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緊張,盡量不讓自己太過唐突到焦小棠:“那你……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也不是裴貞的女兒?”


    “吱嘎——”一聲。


    焦小棠推開了身後的椅子,椅子的蹬腳在地麵劃過一道刺耳的聲音,他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轉身就走。


    解玉君早就料到了焦小棠會有激烈的反應,卻沒想到焦小棠的反應是根本不聽她說完。


    她連忙追上了焦小棠,攔住了她:


    “小棠,你聽我說。”


    焦小棠想要繞開解玉君,解玉君卻死死的拉住了她的手,她企圖緩緩的和焦小棠言說,聲音卻沙啞:


    “小棠,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對不對?”


    她氣喘籲籲,近乎哀求,想要得到焦小棠的認同。


    焦小棠的神色變得一片冰冷,確實,這並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


    裴貞不是她的母親?


    她不願意相信。


    任憑是誰,忽然走到你麵前,和你說,養了你二十多年的媽媽不是你親生母親,誰能接受?


    解玉君停頓了幾秒,再一次開口,帶著試探和小心翼翼:


    “我昨天……剛剛見過你奶奶。”


    話還沒說完,解玉君就被焦小棠打斷了:“解夫人,我奶奶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我可能要比你清楚一點,她是可以為了五萬塊錢把我賣掉的人,你覺得她的話可信嗎?”


    她顯然是完全不相信解玉君。


    不相信的同時,更是不想聽,拒絕接受解玉君的信息。


    焦小棠覺得很荒謬,她想破腦袋也沒想到,解玉君竟然會在她的身世上做文章。


    她不是焦昌山親生的,這件事情在整個焦家,還有焦家的親朋中,有不少人知道,應該說,幾乎沒人不知道。


    可是解玉君竟然跳出來說,裴貞也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焦小棠想笑,看著解玉君通紅的眼眶,喉嚨卻怎麽都發不出聲音。


    她不信!


    這不可能!


    焦小棠從解玉君的手裏抽回了自己的手。


    解玉君是白瑾的母親,她和白瑾之間,早就是你死我亡的格局,她又怎麽能相信解玉君這麽荒謬的言論?


    她情願相信解玉君是在拿她開刷。


    “小棠!”


    背後傳來解玉君的喊聲,小棠兩個字中包含了太多的悲泣和感情,淒厲仿若杜鵑啼血。


    她知道焦小棠聰敏,卻敏銳到如此程度,焦小棠是不想要讓她說出來。


    解玉君死死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卻很快掉下來。


    焦小棠不禁站住了腳步,她回頭,解玉君正凝視著她,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她竟不能承受解玉君眼中的濃烈感情,將頭又轉了回來,逃也似的從咖啡館逃出去了。


    ……


    外麵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綿綿細雨。


    焦小棠一路淋著雨向前走,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了也沒有感覺。


    裴貞不是她的媽媽?


    開什麽玩笑?


    不可能的……


    那她的媽媽在哪裏,她的家人在哪裏。


    白燕青?解玉君?


    焦小棠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快要爆炸。


    她的親人,她的人生,難道都是錯誤的?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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