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臉鐵青走進來的程世傑,李芸娘正為剛剛程世傑的那聲怒吼皺眉思索著事情的原由,卻不起,程世傑幾步走到她麵前,揚手便是一耳光,清脆的耳光響起,不禁李芸娘傻在了原地,房間裏除翠兒以外的人都愣在了當場。叀頙殩傷


    “你打我?”李芸娘不敢相信的看著程世傑,捂著發疼的左臉,恨恨的問道。


    “打你!打你都是輕的,李芸娘,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問你,李雲飛呢?”


    聽到程世傑的話,一個念頭瞬間從李芸娘的腦海閃過,眼裏閃過一道情緒,卻強打著鎮定回答道:“候爺找他做什麽?”


    “做什麽?我的好姐姐,你的親大哥卷著府裏的四百萬兩銀子跑了,不找你要人,難道找妹妹我嗎?”一旁的翠兒挑眉說道,眼裏滿滿的全是勢在必得的決心。隻要今天這事能辦成,李芸娘便會永遠被自己壓在身下了,想到這兒,翠兒也不給李芸娘說話的機會,轉眸狐疑的看著站在原地垂首大氣都不敢出的幾位管事身上,喃喃說道:“今早,你們如此慌亂的找芸夫人所謂何事?對了,我可聽說今年外麵的店鋪也是李管家打理的,不會是……”


    “翠兒,你給我閉嘴,這裏沒有你說話的份,你們先回各自的店鋪吧,一會兒我會讓人把東西送過去。”此時的李芸娘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心裏雖慌亂,雖怨恨李雲飛,卻也聰明的知道,現在自己首先要做的便是穩住程世傑,不讓他知道自己店鋪出的問題,以免引起更大的危機。因此,她再顧不得程世傑在眾人麵前打自己這一個耳光,讓自己下不來台的事情,翠兒的話一落,她便急急打斷了翠兒的話,並想讓店鋪的主事們離開。


    就在這時,門房的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急切地、恐慌的說道:“候……候爺你快去看看吧,府外圍了好多人,說是咱們府裏的人在外麵辦地下錢莊,收了他們的銀子……”


    朝中禁止官中辦地下錢莊的事程世傑是再清楚不過的,也明白此事的嚴重性,看了同樣震驚的李芸娘一眼,冷聲說道:“你跟著一起來。”說完,邁步朝外走去。


    弄清楚真相的程世傑,暴怒中把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上,他知道,如果此事今天不能拿出來說法,被有心人捅到上麵,那自己別說未完的心願,就是現在所擁有的也會失去。一臉鐵青之色的程世傑,起身走到李芸娘麵前,厲聲吼道:“李芸娘,你明知道李雲飛以前便是一個混混,無惡不做,你還讓他管理府中的一切,我問你,是不是你和他早就預謀好的?”


    此時的李芸娘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精明,在聽到程世傑的話後,麵對暴怒中的他,沒有一點膽怯,開口無比震驚的說道:“候爺,我對家兄比任何人都了解,所以,當初讓他入府做事,明麵上雖為管家一職,可是,你可以去問下,查下,他可曾真正的手握大權,這府中的財務他更是連邊都沾不上,至於為什麽,府中的財政大權會落到李雲飛的手上,我想,你還是問問翠姨娘的好。”


    “候爺,現在不是爭論誰是誰非的時候,你還是想想,怎麽下複外麵那些人吧?他們的手上可有蓋著咱們府裏章的契約啊。萬一鬧到官府……”一旁的翠兒根本沒有給李芸娘再說下去的機會,便按事先程蝶舞的吩咐對程世傑說道。


    果然,在聽到翠兒的話後,程世傑已沒有心情去考慮李雲飛的事情,轉而把重點落在了怎麽樣才能平息今天這件事上。


    “府裏如果現在有銀子,咱們大可以先用銀子把他們手上的契約換回來,可是……如今……”翠兒一臉憂慮的說道。


    “翠姨娘,你不過是個姨娘,有什麽資格在這兒說這些話,無非是落井下石,煽風點火,一點做用也起不了。”李芸娘狠狠的看著翠兒,譏諷地說道。


    這話就像是油一般,瞬間便讓程世傑的怒火升到了最高點,轉眸狠狠的看著李芸娘,冷聲說道:“你說翠兒沒資格?好!很好!從現在起,你李芸娘不再是定國候府的當家主母,一會兒把你手上的東西交給翠兒,從現在開始,她便是我定國候府的當家主母,而你,降為芸姨娘。”


    到的房皺間。“程世傑,你不能!”聞言,李芸娘再也沉不住氣,嗖的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厲聲喝道。


    “我不能?這府裏還有我程世傑不能做的事嗎?”


    一旁的翠兒早就樂開了花,沒想到程蝶舞說的話全都成了真,自己今天真的當了這府裏的主母,臉上卻依舊是一幅焦急地表情,抬手拉著程世傑的胳膊,急急地說道:“候爺,候爺,咱們還是想想先怎麽渡過此次的難關吧。”


    聞言,程世傑不覺歎了口氣,以往,他若遇到難事,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李芸娘,而這些年,李芸娘也從未讓他失望過,每年事都迎刃而解,而如今……19snt。


    而李芸娘則滿臉憤恨的看著程世傑,其實,剛剛她心中已經想到了一個破解此次危機的辦法,本想著說出來,能挽回些此次李雲飛帶給自己的危機,可是,卻沒想到,程世傑竟然把自己降為了姨娘,憤恨、不甘的她便把欲出口的話壓了下去,冷冷哼了一聲,便坐到了椅子上,她倒要看看,今天這事,程世傑怎麽善了。


    一旁的翠兒當然知道此時李芸娘心中的想法,心中冷冷一笑,對一臉凝重之色的程世傑說道:“候爺,翠兒剛想到一個辦法,隻是不知可行不可行。”


    “你說……”程世傑像是落水的人遇以一塊浮木般,一臉熱切的看著翠兒,急切地說道。


    翠兒瞟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冷眼對之的李芸娘,平靜地說道:“今日這事雖由李管家所起,可是,姐姐卻也是有些責任的,就像候爺所說,明知道李管家的為人,怎麽還能讓他入府做事。所以,翠兒想,先不管這事姐姐到底有沒有參與,這羊毛出在羊身上,既然是李管家辦錯的事,那麽理應由姐姐來負點責。咱們都知道,姐姐外在販鋪子可是賺錢的很,整個京中誰人不知道,去年玉福祥新出的所有款式都由咱們府中買入,想來這些店鋪的收成很是好。所以,翠兒想,不管姐姐現在是什麽身份,什麽立場,府中有事,她也有權利來出把力不是,因此,咱們先讓姐姐幫咱們出點銀子,哪怕是借她的呢?先渡過此次難過再說,你說呢,候爺。”


    翠兒的話一落,李芸娘的臉色更加陰沉了起來,如果說放到以前,她李芸娘還真不把這些錢看在眼裏,可是,如今,自己外麵的店鋪還需要錢呢。再說,現在她剛被降為姨娘,就是有錢,也不會拿出來幫程世傑的。想到這兒,李芸娘冷冷一笑,說道:“我是有點錢,可是,不瞞你們說,我外麵店鋪的錢也全都被李雲飛那混蛋卷走了,今天那些主事來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所以,我現在也沒有錢。”


    李芸娘的話讓程世傑的剛燃起來的希望這火瞬間熄滅,恨不得現在立時找到李雲飛撕了他。


    李芸娘的這番說辭不禁讓翠兒的眉頭一挑,心中再一次對程蝶舞信服了起來,想著程蝶舞事先對自己說的話,便按她的吩咐再次說道:“既然如此,那候爺,咱們就隻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把外麵那些店鋪賣上幾家,先解了此次的燃眉之急再說。”


    “你憑什麽賣我的店鋪!”李芸娘沒想到翠兒會提這個辦法,她清楚,自己能立足在這府裏,甚至不懼怕程世傑,就是因為手裏的這些店鋪,如果真的賣了,那自己便真的一無所有了。因此,翠兒的想法一經說出,李芸娘便想也不想的阻止出聲。


    “姐姐,我沒說賣你的店鋪啊?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大夫人生前手上可是有好多家店鋪的,大夫人離世,因為大小姐守孝,你便沒有把這些店鋪交給大小姐管理,而是你自己打理,所以,我想賣點大夫人的店鋪,大小姐孝順,想來定不會反對的。”


    “可是,就算是賣,隻怕也來不及了吧?”程世傑突然開口說道。話裏的意味再清楚不過,已經同意了翠兒的這個主意。


    “候爺,過年翠兒和各府走動時,曾聽說咱們京中今年新開了一家絲紡,名叫錦繡紡,正在大買店鋪,隻是不知道,現在還要不要。”


    “那你快派人去問一問。”程世傑急切地說道。


    翠兒點點頭,答應一聲,繼續說道:“候爺,你讓人在外麵守一下,告訴他們,隻要是拿契約來拿錢的,便讓他們好吃好喝的招待著,一定要讓那些人先穩下來,不要告到官府,實在不行,我也出麵一下,就說,此事不是咱們的事,咱們定國候府也是受害者,但是,卻不會推卸責任,最晚明天,便全連本帶息的把錢還給他們。我現在就去跑一真趟錦繡紡,好嗎?”


    程世傑一把握住翠兒的手,喃喃說道:“翠兒,此事如果能平安渡過,放心,候爺我定不會虧待了你。”


    翠兒柔柔一笑,轉身快點朝外走去,而程世傑,也按剛剛翠兒的辦法吩咐下去,再沒有一個去理會坐在一邊的李芸娘。


    而此時程蝶舞,已經和趙飛燕坐著宮中的馬車來到了皇宮,下了馬車,看著麵前威嚴的城牆,程蝶舞在心裏重重歎了口氣,如果不是今天程鳳舞會來,自己此時還安靜的待在念慈堂,而不是到這種充滿硝煙的地方逢場做戲。


    “姐姐在看什麽?可是,對這金碧輝煌的皇宮心生愛慕啊?妹妹可聽說了,這段時間,姐姐可是風光的很呢?”從另外一輛馬車上下來的程鳳舞,由玉兒扶著輕輕走到程蝶舞身邊,語帶譏諷的說道。


    聽到程鳳舞的話,程蝶舞轉眸看著她,程鳳舞本就極美的容顏,在經過今天精心的打扮下更加的美麗起來,隻是為什麽,內心卻不能像這張臉一張美麗善良些呢?17130345


    “我這段時間風光不風光,倒是沒有感覺,隻是熟讀佛經的我懂了一個道理,那便是世事皆是空,妹妹眼裏的金碧輝煌,在我眼裏,也隻不過是人的一個安居之處。”


    “真沒想到,程大小姐竟然對佛法如此的有研究,難道,是想做一個法外高人嗎?”一道嬌媚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程蝶舞微微一愣,順聲望去,就看到一身淡粉色錦服的歐陽晴兒由丫環扶著步步生蓮般的走過來。


    “鳳舞給二皇子妃請安。”看到歐陽晴兒,程鳳舞的眼裏劃過一抹波瀾,忙語帶恭敬地行禮問安道。


    “二小姐不必多禮。身子可好想了?”歐陽晴兒伸手抓住程鳳舞的手,關切地問道。


    “讓二皇子妃記掛了,鳳舞已經全好了,承盟皇後娘娘的抬愛,今天來參加上元佳節的宴會。”


    歐陽晴兒柔柔一笑,轉眸看著程蝶舞,伸手另外一隻手,握住了程蝶舞一隻手,同樣關切地說道:“程大小姐呢?身子也恢複過來了?前些日子我曾去看過你,隻是……”說著,輕輕瞟了一眼程蝶舞身後的趙飛燕,話裏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程蝶舞的視線輕輕掃過歐陽晴兒緊握著自己和程鳳舞的手,眼裏閃過一道疑惑,臉上卻不動聲色,依舊是一幅疏離的淡笑,恭聲回答道:“噢,飛燕已經給我說了,那時的我身子帶病,怕過給二皇子妃,所以,沒有見你。怠慢之處,不請二皇子妃包含。”說著,技巧的抽回了歐陽晴兒握著自己的手,身子微微一伏,行了一禮。


    程蝶舞的疏離讓歐陽晴兒的眼裏閃過一絲明顯的不悅,一旁的程鳳舞見此情景,眼裏劃過一抹笑意,卻也知趣的沒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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