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禮瞳孔緊縮。


    頃刻間,他跳下馬車,車夫撿起骨灰壇遞給他。


    裏麵的壇子已經破碎,李明禮緊緊的將包袱抱在懷中,碎片割傷他的手掌,鮮血洇出來,他絲毫覺察不到疼痛。


    顧鶯鶯臉上的神情憤怒至極,濃烈的恨意,讓她的麵目扭曲。而在李明禮心口上狠狠捅進去一刀,報複到他,眼底升起快感,使得她的神情異常詭異。


    李明禮看著顧鶯鶯的眼神,陰狠而燥怒,緊緊地掐著她的脖子。


    顧鶯鶯嬌媚昳麗的麵容,瞬間轉為灰白,神色痛苦。


    李明禮徹底被顧鶯鶯給激怒,他冷聲說道:“顧鶯鶯,你喜歡男人,我就成全你。”


    狠狠一推,顧鶯鶯重重摔倒在馬車裏。


    李明禮扒下她外麵披著的一層輕紗衣,將她的雙手反綁在身後。


    “李明禮!你放開我!”


    顧鶯鶯掙紮,神情憤恨。


    車夫將馬車快速的疾馳,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抵達京城的時候,李明禮勒令車夫去青樓。


    馬車停下來,李明禮拖拽著顧鶯鶯下來,就要往青樓走去。


    車夫叫住李明禮,“少爺,您的臉上有鮮血,擦幹淨再進去。”


    他拿出幹淨的絹布,擰開水囊裏的水打濕,遞給李明禮。


    李明禮捂著臉擦一把,看著顧鶯鶯布滿驚惶的臉上,沾滿血跡,用力搓幹淨,送進青樓裏去。


    老鴇見到李明禮暗色的長袍上麵,一大塊深色痕跡,她眼睛毒辣的看出是血跡,她臉上掛著笑,不動聲色道:“這位公子,您這是?”她眼珠子瞟向顧鶯鶯,看著她滿手的鮮血,臉色也絲毫不變,顯見的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窯子裏,調教不聽話的人,手段層出不窮,什麽大場麵沒見過?


    所以這一點,真的沒有唬住老鴇。


    李明禮發現這細微之處,對於這個地方更滿意了。


    “我帶一個人放你這兒。”李明禮將顧鶯鶯拽到前麵來,任由老鴇打量。


    “不!不要!李明禮,你敢!”顧鶯鶯驚恐地大喊大叫,巨大的恐慌仿佛一個漩渦,幾乎要將她整個給吞噬掉!


    她做夢也想不到,這個男人居然要將她賣給窯子裏!


    老鴇早在他們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顧鶯鶯,倒是個真絕色。所以可能有一點小麻煩,她也願意收下。


    瞧瞧,這梨花帶淚的模樣,多麽惹人憐惜啊。


    兩個人,誰也沒有將顧鶯鶯的話,當做一回事。


    李明禮直接道明顧鶯鶯的真實身份,這樣老鴇收拾起來,更無顧忌。


    “她是安陽府城,罪犯顧冕之女。”


    老鴇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是誰。


    顧冕可是在京城裏斬首。


    樓子裏最不缺八卦,她們這兒的消息,比誰都靈通。


    而且顧冕隻有一女,那個女兒也是死罪。


    看來是偷梁換柱,才保住她一命。


    如此,老鴇心裏鬆一口氣。


    顧冕的女兒在京城裏,還不是個麵熟的,留在樓子裏也不會有隱患。


    這裏頭不用自個真名。


    老鴇道:“這銀子……”


    “不用。別讓她逃走了。”李明禮將顧鶯鶯丟給老鴇。


    老鴇笑道:“進了天香樓的姑娘,就沒有走著出去的。”


    李明禮轉身離開。


    顧鶯鶯哭喊著抓住李明禮的手臂,撲通跪在地上,哀求他,“明禮,我錯了!我給你母親磕頭道歉,求求你別把我賣進來!”


    李明禮看向老鴇。


    老鴇是個人精,當即明白過來,讓護衛將顧鶯鶯拉開。


    “明禮!李明禮!”


    顧鶯鶯嘶喊著。


    李明禮頭也不回的離開。


    老鴇看著她哭得扭曲的臉,哎喲一聲,“寶貝兒,你這張臉,都是銀子,可別弄壞了。這眼淚啊,還是留給咱們樓子裏的恩客,他們才會憐惜你。”


    “滾!滾開!”顧鶯鶯掙紮著要逃走。


    護衛鉗製住她,動彈不得。


    老鴇臉色陰沉,“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拖下去,讓人好生調教!”


    聽著裏麵傳來的叫罵聲,老鴇冷笑一聲,進了樓裏的人,再烈性的人,都要給馴服!


    ——


    薛慎之與李明禮一別之後,就去秦家,準備將秦景驍可能墜入死亡穀的消息告訴蔣氏。


    蔣氏正在落雪閣裏,看秦景淩送回京城的信。


    魏太後與禮王被失勢之後,書信往來也正常。


    秦景淩揪出細作,沒有人做內應,東胡的人,被打的節節敗退。


    很快,就已經收複城池。


    “華敏公主求和,要將他們攻下的城池,歸還給大周國。”蔣氏冷笑一聲,“他們知道,就算這場戰爭繼續打下去,他們隻會慘敗,而且連都城都要被攻破。就沒有見過這麽臭不要臉的女人!之前打算與禮王平分天下,哪有顧及姻親?如今倒好意思提起姻親,要休戰。”


    薛慎之卻覺得是一個好消息,“我們能夠將東胡攻克,卻是要犧牲無數的將士,所有的榮耀都是用血汗換來,我們不求疆土遼闊,隻求盛世安平。”


    蔣氏如何不知道這個道理?她是軍人的妻子,最能夠直接感受到戰場的殘酷。


    “慎之,你今日來,是得到什麽消息了嗎?”蔣氏將信收起來,算是這段時間來,最好的一個消息,隻要打勝仗,將東胡驅逐出境就夠了。


    薛慎之緩緩說道:“我得到一個消息,當初華敏公主與禮王合謀,在死亡穀設埋伏,伏擊二舅,之後他便失蹤了,我們懷疑他是掉進死亡穀裏。今日來,就是將消息告訴你,你去信通知外祖父,讓他去死亡穀搜找。”


    “你說老二掉下死亡穀?如果此事當真,這人多半是沒有了。”蔣氏倏然站起來,神色凝重,“如果還活著,這麽些天過去了,他也該有消息。”


    “大嫂,死亡穀是什麽?”魏寧姿臉色蒼白,她站在門邊,隻手扶著門,顯然是聽見這個消息,受到衝擊。“二爺她會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說不定,他受傷了,暫時沒有辦法聯絡我們!”


    魏寧姿聽他們說的凶險,心裏發慌,這句話,不知是說服蔣氏與薛慎之,還是說服她自己。


    蔣氏看著魏寧姿強作鎮定,臉色蒼白如紙,她走過來,扶著魏寧姿在椅子裏坐下,“弟妹,你別太心急,慎之也隻是猜測。如果二弟真的在死亡穀,在穀裏麵會找到人。如果找不到人,他就一定還活著。”


    魏寧姿點了點頭,重複一遍道:“他會沒事。”


    蔣氏並不希望家裏的男人出事,兒子們都一起出征,隻希望他們整整齊齊的去,整整齊齊的回來。


    秦老夫人在天有靈,一定會保佑他們的!


    “東胡已經休戰,他們很快就要班師回朝,二弟會隨他們一起回來。”蔣氏隻能告訴魏寧姿,留有一絲希望,這樣才會有盼頭。


    魏寧姿如何能夠沉的住氣?


    蔣氏與薛慎之不過在安慰她罷了!


    魏寧姿對挑起這一切戰爭的人,深惡痛絕!


    而就在這個時候,管家進來通傳。


    “大夫人,二夫人,魏老夫人來找二夫人。”


    魏寧姿臉色沉浸,將自己的脆弱包裹起來,埋藏在心底,流露出堅強的一麵。


    “請她進來。”魏寧姿語氣平靜,卻少了往日對母親的親近。


    魏老夫人拄著拐杖進來,她坐在魏寧姿的身邊,她的神情憔悴許多,滿頭白發如雪。


    “寧姿,娘今日來有一事要你幫忙。”魏老夫人直接開門見山,並沒有繞太多的彎子。“魏太後如今被元晉帝囚禁在佛堂,皇上對魏家似乎很不滿,他開始打壓魏家的生意。如果再不及時補救,魏家便要傷筋動骨了。”


    “娘,您之前不是要我與二爺和離嗎?既然是如此,您就當我是魏家女,我是魏家的人,又不執掌權利,如何有能力能夠幫您?”魏寧姿怨魏老夫人不通情達理,秦家遇事,她便落井下石,如今秦家解除危難,他們就求上門來,她是真的沒有那個臉,去開口求秦家幫忙!


    何況,秦家遭遇的禍事,還是魏家人的手筆!


    ------題外話------


    嗚嗚嗚~希望小綾子還能再戰五章,扶我起來,貼塊膏藥,繼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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