房等著,待程世傑回來,馬上來告訴自己。


    翡翠年紀不大,今年才剛滿十一歲,因為家中情況和碧兒差不多,母親早亡,父親病重,下麵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因此,才賣身進了定國侯府,一直負責後院的清掃工作,是一個不善言談的木訥姑娘。而李芸娘再經曆了碧兒和翠兒的事情後,便不再想著找什麽伶俐,聰慧的丫環在身邊了,於是,才把這個木訥的小丫頭調到身邊。


    聽到李芸娘的吩咐,翡翠木訥的答應一聲,行了一禮,方才轉身出了映荷院,看著翡翠的背影,李芸娘不覺抬手揉了揉有些發疼的額角,就在這時,便聽到棉簾外響起了程鳳舞貼身丫環金兒的聲音。


    “夫人……”


    對程鳳舞身邊的這個丫環金兒,李芸娘還是很滿意的,因此在聽到是金兒的聲音後,聲音不覺放柔了一些,開口說道:“進來吧。”


    就聽到金兒恭敬地答應一聲,掀簾走了進來,手上還托著一個木盤。夾答列傷


    “夫人,按你的吩咐,二小姐今天的藥已經全部服下,外麵的傷口奴婢也敷了藥,二小姐牽掛夫人,知道夫人最近事情繁多,便叫廚房多熬了點血燕粥,差奴婢來給夫人送一碗,並讓奴婢帶話給夫人,叫夫人不要記掛著二小姐,二小姐會趕快好起來的。”說完,恭敬的把木盤裏的血燕粥放到了李芸娘手邊。


    看著手邊的血燕粥,李芸娘會心一笑,柔聲說道:“這丫頭,還知道掛著我,總算沒白疼她。”說完,把眸看著金兒,說道:“金兒,這段時間你就多費心,鳳兒身邊雖然說是有四個大丫環,可是,卻隻有你最讓我放心,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哥就侯處這。


    金兒快速的看了一眼李芸娘,忙垂下了頭,恭敬地說道:“夫人放心,奴婢對二小姐,對夫人,一片忠心,天地可鑒。”


    李芸娘抬手打斷了金兒的罵誓,對誓言這東西,李芸娘現在已經不太相信了,曾經的程世傑,翠兒,碧兒,哪一個不向自己發過誓,可最後呢?還不是離心的離心,背叛的背叛。因此,在聽到金兒的誓言後,李芸娘想也不想的打斷了她的話,一臉平靜,卻語帶凝重的說道:“有些事,不是說出來的,而是做出來的。我會看著,你對二小姐,對我的忠心。”


    金兒垂著的眸子裏因李芸娘的話而泛起一道波瀾,對於最近府裏的波動,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也知道,此時李芸娘最想要什麽。因此,在李芸娘的話落之後,金兒鄭重的點了點頭,回答道:“夫人,奴婢一定會用實際行動來表明奴婢對你和二小姐的忠心。”


    聽到金兒的話,李芸娘笑著點了點頭,可是,那笑卻未達眼底,充滿了陰冷。


    “我最近身邊的確是有好多事情要忙,有件事就先交給你去辦吧。”17357813


    金兒的心裏微微一動,卻依舊恭敬地說了一個“是”字。


    看著垂著頭的金兒,李芸娘一邊攪動著血燕粥,一邊平靜的說道:“去找一個你相信的人,讓她天天去給大公子院子裏的碧兒送碗湯,碧兒現在有孕在身,可馬虎不得,我的意思,你可明白,金兒?”


    聞言,金兒再傻也聽出了其中的暗意,手拿木盤的雙手不覺微微一緊,卻還是恭敬地回答道:“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會幫碧兒姑娘照顧好腹中胎兒的。”


    聽到金兒的回答,李芸娘的眼裏閃過一道會心的笑容,眉頭微微一挑,笑著說道:“嗯,我一直知道,金兒是一個聰明的孩子,應該知道這件怎麽做,去吧,記著我的話,照顧好二小姐最重要。”


    “是,奴婢告退。”滿懷心事的金兒行了一禮,轉身出了映荷院。


    待到房間裏隻剩下李芸娘一個人時,李芸娘一邊喝著溫度剛好的血燕粥,一邊冷冷的暗自喃道:“我到要看看,你們還能快活多久。”


    下午時分,參加完宴會的程世傑剛回到侯府,便看到一身錦服的李芸娘的在翡翠的陪伴下迎了出來。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程世傑不覺腳步微微一頓,卻突然想到了什麽,臉上瞬間綻放出一道男人虛榮心被滿足的笑容。


    在男人堆裏打滾了多年了李芸娘,在看到程世傑臉上的笑容時,便已經猜出其中的含意,心裏不覺冷冷一笑,把所有對程世傑的不恥和蔑視盡收心底,臉上綻放出一抹溫順的笑容,抬手扶住了程世傑的胳膊,柔聲說道:“侯爺,你回來了,我給你準備好了醒酒湯,還有熱水。”


    “以前這些事不都是下人做的嗎?夫人今天這是怎麽了?”程世傑一邊隨著李芸娘的腳步往裏走,一邊明知故問的問道。


    “侯爺,人家前幾天做了錯事,想借這個機會給你賠罪嘛,你看,你給不給芸娘這個機會啊?”李芸娘拿出一幅女兒家的柔媚狀,柔聲說道。“噢,對了,你定是舍不得以翠兒,是吧?其實,早些天,我便有這個想法,想讓侯爺收了翠兒的,翡翠,去柳翠閣請翠姨娘,就說今天晚上,我們三個一起用飯。”


    程世傑沒想到李芸娘對自己收了一房姨娘,不僅沒有大吵大鬧,還如此溫順的對自己說話,眼裏不覺閃過一道不相信的視色。當初,李芸娘進門時可是要自己發下誓言的,此生除他之外,這個府中再不能有別的女人,不然,便不進門,幫程世傑達成夢想。如今看著這樣的李芸娘,程世傑心中雖疑惑,卻也樂見其成的。


    反手握住了李芸娘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在她耳邊說道:“寶貝,在我心裏,其實最疼的還是你。”


    聞言,李芸娘在心裏冷冷一笑,臉上卻更加溫順了起來,她知道,目前,她隻有先奪回程世傑,才有時間去整治碧兒和程蝶舞。因此,放軟了身體,更加貼近了程世傑,吐氣如蘭的在程世傑的耳邊說道:“既然如此,那今天晚上,侯爺不準走了,讓我好好為前幾天的事補償一下侯爺,好不好?”


    聽著趙飛燕告訴自己的話,躺在床上的程蝶舞眼裏劃過一抹冷笑,對李芸娘的想法她當然清楚。手已經能微微動的程蝶舞,抬手指著梳妝台,輕聲說道:“飛燕,把裏麵的那個小木匣拿過來。”


    看著趙飛燕手上的小木匣,程蝶舞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暗自低喃:“李芸娘,我到要看看你如何達成所願。”


    “打開裏麵黃顏色的紙包,倒一點,包好交給翠兒,告訴她,讓她今天晚上去李芸娘的映荷院時輕灑一些在身上,並想法弄到李芸娘身上,帶話給她,讓她明天早上早早去映荷院給李芸娘請安,記得告訴她,今天晚上讓她把明天請安時穿的衣服用熏好,請安前,房間裏的香也不要斷,她定會有想不到的收獲的。”


    趙飛燕依言離開念慈堂後,躺在床上的程蝶舞,看著月黃的床幔,嘴角掛著一抹沁人心骨的冷笑,久久沒有動一下。


    突然,一道陰影遮住了床前燭光,程蝶舞轉眸看去,就見一身大紅衣服的軒轅宏正負手站在床前,一雙鳳目若有所思的看著自己。


    看著軒轅宏,程蝶舞不自覺的便想起那天的那個纏綿的吻,雖然,當時自己是在藥力的控製下才做出了那件事,可是,那個吻卻如印記般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裏。因此,在沒有半點思想準備的情況下,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軒轅宏時,程蝶舞的臉不覺微微一紅。


    其實,軒轅宏早在府中宴會結束不久便偷偷潛進了定國侯府,剛剛程蝶舞和趙飛燕的話他也全都聽見了,雖然,軒轅宏沒的看到程蝶舞口中的藥粉,可是,他也早已經猜到了那藥粉是什麽。


    本來,他是想看看程蝶舞,放下東西就離開的,可是,在聽到那些話時,他突然發現,對麵前這個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子,自己是多麽的不了解。


    軒轅宏隻知道,程蝶舞的娘親嫁入定國侯府並不受寵,因此,連帶著程蝶舞也在府中也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娘親離世後,程蝶舞的生活更加的困窘。她會做飯,明裏是定國候府大小姐,暗裏卻是名震京師的輕舞繡娘,甚至在外和別人聯手做著生意。可是,軒轅宏卻從沒想到,程蝶舞也會耍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與陰謀。


    那日王皇後的年會,軒轅宏對程鳳舞所獻的繡品是極為清楚的,那是程蝶舞以輕舞繡娘的身份繡的,可是,那和今天這件事的性質是那麽的不同。軒轅宏明白,也清楚,程蝶舞這樣做無非是在為以前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再報仇,可是,軒轅宏就是心裏不舒服,他真的不想,不想程蝶舞變成她那樣的女人。


    他害怕……


    可是,在軒轅宏看到程蝶舞在看到自己時,眼裏快速閃過的那抹神色,以及臉上的紅熱時,他卻又心軟了,本想說的話硬生生的吞下了肚中。負在身後一直緊握的手,在看到程蝶舞臉上的紅暈時,也不覺鬆了開來。1apyj。


    自己就再賭一次,她肯定不會是她那樣的,不會……


    程蝶舞看著臉上反複變化的軒轅宏,不知道軒轅宏剛剛經曆了怎樣的心情的大起大落,隻是淡然說道:“平王世子,你這是……”


    “我送你的衣服,在太子府已經撕的不成樣子,所以,我又送了一套來。”說著,軒轅宏微微讓來了身體,讓程蝶舞能看到不遠處書桌上放著的那個錦盒。


    聞言,程蝶舞放在錦被裏的雙手不覺微微一動,可是,臉上卻依舊是一幅平靜無波的樣子,淡然說道:“多謝平王世子的好意思了,蝶舞……”


    “你不用說了,我隻是覺得,你穿那件衣服很漂亮,還有,你好好養病。”軒轅宏不等程蝶舞說完,快速的打斷了她的話,飛身離開了房間。


    因為中秋節了,我要忙著采購禮品,送禮走親戚,隻有心累二字。這兩天字數少點,望各位見諒。明天中秋,祝大家中秋快樂,我看能加更吧,算是送給各位的中秋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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