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今天白天就演了那麽一出戲,就是因為你恨我?”


    聽到李芸娘的話,程蝶舞柔柔一笑,隻是那笑裏充滿了冰冷的味道。5看著離自己幾步之遠的李芸娘,程蝶舞挑眉說道:“芸夫人,我不否認,我是恨你,可是,今天白天的事,你捫心自問,是我的錯嗎?我隻不過好心來向你問安,我隻不過問下鳳舞妹妹的心事,我隻不過想約鳳舞妹妹一起在上元節那日去見下輕舞繡娘,你為什麽要那麽激動呢?對了,芸夫人,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你好像對輕舞繡娘四個人極為敏感,難道,這個輕舞繡娘做了什麽對不起鳳舞妹妹或是你的事了嗎?”


    李芸娘隻所以讓程蝶舞來,無非是想詐出她的一些話可是,她卻怎麽也沒想到,事情的結果卻沒有按她預料之中所發展,相反,正一步步朝她最不想看的方向發展而去。因此,在聽到程蝶舞的問話後,不問反答道:“程蝶舞,我真的小看了你,原來,你才是這府中深藏不露的那個人。你以為,憑這幾句話,我便相信你對侯爺一片父女情深了嗎?侯爺不在這兒,你說的那些話,又是演戲給誰看?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剛剛說的話?”


    “芸夫人,你相信不相信其實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有些事情,說不如做,這點我比你清楚。你說我對爹爹的一片孝敬之心是假的?你又有什麽證據說我是假的?做為候府嫡長女,從一生下來肩上就負擔著一種責任,這點,我不說,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吧?所以,皇後娘娘的年會,我才會那麽賣力的去做,為的是什麽?不用我再說了吧!這些年,鳳舞妹妹隻所以名聲在外,原因你比我清楚,無非是你打壓我,不讓我這個嫡長女有露頭的機會,可是,我娘兒早在在世時,便為我請我各種師傅,為的便是有一天,讓我能以定國候府嫡長女的身份為爹爹,為定國候府帶來無上的榮耀。你說我對我爹爹的孝敬之心是假,那就讓咱們慢慢走著看,到底我對我爹爹,對定國侯府是不是一片真心。到是你,芸夫人,一直以來,你明知道鳳舞妹妹是庶出的女兒,即使再風光,也不可能以嫡長女的身份去爭些什麽,卻還是一意孤行的打壓我,去抬你自己的女兒,這又是安的什麽心思?如果不是我娘兒生前有遠見,為我請我師傅,請問,現在鳳舞妹妹失勢,我定國候府又以什麽去爭那份天下獨一無二的榮寵?你說呢,芸夫人!!!”


    程蝶舞說這番話一直是用一道平靜無波的聲調說的,可是,落在人的心裏卻如同是一顆石子落在了無靜的湖水裏,泛起了漣漪,久久不能散去。尤其是程蝶舞最後的那句芸夫人,雖平靜,卻又擲地有聲,讓李芸娘的臉微微一變。不覺厲聲說道:“程蝶舞,我對定國候府,對候爺的真心,你沒有權利來質疑!”


    程蝶舞卻沒有再去聽李芸娘的解釋,她知道,今天自己已經達成了目的,已經在某人的心裏種下了一根刺,於是,朝著李芸娘微微一笑,那笑裏的譏諷與嘲弄此刻再沒掩飾,故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的讓李芸娘看到。


    “芸夫人,既然知道你已無事,那我就放心了,放心吧,不管怎麽樣,我都會為那個目標衝一衝,必竟,那是爹爹的心願不是嗎?你多保重。”說完,再不停留,轉身快步出了映荷院的房間。


    身後傳來李芸娘的怒吼,以及叫程蝶舞回去把話說清楚的聲音,站在棉簾外的程蝶舞,淡淡一笑,眼裏劃過一抹厲色,便朝映荷院東角的低矮房子走去。


    還未走到房子前,便看到簡陋的木門吱的一聲打了開來,一個駝背的老婦垂頭走了出來,在看了程蝶舞一眼後,再次垂下了頭,卻沒有說話。


    程蝶舞看著麵前的老婦,嘴角微微一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李芸娘亮著燭光的窗子,低低喃道,卻又似自言自語般的說道:“相見不如懷念,如果你真的放不開,那便努力朝師傅心中的那個方向去做,且莫再做一些助紂為虐,持強淩弱的事情,免得師傅真的回來,再次逃離。”說完,再不說一個字,也沒有看站在麵前的老婦一眼,邁步離開了映荷院。


    回念慈堂的路上,除了偶爾風吹過的聲音,再無它響,程蝶舞慢慢的走著,一旁的趙飛燕關切的說道:“小姐,晚上風涼,你剛受了傷,還是快些回去吧。”


    “我沒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靜。5”


    趙飛燕知道程蝶舞的心中為了什麽不舒服,眼裏閃過一抹擔憂,卻還是聽話的點點頭,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待趙飛燕離開後,程蝶舞抬首看著墨空中的清月,輕輕歎了口氣。下午時分,翠兒趁程世傑去看程鳳舞的空,來過念慈堂,一進門,便一臉急切,卻又有些遲疑地把她探聽到的事情說了出來。程蝶舞不敢相信,卻又無法不去相信。


    “大小姐,奴婢聽到了一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可是,卻又怕不說給你聽,讓你失了先機,少了準備。”


    “翠姨娘,有什麽話你就說吧。”


    “上午自大小姐離開映荷院後,李芸娘便把我們都打發了出來,和候爺自己在房間裏說話,奴婢趁翡翠離開的空,跑到窗子跟前偷聽,卻聽到李芸娘在說,在說……”說著,眼裏閃過一抹遲疑之色。


    對李芸娘和程世傑今天說的話,翠兒不是第一次聽到,那次是李芸娘被程世傑禁了足,翠兒趁機《勾》《引》程世傑,聽他酒後吐露過,當時,翠兒雖懷疑,卻把這些話當成了程世傑的酒後瘋話,然而,今天,當翠兒再次聽到後,卻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翠兒隻所以選擇來告訴程蝶舞,是因為,她知道,雖說,如今自己和程蝶舞並不是真的坐在同一條船上,可是,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就是她們都不想李芸娘東山再起。李芸娘若失勢,自己的付出便會有回報,程蝶舞若失勢,自己不僅沒有半點回報,相反,落在李芸娘的手裏,定沒有什麽好下場。於是,權與利弊的翠兒,毅然選擇了投向程蝶舞這邊。也因此,翠兒在聽到此事後,便趁無人發現,跑來給程蝶舞通風報信。


    “大小姐,你要不要讓飛燕姑娘回避下?”


    “不用了,飛燕和我情同姐妹,有什麽話你自管說吧。”坐在書桌後的程蝶舞,看著一臉遲疑表情的翠兒,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翠兒深深吸了口氣,知道此刻容不得她在遲疑,免得一會兒回去被程世傑發現,於是,便抬首看著程蝶舞,咬唇說道:“大小姐,奴婢聽到李芸娘和候爺說起你的身世,他們說你不是候爺的孩子,是大夫人和別人生的,還說,今天晚上要試探一下大小姐,至於其它,因為奴婢怕人發現,便再沒聽下去,所以,今天晚上,大小姐還要小心行事。”說完,翠兒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程蝶舞,又所那晚程世傑喝醉酒的話說了一遍,方才轉身離開了念慈堂。


    府中除了趙飛燕之外,沒有人知道,李芸娘身邊的翡翠已經被自己收收買,其實,理由很簡單,翡翠不想做第二個碧兒或是翠兒,如果翡翠幫程蝶舞,那麽程蝶舞便會讓翡翠拿到契的死契,離開候府,過她想過的生活。因此,程蝶舞才會知道程世傑藏身於何處,也因此,程蝶舞才說出那些違心之話。


    如果說以前,對程世傑,程蝶舞還多少有點父女之情,那麽,今日之後,在聽到翠兒的那些話後,程蝶舞對程世傑僅有的便隻有恨意,深深的恨意。


    站在一株梅樹下,程蝶舞抬手折下了一枝梅花,看著那朵散發著梅香的黃花,淚水再無隱藏的落了下來。1b5jb。


    對定國候府的嫡長女身份,程蝶舞並沒有多少留戀,她隻所以會哭,是為娘兒親的不值,娘兒親愛了恨了一輩子的男人,在她死後竟然還說她的不忠。


    對馮婉梨的人品,程蝶舞是百分百的相信的,如果說,自己不是程世傑和馮婉梨所生這件事是假的,那麽,必是李芸娘為了爭嫡長女的身份才如此說,可是,現在的情況卻不容得她這樣想,如今,在李芸娘和程世傑都知道的情況下,自己還被以嫡長女的身份養大,這裏麵的內容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17419965


    因此,在剛聽到這番話後的震驚以及不解,還有對娘兒親的疼惜全都化成了一種動力,因此,程蝶舞將計就計,晚上演了這麽一出戲。就是要讓李芸娘徹徹底底的失去程世傑的支持。


    聰明如程蝶舞,怎麽會想不到,如果自己真如翠兒所說,不是程世傑的孩子,而程世傑在知道這一切的情況下,如今還如此善待自己,理由隻有一個,那便是,現在自己有程世傑所需要的東西,那便是太子妃的位置。


    想清楚這一切的程蝶舞,便做出今天晚上的種種。隻是,事情做完,程蝶舞卻再難壓仰心中的悲涼。對娘兒的想念,對自己身世的猜測,都讓她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娘兒,你在天有靈,看到了嗎?這就是你愛了一輩子的男人,你可後悔了?後悔了?娘兒,他說我不是他的女兒,是你和別人生的,不管我相信不相信,現在都不重要,因為,隻要我是這府裏嫡長女一天,她李芸娘,她程鳳舞便別想著夢想成真。真的也罷,假的也罷,現在都不重要,是不是,娘兒?終有一天,終有一天,我會當麵問問他,我究竟是不是他的女兒,到那時,娘兒,女兒一定會替你把所有應得的都討回來,一定,一定……”


    椅在一棵梅樹下的程蝶舞哭了好久好久,方才離開了梅園,剛剛走到念慈堂門口,便看到一個人負手而立,正爍爍的看著自己,月華輕灑在他的身上,帶著一種令人說不出的美感,隻是,現在的程蝶舞心情極差,真的不想見任何人,卻還是邁步走了過去,朝那人輕輕行了一禮,恭敬地說道:“太子殿下,這麽晚,你這是……”


    軒轅澈看著程蝶舞紅腫的雙眸以及左手腕的棉紗時,背在身後的手輕輕一握,柔聲說道:“自那天你出事後,我因為有事,一直沒有來看你,今天晚上,有點時間就來看你一下,沒打擾你吧?”


    “謝謝太子關心,蝶舞沒事了。”


    “你說,今天晚上的月亮美嗎?”


    聽到軒轅澈突兀的話,程蝶舞微微一愣,卻還是抬首看了一眼墨空中的那輪清月,苦澀一笑,低低喃道:“美,等到上元佳節,會更美吧。”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說完,不給程蝶舞說話的機會,抬手擁住了程蝶舞腰身,飛身躍起,便離開了定國候府。待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時,一抹紅影方才從陰暗處走了出來,看著程蝶舞和軒轅澈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動一下。


    被軒轅澈緊擁在懷裏的程蝶舞,隻感覺到耳邊冰冷的寒風吹過,再睜開眼睛時,才發現在自己已經站在千佛山山頂的一處。


    千佛山位於京城以南,據傳此山以前出過一個上元天神,成仙前,在這山中設了結界,能找到此山一千尊佛的人便是和他有緣之人,他便會渡這人成仙,因此,此山命為千佛山,可是,這山上除了一座千佛寺裏的一尊佛外,再沒有人找到過第二尊佛像,更別說一千尊佛像了。


    “披上吧?這個地方雖說是看月亮最漂亮,可是,這個時候來,卻是冷了一些的。”隨著軒轅澈的話,一件帶著他體溫的披風落到了程蝶舞的身上。


    “太子殿下,我沒心情欣賞月亮,你送我回去吧。”


    軒轅澈卻像是沒有聽到程蝶舞的話一般,指著山下的點點燭光,柔聲說道:“你看,隱在夜色中的京城,那些點點燭光,像不像此刻天上的星星,點點閃閃。小時候,當我不開心的時候,我就會跑到這裏來,坐在這兒看著山下的萬家燈火,想著,誰又能保證這些燈火裏隻有喜沒有痛呢?而我,心裏的不開心相比這萬裏河山又算得了什麽呢?其實,人生在這個世上,每走一步回頭望,那些帶給我們痛苦的事情,無非是助我們快速成長的動力,而那些開心,歡笑,隻所以會令我們不舍,無非是和這些令我們痛苦的事情相對比,才讓我們知道了珍惜。沒吃過苦,就不會知道原來甜是那樣的味道,沒經曆過傷悲,就不會知道,原來幸福的喜悅是那麽的令人的著迷,也因此,我們才會更好的學會珍惜與把握,知道哪些是我們要拚盡一切去爭取的,去維護的,你說呢,小蝶?”


    這番聽上去像是勸解的話一落,程蝶舞略有所思的轉眸看著身旁的軒轅澈,想從他的眼裏探清楚,到底他知道了些什麽,為什麽會說這些話給自己聽。


    軒轅澈沒有回避程蝶舞的探查,隻是輕輕一笑,那笑容在星光下泛起一道令人無法忽視的溫柔與美麗。


    “小蝶,認識這麽久,你總是給我驚喜,那ri你撫的琴,唱的曲真好,今天晚上,夜色如此之美,你可願唱首歌給我聽啊?也不枉費我帶你來這麽美麗的地方看月色,你可知道,這裏是我的秘密場所,沒有人知道呢。”


    程蝶舞緊了緊身上帶依然帶著軒轅澈體溫的披風,深吸了一口氣,不再看軒轅澈,轉首看著墨空中的月亮,感覺離自己好近好近,眼裏的溫度不覺一熱,低低喃道:“如果有酒就好了。”


    “你這丫頭,是神仙不成?怎麽知道我還帶來了酒?”


    隨著軒轅澈的話落,就看到一小壇酒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程蝶舞抬手接過,打開,酒香撲鼻而來,仰頭喝了一小口,白酒的辛辣立時傳過口腔直達腸胃,這不是程蝶舞平時喝過的果酒,而是男人們平時喝的白酒,小飲了幾口,便被軒轅澈以好酒不能讓她自己喝為借口而搶了過去。


    程蝶舞抬手擦了擦嘴,也不說話,過了片刻,雙手支在膝上,看著山下的點點萬家燭光,幽幽唱道:


    “一壺青梅看落日戲水射雲端,半杯酸楚聽春風秋月柳絮紅,斜陽照寂寞,誰知是將你盼,盼不到你早已發白鬢兩端。曾經想過為你從此一傾天下,了大半生,卻隻能獨自空嗟歎,昔日的風雲,抵不上那半張,焚香拜月徒留幾案上。一頁被風吹起又幾分愁腸,何以解去煩憂,唯有是杜康。又看見鳳儀亭的你在月下,奈何思緒太亂,看不清你隨夢影飄散。


    曾經想過為你從此一傾天下,了大半生卻隻能獨自空嗟歎。昔日的風雲,抵不上那半張,焚香拜月徒留幾案上。一頁被風吹起又幾分愁腸,何以解去煩憂,唯有是杜康。又看見鳳儀亭的你在月下,奈何思緒太亂,看不清你隨夢影飄散。奈何思緒太亂,看不清你隨夢影飄散。”


    輕倚在一棵樹上的軒轅澈,看著垂著低呤的程蝶舞,眼裏劃過一道疼惜的神色,其實,這段時間,他幾乎每晚都會來定國候府,卻從未露麵,隻是站在陰暗看著程蝶舞的一舉一動,所以,軒轅宏的行徑他是知道的。如果放在以前,軒轅澈真的會放手,把麵前這個女子讓給軒轅宏,可是,當今天晚上,千雪把事情稟報給軒轅澈後,軒轅澈再難壓製對程蝶舞的關切,第一次從陰暗處走了出來。他知道,自己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女孩子,和自己的兄弟愛上了同一個女孩子!!!


    而那壇酒,則是每晚軒轅澈在離開定國候府後,便會一個人來到這兒裏,自斟自飲,本不想拿出來的,可是,在看到程蝶舞那雙充滿傷痛的眼眸,在聽到她的話後,知道,人在遇到解不開的煩心事時便會想要喝酒,一醉解千愁,就像自己。於是便拿了出來。


    “很好聽,誰教你的?”


    一曲唱罷,軒轅澈仰頭喝光了壇中最後一口酒,把酒壇隨手拋在身後,看著程蝶舞,柔聲問道。


    “這是我娘兒曾經最愛唱的一首歌,如果有琴,一邊撫琴一邊唱會更好聽。”程蝶舞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唱這首歌,隻是在聽到軒轅澈的話後,下意識的便想到了這乎歌,這首娘兒曾經最愛的歌,這首自己聽過最多次的歌。


    以一白步一。“是嗎?那你再唱一遍,我試試能不能吹出這首曲子。”隨著軒轅澈的話落,便聽到一道悠揚的笛聲在程蝶舞的耳邊響了起來。


    程蝶舞略顯吃驚的看著軒轅澈,沒想到軒轅澈會吹笛子,在軒轅澈的眼神示意下,程蝶舞略略愣了下,便跟著笛聲慢慢的唱了起來,笛聲悠揚,歌聲幽幽,隨著寒風傳的好遠好遠……


    沒有人看到,不遠處的樹上那抹妖嬈的紅衣,在寒風中久久沒有動一下……


    當第二日程蝶舞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念慈堂自己的床上,入目的是月黃色的床幔,抬手輕輕撫了下有些發疼的額角,才想起昨天晚上和軒轅澈在千佛山的山頂唱歌飲酒,最後怎麽了,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隻記得,軒轅澈那吹的極好的笛聲以及那溫柔的聲音。如果不是左手腕上那串價值不菲的瑪瑙珠,程蝶舞真的會覺得那是一場夢。


    “小姐,你醒了,起來吃飯吧。”


    趙飛燕的話打斷了程蝶舞的思緒,輕輕歎了口氣,決定下次見到軒轅澈時把這串瑪瑙珠還給他,便下了床。


    “小姐,今天早上,候爺發下話來,芸夫人昨天晚上受了風寒,生了病,以後府中的事情暫由翠姨娘打理,待芸夫人病好再說。”


    正在洗臉的程蝶舞,聞言,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知道自己昨天說的那番話起了作用,也再一次的肯定,自己如今在程世傑的眼裏是怎樣的利用價值。


    程蝶舞的眼裏劃過一道暗芒,暗自低喃道: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好好的利用利用這份價值,不然,豈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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