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軒轅宏今天晚上隻所以會去同心橋,是因為孫芙蓉告訴他,有件很有趣的事會發生在同心橋附近,當時,聽到孫芙蓉這句話的軒轅宏直覺的便想到了被軒轅筱筱帶著離開的程蝶舞。睍蓴璩浪可是,軒轅宏卻無法把這件事說於程蝶舞聽,因為,如此一來孫芙蓉和自己的過往便無法再隱瞞於程蝶舞,而軒轅筱筱是自己女兒的事情也必須公諸於世。這是軒轅宏不想看到的,不隻是因為他對程蝶舞感情無法令他做到,更多的是他怕從程蝶舞的眼裏看到鄙夷的神色。因此,軒轅宏便編了個理由。


    在看到程蝶舞沒有回答自己後,軒轅宏接著開口說道:“蝶兒,那這情蠱可有解藥?”


    程蝶舞輕輕搖了搖頭,收回落在軒轅澈臉上的眸光,看著一臉關切表情的軒轅宏,淡淡說道:“不悔師傅說這情蠱無解,可是,我卻不相信。”


    “那現在呢?”在聽到軒轅澈中的情蠱沒有解藥時,軒轅宏的心莫名的跳了一下,急切地問道。


    “現在?”程蝶舞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長籲了一口氣,回答道:“現在,我還是他的皇後,他的妻。平西大將軍,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可是,這麽晚了,這裏必竟是皇宮,為免引起人們不必要的爭議,你還是趁沒人發現前走吧。”


    看著程蝶舞嘴角邊一閃而過的苦笑,軒轅宏那壓抑以久的情感再次從他的心底噴湧而出,想也不想的伸出手握住了程蝶舞的雙手,急切地說道:“蝶兒,你也說了,皇兄所中情蠱無解藥可解,那麽,現在的他便是已經忘記了你,忘記了你和他的種種,所以,才會立那個叫雪兒的為皇貴妃。既然如此,依你的脾氣與個性,何曾如此軟綿,任人欺淩。過去,在定國候府,你在那麽多欺淩下都能創造出獨屬於你的一片天地,如今,又何必再強求這段無果的姻緣呢?你冰雪聰明,我不相信你到如今還看不明白,還參不透,今天晚上的事情顯然是有人陷害於你、我,就是想借我之手來讓皇兄對你更加的誤解,那麽皇兄呢?他是不是已經更加誤會你,不相信你。否則,你又何必這麽晚不休息,而獨自一個坐在這兒寫這些東西?蝶兒,你如此苦苦執著要到幾時?跟我走吧,離開這裏,去看看京城以外的天地,那天比這兒更寬,地比這兒更廣,蝶兒,你曾說過,你的幸福從求他人賜於,而是自己創造。既然如此,你跟我走吧,如果你不想我跟著,那也請讓我帶你離開這兒,好不好?”


    軒轅宏的話並非沒有打動程蝶舞,想當初,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是她的夢想,如今,隻所以會困在這兒裏,苦苦等待,不過是因為一個情字,一份對軒轅澈的執念。可是,軒轅澈呢?軒轅宏雖然並不知道詳情,可是,有句話卻說的很對,軒轅澈的確是更誤會了自己。但是,若讓程蝶舞離開,她卻又真的不甘心。尤其是自己的肚腹中還懷著他的孩子。


    程蝶舞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輕輕的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一雙美眸爍爍的看著軒轅宏,認真的說道:“我是不會跟你走的,因為,我不像我的孩子出生時沒有父親。”


    “什麽,你……你有了孩子?”


    程蝶舞淡笑著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我有了孩子。所以,我不能跟你走。”


    看著一臉淡然笑意的程蝶舞,以及她那雙眸子裏堅定的神色,軒轅宏不覺有些踉蹌的向後倒退了幾步,稍停了片刻,方又說道:“蝶兒,我知道了。我會支持你的每一個決定。還有,有什麽事需要幫助記得來找我,不管什麽事,我一定都會幫你。”


    “我知道了。謝謝你。隻是,平西大將軍,今天晚上的事情雖然你是出於對我的一片關心,可是,我不想再有下次,還有,我現在是你的皇兄的妻子,若論輩份,你應該稱我為皇嫂,若是覺得叫不出口稱我為皇後也行,我這樣說,不知平西大將軍懂了嗎?”


    程蝶舞的話雖然平靜無波卻讓軒轅宏感覺到此話中暗含的萬種冷意與疏離,他直覺得的感覺到程蝶舞這樣說是因為自己一開始在孫芙蓉的事情上騙了她。可是,卻又強讓自己否認。隻是臉色微微一正,垂首恭敬地說道:“那臣就不打擾皇後娘娘了。”說完,躍身離開了房間。


    看著轉眼之間便消失在眼前的軒轅宏,程蝶舞站在原地稍稍呆愣了片刻,很快便轉身複又坐在了書桌前,抬手在那張寫滿姓名的紙上寫著東西。她沒有發現,躺在床上的軒轅澈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


    第二日,程蝶舞以為醒來的軒轅澈會繼續對自己發脾氣,甚至說不要這個孩子的話,可是,卻沒想到,軒轅澈隻是由內侍服侍著穿戴好衣服便離開了程蝶舞住的宮殿,自始至終都沒有和程蝶舞說一個字。待到軒轅澈離開後,程蝶舞找來了如燕,讓如燕差人把一封信送到定國候府夫人翠兒的手中,然後,命其找來幾個身強力壯的嬤嬤,便身著鳳服一臉威嚴的朝程鳳舞住的九天閣走去。


    對於昨天晚上的事情,程蝶舞還沒有想清楚程鳳舞在這兒裏麵所扮演的角色,可是,有一點她卻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李芸娘絕對不能再留在宮中。程蝶舞很清楚,程鳳舞隻是一個被嬌生慣養的小姐,論計謀是根本無法和李芸娘相提並論的。還有就是,程蝶舞記得,曾經有一夥青衣人不隻一次的刺殺過自己,那時,程蝶舞便懷疑是程鳳舞所為,如今,再遇刺殺,程蝶舞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那夥青衣人。還有就是,按如燕的話說,雪兒剛離開不久,軒轅筱筱便哭著跑回來送了信,這時間上也太巧了。再加上雪兒是程鳳舞以前的侍女,因此,程蝶舞打定了主意,不管怎麽樣,無論如何都要先除掉李芸娘,因此,她先給翠兒送了一封信,告之她李芸娘即將回宮的消息,相信已經懷有身孕的翠兒定是會好好照顧李芸娘的。而且,程蝶舞已經給即將回定國候府的李芸娘送上了一份大禮。


    當程蝶舞來到程鳳舞住的九天閣時,程鳳舞正滿心歡喜的半倚在貴妃椅上吃著點心。昨夜之事一切是那麽的順利,而且更讓程鳳舞感到意外的是,程蝶舞竟然在這個時候懷了孩子。一想到這個孩子更會讓程蝶舞紅杏出牆的罪名坐實,程鳳舞的心便開心的像是要飛到天上去。李芸娘則坐在一邊慢慢飲著香茶,慢慢對程鳳舞說著下一步的計劃。就在這時,內侍傳報,程蝶舞正朝這邊走來。


    聽到程蝶舞來的消息,程鳳舞和李芸娘俱是一愣,卻都沒有想清楚此時程蝶舞來的目的,難道說昨天夜裏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可是,很快便又把這個念頭否決了。因為如果昨天夜裏的事情已經爆光,那麽來的就不隻隻是一個程蝶舞,而是軒轅澈了。


    李芸娘朝著程鳳舞搖了搖頭,朝她投了一個安撫的眼神,程鳳舞會意,揚手讓內侍把程蝶舞帶進來,隻是,話剛落,就見一身鳳服的程蝶舞一臉威嚴的走了進來。


    按禮來說,如果現在的程鳳舞已經被軒轅澈立了太妃或是太皇,程蝶舞禮應給她行禮,可是,現在軒轅澈卻遲遲沒有對程鳳舞有所行動,因此,程鳳舞隻能由侍女扶著從貴妃椅上慢慢站起身朝程蝶舞心不甘情不願的行了一禮。


    程蝶舞對程鳳舞的心不甘情不願裝做視而不見,而是一甩鳳服,安安穩穩的坐在了殿中的首座上,一雙眸子充滿冷色的看了一眼程鳳舞和李芸娘,而後威嚴的說道:“本宮記得上次在花園偶遇鳳貴妃時曾經說過,旦凡宮中妃嬪的親人除有皇上的特殊旨意時方能留在宮中外,其餘人等皆不能留宿宮中。如果本宮沒有記錯的話,鳳貴妃的身邊站著的這位應該是定國候府的李姨娘吧?不知李姨娘可有皇上的口諭或是聖旨?”


    在聽到程蝶舞的第一句話時,李芸娘便已經知道了此番程蝶舞來的目的,一雙素手早在衣袖下緊握成拳,眸子裏也滿滿是俱是厲色。因此,在聽到程蝶舞的話後,頭也不抬的垂眸說道:“回娘娘的話,臣婦的確是沒有皇上的口喻和聖旨,可是,臣婦是當初先皇在世時親自派人接臣婦進宮治病的。”


    “噢?那本宮問你,你的病可好了?如果還不好,那本宮這就讓如燕請個太醫來為李姨娘把把脈如何?”


    “程蝶舞,你是故意的?”程鳳舞顯然沒有李芸娘那麽的沉的住氣,在看到程蝶舞執意要讓李芸娘離開皇宮時,便一臉氣憤的說道。


    看著程鳳舞的樣子,程蝶舞在心裏冷冷一笑,就知道程鳳舞會是這個樣子。抬手儀態萬千的撫了下額角,挑眉看著程鳳舞,嘲弄的說道:“鳳貴妃,你入宮比本宮早,這禮數方麵應該比本宮更加清楚才是,你剛剛口喚本宮閨名,不知是何罪名啊?”


    “你……”程鳳舞伸手欲再說些什麽,卻被站在身邊的李芸娘抬手握住了手腕而停下了未出口的話語。就見李芸娘嗬嗬一笑,繼續說道:“鳳貴妃何必動怒,要替腹中胎兒想想啊。皇後娘娘剛剛的話不無道理,是臣婦疏忽了。鳳貴妃,你去救雪兒皇貴妃向皇上求道聖旨不就是了?”


    李芸娘的話讓程鳳舞的眼前一亮,可是,不等她高興,就聽到程蝶舞的聲音傳了過來:“那就請鳳貴妃去皇上那兒請旨吧。現在,如燕,先送定國候府的李姨娘離宮,記住,一定要親自把李姨娘送到定國候府。”


    “程蝶舞,你……”程鳳舞沒想到程蝶舞竟然會如此堅定,卻在看到身邊李芸娘的眼色時,冷哼了一聲,冷冷說道:“本妃現在懷有龍子,身邊自是離不了親人的照顧,皇後娘娘,你如此做,是何心意?本妃現在就去求皇上討聖旨,說不定本妃的母親連這宮門都走到聖旨便下了,你這樣做不是多此一舉嗎?”


    “本宮這樣做是按宮中禮法,鳳貴妃有什麽異議,可以去找皇上理論。”說完,程蝶舞唰的一聲在座位上站了起來,一雙眸子冷冷地看著李芸娘,低沉的吩咐道:“如燕,去吧。”


    看著在如燕和幾個嬤嬤的帶領下離開的李芸娘,程蝶舞一步一步的從高台之上朝程鳳舞走了過來,臉上雖然帶笑卻充滿了冷意,在三步距離時停了下來,冷冷說道:“本宮對昨天晚上鳳貴妃的大禮很是感謝,因此,今天這份隻是一份簡單的回禮,隻希望鳳貴妃喜歡。”


    聽到程蝶舞的話,程鳳舞的眸子裏快速的閃過一抹驚色,可是,經過太多事情的她卻也練就了一番沉著,冷冷一哼,挑眉說道:“本妃實在不懂皇後娘娘這番話是什麽意思。不過,本妃卻聽聞皇後娘娘極不得寵,而且外界傳的皇後娘娘和某些人不清不楚的關係,真讓本妃對皇後娘娘令眼相看啊。”


    雖然,程鳳舞沒有承認,而是聰明的把話題轉到了另一個方向上,可是,程蝶舞還是敏銳的看到了程鳳舞那一閃而過的驚色,更確定了自己來時的想法。眸子垂沉,臉上卻依舊是笑意淺淺,笑著說道:“那鳳貴妃可聽說過一句話?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門。本宮看鳳貴妃這宮殿裏陰氣沉沉,好心告誡你一句,半夜可不要自己在這兒啊,以免傷了你肚子中的皇子。”說完,冷哼一下,越過程鳳舞的身體,朝殿門走去。


    程鳳舞轉回身子看著程蝶舞的背影,厲聲喝道:“程蝶舞,你別得意,咱們走著瞧!”


    聽到程鳳舞的話,程蝶舞沒有回身,隻是嘴角泛起了一抹冷意,交握在小腹前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


    “寶貝,就算最後你和娘兒注定都要離開這裏,那,在離開這裏之前,娘也一定要那些害咱們的人得到應有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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