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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媯看著眼前的這一大片粉色,內心情感糾結。姬息啊姬息,你到底是以一個什麽樣的態度做出了這一切的事情,你若隻是把我當做一個撫育腹中活物的工具,那麽就不要多做這些不必要的事情,讓我的內心動搖,你若是……怎麽可能呢,不可能的,我欺騙了你,你隻不過是因為我腹中的孩子才放了我的,怎麽會是因為原諒我呢,是我多想了,唉。想著息媯自己不由得發出了一抹嘲諷,對自己的嘲諷,對自己一生的嘲諷。


    吵吵鬧鬧的一群人,打擾了息媯的思緒,循聲望去,隻見鄧夫人滿臉怒氣,氣勢洶洶的向這邊走來,息媯並不知道是因為什麽事,趕緊走上前想要行禮,剛說出口,“參見鄧夫人,不知……”就聽到“啪”的一聲打斷了息媯下麵的話,息媯回過神來用手捂著臉,震驚的看著她。


    鄧寧冷哼一聲,惡狠狠地瞪著她,道:“看什麽,打你算輕的。媯翟,你可真有本事啊,不過幾天就把侯爺牢牢地抓在手裏了,犯了欺君的罪名,如此簡單的就原諒了你,現在還讓侯爺為了你做出了這件事,夠可以的啊!”


    息媯聽著她的話,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麽,疑惑地問道:“還請鄧夫人略作解釋,我實在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鄧寧半眯起雙眼,冷哼一聲,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我看你這院子裏的桃花開得不錯啊,很茂盛嗎,花期不是應該都過了麽?”


    息媯詫異,鄧寧怎麽會知道我這邊桃花的事情,就算她知道了又與她有什麽關係,難道這其中還有我不知道的存在,“花期的確是過了,但是一夜之間桃花又全部都開了,我也正在為這件事感到不解,不知道是那個地方惹惱了鄧夫人?”


    “不要再假惺惺了。”鄧寧衝著她吼道,“你怎麽可能不知道,騙誰呢。侯爺昨晚把我那邊的桃樹移植到你這邊來,你敢說你不知道,你認為我會相信嗎?”


    “什麽!!”息媯真的是被這個結論嚇了一大跳,姬息居然為了自己搬走了鄧寧的桃樹,隻是因為音夢隨口說的我感歎花飛花落,僅此而已,就為了自己得罪了鄧夫人,息媯想著這件事莫名的內心有所感動,不經意的嘴角浮現出了一抹笑意,其實這抹笑什麽深意也沒有,但是在此時的一腔怒氣的鄧寧看來,這無疑是息媯對自己的最大的一種嘲諷,大吼道:“你笑什麽,是笑我太悲哀了,你一個後來的卻比我先來的更抓得住侯爺!!”


    息媯忙解釋道:“不敢,隻是我實在是不知道侯爺做出了這樣的事,還請夫人相信,我是真的不知情的。”


    鄧寧半揚起嘴角,斜視的看著息媯,冷嘲熱諷道:“你現在內心肯定是很高興吧,侯爺這樣子對你,為了你居然還得罪了我,有沒有一種陰謀得逞的感覺?”狂妄的笑道,“我告訴你媯翟,即使侯爺偏向你了,你也別想與我一爭高下,你的身份地位就那樣,低賤,你難道還指望將來你會有多麽高的地位嗎,哼,做夢!你們陳國那樣一個小國還指望你讓他們活的久一點,癡人做夢,就那樣和你一般低賤的國家遲早會成為我們鄧國的囊中之物。”


    鄧寧越說越激動,早已經口無遮攔,息媯是可以容忍,他可以暗自忍下任何人對她的侮辱,不動聲色,但是卻不能忍受其他人對自己國土的不敬。息媯捏緊手,指關節已經發白,咬緊嘴唇眉頭緊鎖。低賤,一次又一次的擊打在息媯的心上,最後她終於難以忍受了,她爆發了,喊出了進入王宮以來所有的怨氣,“鄧寧,你給我放尊重點。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你不可以隨意的侮辱我的國家,我可以承受住你對我的言語謾罵,但是我絕對無法容忍你對我陳國的不敬,一個國家的屈辱我承受不起,也不是你能夠承受的!”


    這一句鏗鏘有力的話語著實嚇了鄧寧一跳,她萬萬沒想到平時看起來若若無力的媯夫人也有發怒的一天,但是就她看來還是不成大器,譏笑道:“怎麽,怒了,難道我說錯了,你陳國本來就是一個小國,論國土麵積兵力民情,有哪一個敢與我趙國相抗衡?”


    息媯毫不相讓,坦言道:“是,沒錯,我陳國的確是小國,但是那又怎麽樣,你我現在都是下嫁息國的人,都是息侯的姬妾,縱使你有再大的靠山又有何用,你生是息國的人死是息國的鬼。再者說,你我都是息侯的姬妾,地位相同,同處在息國已是息國的人,原先的國土多半作廢,你憑什麽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與我說話,不覺得你越級了嗎?”


    鄧寧反駁道:“誰說靠山沒用,倘若你讓我生氣了,我一氣之下跑回鄧國,向鄧王說下其中的委屈,鄧王必定會替我做主,屆時我讓他攻打陳國你不就完蛋了!”說完得意的笑著。


    息媯鄙夷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道:“愚蠢!!”


    隱約聽到了,鄧寧大叫道:“你說什麽,你敢罵我?”


    “罵你?哼,你不愚蠢嗎?你若是就這樣回去告訴了鄧王你在這邊的委屈,慫恿鄧王,鄧王應允攻打陳國,但是我是陳國與息國的聯姻節點,到時候息侯肯定會去幫助陳國,而你是息國與鄧國的節點,你讓息侯怎麽做,幫哪邊都不好,不是讓息侯被天下人笑話嗎,險息侯與不忠不義之中,你說你不是愚蠢是什麽?”


    鄧寧被息國說的啞口無言,“我……”


    息媯繼續道:“鄧夫人,你我同處一個級別,先前我不與你鬥不是說我怕你,而是我不願意,說實話以你的靠山若是那時就與你那般鬥,我不敢保證我會贏,所以我息事寧人,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你我肚子裏同樣的都懷有息侯的孩子,息侯誰都不會偏袒,有沒有靠山都一樣,所以我沒有必要再躲著你了,我們光明正大的見吧。”


    鄧夫人冷笑道:“媯夫人,真是沒看出來啊,你居然是個狠角色!”


    息媯微微一頷首,含笑答道:“所處深宮,不得不狠。”


    正當鄧寧準備發話的時候,遠遠地傳來一句話,“鄧寧,你在幹什麽?”


    隻見姬息大步急速向這邊走來,趕緊走到息媯身邊,伸出手臂把她護住攔在自己身後,怒目圓斥的瞪著鄧寧吼道:“你在這幹什麽,又要做什麽亂!”言語中滿是關切,語氣急速,生怕這個自己心愛的物件被其他任何人弄壞,讓自己心疼。


    鄧寧滿臉的委屈,申辯道:“侯爺,不是啊,臣妾什麽都沒有做啊,你冤枉臣妾了!”說著,伸出手臂想來抓著姬息,尋求安慰,卻不料被姬息一把擋開,“你這個女人,自從懷孕就一直在宮裏興風作浪,看誰都不順眼,怎麽媯夫人又惹你了?”


    鄧寧眼眶中的淚水漸漸匯聚,不敢相信的看著姬息說道:“侯爺,你就是這樣看我的,你不分青紅皂白過來就對著我亂說一通,我根本就什麽都沒做。”


    “沒做!”姬息拉過身旁的息媯,側過她的頭,問道:“那麽媯夫人臉上這個掌印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還是她自己打的不成?你這個女人下手好生歹毒啊,不用解釋了,我不想見到你。如果不是你肚子裏懷了我的孩子,我一定會好好地處罰你!”


    “這個……”的確是自己打的,沒有什麽好狡辯的,說也說不清,姬息是不會聽自己解釋的,他已經認定了。鄧寧呆滯在那邊,直到月弗過來推搡才回過神,才發現姬息早已經扶著息媯進入了內室,隻留下自己傻傻的呆在外麵。


    她不敢相信,姬息居然這樣對自己,前段時間與自己柔情似水,這一刻居然會對自己這般冰冷似鐵,好難以接受啊,還是說先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姬息他隻不過是看中了自己的靠山,拉住自己隻是為了籠絡鄧王,與自己完全沒有一絲情分,若是那樣,那自己就未免太悲哀了一些。


    還妄想著與媯翟鬥,姬息的心無論何時就不曾在自己這邊過,還拿什麽來與她鬥,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不過是夫君與孩子,在這一方麵自己就已經慘敗了,還鬥什麽呢,但是自己不甘心啊,絕對不甘心,自己不好過,也絕對不會讓息媯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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