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軒轅宏自己也明白,自己的身份注定了他現在和以後所走的路無法改變,也注定了自己所麵對的或人或事將物是人非。睍蓴璩曉可是,他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因為,這些是他出生時便已經加注在他人生之路上的。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會因為程蝶舞而對此有了動搖。


    其實,軒轅宏不僅一次的想過,若是自己現在收手,是不是就可以和程蝶舞開心幸福的在一起,而自己所愛的那個女孩也不用因為軒轅澈或是軒轅睿而麵臨一次又一次的危機。可是,每當這個時候,軒轅宏的眼前便會出現那人的身影,雖然自己自小就沒有見過她,在自己的腦海裏也沒有多少印象,可是,即便如此,每次當軒轅宏有所動搖時,那人還是會出現在他的眼前,他的腦海,他的身邊,不停的、不停的問軒轅宏,為什麽,為什麽要放棄,為什麽?那聲聲如泣如訴的控訴,無不讓軒轅宏動搖心再一次堅固起來,再堅固一些,無不讓軒轅宏把程蝶舞三個字狠狠的,用力的隱匿在自己心底的最深處。


    那晚,軒轅宏隻所以在聽到那首曲子時會有所觸動,無非是感覺那詞便像是唱給他聽的一般,他想,或是自己沒有和程蝶舞相見、相識,自己也沒有對她動心,那麽,現在的自己是不是那還是當初的那個軒轅宏,可以冷眼旁觀帝王家的爭鬥,並趁機攪亂那一池本就混濁不堪的水?


    隻是,這一切卻在從慶國口中聽到那程蝶舞在這麽晚的時候去找軒轅睿時而盡數崩塌,或許,在軒轅宏的心中,他能接受軒轅澈給程蝶舞幸福,但是,卻絕對不能讓軒轅睿對程蝶舞做出半分染指。不是不許,而是不能。於是,他那顆築起了高高圍牆的心再次因為程蝶舞三個字而支離破碎,顧不得即將來京的父王,顧不得那個不知真實身份錦蛇的一再叮嚀,軒轅宏放下了所有,什麽大業,什麽恩仇,都不及程蝶舞三個字來的重要,於是,他想也未想後果,飛身便朝軒轅睿的二皇子府奔去,耳邊風聲嘯嘯,卻未能阻止軒轅宏的腳步,他的眼裏,心裏,腦海裏隻有程蝶舞三個字,讓他向前跑著,跑著……


    程蝶舞坐在去二皇子府的馬車裏,緊緊握著袖子裏的那截竹筒,眸子裏是再堅定不過的神色。程蝶舞心裏清楚,此次去見軒轅睿,或許並不能像想像中那般簡單的便把此事了結,可是,這是唯一的辦法,唯一一個能阻止軒轅睿去攻打燕翅山的辦法,即使程蝶舞知道軒轅睿說出那番要攻打燕翅山的話裏有玄機,卻隻能還是去見他。


    因為,在程蝶舞的心裏,對表哥馮德昭和舅舅是懷著愧疚的心理的,在馮府被封時,這份愧疚便盡數達到了最頂峰。程蝶舞不僅一次的想過,若事情重來,她定要和表哥,舅舅還有外祖母好好的相處,沒有利用的心思,隻有一個外孫女對外祖母家人的關心和孝敬。所以,程蝶舞曾暗自決定,等這一切有了了結,她定要親自迎回表哥和舅舅,她相信,軒轅澈定能讓馮府恢複以前的光芒。而這一切,卻在那個小廝送來消息後盡數破碎,表哥掉下了燕翅山可能已經離開人世,而舅舅卻被軒轅睿抓了回來不知關在何處,也不知要如何對待。那一刻,程蝶舞是茫然的,無助的,她不知道,自己心中對表哥的那份愧疚應該如何消除,因為,沒有機會讓她再去替表哥做什麽。


    而蘇顏的到來,卻重新給程蝶舞帶來的希望,表哥沒有死,隻是摔傷了腿,可那有什麽,隻要表哥活的好好的,就是最最重要的,不是嗎?所以,蘇顏不僅僅是馮德昭的恩人,更是她程蝶舞的恩人,若不是蘇顏,程蝶舞根本不會有這個機會,為她以前所做的一切一切來贖罪;若不是蘇顏,程蝶舞根本不會有這個機會,可以讓自己對表哥他們的愧疚心理得到消除。


    所以,當知道蘇顏的真實身份後,程蝶舞毅然絕然的坐上了馬車,去見軒轅睿,縱然知道這可能是軒轅睿的一個計謀,但是,隻要有一絲希望能救蘇顏親人,程蝶舞便不會放棄。


    “程小姐,二皇子府到了。”


    車外傳來侍衛恭敬地聲音打斷了程蝶舞的思緒,握著竹筒的手不覺一緊,程蝶舞緊緊閉了閉雙眸,再睜眼,裏麵已經是一幅堅定不以的神色,起身掀簾便下了馬車。


    此時,天色已晚,二皇子府的門前兩個大燈籠早已點起,程蝶舞看著隨風搖曳不停的兩個燈籠,抬腳走了進去。


    此時的軒轅睿正和歐陽晴兒吃著飯,若說是吃飯,還不如說是喝酒更加確切一切。軒轅睿坐在放滿精致菜肴的桌子前,卻未動一筷,隻是不停的自斟自飲。而一旁,一身大紅色薄紗衣的歐陽晴兒正在扶琴,嬌軀在燭火下若隱若現,讓人看了不由的遐想一片。


    一曲完畢,歐陽晴兒風情萬種的從小幾上站了起來,輕邁蓮步,一臉柔情的慢慢走到了軒轅睿的麵前,抬手把軒轅睿手裏的酒壺搶了過來,輕輕倚在軒轅睿的身上,柔聲說道:“殿下,臣妾給你倒酒。”


    麵無表情的軒轅睿任由歐陽晴兒給自己喝空的酒杯中倒上酒,卻看著酒杯中的香醇沒有喝下去的動作,隻見軒轅睿冷冷哼了一聲,挑眉用一雙充滿冰冷之色的眸子看著歐陽晴兒玩味的說道:“歐陽晴兒,你不覺的你這些下三爛的手法已經過時了嗎?”說完,就在歐陽晴兒的一臉震驚表情中,仰頭喝光了歐陽晴兒剛剛為他倒滿的酒,卻在歐陽晴兒未做出半點反應時,一把摟住了她的頭,吻上了歐陽晴兒的唇。


    酒順著兩個人緊緊相貼的唇流了下來,浸濕了歐陽晴兒的紅色紗衣,歐陽晴兒用力的掙紮著,想要從軒轅睿的身邊離開,怎奈,力量的懸殊隻能任由軒轅睿把口中的酒盡數讓歐陽晴兒喝了下去。


    待自己口中的酒全部喂給了歐陽晴兒後,軒轅睿沒有一點感情的把貼在自己身上的歐陽晴兒推到了地上,一雙冷眸冷冷的看著摔倒在地,不斷咳嗽的歐陽晴兒,挑眉玩味的說道:“歐陽晴兒,怎麽樣?你自己調製的酒味道如何?”


    狼狽不堪的歐陽晴兒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著,在聽到軒轅睿沒有半點溫度,有的隻有無盡的嘲諷和玩味時,抬起小臉狠狠的看著居高臨下的軒轅睿,雙手緊緊扣著地上的毯子,狠狠的說道:“軒轅睿,如今,你還沒有得勢,便如此待我,就不怕我把你所作所為盡數稟報給父皇嗎?”


    “哈哈……”軒轅睿有些猖狂的大笑起來,看著歐陽晴兒越來越紅的小臉,囂張的說道:“歐陽晴兒,你覺得你還有機會走出我的王府嗎?稟報給父皇?哈哈……虧你想的出來,我想,即便我不做些什麽,你的心裏也早已存有這份心思了吧?歐陽晴兒,如果你夠聰明,就給我乖乖的別再耍小手段,不然……”說著,眸子時瞬間充滿了濃濃的殺意,看著歐陽晴兒,陰沉的說道:“我就送你早日去見閻王。”


    趴在地上的歐陽晴兒聞言,身子不覺微微抖了一下,可是,很快,便感覺自己的身體越發的熱了起來,她知道,這是藥效發作了,不覺抬起雙眸,看著軒轅睿的眼神變的迷茫起來。今天晚上,歐陽晴兒早算好了一切,今天若是《行》《房》,必能懷孕。本想著用藥和軒轅睿行了夫妻之事,以此懷了他的孩子,卻不想,一切卻早被軒轅睿給看破。


    其實,歐陽晴兒隻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不想再受任何人的擺布。雖然,和程蝶舞達成了那份契約,可是,聰明如歐陽晴兒,又怎麽會不知道,那份契約最終的受益人是她程蝶舞,而自己呢?最後又能落得什麽?因此,歐陽晴兒想著,若是她懷了軒轅睿的孩子,便可以在軒轅睿做出謀反之事前想辦法殺了軒轅睿,軒轅睿是二皇子,即使他死了,自己肚子裏的孩子也是皇子皇孫,想來,就算軒轅澈做了皇上,也定不會為難她們娘兒兩的。可是,歐陽晴兒卻忘記了,軒軒睿是一個怎麽的人,也因此,注定了她的失敗。


    藥力作用下的歐陽晴兒渾身難受起來,她不覺從趴著的地上慢慢直起了身子,手腳並用的朝坐在一旁的軒轅睿爬了過去,抬手緊緊的抓住了軒轅睿的褲腳,正想借此往上爬時,卻被軒轅睿再次無情的踢到了一邊。可是,此時的歐陽晴兒已然顧不得這些,她的身體好熱,好燙,好難受,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念想,那便是眼前的軒轅睿。因此,她再次爬起來,契而不舍的再次抓住了軒轅睿的褲腳。喃喃說道:“二皇子,殿下,求求你,給我,好不好?”


    就在這時,便聽到侍衛通報的聲音,說是程蝶舞有事求見。聽到程蝶舞的到來,軒轅睿的眸子裏劃過一抹預料之中的神色,低眸看了一眼正緊緊抱著自己的腿不停扭動的歐陽晴兒,抬手點了她的穴道,不顧因此會給歐陽晴兒帶來怎樣的後果,腿一踢,便把她踢到了桌子底下,複又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方才說道:“讓她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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