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陽日租界鬆機關大樓,鬆井幸之看著秘書遞過來的電報,臉色一沉,隨即又恢複笑容,眾日本官佐正玩得高興,誰都沒有看到鬆井幸之臉色變黯。


    “諸位,我想大家都累了,不如大家每人挑一個回去休息,我已經安排好了房間?”


    關東軍第五旅少佐武田招了招手:


    “鬆井君,太不夠意思了,難道你想打發我們走嗎?今天我們一定要不醉不歸。”


    一群其他日軍將佐大罵這個鬆井不通人情,酒都喝了快兩個小時了,脫衣豔舞一完,下麵就沒什麽節目了,這個該死的家夥,在沈陽混成那樣,居然沒去剖腹自殺,盡幹些壞別人興致的事。


    鬆井幸之看著那些將佐一個個一副豬哥相,眼珠一轉,語色柔和道:


    “嗬嗬,武田君,雖說長夜漫漫,不過大家下半夜還是留著好好休息,畢竟現在還沒有簽署和平協議,什麽時候都有可能發生!”


    武田說:“沒關係,鬆井君,支那人是斷不敢主動攻擊我們的,他們巴不得早點簽和平協議,何況要是出了事,那才最好,到時候我們的皇軍可以長驅直入,徹底占領中國。”


    其他將佐越發對武田不屑了,幸虧日本陸軍不是都像你的第五旅團那樣,要不然中國人都反攻到朝鮮了。


    這次沒有等鬆井幸之開口,日本陸軍的另一名軍官不客氣的說:“武田君,鬆井閣下有事情要處理,我們不應該再打擾他了!”


    武田這才反應過來,估計他剛才的話得罪了不少人,看這群人的模樣,早就急不可待了,他不由得摸了摸臉,盡管沒有汗水。


    “鬆井君,抱歉,請您注意保重身體。帝國還有很多大事需要你去做呢?”這次武田乖多了,不過也沒辦法,他沒有囂張的本錢。


    這這次事變中,整個沈陽派遣軍打得都不好。已經成為國際上的笑柄了,而在沈陽派遣軍裏麵他的第五旅團是墊底的,一個旅團基本沒了,說到這他還不得不感謝中國軍隊最後的那次反撲,要不是那次。恐怕他就真的要剖腹自殺了,也會成為這次事變中的笑柄。


    一眾將佐一人一個摟著一個衣著暴\露的藝妓走了,鬆井幸之趕緊回到電訊室,向土肥小野確認情況,隻見雙方的電報一直滴滴塔塔的往來個不停。


    “土肥小野君,請你確定以及肯定的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你隻是在開玩笑?”


    “鬆井閣下,我比誰都希望這是個玩笑,但是我不是西方人。行為習慣也不學習西方人,不喜歡搞什麽愚人節,我想說的是這是真的。”


    未等鬆井幸之回複,土肥小野又接著發:


    “鬆井閣下,眼下這種情況,我們還是早點想個對策才行啊,要不然可就不好交代了,你說我兒子要不要先去他幹爹關東軍鈴木機關的鈴木大佐那裏避避風頭呢?”


    土肥小野這話是告訴鬆井幸之,別指望他家兒子土肥一雄背黑鍋,老子上麵也是有人的。大不了魚死網破。


    看到土肥小野再次發來的電報,精明的鬆井幸之怎麽會不知道其中隱含的意思呢,要不是看這麽多下屬在,他真的要拍桌子掀凳子了。


    感覺壓製住了怒火。鬆井幸之平靜的對發報員說:


    “告訴土肥小野君,這件事情他暫時不要對別人說,我明天之前會答複他。”


    同時鬆井幸之又對電訊室的幾個人說:“今天的事情不準對外說,否則你們不會或者回日本。”


    看著鬆井幸之麵目猙獰,陰森恐怖的麵龐,幾個發報員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鬆井幸之帶著沮喪的心情回到臥室。一個早就守候在那裏要給他侍寢的藝妓,當然是女的,上前對他說:


    “您辛苦了!”說罷上前幫鬆井幸之寬衣解帶。


    鬆井幸之其實心思完全不在這裏,隻不過是認得習慣迫使他機械的走到了臥室,一路上越想越氣,一個小小的情報人員居然還敢威脅自己,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以後還不讓人笑死,好歹也是個少將啊,難道就憑關東軍的一個大佐自己就怕了嗎?


    關東軍就算實力在龐大,又能拿自己怎麽樣,鬆井幸之越想越火大,這是見一個藝妓出現在視線之內,一股無名火升起,鬆井幸之想也沒想,伸手就是一巴掌,把藝妓打飛了。


    而藝妓也被這一巴掌拔掉了四顆大牙,隨著藝妓飛出去在地上翻滾而吐了出來,但慣性消失後,並未昏過去的藝妓立馬連滾帶爬的跪倒鬆井幸之的腳下。


    “對不起,閣下,我惹您生氣了?對不起!對不起……”


    在日本,藝妓的地位算是最低的了,就算是平民,也不敢惹這些軍人,在這個瘋狂的時代,敢惹軍人到時候讀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隨便給你按條罪名,就夠你死幾十次了,何況還是一個將軍打了你,不管誰的錯,都是你的錯,想活命就得忍受。


    雖然這一巴掌並未讓鬆井幸之的怒火完全平息,但是心情也舒服了不少,而且他還想到了一個能讓他自己更舒服的辦法。


    藝妓被鬆井幸之盯的心裏直發毛,心裏忐忑不安,這些達官貴族就算把她殺了,也沒地方伸冤去,死也就白死了。


    藝妓隻聽到鬆井幸之陰柔的聲音說:


    “抬起頭來我看看?”說罷用手輕輕的抬起她的下巴,“果然是美人。”


    藝妓說:“謝謝閣下的誇獎!”


    鬆井幸之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藝妓覺得鬆井幸之的樣子真的好恐怖,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閣下,我叫山口芳子。”


    不知道是不是牙齒被打掉了,說話很含糊,不是很清晰。


    鬆井幸之本來想狠狠的發泄一下,不過山口芳子一說話,就露出了黑洞洞的門牙,索然無味,鬆井幸之隻好揮揮手讓她出去。叫山口芳子的藝妓如大赦般逃脫,否則不知又飛來什麽橫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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